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也算情有可原。你们俩怎么样不知道,唉我那情人可是爱我爱得要死。”
“”
“我确实有点喜欢他。”
沈闻霁板着张冷漠脸,“但既然他有别的事要忙,那我也不是非要见他不可。我又不是除了看他就无事可做。”
这话得不太实诚。沈闻霁脑海里迅速浮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作息,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各种路过练习室——路过岑意的练习室,在门外有意无意地悄摸旁观。
岑意以为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但在沈闻霁的视角里,其实每天都有见面。
只是他未曾留意而已。
本来以为今天去上课会比平时多几句的,结果除了课堂内容外别的还是什么都没。
一起吃晚饭的邀约都还没有兑现。看这情形,能跟岑意朝夕相伴的只有他的队友,公演结束前都没空跟别的人一起吃晚饭了。
行为失常的原因大概是来源于复杂难言的心态。
同样曾有过演出经历,沈闻霁完全能够理解跟队友配合创作舞台的激情和热忱,可与此同时,心底里有某种微妙的羡慕,甚至滋生出些许失落和不平。
不知是羡慕岑意,还是羡慕和岑意一起做舞台的那群伙伴。
又或是羡慕他们正在经历的事。羡慕他们能如此齐心协力,为共同热爱的事业不遗余力。
“你这叫一本正经的口是心非。”
秦骁调侃道,“我觉得你不如现在抓紧写歌吧,写那种忧郁情歌。我的天那肯定才华横溢灵感爆炸啊。”
有点喜欢就这样了。
等爱得要死要活的时候看你怎么办。
秦骁还记得,不久前的晚上他因为上的流言去找岑意谈话,回来时信誓旦旦自己都处理好了,感业两头不耽误。
当时差点真以为这弟弟是个深藏不露的恋爱天才。现在看来,果然他的天赋点都加在音乐上。除此以外,分明也只是个被感情困扰的普通人。
——这样也挺好。
“唉,以后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秦骁靠在窗边点了根烟,悠悠道,“搞对象可不像你写歌那么容易。”
他过来人的语气煞有其事,沈闻霁却有点嫌弃,“你一天天的在我这晃什么?有时间就快出去找房子。”
“诶我不呢,必须得在这住到你们收官看了大结局再走啊。”秦骁咬着烟卷随口嚷嚷,“要不让凡也给我安排个什么神秘导师之类的角色入镜客串一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先让燕凡腾出间宿舍给你才是正事。”
“那也行啊。听他们那群孩子已经走一半了,多的是宿舍空出来的,我去捡一间。”秦骁乐呵呵道,“我看岑意他们宿舍隔壁那间就不错。”
“”
沈闻霁不想跟他话了。
这哥祝以前开始就热衷于搞各种男女或男男关系,不仅自己喜欢搞,还喜欢吃别人的瓜。燕凡以前谈女朋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自己的情人都不香了,整天为兄弟的恋情出谋划策,聊起天来三两句不离这个话题,八卦得很。
鉴于最后的结果是他这个出谋划策的和被他出谋划策的燕凡现在都还单着身,沈闻霁心想兄弟的建议听听也就算了。成不成还是得靠自己。
看他懒得再聊,秦骁没接着岑意,也没离开自己去浪。一支烟烧了一半,不挪窝也不开口,靠眼神锁定。无法忽视的目光让人很有负担。
沈闻霁:“你有事要?”
“没什么事啊。”秦骁无辜道,“想跟你几句话都不行?”
沈闻霁不假思索:“不行。”
“”
完才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
是“跟你几句话都不行?”,还是“想跟你几句话都不行?”
沈闻霁这时才蓦然明了,练习室走廊里话时的别扭之处——原来是省略了一点内容。
他没能明明白白地向岑意出“我想你”。
可被省略掉的内容才是重点吧?
“这么一,我还真有事儿要告诉你。”
秦骁按熄了燃剩的烟头,停顿片刻后开口道,“我这次回来先去看的赵蔓。跟她好长时间没见,就多了会儿话。”
他时像是顺带一提,沈闻霁却听出些踌躇多时的意思,心思也收回了些,无意识地皱眉问,“了什么?”
“她现在那样你也知道。话不投,我也是急了。把你参与舞台的事情漏了一点。”
秦骁补充道,“我没有你在哪个节目,也没具体在做什么。但以你的讨论度,如果有心查,她上上应该就能找到。”
dwn是一支年轻的乐队,解散后剩余三人各自的事业还是要继续发展的。贝斯燕凡跨界做主持参与综艺节目的投资制作,鼓秦骁转海外从商,只有主唱沈闻霁还在坚持继续做音乐。
用他自己的话,除了写歌,其他也没有什么会做的事了。sl的效果超出预期的好,在宁如青的经纪能力加持下,他作为独立唱作人的名声甚至超过dwn时期的乐队主唱。
能一起做乐队的人,原本就必是互相看得上才能凑作一堆的。好兄弟的才华受到肯定,燕凡和秦骁当然都为他高兴。
但赵蔓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她对沈闻霁的新歌嗤之以鼻,尤其对他的演出反应激烈。
她第一次尝试自//杀,是沈闻霁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举办时。燕凡和秦骁暂时瞒着,等演唱会圆满结束后才通知他到医院来。
燕凡和秦骁觉得这做法不可理喻,赵蔓醒后只了三个字:“他不配。”
你不配。
这三个字,从南获跳海后,沈闻霁不止一次地从她口中听到过。
“是我的毛病,嘴太快了。我现在就是担心她知道了你在录节目,又要生事。”秦骁头疼道。
“你也是,就由着她这么折腾你,不发新歌也不做舞台。你才多大啊,就这样耗下去,要耗到什么时候?”
