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妙妙屋[gb] > 正文 第37章 第 37 章
    第6章

    这样的,这样的欺骗他,玩弄他。

    禅院直哉感觉口腔里的血腥味不停翻滚,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他的指都在发抖痉挛,抓不住自己的衣摆。

    骗子!这个骗子!

    他粗鲁又狼狈的用袖子粗粗擦了把脸,踉踉跄跄的往回走。

    此刻,他的思维已经断线,愤怒冲昏头脑,已经一片空空。

    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亲杀了一之濑都子。

    怎么杀了她,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段,他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只有那个声音在不断的重复,杀了她。

    就现在,立刻,立刻去杀了她。

    他恨得咬到唇瓣鲜血模糊,血液成细细一线,口腔内都弥漫开苦涩的铁锈味。鲜血顺着尖尖的下巴往下淌。此刻他再难以维持平时体面又骄矜的模样,面容扭曲的如同恶鬼。

    这位平时总是高高昂着头的大少爷,刺客走路都摇摇晃晃,金色的发丝狼狈的遮在眼前,他脸上的神色也看不清楚。

    只能看到鲜血,顺着尖尖的下巴往下淌,在雪白的衬衫上留下点点暗红的痕迹。

    路边见到他的下人都慌忙的躲开。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毕竟他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提刀杀人。

    禅院直哉浑身都在发抖。

    金色的发丝在抖,握紧的指尖在抖,就连牙关都在咯吱咯吱发抖,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皮下,骨骼噼里啪啦作响。

    他没有在意下人们的惊慌和躲避,此刻他已经什么都注意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这样玩弄他,欺骗他——

    禅院直哉浑身发抖。

    在一之濑都子的心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愚蠢的,可以肆意欺骗,随意玩弄的吗?

    他绝望到近乎憎恨,已经难以去分辨此刻自己心中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觉得如同火烧,从胃腔里一直燃烧到咽喉,连眼眶都滚烫。

    之前,他想要从她这里套父亲那边的情报,刻意去接近她,明明是禅院家的嫡子,特一级咒术师,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却这么下贱。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看待他?用什么样的目光,在注视着这个洋洋自得,自以为是的人?

    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和他做那些事情?

    是觉得有意思吗?

    没有想到禅院家的大少爷也会摆出这样的姿态,觉得新奇,才观察着玩。

    她一定是那么想的吧。

    就像是新奇的孩得到了玩具,打发时间的时候解剖的青蛙。

    他对于一之濑都子来,就是这样的存在。

    回忆起一之濑都子微微低垂的漆黑眼睛,漫不经漫不经心的视线,他的指尖就深深的陷入皮下,几乎攥出鲜血。

    回想起自己那时候发的昏,他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当胸来几刀,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他跑去禁闭室救一之濑都子,她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她是禅院家的客人,又是父亲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出任何的事情。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是的跑去救她,甚至慌张的连鞋都掉了。

    一定很好笑吧。

    他以为一之濑都子是他这边的人,以为都子会是他中的刀,结果她却是父亲的同谋。

    她从头到尾,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冷眼看着他犯蠢,无动于衷的观察着,顺水推舟,又无所谓的和他玩着游戏。

    甚至,她来禅院家的目的,就是他。

    他却还误以为他是父亲的情人,误以为她对他百般顺从,误以为他可以拿捏她,让他成为对付父亲的棋子。

    他误以为一之濑都子是爱他的。

    结果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当真,只有他一个人在意。

    以为她会全然的向着他,实在是太蠢了,他怎么会这么蠢?

    这种只有封建世家里的处子才会有的思维,到底为什么,深深的烙刻在他的脑子里。

    如果,他将他恨她的理由出来,只会引来所有人的嘲笑。

    他是禅院家的少爷,是千尊万贵,备受期待的嫡子。

    在一段感情中应该是他先腻烦,他先抽身离去,他先抛弃那个女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被女人抛弃,被女人玩弄。

    还如此卑微的,愤怒的,憎恨着背叛了他的女人。

    因为被抛弃的不甘。

    甚至,到这一刻,他借由这冲昏大脑的怒火,失去理智,全然崩溃的精神,来逃避自己的认知。

    他最在意的。

    不是禅院直毘人的话。

    在这一刻,他的心中熊熊燃烧的,是被抛弃,被背叛的痛苦。是她对他的欺骗。

    咬破嘴唇的鲜血混杂着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他被凌乱的金色发丝遮盖住的脸庞,扭曲的掩盖不住哭泣。

    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

    如果被别人知道他此刻都在想什么,都在痛苦什么。

    他们会怎么谈论他,会怎么对他指指点点?禅院直哉拼命想象,极度的羞愤和恨意,让他的耳边不停冒出最肮脏最下流的辱骂。

    他把指塞进嘴里,用力地咬住,想要控制住自己,却依旧只是徒劳。

    仿佛所有的人都在指着他的鼻子骂他。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四面传来的嘲笑声,都在嘲笑他。

