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倒霉直男意外变成虫母之后 > 正文 第27章 第 27 章
    如果苏林能够看懂那扇诡异六角金属门上那些复杂的虫族文字的话,他会发现那些文字代表的意思跟此时不断在悬浮屏上弹出的警告语是同一个意思。

    不可靠近。

    极度危险。

    不过不得不的是,虫族确实太过于依赖本能,以至于他们的文字相对于人类文字来太过于笼统含糊,也正因为这样,这些提醒其实并没有真正地表现这里的实际危险程度。

    事实上真正危险的并不仅仅只有安放在金属门后的虫卵。

    还有这扇门以及这扇门周围的那些”存在”本身。

    原始形虫卵存放场本身,即是非常罕见的从王之墓场中得到的远古遗物。

    被安委会的巡逻队在墓场边缘捕获到的大型陨石中心,是不知道已经冰封了多少万年的极寒冰洞,那些虫卵就那样一颗一颗排列在里头,表皮早已在漫长的时光中变成了无比坚硬的冰壳,只有那些不规则的凹凸纹路昭显出它们的真实身份。

    虫卵。

    而且还是无比古老的,真正的原始形虫卵。

    尽管种族来源不明,但根据安委会内部专家的研究,这座原始形虫卵存放场中的每一颗卵的等级都非常高。

    考虑到陨石是从如今已成为虫族禁的墓场中心飘荡出来的,在专家最为大胆的设想中,这些虫卵甚至可能是原初之母的留下的,尚未来得及孵化的子嗣。

    虽然这些虫卵早已经失去了活性,然而如此高等级的虫卵对于现在的虫族来依然称得上是罕见且珍贵有效的能量来源。

    它们是最好的,最完美的补剂。

    如果不是出了的意外的话,这批原始形虫卵将被作为安委会跟苍白天灾谈判成功后的筹码交付给天灾群落。

    然而,梅迪瑟斯的突然中断谈判的决定,却让这座极度危险的原始形虫卵安放场留在了飞船的船舱底部:确实,安放场内部的虫卵都已经死亡,然而从原初之母时期便一直种植在安放场入口处的血蛭却依然拥有澎湃的活性。这些很难界定到底是虫族还是植物的生物是最为可怕的守备系统,它们比任何一种人工防护系统要可靠的多。是啊,血蛭没有任何的智慧可言,但它们可以完全凭靠着敏锐的感知纤毛,靠着哪怕最微弱的信息素,辨别靠近这扇大门的人的身份。

    内置虫母细胞的”钥匙”可以让它们变得温顺而亲人,不至于直接攻击靠近这里的虫族。

    可是,如果某个倒霉蛋并没有随身携带钥匙的人,却又偏偏靠近了它们——血蛭将会展现出最为凶悍残忍的一面,它们将会直接从巢穴中喷涌而出,密密麻麻覆盖在对方身上,哪怕对方有着虫族中最坚硬的甲殻,甚至是藏身于金属护甲之中,记血蛭可以非常轻松地将入侵者彻底吞噬干净。

    它们不会留下哪怕一根最细的纤毛,血蛭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它们会把对方的一切血肉都化作自己的养分,然后,靠着那些养分它们将继续蛰伏在巢穴之中度过接下来贫乏而漫长的生命

    当然,此时此刻,正面临人生中最大危的苏林,对于自己身后那些蜂巢内部的东西的危险性一无所知。

    他背靠着金属大门,徒劳无功地企图往后退一点,再退一点。

    黑暗中,逐渐亮起密密麻麻,大不一的黄色光斑。

    那玩意正在靠近苏林。

    苏林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快要被吓疯了。

    ”苏林嘶嘶苏”

    不然他不可能听到那些覆盖着花纹和眼球的巨大不明物,在黑暗深处嘶嘶笑着,发出那种古怪而又诡异的呼唤声。

    在极度的惊恐中苏林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隐约间他似乎是被墙上什么东西就蛰了一下。

    又或者是他那因为逃跑而受伤,如今满是血污的刚好就按在了门口生物信息检测端口上。

    下一秒,在苏林的惊叫中,六角金属大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缓缓滑开。

    苏林就那样,在猝不及防中直接摔进了本应戒备森严,不允许任何外人入内的原始形虫卵安放场中。

    金属门在苏林身后再一次闭合了。

    空气非常潮湿。

    光线很暗,非常暗。

    气温很低。

    有那么一秒钟,苏林简直怀疑自己直接摔进了什么正在不断渗水的地下溶洞一样。

    他倒在地上,半边身体瞬间就被地面那种寒冷粘稠的泥浆一般的玩意浸得透湿。

    一股湿哒哒的腥味在他鼻端萦绕不去,仿佛能直接化为实质的软质蠕虫直接爬进人的鼻腔之中。

    苏林差点没当场呕出来。

    但是感谢当年在孤儿院里受到的那些训练吧,这名倒霉的年轻人类以惊人的速度从潮湿粘稠的地面上爬了起来,而且在看清楚了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后,他甚至强忍住了没有直接吐。

    他正处在一间宽广的球型房间中,但跟在虫族飞船里的其他舱房不同的是,苏林如今所在的地方前所未有地类似于虫卵内部。

    墙壁,天花板上全部都是半透明的奇怪物质,可以看到无数纠缠扭曲的经络和沟壑附着在墙面之上,而在苏林脚下,则是厚厚的,暗绿色的粘液。

    当然这一切顶多也就是恶心,至少跟之前苏林在飞船走廊里看到的那玩意比起来它们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真正让苏林感到不寒而栗的,是均匀伫立在粘液之上的那些虫卵。

