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跑路后怀了陛下的崽 > 第3章 陛下想……充盈后宫吧
    本是秋高气爽的日子,只因着暴君进京一事,京里弥漫惶恐不安,处处是奔走逃离京城的人。

    国公府,商沅撑着腰艰难起身,即使已过了两日,身上那杂乱而暧昧印记仍未消散,提醒主人不久前那场汹涌的□□。

    “嘶……”商沅扶着床走了几步,心里多少有几分伤感:“爷的初夜就这么没了……”

    别名字,那人连他的脸都没看见。

    “醒醒!”商沅无语:“没被暴君瞧见是万幸,你刚舒服两日还遗憾起来了……”

    “大公子!”此时,南屏忧心忡忡走进来:“咱们府被锦衣卫封了。”

    “封了!?”商沅眼睫轻颤:“为何封我们府。”

    “是上头查年龄二十左右,身形俊秀,会写正楷的世家公子。”南屏揉揉脑袋道:“老爷没办法,把你和商阙公子都报上去了。”

    商沅放下心,不在意道:“这怎么能叫封了咱们府呢,分明是大搜查啊……”

    南屏也乐了:“原来是大搜查啊,好事好事……”

    大搜查!?

    商沅回过神,面色登时煞白……

    二十左右,身形俊秀,会写正楷!

    ……这搜查每道指令都和那夜吻合,这些人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

    商沅强迫自己镇定:“外头还有什么消息?”

    “从今日起,出京难上加难,京城的五大城门都驻扎了锦衣卫,似乎也是在查什么人,大约是防着谁私逃呢!”

    商沅后背渗出冷汗:“……”

    他记得原书里,锦衣卫是暴君的鹰犬,所到之处人人股栗,能劳烦锦衣卫抓捕的人,相当于已经在阎王处报到了。

    一定是他自作多情了……商沅安慰自己,锦衣卫都是查大案要案的,他只是个偷偷跑路的细作,也没对暴君产生实际伤害,应该不值得大动干戈?

    商沅定了定神:“我让你买的东西,你带来了么?”

    当务之急是把伤养好,要是走出去一瘸一拐,更是惹人注目。

    南屏从衣襟里拿出药膏:“喏,就因为它,我还被那几个搜查要案的锦衣卫拦下盘问了……”

    商沅倒吸口气:“你让锦衣卫查到了?”

    “哎,那几个锦衣卫凶神恶煞的,来往的人都要搜身,他们问我家中是不是有人不舒服。”南屏得意道:“我随口就家里有人被狗咬伤了……”

    被狗咬伤?

    商沅对这个似曾相识的借口皱了皱眉头。

    南屏望着心神不宁的主子,摸摸后脑勺还是道:“不过公子,你……若是不适,最好还是传太医来看看,这药膏毕竟疗效有限……”

    南屏在心里暗暗叹气,这药膏虽治外伤,但更多的是用在那处……

    他们家公子在宫中学规矩,回到家路都走不成了,还催促他去偷偷买那药膏,八成是和太子……

    两人毕竟没有大婚,公子暗中遣他去买也是应当的,只是他更想名声再重要,也敌不过自己的身子啊……

    望着公子清冷如玉的侧脸,南屏挠挠头始终不出口。

    商沅偷偷给自己上好药,决定去正院探听消息。

    他那日回家态度强硬,非但没吃亏,反而让全府对他忌惮了几分,就连卫国公,也对他客气了几分。

    刚路过花厅,就听到自己那便宜爹和那几个侯爷嘀嘀咕咕。

    “你晓得么,虞都侯被京外头那位死了,今日直接扔在了城门口,人死了,那血痕还拖了老长……”

    “什么?!侯爷不是去投奔燕王的么,怎么还被死了……”

    “燕王嗜杀,坊间都传,若燕王无缘无故给你恩典,那你定是死期将近!”

    “那些投奔燕王的人,都被死了!”其中一人心有余悸道:“燕王是故意放出他们发达的消息,看看京里谁是卖主求荣的投机之辈,唉……你这……这不是戏耍我们么!”

