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儿? > 正文 第59章 咸鱼反击
    陆孟满脑子都是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她还没等想出要怎么回答乌麟轩,他与城北岑公孰美,就听到了他问槐花的事情。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槐花不叫梅花叫槐花?!

    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槐花是个男子的!

    难道是银月郡主的吗?

    这很有可能!

    糟了。

    这发现的也太早了。

    陆孟以为银月郡主能顶几天的。毕竟找不到巫蛊师她还能活几天。找到了巫蛊师发现蛊虫无解,银月郡主就要被做成药丸子了。

    这才到乌麟轩里半天,就全吐了个干净?

    陆孟早就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乌麟轩。陆孟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槐花留身边,想让他赶紧把药给自己,然后就把人送走。

    可是乌麟轩这么早就知道了,那槐花的命危矣!

    陆孟心里面仿佛揣了一只得了疯狗病的鹿,叮咣乱撞。把陆孟的肋骨都撞进肺子里了。陆孟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交代槐花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编呢!

    陆孟沉默了片刻,平时还算好用的脑子,因为酒精的麻痹,转得特别慢。

    乌麟轩问完之后,脸还是贴着陆孟,并不催促。

    可无声的压迫感,就是从陆孟的后背缓缓透过来。

    陆孟感觉自己大脑里的cpu已经过载了。

    只能避重就轻:“我二表哥自然是不如王爷的。”

    乌麟轩没有什么反应,陆孟想了想又加一句:“论容貌论琴艺,在我见过的人中无人能及王爷。”

    她一共也没见过几个。

    不过乌麟轩确确实实比岑溪世厉害,也比他好看,这倒算是一句真话。

    但可惜的是这句真话,回避了后面那一句比较严重的问话。听在乌麟轩的耳朵里就是敷衍。

    他又不相信陆孟的真话。

    他觉得他的王妃胡言乱语的能力,简直登峰造极。

    两个人谁也没再话,都若无其事地盯着外面的焰火看。

    陆孟不敢随便开口,她也无法确定乌麟轩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索性就做一个缩头乌龟,等着乌麟轩先伸出脑袋。

    两个吃了秤砣的王八,铁了心的谁也不伸头。

    各自心里怀的鬼胎都快临盆的时候,焰火也结束了。

    乌麟轩在一片残光落影之中,才终于又开口:“我府中的人拷问银月郡主,问出她两个‘婢女’的名字。”

    乌麟轩臂绕过陆孟的脖子,轻轻抚摸她的脸。

    另一只还圈在她的腰上。

    他:“我不知道那个槐花怎么得了你的青眼,或者你喜欢男生女相的男子?”

    “梦梦,你要知道,你已经嫁了我。”

    乌麟轩:“我不想怀疑你。但你和我撒谎,槐花是你的人。”

    当时他的王妃,她在银月郡主身边安插了一个人,乌麟轩就没相信。她她安插人是怕自己娶别人,乌麟轩勉强信了一点点。

    但若她对自己有情,哪怕只是对于她荣华富贵的在意,今日他发病,她都不该那样镇定。

    乌麟轩觉得不对劲。

    服药中途醒来,让陈远派人回到王府中去审,果然就问出了不对。

    “百里月,槐花是从她时候就跟在她身边的。所以那个槐花到底有什么特殊?为什么你要救他?”

    乌麟轩的语气慢条斯理,却带着一点逼迫。

    陆孟脑浆不够用了。

    她现在甚至无法判断乌麟轩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又有哪句话是纯粹出来诈她的。

    陆梦想回过头看着乌麟轩的眼睛。乌麟轩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回头。

    陆孟感觉自己像是大老虎口中的兔子,一句话答错了,他的獠牙就会闭合。把自己的皮肉穿透,将她的血肉尽数吞噬。

    陆孟咽了口口水。脑子因为酒精的作用,汪汪汪汪汪像是有一大群狗围着她咬。

    每一只都是乌大狗。

    她不甘心。人都救了,一劳永逸的长效避孕药还没到呢。

    她现在坦白一切保不住槐花的命。也保不住药。还让乌大狗抓住把柄,不知道要怎么拿捏。

    万一乌麟轩只是知道槐花是个男子,不知道他是个巫蛊师,诈她呢?