    他要杀了一之濑都子。

    只有用她的鲜血,才能洗刷他的耻辱。

    只有她死了,他才能当做这段记忆,完全没有发生。

    禅院直哉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大步冲进房间,取下墙上挂着的日本刀。

    钢制的刀,一就泛着锋利的光,雪白的照在他脸上,倒映出他狠狠的咬着嘴唇,遏制着哭泣的凶狠模样。

    他握住刀,径直的就准备往一之濑都子的房间走。

    刚出房间,他就被拦住。

    “直哉少爷,请您止步。”

    “少爷,家主大人吩咐,请您哪里都不要去。”

    四周被围住,声音都在耳边嗡嗡直响,禅院直哉凶狠的抬起通红的眼睛。

    他根本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将刀缓缓拔出半寸,钢刀反射出危险的光芒。

    “让开。”他的嗓音低哑暗沉。

    禅院长寿朗犹豫了片刻,“少爷,你难道是想要和家里人动吗?”

    “让开”

    “家主大人”

    “我让开,你们听不懂吗?!”终于情绪全然失控的禅院直哉拔出了刀。

    此刻,他将过去最在意的那一些,全都抛在了脑后,盛气凌人和高高在上全都碎了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绝望又狼狈。

    他喘着粗气,紧握住刀的上青筋突出,整个人紧绷的像是一张快要崩断的弦。

    四周围着的人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无他。

    禅院直哉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凶态毕露,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受伤野兽。

    一时间,居然像静止了一样。

    包围着的人警惕的凝视着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低垂着脸,急促的喘着气。

    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

    远远的,似乎传来了引擎发动的声音。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禅院直哉抬起眼睛,神色已经大变。

    他拔腿就往前跑。

    “少爷!”眨眼间,他已经突出重围。禅院长寿朗骤然反应过来,想要伸去抓住他。

    “滚!”

    禅院直哉将刀往后一丢,已经跑出好远。

    禅院长寿郎捡起地上的刀,刀深深的扎入地面,几乎没入了半个刀身。

    家主大人吩咐,不要让少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原本他还不明所以,现在,看直哉少爷这个样子

    他捡起了刀,命令其他的成员和他一起,远远的跟在禅院直哉身后。

    禅院直哉大步到门边时,只远远的看到一个黑影。

    是一辆车,已经走得太远。

    他见过的。

    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又拔腿就往一之濑都子的房间跑。

    在去的路上,他见到了负责看守一之濑都子,却倒在花从中的禅院甚一。

    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

    禅院直哉愣愣的站在门口。

    他仍然摆着怒气冲冲的架势,眼眶还猩红着,直勾勾的瞪着房间内,眼泪却大颗大颗,止不住的往外流。

    房间内的程设,都和他也印象中一样。

    窗户开着,浅色的窗帘被风吹拂,轻轻的晃动。

    书桌,水杯,床铺,还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进入房间,就能闻到的,浓烈呛鼻的烟味。

    禅院直哉抬起脚,缓慢迟钝的走到桌边。

    水晶透明的烟灰缸,堆满了如同一座山般的烟蒂,最上方的半根,还没有熄灭,在灰白死黑的烟灰之间,时断时灭的微弱着。

    禅院直哉直勾勾的看着,怔怔的伸去触摸这半根残余的香烟,被灼烧的尖刺疼痛在指尖泛开,麻木的痛感让他蜷缩起指,茫然的目光无处可落,呆呆的凝视着烟灰缸。

    烟灰缸下压着一张纸条。

    是——都子,留给他的信

    麻木的大脑突然传递给他这个信息,过电般的,大脑都颤动了一下,他骤然清醒过来,急匆匆的伸出,指颤抖,好几次差点打翻烟灰缸,才抽出了那张纸。

    他原以为,是一之濑都子留给他,结果仔细一看——

    只是一张沾上了烟灰的空白白纸。

    禅院直哉的金发散落在眼前,浑身颤抖。

    他把纸片疯狂撕裂成几片,用力的摔在地面上。

    这一刻,思维终于彻底断线——

    听见房间内传来的撕心裂肺,如同野兽般的崩溃哭声,“炳”的成员之一不安的看了禅院长寿朗一眼。

    禅院长寿朗把他的头转过来,警告道,“别看。”

    作者有话要:  都子:跑了

    猪猪:哭到崩盘qaq

    写完一看,我在写什么发疯文学啊,猪猪你怎么这么疯啊!

    (而且我还是语音的,面无表情的一边抠指甲一边吧啦吧啦)

    都子还是因为舍不得了,才不想做这个任务就跑掉了,结果猪猪感觉被抛弃了直接崩了

    之前过,不会搞强迫那一套的,但是生肯定要生,这怎么个生法呢,肯定是要猪猪哭着求要生

    感觉我好像每次都会在作话里吧啦吧啦一大堆呢,是不是有点啰嗦啊(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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