    “抵抗也不成,降了也不成,卫国公,您倒是给我们指条明路啊,这燕王进京,我们到底接不接啊……”

    “天意难测。”卫国公叹气道:“不过我听人,那位最恨叛逃之人,想是都虞侯出城触到了逆鳞,我们是等他进城之后再去迎的,这不一样,咱们和那些官员一起去迎迎也就是了……”

    叛逃?逆鳞?

    商沅隐隐约约听到都虞侯的惨状,全身泛起寒意。

    果然是深不可测的暴君,还没进京就开始玩试探那一套……

    霍戎最恨叛逃,那他先伪装下药后又逃走,岂不是在逆鳞上蹦迪。

    他本想着登基事务繁忙,再加上那封信足够恳切,霍戎八成会放过,没曾想……暴君竟然如此急迫的搜查他……

    商沅深吸口气,万幸的是原主一直易容,且始终没有什么破绽。

    纵然再高明的探子,也不会将那下药细作和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公子,前太子妃扯上关联。

    只要他藏好马甲,用国公府公子的身份苟到足够的盘缠,离开京城就好了。

    对……足够的盘缠,离开京城……

    商沅捏紧拳头,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目标。

    如今风雨飘摇,卫国公恶心不走儿子,也只能选择默认,不让家丑外扬,国公夫人除了没事刺商沅几句,也输出不了实质伤害,到了晚间,四人正在用膳,终于等到了回府的卫国公。

    国公夫人一看到丈夫回来,立刻飞扑上去:“夫君,外头怎么样?”

    自从燕王进京,传言都没停下过,但不论是何种传言,都是这是个凶戾的主儿,看丈夫没被人抬回来,简直有绝处逢生的快慰。

    卫国公倒还算平静,拍拍爱妻的肩道:“燕王……哦,陛下今日已称帝了,明日举办登基大典,陛下仁慈,没有外头传言的凶神恶煞,一个人都没杀,甚至还封太子为贤王了。”

    “封太子为贤王??”

    商沅震惊,在原书中有处情节是,太子年少时蹴鞠失手死了自家表弟,可最后却推出霍戎顶罪,皇帝不由分,直接将刚满十二岁的霍戎丢到雪地中令人杖责,那次男主命都丢了半条,差点挺不过去……

    在《噩梦:暴君的回归》一书里,霍戎一进京就对太子百般折磨,如今没动一根手指,还……还立太子为贤王??

    这和原书差别可太大了……

    不过商沅知道,霍戎可不是男菩萨人设,如此做法,一定是在猫玩耗子。

    卫国公不由哼道:“再他曾和阿沅一起在太学里念书,还来过咱们府几次呢,虽是之后二人逐渐生疏,燕王爷性情大变,但有那么一点儿旧情,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旧情?

    原主和暴君的……旧情!?

    商沅怔住,飞速回忆原书中的剧情。

    他清楚记得原主就是个炮灰,原书里和男主唯一的关系就是妄图刺杀被杀,虽然二人同在太学,但那只是一笔带过,并未有任何情节描述。

    难道是……觉得事情太,直接略过不写了?

    可原主竟然还带着那暴君来过家里?!

    啊啊不要啊狗作者!所以原主到底对暴君做过什么,交情到了哪一步?

    商沅都快哭了,怎么关键的步骤都给省略了,他差那点儿看书币么!

    不过看卫国公的模样,想来这同窗关系还算融洽,商沅不由得松了口气。

    问题不大,还能继续苟。

    “还有,锦衣卫那名单已经上缴了,陛下叫你们二人明日晚间去宫里赴宴。”卫国公狠狠的瞪了商沅一眼:“你们都规矩些,切莫给家里惹祸。”

    商沅没心思和他爹斗法,心虚道:“陛下……为何在此时设宴?”