    陆孟:“王爷难道是醋了?我是听人银月郡主的身边有一位奇人,能令女子轻易成孕。”

    “我不是想要自己怀孕,我有好好地吃避孕药丸。”

    陆孟:“可是我姐姐一直都想要孩子,我是打算救下他给我姐姐送去的。不是我喜欢男生女相的男子,我也没有打算把他留在身边。”

    承认撒谎还有其他的都可以。

    但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知道槐花是一个巫蛊师。

    无论银月郡主什么,只要陆孟“不知道”,那就是不知者不罪。

    乌麟轩听了她的法之后,又问:“既然是这样,你那天为何不跟我实话?”

    “你要给你姐姐寻一个好的医师,也不至于要病急乱投医吧?”

    “你明知道太医令就是我中的人,太医院集天下医术最精。如果你开口我会不让太医令想办法吗?难道太医令在你的眼中,还不如一个野路子的医师吗?”

    乌麟轩到最后“医师”两个字,陆孟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在眼眶里突突直蹦。它们仿佛就要结伴离家出走。寻找下一个脑袋能够长久长在脖子上的人。

    他很显然是知道了,槐花就是制作情蛊的巫蛊师!

    陆孟心里慌得一批。

    但表面上强行稳如老狗。

    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她听了乌麟轩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你这都是什么语气?”

    “字字句句都是质问,我现在是你的囚犯吗?”

    陆孟把乌麟轩的抓着甩开,回过头看他。

    “我那不是看你那天太生气了,当场就要把那两个婢女给杀了。我只是劝你两句不要当场动,你就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我。连陈远都被你吓跪下了。”

    “王爷你觉得我当时敢什么?”

    “病急的时候可不就是乱投医吗?”

    陆孟:“我把这个槐花送去南疆,我姐姐自然会判断他到底行还是不行。”

    “我送的是一份心意,姐姐护我爱我,我送个人去,给她一份希望怎么了?”

    “而且我姐姐的那个病,中秋宴的时候回皇城就去太医院看了。整个太医院都拿不出来好用的方法,这个太医令在我看来还真就是个酒囊饭袋!还娶妾,一把年纪搞出个孩子,品德也很败坏!”

    陆孟看着乌麟轩:“王爷如果非要曲解我的意图,那我也曲解王爷一下吧。”

    “太医令医术高超是王爷的人,他不给我姐姐看病是不是故意的?是王爷你授意的吗?”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想让我姐姐和姐夫不和。好间接瓦解南疆局势,让边境最坚固的兵将联盟崩塌吗?”

    “还有王爷又是扮作琴师,又是舍了脸皮把自己捆了。哄我骗我要陪我好好过年,结果在我面前流血昏厥。”

    “我想问问,王爷你七窍心肝玲珑心肠,猜不到你自己服了解药之后,会出现反应吗?”

    “你到底是要试探我还是故意吓唬我,或者要留在这将军府中调查我?”

    “你到底唔。”

    乌麟轩捂住了陆孟的嘴,不想听她再下去,眉头皱得死紧。

    他的眼中闪过晦涩的情绪,像一片平静的湖面之下,却翻涌着不为人窥知的狂澜。

    陆孟越心虚越尖锐,声音也越来越大。

    像一只乍一听叫得特别厉害的恶犬,但仔细一看其实是一只学狗叫的鹦鹉。

    根本就不会咬人。

    “对不起。”乌麟轩把陆孟身体彻底转过来,竟然认错得非常痛快。

    两个人面对面,他亲吻陆孟的鼻尖:“是我没把事情查清楚。”

    “你姐姐的事情我会替你想办法。”

    “但这个槐花,他不是一个多厉害的医师。他其实是一个巫蛊师。”

    乌麟轩:“我中了蛊毒一事,他也参与其中,我必须把他带走调查。”

    陆孟适时做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还了一声:“巫蛊师,怎么会?”

    她“不知道槐花是巫蛊师”这个底裤必须穿好!

