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我真不想当反贼[基建] > 正文 第61章 【一更】61
    县令喊人拿过来一个漆盒,将那张纸珍而重之的放在了漆盒之内。

    转头看着骆时行道:“你此次前来有什么目的就此直吧。”

    骆时行听着他话实在是有点别扭,恨不得跟他我们平时话也没这么拗口的,大令你可以白话。

    但这句话也就是在他嘴边转悠了一圈,又给咽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魏思温,魏思温对他点了点头。

    骆时行才有些忐忑地道:“大令,我我想要山林那一块地皮可以吗?”

    哎,幸好唐朝的雅言跟后世的普通话不一样,要不然这句大令他还真喊不出来。

    后世的普通话喊出来就感觉在喊达令一样,奇奇怪怪的。

    县令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不想回到县城吗?”

    骆时行腼腆笑了笑道:“我我已经习惯那边的生活了,而且还弄了好多东西,有点舍不得。”

    县令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跟你们中原人一样,县里有坏人也有好人,而且就算住在山林之中,你想要在这里生活下去,总要融入其中不是吗?”

    嗯,因为这一段话有点长,县令又用上了他特色的汉语方言交杂的叙述方式,魏思温再一次开始充当翻译。

    骆时行点头道:“这个我们明白的,但是县城之中的地皮比山里贵,我们买不起啊。”

    县令颇感兴趣:“哦,那山里的你们就买得起了吗?”

    骆时行笑得有些狡黠:“那就要看大令的意思了。”

    县城的地皮是有一定的价格标准的,就跟后世的各市房价一样,高高低低都有一个基准线。

    不过山里的话,没什么人去,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很大。

    如果可以骆时行甚至想要把山都包下来,不过也就是想一想。

    现在这个时代时不时就有人组团进山打猎,就算他把山包下来,人家也未必理会,到时候他是管还是不管?

    管未必管得了,不管严格意义上来讲那也算是他的东西。

    算了,包个山还不够自己生气的。

    县令摸着下巴:“你们这俩孩子倒是奇怪,放着好好的县城不呆偏要在山里,不过,也不是不行,不如你来当我的义子吧。”

    他实在是太喜欢这孩子了,做梦都想有个这样的孩子。

    他虽然看上去年轻,在后世也就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年纪,但这个时代成婚早,他也早早有了孩子。

    那几个孩子也就比骆时行几岁,但跟这孩子比起来就是个呆子。

    眼看他自己大概生不出这么聪明的孩子,那就认个义子好了,反正也是他儿子。

    骆时行:?????

    大哥?你不是吧?

    你也就比我大了十三四岁啊,是个我喊你哥哥都没问题的年纪,结果你想当我爹?

    大概是骆时行的表情太过震惊,县令逗他问道:“怎么?不愿意?”

    魏思温站在一旁决定不干涉这件事情,如果从当下的情况来看,骆时行认个义父也是有好处的,成了县令的义子,他就是北带县的“太子”之一了,哪怕比不上真正的“太子”,待遇肯定也比普通人强。

    但是让骆时行认个外族人当义父,魏思温的感情上又有点不接受。

    虽然他是被流放过来的,也自称罪臣,但在面对这些“蛮夷”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优越感的。

    这件事情不好处理,所以他决定让骆时行自己决定。

    反正这孩子少年老成,也有自己的主意,嗯,看他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想的样子。

    县令问完之后,骆时行看着他十分诚恳道:“可是,我觉得你这么年轻,当哥哥更合适啊。”

    县令听后大笑,谁不喜欢被夸年轻呢?尤其是这个年代,平均寿命三十多岁,甚至在南边平均寿命还要低一些。

    “你想认我当哥哥也不是不行。”县令倒是好话,反正当儿子当弟弟都一样,先把孩子拐来他们家再,只希望他们家的孩子能够沾沾人家的灵气。

    以后还可以让骆时行教导他家的孩子,当他弟弟的话就是长辈,反而更合适一些。

    他也不是没打过魏思温的主意,但比起还是孩子的骆时行,魏思温显然狡猾很多,就算教了也未必尽心尽力。

    孩子更好哄,对他好一些就是,反正这孩子以后也离不开北带县,现在这样的选择更好。

    至于骆时行的学识问题,人家都会写诗了,别教他儿子,感觉教他都绰绰有余!

