蝙蝠侠选择点满精神分析法，</p>
技能点消失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超越者连声的播报，但听得并不清楚，因为一切声音都在他脑海中远去了。</p>
他只听到了超越者的最后一句话。</p>
“忘记告诉你了，天赋的特性就是，精神状态越差，你能看到的就越多，祝你好运，蝙蝠侠。”</p>
眼中的世界变了个样子。</p>
蝙蝠侠先是看到了一片血红，随后他发现自己的感官失灵了，准确来是视觉、嗅觉、听觉、触觉混淆到了一起。</p>
他听到了一些琐碎的声音，但那其实不是声音，而是跌落到他眼前的一些灰色的波纹，散发着腐败潮湿的味道，质感有些像淋过雨的羽毛，在他面前柔韧的流淌着。</p>
在这道波纹的背后，有一抹晶莹的绿色，它开始逐渐地扩大，把周围视角全部映衬成红色，代表着一连串咕叽咕叽的声音，还有棕灰色的碎屑落下来。</p>
蝙蝠侠几乎是立刻就总结出了这其中的规律。</p>
他的头上有怪物走过来，他们情绪平和地相互交流，略带一些抱怨，他们的注意力从未集中在他身上，他并没有被发现。</p>
当怪物们迈过他头顶正上方的那一瞬间，蝙蝠侠看到这种绿色之中裂开了一个口子，他的灵魂仿佛突然升了上去，越来越高，越来越高。</p>
然后两只怪物成为了一个的点，但躲在桥下的他自己却飞快地膨胀了起来，直到变得比巨大的帆船还大，又骤然炸成了一团黑色的污泥，淹没了一切。</p>
蝙蝠侠回过神来的时候，怪物已经离开了。</p>
或者，他根本不知道怪物是否来过，或者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p>
他很难现在自己更好还是更坏了，因为除了幻觉之外，他根本接触不到真实世界，他现在所有行动的依据就只有他感受到的幻觉。</p>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信任这些离奇的幻觉。</p>
其实蝙蝠侠现在还未能完全读懂这些幻觉，他只是由此感受，好像一切都只是自己思维奔逸的结果，实际上幻觉和他的这些感受都是不存在的，连他自己也是不存在的。</p>
他开始变得越来越虚无，否定所有一切感官，昏昏沉沉地放任幻觉变幻，不去思考，好像时间都停止了流动。</p>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p>
“醒醒，蝙蝠侠。”</p>
然后这个声音变得略带疑惑。</p>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我的天赋是什么痴呆状态发动吗？”</p>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瞬间就把蝙蝠侠的记忆和理智拽了回来，尽管他还是除了幻觉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好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了。</p>
“博士？”</p>
“是我，我本来都已经回去休息了。”超越者跑到高塔里一边敲门一边惨叫，：“我的天赋把你给弄傻了，让我把你救回来，你感觉怎么样？”</p>
“很奇妙。”蝙蝠侠不得不如实回答，他：“你是这样生活的吗？”</p>
“当然不是，这太极端了，大概是在我快死的时候，才会发动的这么厉害，当然病态侧的另谈，他们中的一些可以一直保持这种状态。”</p>
傲慢的语调一直很稳定，就好像根本没有把这当成什么事，像在自己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样，带着一种悠闲的漫不经心。</p>
“你能看到我看到了什么吗？”</p>
“是的，我可以，我们两个的精神连通了，否则你也用不了这种天赋。”</p>
“你看到了什么？”</p>
“嗯”傲慢沉吟了一下之后：“你的精神状态真是岌岌可危，要是在一个时之内不服用一些镇静类的药物的话，你可能就要永远与你的蝙蝠侠事业再见了。”</p>
“我不是我。”蝙蝠侠尽可能地集中注意力，但实际上这非常难，因为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和自己的幻觉话。</p>
“你你现在面临的情况吗？让我看看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闯到这个地方来，但是现在在你周围大概有5个活物，从移动的方式来看，应该是在巡逻。”</p>
蝙蝠侠茫然地感受着自己的幻觉：“从哪里看出来的？”</p>
“你能感受到现在的氛围吗？”</p>
“我不确定。”蝙蝠侠：“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表达氛围，但又好像所有的东西都不是。”</p>
“集中注意力，找寻你看到的幻觉当中的共同点，不是感官的共同点，而是这些幻觉带给你的共同的感受。”</p>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之后：“我觉得很冷，一种不见天日的阴冷，就好像这一夜永远不会过去了。”</p>
“是的，你能感受到这氛围中有什么异常吗？”</p>
蝙蝠侠又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一些很琐碎的东西，我不知道他们在活跃着，不是那么死气沉沉，好像也会思考，也有感情。”</p>
“因为那是生命。”傲慢告诉他，“你要把这些有活力的东西从氛围当中剥离出来，然后逐渐地确定他们是氛围的制造者，还是破坏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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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已经不在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和傲慢话了，他只是发现这样好像真的有用。</p>
