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长夏江村事 > 第519章 嘘,别说
    村北的一户土墙院门旁,一个脑袋扶着门槛一点点探出头来往村中心的路头瞧,过了一会儿,又整个人扶着门槛跨了出来,往外头慢慢走了几步,没一会,一个颇壮实的身影出现在路那头。

    “宝儿哥哥!”猫娃兴奋得直拍。

    “哎哟,你这个馋猫儿,咋又在这等着呢?”贵宝不由得学着阿奶叹了口气。

    “等宝儿哥哥!”猫娃这几个字越发顺溜了。

    “哼,等我好吃的,是不?”贵宝撇撇嘴。

    “饼饼,包包,糖糖!”猫娃眼睛在发光。

    “你为啥这么馋啊?”贵宝无奈地摇摇头。

    “像宝儿哥哥!”猫娃一点顿都没打。

    “我今日也没有吃的呢”贵宝将双背到身后。

    “包包,嗯,我,我看到了!”猫娃瞪大了眼睛即刻拆穿。

    “凤,你不是都见宝儿去的西头于家么?”孙老太眯着眼睛打量自己的大孙女。

    “奶,我,我真没骗您,我真见的是贵宝去的于家。跟二毛一块,上午下午都是,亲眼见他们进的那院子的。”江凤涨红了脸慌乱地解释着。

    孙老太瞧着孙女不像假话,料她也不敢,片刻后嘀咕:“也真是的,既然发善心,咋就不乐意让你姐俩去帮着干呢?村里谁不知道你最是老实勤快呢?哼,莫不是因着二丫头那惫懒性子才一块不要的吧?竟真让她坏了事!”

    “娘,我看,咱还是别探了,那人不想让咱知道肯定有她的道理。今日宝儿拿回的钱竟又多了一倍了,听他的,可没摘多少蘑菇。不管怎的,咱家有的拿钱是最好不过了,她不要凤,想必村里别的女娃子也不会要的。就这样吧,免得闹得对方不高兴了,贵宝这头恐怕都没有了。那人回回还给宝儿带吃的,这咱自己可供不起,钱断了宝儿不会闹,吃的断了,怕是娘都难哄啊。”难得这个点在院里的贾氏没忍住,还是跟婆婆提了这话。

    “这倒也是,不过,真别,宝儿拿回的东西样样都是大油大糖白面的,可值不老少了。现今,连猫娃都精怪得非要守着宝儿回来,就是知道能有好吃的。刚刚宝儿让我瞧了眼,竟是有两个鸡蛋,一个黑的,另一个宝儿是什么草煮的,六个掌心大的绿饼子,听里头还有带芝麻糖馅的,还有一包子什么土蛋炸的吃食。我煮个白蛋还成,这些个确实弄不来。”孙老太念叨念叨着,越发觉得这事古里古怪。

    “娘,昨儿我听宝儿念叨,在山头碰到捡蘑菇的娃子这回可多了。娘上次满村好了一回,大伙定是都眼红了,一落雨转头就喊娃子齐齐浩浩上山去了。昨儿还有好几家在地头找到我和明勇来问,是谁家收那蘑菇呢。宝儿捡得多钱就多,娘这回可千万别往出了,不然宝儿都没得捡去了。咱就全当不知晓这回事吧,人问起咱就只那一回,后头没有了。”贾氏见婆婆还听得进去自己的话,又心着提议道。

    孙老太一听,面上有两分不自在,没一会儿拍着大腿斥道:“那些个见不得人家好的,我宝儿稍得些好处他们就都要来抢,真是没脸没皮,还问到咱头上,你当时就该唾她一口。”

    江凤听着这话,想着奶之前也打算让自己去,顿时觉得脸更烧了。

    “二毛那娃子,上回是比咱宝儿还得的多,这回不定多少呢?真是,我宝儿肯定是要得最多的啊,那娃子风一吹就倒了,能干得了什么活路。不行,我得再问问去!”孙老太一下又想到另一回事,急匆匆地往里屋去了,走到一半,回头指着桌上的碗道,“里头有两个饼子,宝儿给我的,你们一家三口拿去尝尝去吧,我问过宝儿了,他允聊。”

    “娘,宝儿孝敬您的,您就自个儿吃吧。”贾氏慌忙摆摆。

    “推来推去做什么?我宝儿以后孝敬我的时候还能少了?这些子让你们吃,你们就吃了。凤,这可是你亲弟辛苦干活换来的,可不能给旁的什么让去了。”孙老太瞥了一眼出现在堂屋门口的那抹灰绿,朗声道。

    “嗯?诶。”江凤不明所以地应了声,由始至终没有发现背后来过人。

    除了豆子,大伙又都散了,院里重归宁静。

    冯时夏看着地头剩的萝卜缨子,这东西好像也能腌的,跟腌咸菜或者酸菜一样的,蔫了干净了就能入坛。只是哪怕家伙屋里簸箕多,被萝卜白菜堆了也没地晾了,只得牵了根麻绳在屋檐下搭了。

    弄完这些,她把俩孩子叫到卧室的梳妆台前,拉开了中间的抽屉,取了那草笼子出来。

    她一直观察着家伙的表情,见得孩那一下子就变得难过聊表情,她心底就明白了,孩是早就知道聊。

    可是为什么蝴蝶死了还要一直装在抽屉里呢?

    她指指“肚妆,把草笼子打开给他看。

    “呀!阿元,你的黄睡觉了?”豆子疑问道。

    于元忧韶瞧了一眼,摇摇头:“大哥,,是死了。”

    “吓!”豆子惊讶了,“我的花还没有呢,黄怎么会死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那放在抽屉里,然后夜里看的时候它就呜呜”于元终于忍不住,簌簌地掉了眼泪。

    “别哭了,阿元,我,我把花拿过来给你,好不好?你别哭聊。”豆子足无措地安慰着好友。

    “呜大,大哥,,它去陪娘了我,我不想它去,我想娘,娘和它一起陪我的呜”于元的攥得衣角紧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豆子觑了眼身边的人,忙上前牵住于元的,摇了几摇:“阿元,我陪你的,夏夏陪你的。好不好?”

    冯时夏没想到一只蝴蝶会让孩这么地难过,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再刻意提起这个事情。

    不过,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把人拉到怀里好生抱住,并让“肚妆将另一只蝴蝶带来。

    该放生还是要放生的,不然,下回可能就轮到另一个孩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