    乌麟轩看着陆孟,眼中闪着陆孟读不懂的情绪。

    乌麟轩:“巫蛊之术,对皇家身份是大忌讳。等我审问完他之后,会把人重新交到你上。除了把人交给你,我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

    “等我将他送回来,你就帮我看着他。”

    陆孟闻言松了一口气,但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她现在上头的酒劲,让她的脑子像一团浆糊一样。

    今晚的酒劲儿太大了。陆孟后悔她不应该贪杯的。

    乌麟轩轻柔摸着陆孟的脸,亲吻她的脸:“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没这么喜欢过谁。”

    别让我失望。

    乌麟轩关算尽,选择留在将军府。在她面前流血昏厥,确实有试探她的意思。

    但这一次的试探,跟每次的味道都不一样。

    他没有在试探他的王妃见他口鼻流血,会伺做什么伤害他的事。

    他是在试探,她会不会很着急,会不会很担心自己。

    乌麟轩是想知道,他的王妃现在有几分喜欢他。

    很显然,相比于自己对她的在意,她的王妃更在意的是南疆的那两位。

    乌麟轩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其实有些失落。

    他闭了闭眼睛,抱住了陆孟:“我只有在你身边,才会觉得有片刻的安宁。”

    陆孟没话,她现在脑子像被丧尸吸过一样,空荡荡的,呼吸之间全都是酒气。

    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劲,自己有哪里没想明白,可她又没有办法思考。

    这年过得还真是惊心动魄

    陆孟浑身紧绷,等着乌麟轩再什么。乌麟轩却什么都没有再。

    非常轻飘飘地就把这一页给揭过去了。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仿佛他是真的没有把事情查清楚。委屈了陆孟。

    陆孟最开始还防备着,胡乱想着应对之策。

    后来乌麟轩不话。只是抱着她,时不时亲吻一下她的脸,动作极其尽温柔而缱绻。

    陆孟本来也没长几两心肝儿,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渐渐就放松了。

    放松之后,稍微因为紧张退去一些的酒力,就气势汹汹卷土重来。

    陆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就这么在乌麟轩的怀中睡着了。

    乌麟轩察觉到她睡着了,有些哭笑不得。

    她到底是有多大的心,都被他给抓住把柄了,竟然还是能够酣睡在他怀中。

    陆孟终究还是没能坚持守岁。喝了酒吃得饱,还有人抱着,陆孟就睡得特别香,特别安心。

    甚至因为睡姿不正,还在乌麟轩怀里打起了呼噜。

    乌麟轩脸上带着笑意,侧耳听了听。声音不大,活像一只没心没肺的狸奴。

    乌麟轩一直醒着,有些熬不住的时候,让陈远给他准备了一碗提神汤。

    怀里抱着陆孟,硬是坚持到天亮。按照自己承诺的,陪她守岁,一直守到了第二天第一缕天光乍泄。

    天亮之后,乌麟轩不容许自己在沉溺于“安宁”当中。

    抱着陆孟把她送回床上,然后命人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押着槐花回了王府。

    陆孟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从床上才爬起来,就听到婢女来报,王爷已经离开,并且把槐花也带走了。

    陆孟彻底醒酒了,也完全清醒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真是惊险连连,而且乌大狗那么好话?

    他怎么会相信她心虚的时候的那些鬼话?

    槐花危!

    但陆孟是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她能做的都做了。总不能真的带着人去跟乌麟轩正面刚吧?

    建安王府隐藏在各处的死士,陆孟就算把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弄过去也打不过呀。

    不过乌麟轩昨天晚上红口白牙的答应了,调查完就把槐花给送回来。

    陆孟有些食之无味的吃了饭,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喝醉了,被逼问的时候狡辩得真的好狼狈。

    她就不能直接实话吗?

    可是她就算了实话,乌麟轩就会信吗?

    她要自己救了一个巫蛊师,是为了让那个巫蛊师给她研究一种不能怀孕的药?

    她的实话还不如谎话可信然后她再一遍自己是穿越来的,乌大狗早晚得把她烧了。

    这糟心的世界!

    陆孟瘫在贵妃榻上,嘴里啃着点心。听着下人们还欢欢喜喜谈论着昨天晚上上街的事儿。

    陆孟也想上街,但她这个体质是不是这辈子就跟逛街无缘了?

    陆孟有些郁闷,有种被乌大狗给压着“打”的郁闷。

    可是智商上的不足,除了回炉重造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世上有没有能让人变聪明的蛊虫?