    骆时行听了却一脸猫猫呆滞,他以为辈分换了一下对方会打消这个念头,结果没想到这位居然顺坡下驴。

    既然如此那也不吃亏,认个兄长就认吧。

    骆时行想了想道:“弟自然是十分愿意的,只不过我有一个亲生兄长因谋逆之罪被处以极刑,您要是在意”

    这年头的人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避讳,他不仅仅是兄长没了,还是全家都没了——虽然他坚信骆宾王还活着,但在别人眼里骆宾王已经死了。

    所以他还是提前明白比较好,免得日后有人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挑拨离间。

    县令听了之后倒是无所谓:“我是认你为义弟,跟你家人又没关系。”

    骆时行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有点迷惑。

    这年头就算认干亲不也是两家人的事情吗?毕竟若是违法,尤其是犯的事情比较大那种,可能连干亲也会被清算,所以必须两家都同意才行。

    骆时行自然是能自己做主的,县令更不用,整个家族都是他了算,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既然他无所谓,那就无所谓吧。

    骆时行十分上道直接行礼道:“猞猁狲拜见兄长。”

    县令笑着扶起他道:“结义兄弟是要有仪式的,我这就派人去准备,三日之后你再来我们行礼。”

    骆时行倒也不意外,古代比较有仪式感嘛,结义兄弟也是大事,一旦结拜那就是跟亲兄弟一样,慎重一些是应该的。

    县令握着骆时行的道:“为兄名讳阿勒真,你且记住。”

    骆时行乖巧点头,心里却嘀咕,兄长也喊了,结义也定下来了,他的地皮怎么办啊?

    好在阿勒真也是个心里有成算的,摸了摸骆时行的头道:“你想要山中的那块地也简单,回头让魏翁帮你写个地契便是,如今的文书都是魏翁在管,不过,就算你是我的义弟,我也是有条件的。”

    骆时行心中一紧,抬头看向阿勒真:“义兄尽管吩咐!”

    阿勒真的放在他头上就不愿意下去了,时不时还捏捏耳朵,亏了那双耳朵不是骆时行的,要不然只怕要亮爪子挠他了。

    阿勒真笑眯眯道:“你用诗来换,一首诗算一年,可以先让魏翁给你写个十年,若是中间写不出诗,那我可是要收回的。”

    骆时行听了之后倒是没什么压力,人啊,堕落起来也是很快的。

    都抄了一首了也不在意第二首,如果他想,能够写到阿勒真三代之后!

    倒是魏思温听了之后吓了一跳,立刻严肃道:“大令万万不可,诗词一道最重灵气,若是强逼反而不美,日后他写诗就算能写出来怕也是匠气过重,流于下乘。”

    魏思温一边着一边在心里翻白眼,最怕的就是这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的半文盲,学了一点,会写两句打油诗就觉得写诗容易。

    实际上写诗要看格式要看平仄还要看意境,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骆时行用词浅显老练,他不知道骆时行是怎么做到的,便当成是这孩子天赋异禀。

    将来不定成就还在其父之上,就算不能做官,凭借着这一份才华也能出人头地,可不能让县令拔苗助长。

    阿勒真看向骆时行:“困难?”

    骆时行用力点头:“文章本天成,妙偶得之,有的时候写诗作词也是看缘,更何况写诗其实也看读书积累,我年纪幼,本是学习阶段,只是如今条件艰苦,无法继续求学,作诗全凭灵感。”

    这一次没等阿勒真询问,旁边的魏思温忍不住眯了眯眼:“文章本天成,妙偶得之,好句好句。”

    他差点想让骆时行把这个也给补全,不过想想他刚刚还反对县令让骆时行每年写一首,现在他就让人家短时间内写一首,好像不太合适。

    阿勒真似乎被他服了,便问道:“那你觉得多长时间一首合适?”