“怎么样才算剥离成功？”</p>
“你觉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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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听见心跳？”</p>
蝙蝠侠话音刚落，他就听到自己的耳边传来了心跳，有的很远，有的近一些，他却好像能够凭借心跳来确定他们的位置。</p>
“恭喜你心想事成。”傲慢的语调带着一些笑意，他：“现在你应该明白，这些幻觉意味着什么。”</p>
蝙蝠侠知道自己不明白，或者他并不想要相信，非得刨根问底不可。</p>
“我希望我产生什么幻觉，就能产生什么幻觉，可这与现实世界有什么联系？”</p>
“可能没有联系，就只是你疯狂的幻觉而已。”</p>
“那么我能让这些幻觉消失吗？”</p>
“当然可以，但你又如何确定他是真的消失了呢？你又怎么知道幻觉消失之后的真实世界，不是只是顺着你愿望产生的虚假世界呢？”</p>
蝙蝠侠沉默了。</p>
“所以你只能去相信。”傲慢：“相信你的幻觉和现实世界一一对应，相信你可以利用幻觉提供给你的信息，去解决你现在的困境。”</p>
还没等蝙蝠侠话，傲慢就接着：“这是不合理的，人类的精神与物质世界不应该是以这样狂乱的方式连接着，这是病态的。”</p>
“但是这到底正不正常，与你现在是否选择相信和使用它没有直接的关系。”</p>
“相信常理和追求生存之间也不应该如你想的那般连接着，虽然种种事实证明，它们之间的桥梁无比牢固，因果关系清晰明了，但如果曾经有我这一个意外，那自然也可以有第二个。”</p>
“什么意外？”</p>
“你觉得高塔不是意外的产物吗？那我难道是吃饱了撑的一定要把自己分成这么多片？”</p>
“所以在某个意外当中，你选择了后者，抛弃了前者。”</p>
“是的，我没有获得胜利，但我成功活了下来，所以我就走上了这条路，目前为止，活的还算不错。”</p>
“恐怕这次我无法像你一样，博士。”蝙蝠侠：“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许多天才灵感是没有证据的，我也没有偏执到问一个精神病人的幻觉要存在过的证明，这无法被证明。”</p>
“所以你不打算相信你感受到的？”</p>
“不，我相信，但我更相信我有一天会用一种更为科学的方式弄清楚这一切，而在此之前，我只把这当成一种工具，就像是康斯坦丁的魔法。”</p>
“你从来没有试图研究过魔法的根源，因为你知道那是非常危险的，那又为什么非要研究这个？”</p>
“危险的不是魔法，而是魔法师。”蝙蝠侠好像终于出了真心话，他：“到底是不是全怪魔鬼引诱了他们，他们应当心里有数，魔鬼为什么不来引诱我呢？为什么不引诱超人呢？哪怕是闪电侠？”</p>
“这个世界上的坏种也不是非要分成会魔法的和不会魔法的，我不研究魔法是因为我研究的疯子、恶人和坏种够多了。”</p>
“那你研究我，是因为你觉得正是这种魔鬼般的天赋引诱了我，而不是我是个坏种？”</p>
“这要研究了才知道。”</p>
“好吧，在你得出结论之前，你就把这当成一种魔法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基本规则，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摸索了。”</p>
“感谢你的耐心”</p>
“不用谢，这还没到我耐心的十分之一。”</p>
蝙蝠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从栈桥底下翻了上来，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过街道。</p>
就在一处转弯处，他停下了脚步，以十分利索的动作翻身上了雨棚，蹲在墙壁角落处的阴影里，看着两道黑影从巷中走过去。</p>
“愤怒的，抱怨的”</p>
他轻声着。</p>
然后又转头看向街角，又是十分微弱的三叉戟的反光，他又低声着：“不耐烦的，悲伤的，痛苦的找到了。”</p>
片刻之间，他的身影顺着巷的墙角来到了街道上，仿佛和路灯拖出的长长的影子融为一体。</p>
而那个在他面前步履蹒跚着走过去的深潜者完全没有发现他，就那么直直地往前走。</p>
直到一只抓住了他的三叉戟。</p>
下一秒，被抽走的他自己的武器插进了他的胸口，一股巨力拖拽着他，进入了旁边的巷。</p>
深潜者刚想发出尖叫，三叉戟就又插进了他的脖子，血液汩汩的流出来，在死亡前的一秒，他看到了一双不聚焦的眸子，听到了他宛如死神一般的低语。</p>
“你在为你同伴的消失感到悲伤？但你同时又很狂热，你愿意为你的追随者献出生命，并以此为傲，那是你们的神明吗？”</p>
瞬间，蝙蝠侠的耳边好像又响起了超越者的提示音，“他可能是扔出了一颗骰子，但是他完全看不见结果。”</p>
只是，在光怪陆离的幻觉之中看到，漆黑的海底有一具丑恶而庞大的躯体正发出有节奏的低吼，像是在唱一首恐怖的歌谣。</p>
那双突出的、昏黄色的眼睛忽然看向了他，嗡的一声之后，他感到无数的低语包围了他。</p>
字符和音节围绕着他跳舞，直到在被揉碎的感官之中，以幻觉的形式呈现出来。</p>
他读懂了祂的意思。</p>
“吾名‘大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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