    陆孟下午的时候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觉。醒过来还没等愁呢,槐花被送回来了!

    陈远亲自把人给送回来的,还带了几个人给陆孟使唤。

    美曰其名保护陆孟的安全,里面就有月回。

    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陆孟根本就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乌大狗到做到,把槐花全头全尾的送回来了。

    只是槐花走路有些艰难,嘴唇苍白的没有血色。

    陆孟让独龙他们把月回安排得非常远。月回带着的人也很听话,都站在明面上。像一群普通的侍卫。没有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坏事的样子。

    陆孟把槐花叫进屋子,槐花要下跪,被陆孟制止了。槐花把今天被建安王叫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了。

    蛊毒无解,乌麟轩自己找到了解法。银月郡主到底会落到什么下场,陆孟现在是一点都不关心。

    反正绝不是什么好下场。

    她听着槐花复述乌麟轩盘问他的话,脑中像被一道雷给劈过——顿时把昨天晚上她因为醉酒觉得不对劲,却没想明白那件事想通了!

    乌麟轩早就知道陆孟知道槐花是个巫蛊师了!

    虽然陆孟早上的时候已经猜到,可是被槐花证实还是一阵心惊肉跳。

    知道她知道槐花是巫蛊师,还要把槐花送回来让她看着

    陆孟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她虽然脑子笨,没有乌大狗七窍心肝,但架不住她多想一会儿就想通了。

    “王爷并不许我跟王妃实话。但槐花的命是王妃救的,就算王妃保不住槐花,槐花也不可能对王妃撒谎。”

    槐花声音很虚弱,坐也坐不下站也站不住,只能靠着桌子。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身上没有伤,伤都在不能被人看到的地方。

    不得不建安王整治人的段,真是让槐花这个活了五十岁的老妖精,也大开眼界。

    因此他听陆孟的话,笑了笑,对陆孟:“王妃来看一下我为王妃制的药。”

    心里还嘀咕着建安王妃这又是作了什么死!

    独龙心就您现在这副尊容,吃你可能会消化不了。

    “就是比见血封喉的毒药还厉害的那种,服用之后完全没有痛苦。就能悄无声息死去的。”

    她再不翻翻身就让他啃秃了。

    要是连建安王妃的名头都搞没了,到时候他们也不好因为一个妾,朝着建安王的后宅伸。

    一推开门,就看到他的王妃安详地躺在贵妃榻上。

    陆孟认真把东西收起来,笑着对槐花:“谢了兄弟,你明天就准备离开吧!”

    陈远也骑着马,带着好几个人呼啦啦的冲进将军府。在建安王身后跟着,一边跑一边抹汗。

    “我早让秀云和秀丽在城外准备好了马车。你身量纤细,和采买的婢女一起出将军府,不费力。”

    不是要试探她吗?那就装瞎装到底吧。

    独龙已经知道陆孟干了什么事儿,陆孟根本也没有瞒着他。

    建安王实在不堪为良配。

    陆孟不是没想过。但是一想到自己这肩不能扛不能提的,跑去外面能有什么好结果?也不能带着一群仆从跑,那不就是活靶子?

    建安王跑出去,让人套车都来不及,直接骑着马就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狂奔。

    “你放心,就算你能做出来,我也不是用来害人的。”

    乌麟轩看着她,面色也瞬间惨白。

    乌麟轩的制衡之术陆孟是服气的。他又要试探自己,又要她顾及着长孙纤云和封北意,不敢真的豁出去和他同归于尽。

    乌麟轩一路进入了陆孟住的地方,全程没有人拦着他,连个伺候的婢女都没撞着。

    槐花根本就没觉得自己能走得了。他相信建安王妃会救他的妹妹。

    槐花毫不意外地在城外被逮住了,带回了王府当中审问一番后建安王就什么也顾不上,起身从屋里冲出去了。

    怎奈何老板的含狗量太高了,连咸鱼都吃。

    不往美艳明艳的那个方向梳妆,而是画一个生无可恋妆。

    因此独龙忍不住问:“二姐真的有把握吗?如果王爷不吃你那一套呢?”

    不过槐花这一句话,把陆孟还在发散的,七零八落的心思,全部都撞回了躯壳之中。

    他对陆孟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算是死谏。

    陆孟:“他既然要试探我,那就让他试探吧,我就让他好好看看,我到底想干什么!”