见沈闻霁眉头紧皱的样子,他原本的抱歉莫名转成了不爽,“到底,我看你也没什么真的对不住她的地方。总这么迁就着她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就算内疚,这么些年也早就还完了吧?”
“你真就再去做个舞台看看,我就不信了她能次次都这么闹!”
“秦骁。”
沈闻霁打断他,“原本就是我对不住她。”
“”
当事人都这么了。秦骁只能憋着闷气,“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揽,那我也没话。就是我跟凡在旁边看着替你憋屈,为了迁就她自己想做什么都不能做。真没意思。”
“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真的不用。”沈闻霁笑了笑,“她不能受刺激,我不刺激她就行了。有什么事能比活着还大?”
有些话听似简单。但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才出口,恐怕鲜有人知。
“对我而言舞台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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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叨起来又有点刹不住,岑意写完信难免睡得迟了些。
天气转热,房间里不时会有点闷。他夜里贪凉没关窗户,次日起床才觉得有点感冒,话带着喃喃的鼻音。早饭后捏着鼻子灌了两大杯感冒冲剂,希望不要影响到排练。
祸不单行。到练习室后才从祁燃那得知,“医生子昂没法恢复得很快。我今天早上去看他时也察觉到他可能参与不了后续的排练了。”
包括岑意在内,大家的表情都很不乐观。
千里马对走位的要求很高,每个成员位置的变化从始至终,在舞台上少有停步的时候。每个人的位置又互相影响配合,缺少一人就意味着整个舞台的走位都要重新编排。
时间紧迫,做决定就必须更加果断。祁燃眼眶微红,一大早就过得有些艰难,“子昂还能再坚持求了我很久。但情况实在不理想,让他继续参与对舞台的风险大于助益,对他自己的身体也太勉强。所以”
“我们都明白,也支持。”
许知潮早有所料。知道队长要做这样的决定不容易,看他这样多少有些不忍心,中肯地安慰道,“我们把这个舞台排好就行了。到时候节目播出,他参与排练的部分肯定也会播出的,不定导演怜爱他不能上舞台,会多给点排练的镜头呢。”
“得也是啊。”
赵星行也能看出祁燃的自责,有意乐观道,“观众看到他努力排练的样子,肯定也会被感动的,他以后还会再上舞台的会。”
祁燃默默点头。
岑意吸了吸鼻子,心里一阵低落。离得很近,似乎也能感到祁燃心中所想——如果当时再考虑周全一些,不要让他超负荷地练习就好了。如果身为队长能更尽责,或许自己的成员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也只能这样了,我们还是要加油啊。”
祁燃故作轻松地露出个笑容,“我昨晚跟编舞老师沟通过,和她确认了新的舞蹈编排。有一部分我们可以自己先改,我昨晚已经弄明白了,我们就先排这段。等下午她到教室后,再辅导我们改其他段落。”
事发突然,基地里的老师一时调不过时间,他们只能先自己琢磨。岑意嗓子不太舒服,排练也是记新的走位变化,过程中就尽量少话,以免影响几天后正式公演时的状态。
真正排起来时才能看出祁燃为此花了多少心血。他新的编排“已经弄明白了”,并不只是自己的部分明白了,而是把每个人的位置都牢牢记住,排练时谁一有错误就能立刻指出来,想也知道是通宵记下来的。
听他的指挥效率更高。大家都专注于排练,无形之中凝聚力也提升了不少,整个教室的氛围都很好。
状态正对时,突然被选管的敲门声打断了。
三言两语听完工作交待,周子纯先炸,“马上就要彩排了还录什么游戏对抗环节!我们现在时间根本就不够用好吗,恨不得天天睡在练习室里。”
“能不能稍微延后一些?我们排练正在要紧的时候。”祁燃有商有量道,“晚上行吗?让我们先把这些排完。”
“这恐怕不行。”
选管也无可奈何,“今天要录的游戏是整组对抗式,分组按的就是公演的组。上午的时间定好了,千里马对p&p;p;dwn,p&p;p;dwn组已经在游戏室里等着了。”
“对抗式是什么意思?”
岑意清了清嗓子,轻声问出关键,“是不是只要我们在游戏里打败了他们,就可以早点回来排练了?”
“理论上是可以的。”选管着,突然抖了一下。
不只是否错觉,她仿佛看到眼前这排少年身上杀气涌现。
“那只好这样了。”祁燃露出温和的笑容,“走吧,我们争取速战速决。”
选管又抖了一抖。
虽然笑得温柔,但是你看起来比其他几个人更可怕。
作者有话要: 全员:我的心里只有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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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唠!
今天也是争分夺秒的一天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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