    “这我就不晓得了,看锦衣卫的样子大约是在找什么从军营逃出的人。”

    商沅:“……”

    他已经想连夜离开京城了,干笑道:“儿子从宫中回来,一直身子不适,想在家休养几日,再贤王也在宫中,儿子还是避嫌的好……此事让商阙弟弟一人去就好。”

    卫国夫人心里一喜,却听卫国公怒道:“避什么嫌!退婚的事你耍耍脾气也就是了,切不可外传!还有身子不适?怎么就你娇气!?锦衣卫发了话,只要不死,抬也要抬过去。”

    商沅:“……”

    但是转念一想,暴君搜查的线索都没什么特定性,那夜烛火昏暗,他又易容,就算赴宴,暴君也怀疑不到他身上……

    这种时候,卫国公再看儿子不顺眼也要多嘱咐几句:“你们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府中,此事和你们无关,只心赴宴就好。”

    商阙面色丝毫未变:“儿子晓得,父亲得对,哥哥一直在宫中,陛下不会难为你的。”

    燕王嗜杀暴戾,商沅又曾背弃于他,如今登基,他这大哥八成要折磨得骨头都不剩。

    也真是可怜。

    商沅指尖一紧,也含笑道:“阙弟的是,儿子也去一趟宫里吧。”

    *

    天寒风疾,储秀宫外,一个身量极高的男子拾阶而上,裹着大氅的身姿冷肃悍然。

    正拿着铜拔子翻盆里的炭火的太监抬眼一看,吓得登时跪倒在地:“陛下……”

    他没料想传闻中的暴君不去视察三大殿,不去查看宫宴,偏偏来了这而隐秘的储秀宫偏殿。

    偏殿不大,的轩窗半敞,床榻和贵妃椅贴墙放置,一旁的茶几上,摆着的尽是些画册书籍。

    霍戎冷冷扫视这方寸之地,声音透出暗沉:“这就是……商沅学规矩的地方?”

    那人忙道:“回禀陛下,太子妃按宫规,在此处学了三个月规矩……”

    话还未完,上首一道冰冷的命令传来:“掌嘴五十。”

    话音一落,登时有人上前把那太监拉出去。

    新禀告的太监听过宫中的一些流言,知晓新上位的皇帝和前太子妃曾是太学同窗许有旧事,心翼翼改了名儿道:“回陛下,商公子的确曾以未嫁太子妃的身份,在此学大婚的规矩,主要是通晓人事,和服侍君主起居。”

    太监没有细,但霍戎明白那言外之意。

    本以为五年过去,经历过少年的背叛,已不会有事再让他心痛。

    可此时,冰封的心底深处却如同有锤子砸落,泛起斑驳沉闷的痛意。

    他记得那细作身上的香,清冷幽甜,让他想起五年前,雪中抱着腊梅,和他一起在宫墙上奔跑的少年……

    那细作逃跑后,他心底曾经浮现过自知荒诞的念头,可仍有一丝希冀。

    那个时候,少年不可能在他的大帐,他正在这间屋子里学规矩……

    霍戎狭长的黑眸沉了沉,涌现一股让人颤栗的杀戮之气……

    桌上摆着的赫然是男子缠绵图,霍戎翻看两页,眼角眉梢盈满冷意。

    所以商沅也懂了男子床笫之间的私密之事?

    他会在此地学着宽衣解带取悦夫君么?

    霍戎开口,嗓音微哑:“他平日……就在这屋子里吃住?”

    “回禀陛下,平日里,商公子不怎么出门。”那太监道:“老奴也只是给他送送饭而已。”

    霍戎开窗,冬日冷风拂面,心里有了主意,眼眸才渐渐平静。

    商沅学的是怎么侍奉皇帝。

    而如今,他才是天下之主。

    既然商沅学了一身规矩,他自然……也不能浪费了。

    不把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玩出花样,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霍戎眯眸,漫不经心的量房内,却忽一凝眉。

    “他在此处住了多久?”

    “前日刚回国公府。”

    前日……

    恰是那细作下药后的第二日……

    霍戎呼吸一滞,床上薄薄的棉被,分明是初秋的厚度,可如今……早已是冬日。

    霍戎扫视一圈,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用指尖一划。

    薄薄的一层灰烬。

    *

    秋夜爽朗,圆月高悬在宫阙琼楼之上,愈显森严恢弘。

    掌灯时分,京城被锦衣卫记录在册的世家公子都遵旨前来。

    有个宫女摆弄着花枝,压低声音道:“哎,你这些公子无官无爵,陛下为何单单叫他们来宫中赴宴?”