    陆孟求之不得,岑家最好一辈子中立。这样才会是她的后盾。

    陆孟笑着:“谢表哥提醒,确实是时候该回建安王府了。”

    这个东西是槐花一直贴身带着的,他跟陆孟完全不一样,从成长的环境到思想到经历。

    陆孟:“到了城外自然有人护送你。”

    太子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会继承皇位,大部分的时候会成为众矢之的。

    槐花准备好赴死了。

    :“你赶紧做药。还是按照原计划,等你把药做好了,我就派人送你回南疆。”

    言外之意也很明显,就算有救命之恩在前,岑家也不会因为陆孟就站队建安王。

    只要不害他,没有利用巫蛊师去做情蛊,或者对他下。乌麟轩就觉得自己赢了。

    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巫蛊之术,皇家权贵向来极其忌讳。

    “按照王妃的要求,无色无味无毒无后患之忧。”

    槐花继续:“这个一些的黑瓶子,里面是药水。给人服一半,剩下洒在衣服上,就能操纵那个人。”

    果不其然槐花前脚一走,后脚月回就没影了。

    可他们又有一些地方离奇重合,比如他们都向往过平静的生活,比如他也希望自己死的没有痛苦。

    槐花一愣。

    她也不再对槐花什么,不保证一定让槐花抵达南疆。

    好话不好听也没关系,陆孟不在乎。

    简称安乐死。

    然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着咬牙跪下,抬头看向陆孟:“此事牵连王妃,槐花心中十分愧疚。但如果王妃能够救下槐花的亲人,槐花愿在死之前,把一身蛊虫都引出来。全部留给王妃。”

    槐花把链子递给陆孟:“这里有一粒药丸,是王妃要的吃下去就会立即丧命的东西。”

    “撒在人的脸上,让对方呼吸进去,就能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而且在一定的时间之内,无论你对他什么,你的话都会变成现实。”

    而王妃留在建安王的身边,日后要面对的必然是腥风血雨。她比自己更需要这个。

    这种稀罕玩意儿,陆孟自己还得留着以防万一呢。

    “你不知道啊他是一个纯粹的狗东西,关算尽,心眼儿多到能把人吓死。”

    这种狗东西陆孟从前会气得浑身发抖。可现在她觉得与其去恨,不如换个视角。

    他现在理解为什么建安王妃不想要孩子了。

    陆孟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陆孟知道秋山夜雨那场天灾,来自于建安王。但她不会和岑戈。她也知道建安王之所以不争太子之位,不是因为他做不上太子。而是他在没有把握一步登天之前,不肯成为众矢之的。

    岑溪世的心思不难理解,他们岑家愿意护着陆孟,自然希望陆孟本身也是个争气的。

    “什么意思?”听着怎么这么魔幻呢。

    “他不吃就不吃呗他不吃还能把我怎么样?把我吃了吗?”

    反正她了槐花也不信。

    她的梦想是做一个咸鱼。好好地躺在后宅之中,不努力不工作平平安安富贵到老。

    陆孟肯定让他赢。

    根据岑戈的话,不难想象出,现在整个朝堂都风雨飘摇。

    对陆孟的话却都是好话。至少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来对陆孟好的话。

    他身上的蛊毒不可能白中。

    趁她喝醉了吓唬她,逼问她,试探她。来啊,不吓死乌大狗,她名字倒过来写!

    陆孟伸来接的时候,槐花却没有马上松开。

    陆孟闻言心狠狠一跳。

    她不需要别人看得起,只需要过得舒服就好了。

    自己跑,搞不好就像话本子里面的大姐一样,被卖给老头子,就算是最好的下场。

    岑溪世提醒陆孟,“是时候回王府看看了。表妹,你信表哥一次。建安王妃的名号,绝不能拱让人。”

    无非是她喜不喜欢他。无非就是她会不会害他。

    陆孟今天早上醒酒之后,就把乌麟轩找她复和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陆孟有些神思不属地点了点头。

    独龙进来怼陆孟禀报道:“死士跑了。”

    本来定的是今天上午尝试第一次解蛊毒。一应东西和人准备好,建安王不见了。

    陆孟晚上一回到家,槐花就很兴奋地跟陆孟,药已经制出来了。

    “还有这个”槐花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了一个链子。链子的顶端有一个葫芦一样的东西。

    “还没到那一步。”陆孟:“你容我想一想,还没到那一步呢,提什么死不死的!”

