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婶子回去没李家有拒绝的意思,只李家要打听打听章元、章家的名声再考虑。
章母轻哼一声,神情不屑，嘴里嘀咕道：“还搁这拿乔呢，心里指不准怎么想嫁过来呢。”
她并没有压低自己声音，因此章元、章婶都听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搭理章母。
章元没有生疑,感激章婶道：“麻烦四婶了，等成了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章婶知道他大方,闻言喜不自禁，嘴上不用客气,到时候多给些喜糖就行,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
见两人不搭理自己,章母心头憋闷。
时间眨眼过去天，李家那边一直没消息，章元便来找章婶问问情况。
章婶想起那日方婉冷淡的反应，不自觉吊起了心，李家不会还是想拒绝吧？不然怎么天过去都没个结果。
面对章元的催促,章婶老神在在道：“急什么,这嫁闺女哪能不仔细打听未来女婿的情况？”
章元递了个红包给章婶，道：“麻烦婶子你为我上上心,打听打听什么情况呢。”
上辈子媒婆上门，两人第二天可就相看了。
这辈子咋到现在都没个消息？
“你呀，知不知道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红包拿回去,婶子不是捡钱眼开的人，就算你什么也不给，只要你了，婶子也要去帮你看看。”
章婶将红包塞回去,坚决不要。
她不要反而引得了章元的好感，章元心里打定主意到时候给她包的红包多包点。
送走章元，章婶当即关门出发去河村李家。
来到李婵家，正巧方婉在门口洗衣服，章婶笑道：“大妹子又洗衣服啦？真是勤快。”
方婉停，招呼道：“嫂子来了，快进屋坐。”
两人进了屋，方婉给她倒了碗水，章婶接过碗放在一边，张口就问道：“大妹子，你家什么想法呀？不是了不管啥想法都跟我一声吗？”
方婉态度诚恳解释道：“嫂子，你也太心急了，我们家老李这几天都忙，哪里有空去打听，自然就没有商量出个结果告诉你。”
这理由很正当，章婶没理由质问了，只好改口问道：“你家老李现在都在忙啥？女儿的婚事都顾不得了？”
方婉道：“他有朋友办席要用鱼，这几天他一直在河里打鱼，反正咱家闺女也不急，就让他先忙正事。”
章婶满脸认同道：“女儿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不急呢？我跟你，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人家，错过了可就难再找了。”
方婉语气淡淡道：“错过了明两人没有缘分。”
这话给章婶搞无语了，沉默片刻，她又问道：“那你闺女是什么想法？”
“她随我们的想法。”
章婶接着问：“那你们什么想法？”
起这个，方婉笑了，“其实我和老李的本意是想留她在家招个上门女婿，接下来她相亲有看中的，愿意嫁出去就嫁出去。没有看中的，就听我们的找个上门女婿。”
一听想招上门女婿，章婶傻眼了，不过好歹方婉的话没有绝，章婶脑筋转了转，笑道：“不是嫂子故意褒贬你们，这找上门女婿其实和娶儿媳是一样的，你们家都多少年的困难户了，想招上门女婿只怕不容易吧？”
愿意当上门女婿的，一般不是家里穷，就是自身多多少少有点毛病，既然当了上门女婿，自然是要找个家庭条件好的。
方婉不可置否，只笑道;“看孩子自己的缘分。”
章婶努力劝道：“大妹子，我的男孩子真的是不管外貌，能力，条件都是拔尖的，想和他做亲的那是海里去了，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你要为你女儿多考虑考虑呀。”
方婉不为所动道：“嫂子，咱家不急，男孩那边要是急着结婚，那就让他先去相看别的姑娘吧，不准呀，他就遇上自己喜欢的姑娘了呢。”
章婶自觉自己好话尽了，偏偏李家人油盐不进，一时没了交谈了兴趣，客气了两句就告辞了。
等回去遇见章元，她便将方婉的理由和章元这么重述了一边。
章元不禁皱眉，不过这个理由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也只能再等等。