    有宫女笑嘻嘻道:“我猜也许是陛下想……想充盈后宫吧。”

    本朝男男可婚,也有喜好男色不怕外戚的皇帝,专门选俊秀世家子当君后,内可侍寝外可议政。

    听闻陛下一直未有身边人,如今召集容貌尚可,又能写字的少年入宫,八成是有了那方面的想头。

    “君后?不可能。”那宫女神秘道:“这次晚宴前太子妃也会来,陛下不可能让他当君后,你陛下是不是借宴会……”

    那宫女比了个杀人的手势。

    新来的两个宫女面露懵懂:“姐姐,太子妃怎么了?”

    “你知道他怎么当上太子妃的么?”那宫女瞅瞅四下无人道:“宫中有流言,陛下当初被诬谋逆,也有他贡献的一份力。”

    “后来陛下被流放边境,他转身成了太子妃。”

    宫女倒抽冷气:“这么是踩着陛下上位了?”

    “只是没想到陛下会卷土重来,太子却成了阶下囚吧?”

    “没头没尾的事,大家都少几句吧。”一个大宫女站在一旁,压低声音道:“如今不比从前,大家都注意着分寸……”

    *

    清亮月光盈满汉白玉砌成的太液池,龙涎香若有若无萦绕。

    正值中秋夜色朦胧,数十名少年坐在池畔,桌上奉着精致的月饼瓜果,宛若仙境。

    商沅坐在末尾尽量不引人注意,听到太监的传唤,才和别人一起离座行礼。

    却听到周遭有溢出的低声惊叹。

    商沅悄悄抬眸,一时间也怔在原地。

    上次在床笫之间,夜色遮掩下还未完全看清暴君长相,此刻灯火辉映,他高台之上端坐,五官愈发清晰俊朗。玄色长袍下的身形高大挺拔,远远望去,漠然威严。

    和那夜的疯狂迷醉判若两人……

    在场的除了专心科举正途的,还有不少是想嫁人的公子,一双眼睛早就黏在年轻的陛下身上了。

    只有商沅,在夜宴下重逢故人,又忆起那场迷醉而……羞耻的□□。

    他心虚的擦擦额角,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

    不得不承认,这文的男主虽是个疯批,但整个人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只能怪自己穿来的时机不多,如今只想离得远点苟住这条命。

    落座后,膳食依次上齐,众人动了几下筷子,只听坐在上首的帝王缓缓道:“听各位平日喜欢做诗?”

    声音沉稳悦耳,完全不似传言中的阴戾。

    此刻的陛下宛如宫中贵公子,倒让人放松了警惕:“回禀陛下,臣等平日无事,会做诗发闲暇。”

    上首的声音缓缓响起:“月夜吟诗,也是佳事,不妨让朕给诸位寻个乐子?”

    年轻帝王可以称作温和,但众人脸色登时煞白。

    都虞侯血迹未干,暴君嘴里的乐子,八成要命……

    霍戎显然也没算听他们的意见,一摆手示意身侧太监。

    冯公公笑道:“陛下的意思是,内官击鼓,你们将这玉佩传到下一人,鼓声停时,这玉佩在谁手上,谁就作诗饮酒。”

    陛下发话,没人能拒绝。

    托盘上是块莹润剔透的白玉佩。

    鼓声响起,那玉传至两人手中,他们都还算顺利的做了诗。

    霍戎目光悠然的扫过众人的面色,到座位末尾时,眼眸不着痕迹的晦暗了几分。

    鼓声再次响起,一个公子却把持着玉,专等鼓停,吟完诗还道:“这首诗是臣方才有感而发,如今浮云开散,中秋月圆,恰如陛下云开月明。”

    “云开月明。”霍戎淡淡道:“你很会话。”

