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太子殿下他对我图谋不轨 > 正文 第69章 八字不合
    陈福林觉得自己和李鸢儿一定是八字不合。

    上回遇见她,掉水里不,后来差点丢了半条命。

    这回呢?

    和崔姐姐逛完园子回去没事儿,半夜里人就烧得厉害了。

    陈良娣面色潮红,整个人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额头滚烫。

    嘴里呢喃着什么。

    秦骜凑近去听,却听到她什么“孩子”。

    “如何?”

    他面色阴沉,盯着太医把脉的。

    被盯着的钱太医觉得自己的都要被灼坏了。

    有些忧心自己是半夜被挖起来脑子不清醒,于是再仔细确认了一眼。

    自己确实是隔着帕在诊脉没错啊

    就是陈良娣这脉象有些怪怪的,他此前从未遇到过。

    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玉珠般滚动于指下,有一种流畅,旋转,轻快活泼的感觉。

    这是什么脉象呢?

    真是奇了怪了。

    秦骜见他吞吞吐吐,一脚就把人踹开了。

    “康子!把萧院正给孤找来!”

    完,他又想起来什么,“把曹德如也找来!”

    然后才面色更加阴沉地看向被踹倒后爬起来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钱太医。

    “把这个庸医给孤拖下去杖毙!”

    钱太医脸上血色尽失。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

    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不顾钱太医磕头求饶,架着人就往外拖。

    “殿下!”

    “殿下臣想起来了,陈良娣是滑脉!是滑脉啊!!”

    “陈良娣有喜了!殿下饶命啊!!!”

    架着人的侍卫闻言顿在了原地,这消息有些劲爆,他们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把人架出去打死呢?

    于是他们回头看向太子。

    却见太子和他们一样一脸茫然。

    “你什么?”

    钱太医挣开侍卫的,连滚带爬地冲到太子面前,刚刚命悬一线的钱太医扑倒太子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

    “殿下,往来流利,应指圆滑,是滑脉啊!陈良娣有喜了!”

    他嚎着,倒不像是有喜了,像是死了人。

    秦骜不知道什么往来流利,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下。

    床边照顾主子的碧萝和素云反而先一步缓过神来,

    “良娣,您听见了吗?”

    碧萝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钱太医您有喜了”

    怎么就这么一件事儿叠着一件事儿,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呢?

    原先在家里的时候,她们良娣哪里像现在这样三五不时的病上一场。

    可见那回到底是坏了身子了。

    本是天大的喜事。

    她身边的宫女却一个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泪珠子一颗颗掉。

    饶是这般吵闹,床上那人也没半点清醒的意思。

    退热的药早就灌下去了,可人就是迷瞪瞪的醒不过来。

    秦骜瞧着也甚糟心,直接走了出来,“萧院正人呢?”

    康公公连忙回话,“已经派了侍卫去太医院,今儿萧大人应当在太医院当值。”

    不等太子再问,康公公继续补充道:“也去请曹大人了,片刻的功夫便到。”

    秦骜闻言没再什么,只穿着中衣披了件大麾,就大刀阔斧地坐在正堂,周身气压低得不行。

    康公公直觉自己脑门子冒汗了。

    还都是冷汗。

    他这会子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个什么表情好了。

    大半夜的被身边的人烫醒,太子爷也是真倒霉!

    明明钱太医诊出来是滑脉,该是件阖宫上下欢喜的事儿。

    可谁叫这位主儿如今是这般情形呢。

    虽然钱太医先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是滑脉,可后头人家都以性命担保了,这事儿也就**不离十了。

    唉!

    真是愁人呐!

    这陈良娣打进宫以来,还真是多灾多难

    “不不要”

    “孩子”

    “不”

    一声接一声的呢喃。

    床上的女子似乎陷入了梦魇,额角的碎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眉头紧蹙。

    碧萝一边拧着毛巾擦着汗,一边掉着泪。

    良娣又梦魇了。

    先前主子就时不时梦魇,可自打生辰过后便再也没有过了。

    碧萝深以为是太子殿下身上的龙气压住了邪祟。

    都是那个李良娣!

    简直阴魂不散!

    她们两处明明一左一右隔了老远,可每回她们主子都能遇上李良娣。

    真怀疑她就是来克她们主子的!

    陈福林好久没做梦了。

    哪怕是之前以为陛下要赐死她,她都没恐慌到梦魇。

    可这一回不知为何,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重温那段噩梦。

    甚至一次比一次残忍

    那些本来模糊的画面,不知怎的一点一滴清晰呈现在她眼前。

    譬如她本不知三哥是如何死的,这梦里却叫她亲眼看到自己三哥被一群人围殴致死。

    譬如她也不知自己父亲和大哥四哥是如何在狱中逝世,可狱中所受折磨却一幕幕呈现在她眼前。

    还有她娘自缢,她二哥被人暗害掉下悬崖,她的孩子年纪轻轻被人下毒,直到完成和他父皇一样的使命——生下太子后便毒发身亡的场面

    一遍又一遍。

    画面转了又转。

    “不!”

    不是这样的。

    她明明已经活过来了,她的家人都好好的。

    嫂嫂上个月才给她生了个大侄子。

    不一样的。

    不是这样的。

    不是

    “良娣您醒了?!”

    碧萝带着哭腔的声音将还在恍惚中的人拉回现实。

    她的视线慢慢聚焦在出声的人身上。

    嗯。

    很好,不是板着张死人脸的碧萝。

    所以那都是梦。

    都是梦

    她眨了眨眼睛,眼看着眼皮子又要阖上。

    碧萝一慌,忙对着一旁刚刚收针的曹德如急呼:“曹太医!”

    曹德如:“”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太医这个事实呢?

    秦骜见他愣着,足以杀死人的视线“唰”地落在他曹德如身上。

    于是被迫营业的曹太医只能解释道:

    “钱太医怀疑陈良娣有喜,臣这金针也不能一直给人扎,依臣看良娣这是魇着了,只要能清醒一回,缓一缓便能再度醒来。”

    金针损耗元气,若是钱太医没诊错脉,如今这位可金贵得不得了。

    他就是东宫一个属臣,专门给人看外伤解毒的,结果回回倒成了给陈良娣看病的“太医”了。

    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这内里的病灶可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命就一条,他还没活够呢!

    还是找萧院正吧

    他话里意思被秦骜明悟,于是又催了康公公,

    “萧院正呢?怎么还没到!”

    康公公闻言摸了一把汗,麻溜的转身就准备往门外跑去瞧瞧情况。

    一直候在门口的金子银子见此立马告诉康公公:

    “外头瞧不见,公公您在这等着,奴才这就去。”

    两个人一溜烟就跑远了。

    只不过一个往门口跑,一个往后院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