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妆朝大长老点头示意，俯身将一团的危子瑜抱起，离开了课室。
回了南溪峰，楼妆把人放在蒲团上，沉着语气：“我曾与你过什么？”
危子瑜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楼妆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没好气地：“遇到事儿干就完了，你怎么又站着任人欺负？”
这子好歹是她的徒弟，如此被人欺负，她出去还要不要面子了。
危子瑜目光落在楼妆含着薄怒的脸上，甜甜一笑，琥珀色的眼里好像有星星。
他慢声轻语地解释：“可是他是我的嫡兄啊。”
楼妆恨铁不成钢地虚点了点他，作为气运之子，未免太心软了：“他可没把你当成弟弟。”
危子瑜怔了下，很快眼底浮现水光，软软的声音发颤：“师父，我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
楼妆挑了下眉：“谁跟你的？”
危子瑜哽咽一声，双不着痕迹地缠住楼妆的指：“可是父亲他们都不不喜欢我。”
听危子瑜提及他那个只负责播种却没尽到养育之责的渣爹，楼妆撇了下嘴，抬捏了下危子瑜的揪揪。
危子瑜一惊，被捏得微微睁大眼，僵着上半身一动不敢动。
楼妆忍俊不禁，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伤药，将危子瑜掌的伤处理干净，撒上药粉。
药粉可能略有点刺激，危子瑜全程死死抿着唇，喉咙里发出三两道哼唧声。
处理完伤口，楼妆再度抬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是罕见的温和。
“你性情乖顺，修炼上又极有天赋，是个人都会喜欢你的。”
危子瑜的父亲，那算得上人吗？
鼻尖萦绕着楼妆身上清凉的薄荷香，危子瑜的脸颊、耳廓以及脖颈飞快窜起一抹红。
他纠结片刻，眼睛亮晶晶的：“那师父也喜欢我吗？”
楼妆眨了眨眼，权当哄孩子了：“当然喜欢。”
危子瑜嘴角偷偷上翘，像是偷到了灯油的老鼠。
楼妆用清洁术将沾了药粉的指涤净，叮嘱危子瑜不要忘记今天的课业，方起身离开。
修仙界的伤药向来厉害，次日危子瑜掌的蹭伤就好全了，没留下一点疤痕。
晨起后危子瑜照常给师父请安，因他修为尚浅，无法像楼妆那般辟谷，用完灵膳后便去主峰上早课。
经过昨日那一遭，课室里的弟子们都认识了危子瑜，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危子瑜第一次接受到除了楼妆以外的善意，同同脚走到座位上坐下，心里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
等下了早课，危子瑜一点都没耽搁赶回了南溪峰。
恰好大长老给楼妆带山下镇上的吃食，瞧见危子瑜便招了招：“危子过来，让本长老看看你修炼的如何了。”
危子瑜看楼妆一眼，见她颔首才走到大长老跟前。
大长老哼笑一声，倒是个听师父话的，同时一道赭色的灵力打入危子瑜体内：“怎么，还怕本长老把你生吃了不成？”
楼妆看她一眼，带着三分警告：“你别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