    岑戈不太看好建安王,言语之间再三表示,岑家还是想要中立。

    他想试他的是什么?

    陆孟只是让槐花早点去休息。第二天早上让他混在了一群采买的婢女当中,“悄悄的”出了城。

    陆孟乐于造成这种局面,好让岑戈替她多操一些心。

    陆孟相信乌麟轩一定会用这件事情,把皇城再次搅和得翻天覆地。

    “我为它取名叫不见血。”

    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是不被卖,她也连给人洗衣服维生都干不了。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延安帝都鞭长莫及。建安王再怎么厉害也伸不到南疆,你低调一点总有会躲过他。”

    这将军府中好几个死士看着,怎么可能让他出得了将军府?

    如果她做了,那槐花这个巫蛊师在将军府,绝对是个重磅炸弹。乌麟轩会亲引爆,把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炸得灰飞烟灭。

    陆孟这一波在大气层。

    然后他派人刺杀延安帝,刺杀自己的父皇。把那老东西吓成惊弓之鸟,意思也很好理解。就是他做不成太子,谁也别想做。

    陆孟勾着唇笑了一下,胜券在握的样子有一些让人眼熟,也有一些邪肆。

    而且现在槐花不相信建安王妃,他还能相信谁呢?

    槐花又:“王妃可还有其他想要的东西?无论是蛊虫还是药,槐花都愿意勉力一试。”

    不吝夸奖槐花道:“你真厉害!不愧是你!”

    陆孟:“放心吧我很珍惜生命。”只要她不受苦,肯定不寻死。

    陆孟点头如捣蒜,大为震撼。

    建安王妃为了救他,被建安王忌惮试探。却也并没有怪罪他,甚至还想办法让他跑。这样的人槐花从没有遇到过。

    会不会也像银月郡主一样制作一个情蛊,设法去牵制他。操控他。

    乌麟轩有句话得很对,陆孟吃不了生活的苦。

    “对了。你起还能制作其他的药物,我想问一问,你能不能做出一种剧毒。”

    我知道他那么多秘密,是他自己送到我里的。

    还要靠着他的能力过日子呢,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个人能力这么强的老板。与其撕破脸,不如跟他好好学着。

    乌大狗知道了槐花的身份,还把槐花往将军府中送要她看着。真出了什么事,对将军府的影响不好。

    “你该好好休息。要不然赶路怎么能熬得住?”陆孟劝他。

    “若有朝一日王妃不愿在这虎狼之窝之中挣扎,”槐花叩头,对陆孟道:“槐花一身蛊虫,或许能助王妃逃出生天。”

    槐花见识过了建安王的段,已经心存死志。

    建安王妃确实在“作死。”

    独龙表情顿时扭曲了片刻,不敢多看,怕夜里做恶鬼索命的梦。

    他再度对着陆孟躬身表示感谢。

    “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你就我救你就是为了做这种药。”

    而且她跟乌麟轩之间,现在不是谁恼羞成怒的问题,也不是一个巫蛊师的问题,而是在拔河。

    她连忙上前两步扶起了槐花,摇了摇头:“都伤在哪儿了,等会儿我让人找医师过来给你看看。”

    最后陆孟拍了拍槐花的肩膀:“放心,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没有任何的味道,看上去有些像芦荟的汁液。

    临要离开的时候,岑溪世找陆孟话。提起了银月郡主失踪。还有文山王的女儿永乐郡主,最近频频去王府的事情。

    他一个踉跄,用撑了一下门框,才没直接跪到地上去。

    槐花递给陆孟一个白瓶,里面是一些透明的液体。

    大年初二,陆孟去岑家拜新年,在岑家一直呆到晚上才回来。

    这一次就看谁吃死谁!