只是转念想到不知啥时候回来万安安，章元心里寻思虽然自己还没和她确定关系，但暧昧十足，等她回来，还得好好安抚。
眨眼间又过去两天，在章元的催促下，章婶又去了一趟李家。
这次方婉没拖延，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拒绝。
章婶愣住了，反应过来不禁苦笑道：“你们怎么就给拒绝了呢？”
这天李婵也在，解释道：“我有个学同学是你们村的，她告诉我，这个章元和你们村里一个叫万安安的姑娘走的很近。”
“瞎，没有的事。”章婶绝口否认道：“她胡，你别信！我是村里的媒婆，村里有啥风吹草动我能不知道？”
方婉摇头道：“先不这个是真是假，老李打听了，章元的确像你的那样，是个能干的孩子。就是太能干了，咱家才不能接受。我们只想女儿平平安安一辈子，不图钱，想找个稳点的女婿。”
章婶听出了她是怕章元做捞偏门的生意，以后有风险，这事她还真没法保证。
虽然改革开放，但众人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近年也不是没有人因为投倒把进去的。
章婶也不能担保章元以后会一直平安无事。
她含糊道：“以后的事谁也不准，至少风光过。没必要拒绝的太死，见一面看看呢。”
章婶还是不想放弃，极力劝李婵和章元见一面，毕竟章元长的本来就不错，如今人靠衣装更是一等一的靓仔，或许李婵见了就改了主意呢。
方婉不同意，理由很强大，既然都拒绝了还去看人做什么，叫人知道还闲话呢。
就算方婉再拒绝，章婶嘴巴还是巴拉巴拉个不停。
方婉只好道：“嫂子，你别了，我打听到章母并不想让婵进门，天天骂婵是狐狸精，等她进门要给她好看。虽然不知道章元什么时间见过婵，但是婵绝对没有见过他，两人真不认识。”
“这还没进门，章母就这样讨厌我闺女，真进门了还能有好日子吗？”
章婶没想到李家居然打听到这个消息，如今也只能无奈放弃。
等回去后，她先往章元家去找章元。
章元正和一伙兄弟打牌，见章婶找来，忙将里的牌交给身边一个看牌的朋友让他帮忙代打，输了算他的。
两人走出院子，章婶开门见山道：“元，你是不是就认定了李家的那丫头？”
章元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不过依旧坚定地点头道;“是的。”
章婶叹气道：“李家不同意。”
章元一怔，不敢相信道：“李家拒绝了？凭啥？我哪里不好？”
“就是太好了，人家才不敢和你做亲，人家了，齐大非偶，只想给女儿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再了，人家打听到你妈不喜欢李婵，更不敢让闺女嫁进来了。这门亲事我看是难了。”
听完章元眉头紧皱，上辈子哪有这回事，明明他赚钱是想让李婵过的更好，可没想到如今倒成了阻碍。
至于不娶李婵，就这么算了？
他想到上辈子吃苦耐劳，辛苦操持家里，带孩子，照顾自己，赚钱养家，才四十岁就一头白发的老妻，贴心的女儿，聪明孝顺的儿子，一家人相濡以沫，和谐共处期望未来的场景，不由叹了口气。
放不下呀，真的放不下。
只要想到自己没娶到李婵，未来的孩子也没有会出生，他就心疼的抽搐。
就算日后娶再美的女人，生十个八个孩子，也只觉得遗憾。
重生一世，他自然不想再抱憾终身。
既然自己不能接受没有老妻孩子的日子，章元自然要努力解决这些问题。
他想了想，和章婶商议道：“我是真心想娶她，李家要是担心李婵进门后被我妈针对，我可以买房带她搬出去住。我妈有什么意见，都由我来解决。婚后我给她每月一百块钱的零用钱，就算超了也没事，尽她花，日后岳父岳母老了，我也负责养老。”
章婶听完眼睛发亮，夸赞道：“元你到底是有心人，倒是考虑的周到。”
这些条件在她看来很了不得，先不岳父母养老的事，光婚后带着媳妇搬出去走，就够让她这种吃过婆婆苦头的人羡慕的了，更何况每个月还有一百块钱的零用钱，和一份正式工的工资也不差了。
章婶重新燃起信心，自信道：“元，你的这些条件随便拿出来一个也够李家心动了，我明天再跑一趟。”
章元道：“明天我带点东西和你一起去。”
章婶点头道：“也成。”
只要去了，两个年轻人见一面也算是相亲了，到时候章元好好表现一把，她再把这条件一，李家人还不得拍同意。
再见丈母娘一家，章元自然要好好准备。
送走章婶，章元和兄弟们一声，随便骑了一个兄弟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就去上街买东西。
