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翌日危子瑜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发现楼妆已经起身了，盘腿坐在蒲团上，静心打坐。
四面八方的灵气疯狂朝楼妆涌来，尽数被她吸收到体内，转化为自身的灵力。
危子瑜正想着他从未与人同眠，昨夜却睡得格外香沉，不经意间瞥到这一幕，心中有瞬间的惊讶。
都师父是百年内最有可能飞升的修仙者，这一法倒是形容得真切。
他托着腮盘腿坐在床上，等楼妆修炼结束。
这一等就等了近两个时辰。
楼妆睁开眼看见两眼空茫明显在走神的危子瑜，一个瞬移来到床前，用灵力查探危子瑜的情况。
危子瑜正想着事儿，体内突然多出一股不属于他的灵力，身体紧绷了一下。
见来人是楼妆，又很快放松下来。
他眨了眨眼，轻声唤道：“师父”
楼妆见他身体已无大碍，抬戳了两下他的鸡窝头：“饿了没？用膳罢。”
危子瑜嗯嗯点头，麻利洗漱好，跟着楼妆到了饭厅。
这个点已经快到中午，两人用完了早午膳，收拾一番后下了山。
福临镇位于圣灵宗山脚下，是一座富饶的镇。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能瞧见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女结伴走过。
摊主贩们争相吆喝着，将自个儿卖的东西夸上了天。
街角处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楼妆想到上个世界褚元青格外喜欢吃甜，想必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她慢步上前，危子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一交钱一交冰糖葫芦，楼妆把其中一个给了危子瑜：“甜的。”
危子瑜下意识接过，有些怔然。
楼妆见状挑了下眉：“不喜欢？”
危子瑜抿了下唇，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喜欢的。”
一旁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笑呵呵：“姐跟少爷感情可真好，我家大孙女对我那孙子可没这么好。”
老太爷见他二人穿着月白色衣裳，两人年纪看起来也不大，私以为是他们姐弟俩。
楼妆轻唔一声，算是默认了，摸了把危子瑜的狗头：“他很乖。”
危子瑜挺心虚，借着吃冰糖葫芦的动作低头，致力于当一个冷漠无情的吃糖器。
楼妆带着危子瑜离开，边走边：“我在镇上置办了住处，如今宗门没什么要紧事，咱俩在镇上多住几日。”
危子瑜眸光微转，看着周围热闹喧嚣，充满烟火气的场景，想了想点头应下了。
正好他也有些事要处理，在圣灵宗不方便。
楼妆带着人七拐八拐，在一处二进院子前停下。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钥匙开了锁，走进去推开房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咳嗽了两声。
危子瑜忙把人往后拉，围着楼妆嘘寒问暖：“师父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楼妆揉了下鼻尖，摇头：“不必。”
上次来镇上居住还是十多年前，这么长时间无人清扫，屋里落下厚厚一层灰，屋檐下也结了不少蛛。
楼妆施了个清洁术，房屋瞬间焕然一新，空气中隐约漂浮着极淡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