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迟迟闺正好 > 正文 第418章 这都是驴吗
    玉青霜觉得玉青时的要求真的很过分。

    非常过分。

    然而最后在走出家祠大门的时候,她的袖子里还是无声无息地多了个瓷瓶。

    她揣着瓷瓶回到自己的院子,想了想很谨慎地把屋子里的人都撵了出去,招叫来冬黛低声:“我记得你有个表兄是二门外的护院?”

    冬黛不明所以地点头,:“奴婢一家都在府上做活儿,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玉清松摸着下巴顿了顿,声音比先前放得更低了些。

    “你表兄出门方便么?”

    在内院伺候的人,不管是进出都需要受多重查问,里里外外的很不方便。

    冬黛是能出去的,可她若不是特殊情况外出,就必须上报,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出去替玉青霜办事儿。

    要是平常也就罢了,毕竟打发个丫鬟出门采买点儿什么东西也正常,可眼下与以往不同。

    玉青霜不知道玉青时要日日送往青石坊的瓷瓶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不能一次送完必须每日都去,可在这种时候,如果她的贴身丫鬟日日外出,不定什么时候就漏了馅儿。

    玉青霜是不在意细节,可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定北侯此刻正为玉青时的事儿怒得整日都黑着脸,要是不慎暴露了她早就知道却知情不报的秘密,家祠里不定就得再多一个跪着反省的人。

    她可不想去罚跪。

    听出玉青霜话中谨慎,冬黛迟疑地想了想,声:“奴婢表兄是可以出门的,不过要得上头管事的许可,不过奴婢的表嫂在后厨中帮着采买,每日都要外出,倒是不必受此约束。”

    玉青霜听完眼里亮了,压低了嗓门儿:“你表嫂可靠吗?”

    冬黛认真点头。

    “表嫂为人老实本分,与奴婢一样是家生子,是自就在府上长大的,很是可信。”

    “你一会儿寻个会去找你表嫂话,然后把这个东西交给她,嘱咐她出门后避开人去一趟青石坊,把这个东西交给青石坊的掌柜。”

    冬黛看着被玉青霜郑重其事放在自己掌心的瓷瓶,迟疑片刻忍不住问:“姑娘,这是大姑娘托您办的事儿吗?”

    其实冬黛也看不透玉青时和玉青霜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不过在这种时候,她护主的本能却不想让玉青霜过多掺和到未知的风险中去。

    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定北侯这次是真的很生气啊

    察觉到她话中的纠结,玉青霜禁不住苦了脸。

    她头疼地摁住眉心用力揉了揉,无奈道:“具体怎么回事儿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多嘴。”

    “对了,你记得告诉你表嫂,自今日起日日都要去一趟青石坊送东西,事情办得好我心里有数,等这一阵儿风声过去了,我定有重赏,另外”

    “记得告诉她,此事不可声张,也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如果有人问起,记得找个合理的由头糊弄过去,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否则我定不轻饶。”

    玉青霜得十分严肃,冬黛也不敢大意。

    她生怕会给玉青霜招惹麻烦,特地避开了人把东西交了出去。

    次日亦是如此。

    日子一日连着一日的过,定北侯的怒火却始终不见消减下去的趋势。

    在人前一直表现得极为淡然的玉青时也露出了骨子里的倔性,不管是谁去劝,都咬死了不认错不低头,顶住了定北侯的愤怒跟一家之主硬撑。

    她一开始是在家祠中罚跪,可跪了没几日,早就心疼坏了又拿谁都没办法的老夫人

    就逼着定北侯改了口,由罚跪改成在家祠中抄写经书。

    定北侯拗不过老夫人,就坡下驴改了惩罚,转眼就送了等人高的一摞经书去了家祠。

    与经书一起的,还有没个一年半载都用不完的笔墨纸张。

    玉青时拿了经书笔墨,在家祠中勉强支起一张桌子,安安分分地抄起了经书。

    隔日冬蝉来送饭的时候,就顺带把头一日抄写的经书拿出去送给老夫人过目。

    老夫人放下里字迹满满的经书,皱眉看着坐在下侧的侯夫人,凝声:“我听你去过家祠了?”

    侯夫人哭笑不得地点头,无奈道:“去是去了,可不管我什么,大姑娘都只是笑,也不肯改口低头,侯爷那边也是如此,不管怎么劝,侯爷都不肯松口,也不放大姑娘出来。”

    尽管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老夫人听完还是止不住的来气。

    她用力地拍了下桌子,也不知是在恼玉青时还是在恼定北侯,难掩忿忿地:“父女俩如出一辙的倔性子!这一大一都是驴吗!”

    同样找会去过家祠的吴嬷嬷想起这对峙似的谁也不肯让步的父女,脑袋也不禁大了一圈。

    她心地把桌上翻开了一半的经书收好,叹气:“奴婢去瞧时,大姑娘只自己无碍,旁的什么也不肯多,奴婢多问几句,大姑娘便自己做错了事儿惹得侯爷动怒,是当认罚,她自己心里是服气的,让奴婢转告您不必忧心。”

    可光是服气有什么用?

    认错了就得低头啊!

    定北侯不让步。

    玉青时不低头认错。

    否则就这么长久地僵持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老夫人本就气得上火,再一听吴嬷嬷这话更是来气。

    她没好气地:“得好听不必忧心,可迟丫头自己是什么身子骨自己心里没数吗?家祠中的湿冷之气她哪儿受得住?”

    “这要是再耽搁上几日,万一又病了怎么办!”

    “不行,你一会儿再去外门传个话,就等侯爷回来了就把他请到我这里来,我有事儿跟他!”

    侯夫人听到这话更是头疼,顿了顿才心地:“侯爷昨晚上被我惹恼了,今早出门的时候这几日就先不回来了,要去城外的城防大营巡视。”

    城防大营一直归定北侯管,可为了表示自己无意揽权,他其实只是挂了个名头,很少会亲自去巡视。

    早不去晚不去,非要赶在这时候去,显然就是怕了家里人的劝,直接来了一招避而不见。

    守在家祠外的都是定北侯的亲信,只听从定北侯一人的调令。

    不管是侯夫人还是老夫人,出的话在这些人的耳中都不顶用。

    定北侯不在,哪怕是她们有心想把玉青时接出来都办不到。

    老夫人越想越是气得心口生疼,险些失把茶盏砸了的时候,门外的人突然来报,三夫人带着二姐和五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