这时候物资比以前多，但比起后世丰富的屋子差远了。
章元左挑右捡，买了一扎好苹果好梨。
他开动脑筋回忆，想起这时候妻子家很穷，全靠岳父打渔补贴家用，这才没有饿死，于是又买了包富强精面粉，一桶豆油。
章母见章元骑车回来，车上有不少东西，不禁迷起眼睛好好瞅瞅。
她还以为东西是买给家里的，一边上前伸要将东西提走，嘴里念叨个不停：“元，家里的油和面还没吃完呢，你怎么又买了？买这么好的苹果和梨做什么，浪费！”
章元回道：“妈，不用你提，这不是给家里买的，我明天有用。”
章母伸出的一滞，追问道：“干嘛用？”
“送礼。”
“送谁？”
章元不想答，但是这事情隐瞒着，等章母事后知道指不定要跑到李家骂街将东西要回来，他只好坦白道：“明天我和四婶一起去李家，不好空去，就买了这些。”
一听是给李家准备的，章母炸了，破口大骂道：“你脑子坏了吗，去相看还买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人家？又不是订婚！”
“明天不许去。”
章元只当没听到，自顾将东西提到自己的屋里。
章母见他不听，气的直跳脚，站在院子里就叫骂起来，什么脑子里都是屎，亲近不分，拿家里的女人孝敬外面的狐狸精
在章元房间等待的兄弟们早已停下牌局，互相对视一眼，微微摇头。
章元对朋友们不好意思道：“让你们看笑话了，要不咱们出去玩吧。”
眼看章母一时半会没有停下的趋势，众人自是点头，有人提议道：“要不去我家玩吧，我家就我一个，清净些。”
将东西放下，章元便和好友勾肩搭背一起出去玩了。
章母见儿子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简直气坏了。
等儿子一走，她越想越气，直接进章元房间里将他买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将苹果梨子分给了大儿媳和孙女。
章大嫂接过苹果道：“妈，咱们把老二的东西拿出来吃了不好吧？”
章母没好气道：“让他便宜了外人还不如进自家人肚子里。”
孩子才不管这些呢，接过苹果就张嘴咬了起来，惊喜道：“奶奶，这次的苹果好甜。”
章母恶狠狠地也咬了一口苹果，唇齿不清道：“喜欢吃就多吃，今晚奶奶给你们用白面蒸馒头做包子！”
“好耶，吃包子咯！”孙女高兴地大叫一声，便抱着苹果出去找伙伴炫耀了。
等章元临近天黑回来，苹果梨子已经进了一家人的肚子，面粉也变成了包子馒头在锅上蒸着，油也不知道哪去了。
这是他的父母家人，纵使再不高兴，他也不可能叫老娘将东西赔给自己，只是内心打定了注意，等结婚就带李婵搬出去住。
至于东西，没了就没了吧，大不了他明天早点起重新买。
见儿子气的脸都变了却一句话也没，章母总算觉得心里痛快了些。
至于拦着章元，不让他去李家，章母虽然想这么干，但想也知道章元不可能听她的。
因此第二天也就没管章元，只是在章元临走前威胁了一句：“你只是去相亲，提东西做什么，要是让我知道李家收了你的东西，别怪我找上门。”
章元简直要被他妈给气死，无奈道：“妈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找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能不能不要拿她当敌人？”
“谁和她是一家人。”章母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
章元懒得和她纠缠，骑上车就急急忙忙往街上去买东西。
等置办好了东西，章元家也没回，直接去找章婶，两人一起出发去了河村。
另一边，万安安也收拾了东西从外婆家回来，想着马上就要和章元见面，万安安万分期待与思念。
然而等她到家，路过章家门口时，并未看到章元的自行车，还以为他又出门做生意去了，不由失望起来。
只是她仍旧不死心，到家就跑出门去村里走一圈，看看章元是不是在村里伙伴家。
都是一块长大的发，章元和万安安之间的事瞒得过大人，瞒不过同龄的伙伴。
一个也喜欢万安安的伙子见万安安在村里溜达，叫住她故意逗她道：“安安，你是不是在找章元？”
万安安否认道：“没，我就是随便转转。”
对方笑了笑，道：“章元去河村提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