    “臣母亲,生臣那日,一大早就有喜鹊在树梢上报喜呢。”这少年嗓音如春日黄莺,甚是婉转勾人道:“听闻陛下年幼时受尽苦楚欺辱,以后若是有臣日夜陪伴,定能多出不少乐子。”

    霍戎喜怒莫辨:“朕方才也在想,若是朕的猎鹰长了你这张巧嘴,也是好事。”

    霍戎喜狩,有一海东青常年伴随身侧。

    那少年面上一喜,立刻翩然跪下:“臣也愿常伴陛下左右。”

    陛下如此年少英俊,身世又如此悲惨,恰需他来慰藉。

    霍戎懒懒的勾起唇:“都以形补形,朕倒有个旁的法子。”

    他语气丝毫未变:“来人,把他舌头割了喂阿哨。”

    气氛陡然一变,无人来得及反应,那少年已立刻被侍卫割去舌头,鲜血四溅。

    鹰鸣,那被唤作阿哨的猎鹰在皓月下展翅滑翔,骄矜的叼走了地上那块带血的软肉。

    见此血腥场面,已有两人尖叫一声直接吓晕了过去。

    在座之人瑟瑟发抖,都强自按捺住惊慌。

    一旁侍候的冯公公摆摆手,时急时缓的鼓点再起响起,沉沉落在众人心头。

    玉佩在众人手中如烫头山芋般飞速传递,商沅望着向他逼近的玉佩,心跳和着那鼓声骤然加快,几乎天旋地转。

    这玉,分明是他留在霍戎处的那一块……

    这是暴君设的局吗?难道这场晚宴也是为了揪出他?

    商沅心思纷乱,只想着快些把玉传给旁人,谁知那玉一碰到他指尖,鼓声却戛然而止。

    ……要完。

    商沅站起身,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任何异常。

    他没有做诗技能,也不知道原主会不会做诗。

    可是玉传到他手中的一瞬间,脑海中蓦然涌一首咏月的诗。

    商沅顿了顿道:“月出风雨定,解佩夜添灯,此情何处认,眉间心上寻。”

    这首情诗在脑海深处,经久不散。

    八成是原主给心仪之人写的,急中生智记起来了。

    商沅松了口气,简直想当场给原主磕头。

    露骨不露骨无所谓,这一关至少是过了……

    只是商沅没留意到,帝王望向他的眼神,愈发晦暗不明。

    霍戎似笑非笑道:“你这首诗,倒勾起了朕的心事。”

    他声音高高在上,让人分不出这心事是好是坏。

    商沅低着头,拼命避开皇帝的视线,哪里还敢接话。

    身侧有太监低声提示道:“陛下示意你去前头敬酒。”

    商沅深吸口气。

    狗皇帝把他折腾得差点死床上,现在两条腿都是软的,还要提心吊胆的伺候他。

    商沅压下心头纷乱的念头,屏住呼吸,一步步走上前。

    他就算垂着头,也能感知到皇帝高高在上的目光,沉沉的压制而来,让他无处可逃。

    商沅屏去多余心思,心翼翼将酒倒入杯中。

    想要收回时,手腕却被人牢牢控住。

    那手指修长有力,此时掌心处的一道刀痕恰贴在商沅手背上,似在提醒着他,手的主人经历过怎样的厮杀。

    商沅轻轻一颤,洒出的酒湿透了前襟的暗纹。

    上首那人将一切都尽收眼底,语气好整以暇:“你在怕朕?”

    商沅抬头,对上了那双锐利深沉,好似能看穿他所有遮掩的眸子。

    霍戎年少称帝,又得上天赐予这般容貌,本该灿若星辰的双眸,却宛若从未见过光的寒潭。

    那晚的酥麻缓缓沿着背脊上升,商沅心底某处却莫名沉沉一痛。

    作者有话要:

    茸茸:某人用完了朕,还敢对朕没产生实际伤害?

    护着马甲的沅沅缩脖:难不成还要对你负责……

    茸茸勾唇:脑子总算聪明了一次

    那个诗是渣渣作者自己改的宋词,不代表狗皇帝的真实文学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