    岑戈猜测了一些事情,跟真相相去甚远。

    从乌麟轩在她面前鼻口窜血的时候,乌麟轩的试探就开始了。

    听独龙这么,顶着个泛青的大白脸转过头,连嘴唇都扑粉了,活像一个吊死鬼。

    喜不喜欢的陆孟觉得都不要紧,乌麟轩也未必觉得很要紧。他的女人可以不爱他,但必须对他无害。

    “你就不怕建安王恼羞成怒”独龙。

    陆孟:“不管你能不能做出这种药来,如果你逃跑的时候被他抓住,就你给我做了这种药。”

    “王妃如果想要服用的话,随意混在任何容易入口的东西当中都可以。”

    陆孟一大早上把槐花送走之后,就叫婢女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槐花没接这个话,他觉得建安王妃有些异想天开。

    只不过她不能自己回去,她得让乌大狗求着她回去。

    岑戈和陆孟弯弯绕绕地了很多朝中局势。陆孟听懂了也装不懂。因为在岑戈的眼中,她就算有点聪明,也只是个有点聪明的后宅妇人罢了。

    他现在看他那些儿子们,没有一个顺眼。

    再他不吃?不吃他像个怨妇一样,左一次右一次的试探个屁呢?

    他再次郑重劝道:“王妃,很多时候忍一忍就过去了。不到绝路的时候千万莫要轻生。”

    她本来不想当一个爱情骗子,也不想利用乌麟轩的喜欢。

    不愧是剧情里的百毒箱巫蛊师!

    “顶多就是把槐花再给我送回来。”陆孟看着镜子。

    做工非常的精致,外面都是用一些金丝盘绕着。

    陆孟满脸都是惊喜,心把绿宝瓶,还有黑瓶接在里。和白瓶一起塞进怀里。

    “王妃不必再多此一举,槐花已经是将死”

    听岑戈的意思,本来最可能的人选是乌麟轩,也有可能是六皇子。

    本来今次狩猎比赛之后,延安帝是打算名正言顺立一位太子。而刺杀一事让延安帝彻底成了惊弓之鸟。

    “他就不怕我恼羞成怒吗?”

    然后又从袖口当中拿出了另外两瓶药,对陆孟:“这个大一些的绿瓶子,里面是一些药粉。”

    “王妃,伴君如伴虎。”槐花:“建安王心思,连一身是蛊毒的槐花也自愧不如。”

    直接纵马闯入了将军府,在主院的门前下马。他跌跌撞撞朝着里面跑,有一条腿还有一些瘸。

    陆孟把指敲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绕着槐花传了几圈,突然间冷笑一声。

    因为她是在感情上站在高位的那个人。

    “王妃不必为我如此”

    他的断腿还没好彻底,一路颠簸竟然连疼也不知道了。

    这才大年初二。槐花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本来就受了伤整个人摇摇欲坠,现在本就细瘦的肩膀走起路来如风中残叶一样。

    “味道不散,作用就不散。”

    “也不是为你,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

    槐花的眼皮又一跳。

    陆孟让人给槐花找了个大夫,但是被槐花拒绝了。槐花他自己能看自己的病,跟陆孟要了一些名贵的药材。

    他无论要什么样的药材,陆孟都能给他找到。找不到的,就名正言顺让月回去建安王府,跟乌麟轩要。

    他本来是不想把这个给陆孟的,但槐花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

    “王妃放心,槐花已经有了一些思路。很快就能够制好不能成孕的药。保证不会让王妃吃一点苦。”

    乌麟轩敢把巫蛊师给她送回来,就是想要试探陆孟会不会利用巫蛊之术。

    跑吗?

    “就是强烈的致幻作用。吸了药粉,你跟他的话他都会自行去想象,并且当成真的。”

    互惠互利的合作嘛,陆孟懂。而且岑家这对父子,虽然不够善良,不够纯粹。

    一身素缟,面色青白,双交替放在胸前,连呼吸都没有了一样。

    他不赢他怎么放松警惕,不赢怎么能做出各种各样的退让?好让陆孟达到她的目的?

    陆孟笑着:“我保证你能回南疆。”

    “他都已经知道我知道你是巫蛊师,还这样把你送回来。象征性地派了几个人回来,又没有对你寸步不离。就是为了试探我。”

    接下来她确实不适合再待在将军府里头。

    “你连这个都做出来了我等会儿让婢女给你的包里多加点金子,算是我跟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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