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长夏江村事 > 正文 第1430章 维护
    朱氏张了张嘴,投给冯时夏一个同情的眼神后也三步一回头地回了自家铺子。

    冯时夏对今天这出的理解力几乎不到一成,还以为是自己昨儿只出摊了半天,今天身边又换了个人的缘故,大家才兴致高昂地过来凑了热闹,她自己的身份就很有问题,老人的事本来就没打算向别人明解释什么。

    女老板言行古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八成是什么表演型人格,她用不着费心思去琢磨对方的心理,她也没那闲暇。

    有那工夫还不如回去多睡三十分钟回笼觉。

    虽然现在的作息比在现代正常多了,但她还老是有种睡不饱的感觉,哪怕头天晚上不熬夜,白天偶尔也会犯困。

    好在是一般都带了茶水在身边,偶尔喝一口能提提神。

    不过,她琢磨可能也跟天气变化有关,清明过了,气温渐高,大中午太阳直射着,精神能好才怪。

    何况,春困秋乏夏打盹,人长期维持相同的姿势久了或者重复单调的事情多了,产生倦怠心理也正常。

    当然,她也想过是不是原身的身体哪里有问题,但这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她甩到一边了。

    要是真有什么隐形病症,实话,目前没有别的症状,不太影响日常生活,她就不打算去看。

    不然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又全数填给了医生,她哪年哪月才能走出这个县寻查自己归途的事啊?

    反正到时候若真是回去了,这具身体的问题跟她本人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她自私也好,逃避也罢,她觉得自己只要在使用期间尽量不损坏这具躯壳就算是心安理得了。

    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她主动占有的,她也是受害者,能尽早各归各位才是正道。

    实话,哪怕在这不知名的古代呆了快两个月了,似乎是越发融入这种生活了,可她仍旧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现代的自由。

    交通、信息、娱乐、文化、思想

    这些差距的鸿沟总会在不经意间刺到自己。

    她最怕的是在未找到归途前暴露,到时想死死不了,想逃逃不掉,不知道会遭受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尤其,如今的医术还很落后,她真要钻进这个牛角尖里揽过这责任,不定到时就成了无休止的事了。

    现今这样维持现状就挺好的,能吃能睡能工作。

    有病什么的也许只是她自己臆想过度。

    而要是因为自己不问诊、不就医酿出了最坏的结果,别她不知情,就算现在真发现原身有什么毛病了,患病不是因为她,客观点讨论,她真没有必须得全权为此负责的理由。

    总归到时离开时她应该能给原身留下一笔钱,多少够对方延医问药一段时间。

    想到这,她不免有些后悔,既打算两清,最开始她就不该动原身包袱里的东西。

    或者即便自己一时情急动用了,也不该拿里头的东西送人。

    万一有哪样对人家是有特殊意义的,等两人各自归位时,这种缺失确实不是有钱就能弥补的。

    可惜,原身的物件中,不仅身份证被她不心弄丢了,在刚开始不明状况的时候,还把一根编绳链送了那个姑娘,后来又拆了不少给家伙捯饬东西,外加布巾、皂丸、面霜等一系列被她消耗的,林林总总,再想所有的都原物奉还却是不可能的了。

    哪怕这些她都能找到一模一样的重新购买一份,甚至找来价值更高的替代品,只要它们对原主人有不同的含义,自己就还不了。

    奈何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只能放下这部分继续往前走。

    总之,还是多攒些钱吧,如果金钱足够了,起码到时候对方不会因为负担不了治疗费用而放弃。

    为今之计,只能尽她所能,在其他方面弥补一点是一点。

    来去,不论对她、家伙还是原身来,银钱都挺重要的,殊途同归就是得努力赚钱。

    至于这县城里头的人对她怎么看怎么想,她一个迟早都要离开的人没必要在乎那么多。

    这般想着,冯时夏便也懒得琢磨这些“海草”们再一次舞得格外欢却又蓦地偃旗息鼓的缘由,目光落到屠户哥同样只两米左右宽的摊位,思考自己到底该蹭哪个角落来完成后续的包装工作比较合适。

    虽无法预知那客人具体什么时候来,但早做总比越拖越晚强。

    老人今早的主要症状仍旧是咳,其他并没表现出什么来。

    精神各方面的状况也还好,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急性病症,她猜测多半确实是感冒。

    若是感冒的话,自愈都至少要一周左右,不急于这一时,等交完货再去医馆也不迟。

    冯时夏不提,孟氏便更不会主动表示什么了。

    其实若不是冯时夏昨晚的一番“传人论”,按她的想法,根本就用不上来县里头找医师。

    再加之入城至今听到的诸多流言,她自是更愿意先把冯时夏平日在县城的状况摸清楚再。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当下肯定是买卖更要紧。

    因此,当冯时夏没理会那些直白到过分的闲言碎语,熟门熟路地接受了这黑壮子帮后,便目光灼灼、一言不发、亦步亦趋地只在后头跟着。

    她在村里是听过不少关于这屠户子的话,不过俩娃子一贯都唤的这子“哥”,那会儿她还以为人跟大毛差不多,半点没有多想。

    只当也是跟着大人到外头做买卖的,却不想现今亲眼见到竟是这般年纪——瞧着倒和女娃面相上的相差不大。

    哪怕这子嘴里口口声声都是“阿姐”长“阿姐”短的,孟氏仍旧不由得在心里提了一口气。

    一表三千里,亲上加亲的都不少,更别这个不知怎么就跟女娃认了亲的子了。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些古怪,就这么俩月的工夫,对女娃这样听都还不咋好的生人,认一门亲可没那么容易。

    按俩人都做着买卖,女娃要是自己不开口,旁人想打听个底细怕都不止花这点时间。

    眼前这子话办事直愣愣的,看着真不像个知内情的,十有八九根本不清楚女娃的身份来历。

    也是,女娃这事可不是那么好大剌剌在外头的,她连对村里头的其他人都不敢出面交代,对这外头的人,应该更不会轻易吐露真相。

    总不可能这子真是女娃在渔阳什么沾亲带故的兄弟吧?

    真要是如此,即便这子家里没有别的长辈了,女娃也不可能最后选在江村落脚。

    不过,刚才这人第一时间就站出来维护女娃,孟氏对他印象不差。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真抱着些别的心思,只要一不存心害人,二明面上也不招惹是非,孟氏就算不怎么情愿,也不会贸然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