    苏林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虫族的卵,嗯,至少在教科书上他看到了很多。

    可从来没有什么虫卵能够像是他身边这些这么恐怖而巨大。

    ——这里头每一颗卵都有快一人高,表层覆盖者厚厚的,半透明的冰壳。

    即便光线昏暗,苏记林依然可以隐约看到冰壳内部那些奇形怪状的影子。;

    它们皮肤惨白,身形佝偻地蜷缩在了一起,宛若他曾经在人类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些雪山木乃伊。

    可是,人类世界的木乃伊可没有甲殻,外翻的口器,以及长长的,缩在胸前的的尾棘。

    这就是原始形虫卵吗?

    苏林惊慌失措地想道。

    虫卵里不应该是尚未孵化的虫族吗?可是这些虫卵里的玩意,哪怕瞅着就跟干尸一样,依然比他见过的许多成年虫族还要显得高大且可怕。

    苏林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当初在人类世界,跟着薛遥做研究时,那名冷面教授私下里的话。

    薛遥,如今看上去如日中天的虫族帝国其实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危。

    ”他们正在劣化。”

    年轻的教授面无表情地看着冰馆中的虫族尸体,冷淡道。

    ”虽然我们无法探究真正原因,可是虫族的自我劣化是毋庸置疑的是的,我知道你要什么,虫族中的那些将领,呵,那些高等级虫族确实正在不断进化,可是他们的精神不稳定程度也变得越来越严重。”

    ”至于普通虫族它们唯一的提升只是自我增殖的数量而已。智慧程度日益下降,反而是畸变程度越来越严重。”

    ”虫族,曾经是多么优雅,强悍而高傲的种族啊。现在却变成这种弱到令人作呕的东西了。”

    苏林当时在薛遥身侧,听到年轻教授的低语后,他看了看薛遥又看了看棺材中那具不怎么雅观的虫族尸体,表面上一声不吭,内心满是震撼。

    他当时是真的不明白薛遥对”弱”的定义。

    直到多年以后的此刻

    苏林艰难地喘着气,在无数颗古老虫卵中穿行,心中若有所悟。

    如果,虫族之前的虫卵孵出来的,都是现在他身边类似的玩意的话,可能人类现在正在打交道的那些虫族真的很弱吧。

    苏林在心中苦中作乐地想道。

    谢天谢地,这些一看就很恐怖的玩意儿如今早就变成了干尸了,正常意义上的虫族虫卵初始阶段最多到足球大,而不是身边这种一两米高的巨型虫卵。他真是替人类感到了由衷的庆幸。

    母亲

    我们的母亲

    苏林打了一个冷战,骤然转身看向身侧。

    干尸依然还是干尸。

    不曾有任何动作。

    苏林大喘了一口气,太好了,是幻听

    然而他还没有来及高兴太久,就在他这么想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一声巨大的轰鸣从身后传来。

    地面在振动。

    苏林惊骇地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身后原本已经闭合的,看似稳固的金属门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巨大凸痕。

    紧接着是那么厚重的大门也掩盖不住&p;p;30340记;嘈杂响声以及剧烈的震动,简直就像是在门的另一边正在打第五次世界大战一样。苏林的表情骤然僵住。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那些可怕的触轻而易举撕开船舱舱壁的场景。

    好吧,现在别替人类担心了,替他自己担心吧。

    苏林徒劳无功地看了一眼光脑,企图让对方再给自己找一条生路出来。然而掌中的悬浮屏早就已经因为不断涌现出来的危险警告变成了血红一片,完全失去了作用。

    苏林面无表情地关闭了微型光脑,然后他心翼翼地将学长留给自己的金属配饰挂在了脖颈间,放到了衣服里头。

    冷静,问题不大。

    他对自己。

    当初被人堵在厕所里差点被人抓着去踩鸟,现在情况再可怕也没有那时候可怕!

    所以先别慌。

    ”轰隆——”

    原型虫卵安放场的金属门,被直接轰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微光自从门外落入洞穴内部,一团臃肿庞大的生物往外吐了好几口暗红色的粘液,然后才一点一点蠕动着,挤进冰冷潮湿的房内。

    血蛭密密麻麻的尸体在它的碾压下发出了叽咕叽咕的奇怪声音。

    遍布在王虫艾瑞尔身体表面的眼球在他行动时,一直在滴溜溜四处观察着。

    ”苏苏林”

    他愉快地呼唤着自己钟意的虫子。

    却始终不曾得到任何回应。

    在经过那些之前让苏林吓破胆的奇怪虫卵时,艾瑞尔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他还是强忍住了嘴馋,将注意力放回到了找人上。

    四下里很安静。

    早已死去的虫卵一动不动,只有在艾瑞尔庞大身躯蹭过他们的卵囊时,那些枯槁的尸体会微微晃动一下。

    艾瑞尔环顾四周,忽然,他咧开了嘴。

    找到了。

    一根触骤然探伸而出,直直地冲向了安置场最边缘的淤泥之中。

    ”救——咳咳——”

    瘦弱而劣等的虫族被触拽住了脖颈,就那样,被触从那无用的伪装中直直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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