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都没办法离开”宋清然在口中喃喃，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之前自己问弥辞的时候，她总是会，快了快了。
宋清然也都会相信。
现在弥辞却，有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离开。
而他竟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弥辞再一次听见遥远的天际，齿轮转动的声音。
她又靠在了宋清然的肩膀上，“你应该能回去吧，我还不知道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可能永远都无法离开，之前我在游戏里面，听见很多人叫你然哥，感觉你是个很受人尊重的人，你是不是在那个世界很厉害？”
姑娘话有点多，宋清然花了三年的时间了解透彻，但是他不太爱话，弥辞每次为着自己或者是和那群屁孩话的时候，他一点也没觉得弥辞烦。
弥辞的眼睛里都是好奇和崇拜，宋清然开始有些臭屁，“我在我的世界，是个很厉害的人。”
秋秋啧啧两声，无情拆穿：“明星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我是明星，我们会拍电视剧和电影，我有很多很多喜欢我的人。”
“哇，你好厉害。”
“厉害吧，我们那个世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宋清然就跟讲故事似的，喋喋不休开始讲起自己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的区别。
弥辞就静静地听，在宋清然完之后，她问，“那你更喜欢哪个世界？”
“我更喜欢你。”宋清然终于出了口。
原本的月光压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在日复一日的时光中，在他每一次重复的眼神中，他的喜欢一点点累积。
他终于出了口。
宋清然定定的瞧着有些错愕的弥辞，“在意识到喜欢你的时候，我三个晚上没睡好，你对我而言，一开始只是在我中的兔子，甚至是个虚拟的存在，但是不可否认，即便没有经历这么多，仅仅是虚拟兔子的你，也治愈了我。”
他摸了摸兔子的脑袋。
其实他能在‘梦境’中，对这个医仙产生点好奇，也是因为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她蹲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那一瞬间，宋清然觉得，这人怎么那么像个兔子，像自己养的那一只。
“其实我刚才都是骗你的，我在那个世界是很多人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他们，我讨厌我的世界，我甚至讨厌我自己，弥辞，只有你会夸我，只有这群乞丐会夸我。”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风一吹就散。
秋秋在空间里又开始觉得男主有点招人心疼了。
弥辞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很有责任感，很聪明，什么东西都学的好快好快，一下子就会了，而且你内心特别的柔软，虽然总是臭着一张脸，可是你这张脸好看呀！！”
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这样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让宋清然想起自己时候的时光，不管自己成绩多好，他的父母永远都是在挑刺，永远都觉得他不够完美。
他以为逃离就能救赎自己，事实完全不会。
但现在，他好像已经有些释怀了。
宋清然伸出自己的掌心，“我们那边喜欢一个人就要，所以我出口了，我想问可爱的兔子姐，愿不愿意做我未来的夫人呢？”
兔子姐伸出放在宋清然的掌心，“哇，那我当然愿意啦！！”
命运的齿轮越转越快。
离开这个世界的关键在于宋清然。
这是一个残忍的决定，宋清然如果一直想要回去，那他就回不去，如果宋清然不想回去，他们的命运就会回到正轨。
“然哥，然哥，醒醒了！！”
“然哥怎么了，不会是中暑昏迷了吧？”
“然哥！！”
耳边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宋清然皱着眉。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
宋清然的眼神还有些空洞，他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群人，又看了眼自己的双。
空落落的。
可是刚才，他不是还在抱弥辞吗？
“弥辞呢？”他问。
一旁的助理猛地一怔，“然哥，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前段时间还在微博上和弥辞撕逼，现在怎么睡醒开始弥辞了？
还好这周围都是自己人，要是被有心之人听见，那估计又要大做文章了。
宋清然像是终于醒过来了似的，他的眼神逐渐清明，紧接着是排山倒海的失落和窒息感。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终于适应‘梦境’中的一切。
结果都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他不太能接受。
宋清然一言不发，将旁边的点开，但是之前那个游戏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又点开应用商店，搜索游戏的名字。
可是。
什么都没有搜到。
“那个游戏呢”宋清然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有些害怕，他害怕那些都是自己的幻想。
助理看着宋清然现在这幅失了魂的样子有些慌张，“然哥，你什么游戏？”
“就是那个养成的游戏，你让我玩的那个。”宋清然抬头，他带着无助和惶恐着。
那是助理在成为宋清然助理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
即便被全黑，即便被别人不理解，即便接不到戏，他也从未这种表情过。
助理在脑子里迅速翻找记忆，半晌后试探开口，“什么游戏？该不会是动物养成吧？”
宋清然立刻点头：“对！！就是那个！！！”
“那个是预售啊，还没开始玩呢。”
“怎么可能啊，你之前明明和我，你养了一只狗，叫花花，你还贱名好养活，就在大漠里面，我还养了一只限量的兔子，你给她取名字叫兔绒绒，你真的不记得了？”
助理看着宋清然这样子有些心疼，他摇头，“然哥，我们在大漠里面只拍戏了，我没有跟你过这些，你怎么”
导演拽着助理的袖子，皱着眉声：“是不是清然的病情加重了？要不这两天休息一下，你再带他去看看。”
话音刚落，助理还没来得及问宋清然的意见，转头一看。
宋清然坐在椅子上，眼睛微怔，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