    骆时行大大的眼睛透露出茫然:“我以前没怎么写过诗,我也不知道哎。”

    魏思温眸光一闪道:“猞猁狲可以将刚刚那首诗送给大令,此诗传扬出去必定能够流传天下,足以让大令不名扬中原,在岭南一带却是能够让大令声望显赫。”

    潜台词就是这首诗送给你,你在时间上宽限一些吧。

    魏思温在这些的时候一直在盯着骆时行看,生怕骆时行会生气。

    他虽是文人,但却是最现实的那一拨,替人写诗也不是不能承受。

    不过骆时行年纪还,正处在一种世界非黑即白的年纪里,这孩子脾气上来破坏力也挺惊人的,他还真担心骆时行翻脸,然后抄着东西把县令也给砸晕了。

    结果让他意外的是骆时行全程保持平静,没有不忿的样子,让魏思温都有些意外。

    反而是阿勒真面色一沉道:“我虽仰慕中原文明却也懂得何为文贼,此事休要再提。”

    他让骆时行写诗要的又不是自己的名声,而是宣扬北带县的名声!

    这年头地方跟人一样,只要名声打开了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涌入,他想要的就是打造北带县人杰地灵出神童这样的名头,到时候自然能够吸引人前来。

    至于骆时行愿不愿意当这个神童,他想对方应该不会拒绝,谁不喜欢被人瞩目的感觉呢?

    他之前一直在寻找北带县的出路,可北带县地理位置不好,交通不便,拥有的资源是多,可周边的县城也不比他们差啊。

    跟中原互通有无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短期内就要寻找一个能够有别于周边其他地区的特色。

    如今天降一个骆时行,他自然要紧紧抓住,北带县多少年都来不了几个流放之人,毕竟这年头大多都是被污蔑为谋反,真敢谋反的一百年都不一定出一个。

    阿勒真会选择这个办法也是因为知道安南都护府的大都护虽然也是岭南人,但心中亲唐,对汉家文化十分敬仰,将来骆时行名气出来了,必然能够吸引大都护的目光。

    这也算得上是双赢,他也没打算亏待猞猁狲,所以没啥心理压力。

    骆时行歪头看了看阿勒真,他不知道阿勒真的真实想法,只是觉得这人还挺有原则,瞬间对他印象大好。

    阿勒真道:“一年一首不可以,那就三年一首吧,也不要求每一首都像刚刚那首一样,只要写了就行如何?”

    骆时行一边点头一边心中有些奇怪,这人到底图什么啊?

    阿勒真自然不会出自己的目的,他怕骆时行知道之后反而束束脚,容易被人看出门道来,就让这孩子本色出演是最好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还有点防备魏思温,这件事情就算要让猞猁知道也要等两个人私下独处的时候再,多一个魏思温就容易生变数。

    若是魏思温知道大都护敬仰汉学便心生二意想办法独自将猞猁狲带到大都护面前怎么办?

    不可不防,不可不防啊。

    阿勒真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将从骆时行的头上滑下来捏了捏猞猁的耳垂。

    骆时行眉头微微皱了一瞬,这个动作也太亲密了些,就算认了义兄他也不习惯,要不是他年纪还,都怀疑这货是不是别有目的了。

    结果还没等他躲开就听到阿勒真道:“既然是我义弟,也算是我瓯雒一族之人,你这装束也改了吧。”

    骆时行十分痛快:“好。”

    既然都认义兄了,也就不需要扭扭捏捏,换装束也是融入当地的办法之一,他们一直穿着汉家衣服别人看了怕是从心里就不愿意搭理他们了。

    他之前没着急是因为暂时不需要跟人交流,而且魏思温给他们拿过去的衣服已经是当地百姓的衣服了。

    魏思温穿着也是如此,唯独发型还没变,不过估计也是迟早的事情。

    阿勒真见他没有抵触更是高兴便道:“那好,我这边喊人来为你穿耳。”

    骆时行:???穿耳?打耳洞?什么情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