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跑路后怀了陛下的崽 > 第27章 人前君后人后男宠
    第二日,  便是商沅的回门宴。

    京城中,回门宴照例也是要大办的,很是夺目奢华。

    但二人经了昨夜处置旧人一事,都有些神思不属,  只是照着规矩同坐一车去了卫国公府。

    商沅也识趣,  一路上未多什么。

    暴君既然生性多疑,对自己心怀芥蒂也是常理,  自己就算立了个贤后娇妻的人设,  那也是怕暴君和他亲热生崽。

    但据他如今来看,  暴君也只是嘴上热切再加上玩玩擦边球罢了?

    其实也不像是会腆颜强迫他真干那事儿的人。

    商沅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  心头却又涌上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落。

    他摸了摸胸前的避子药。

    既然他呆在霍戎身边暂时安全,那这玩意儿看来一时半会儿用不到了。

    那他示好也要有个度,  免得再被人厌烦。

    商沅用眼尾飞速扫了一眼霍戎。

    即使在车上,他也在眉宇紧皱的批改奏折。

    听国库空虚,  他显然是遇到了棘手之事。

    朝廷内忧外患,他贵为一国之君,  却还亲自陪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君后来回门……

    商沅想不通。

    为何暴君会执意立他为后……

    难道就是因为南屏嘴里那些不轻不重的往事?

    正思索间,  马车已缓缓停下。

    卫国公全府之人,早就战战兢兢的等在府邸门口。

    商沅悄悄伸了个懒腰,随暴君一起走出去。

    不得不,这个时候他扬眉吐气,立刻觉得这君后当得划算。

    有舒服的龙床睡,  有最香的御膳随便吃,就连向来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父亲,  也亲自迎到了门口,  恭敬磕头。

    商沅长舒一口气。

    真是,  何必在意暴君如何想他呢?

    芥蒂也好,忌惮也罢,反正自己本来和他也不是两情相悦的夫夫,又何必庸人自扰。

    至于煲汤暖床,就当成毫无感情色彩的工作好了。

    他付出劳动,暴君给他庇护。

    两不相欠,煞是完美。

    商沅的心理活动,旁人自然不晓得。

    商阙跪在地上,看到的便是哥哥和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并肩而立,俯瞰天下的场景。

    他俯身在地,缓缓握紧拳头。

    那五年,商沅一直和太子亲近,他背叛了霍戎,堪称罪无可恕。

    而霍戎向来最忌惮背叛,此刻的商沅在霍戎眼里,想必一举一动都充满着阴谋的意味。

    大婚背后,二人定然是貌合神离。

    可他从满处得到消息,都是帝后二人琴瑟和鸣,每夜都是同睡同起,甚至商沅还专门熬汤送到内阁,向来冷硬的陛下在商沅的逼视下喝了那汤,还面露微笑……

    商阙气不过。

    这两个人互相提防,同床异梦才合乎事情发展。

    又怎会真的前事尽抛,如胶似漆。

    他暗中观望着二人的一举一动,表面却只噙着温和的笑意。

    卫国公夫妇将帝后二人迎入正房,待二人行过拜见长辈之礼后,立刻行了君臣大礼。

    只是旁人回门,郎君和郎婿皆是笑逐颜开,给长辈逗乐解闷,可他家的郎婿……

    罢了,还是他来逗乐解闷吧。

    卫国公一连了好几个笑话,可霍戎那冰封一般的面庞不辨喜怒,始终没有消融的模样。

    卫国公厌倦了独角戏,眼神落在自己长子身上,开始转移火力。

    不过身为老爹,自然不愿多夸儿子,只是勉强夸了儿子长大了,这衣裳也穿出了威仪……

    没曾想他怎么夸都丝毫不动的暴君唇角,竟然微不可查的向上勾起。

    卫国公立刻如找到窍门般,感叹的夸起一直未曾正眼瞧过的儿子。

    之前从未夸过自己一句的爹,如今竟然舌灿莲花,商沅自己都不晓得,他怎么一夜之间有了这么多闪光之处。

    按理自家爹如此卖力的夸自己,商沅身为人子,总要答应附和几句,但他对这趋炎附势的爹实在是无甚好感,只是淡淡的保持微笑。

    但看在卫国公的眼中,便是这大儿子飞上枝头后不懂规矩了,脸都绿了几分。

    在一旁的商阙也早已按捺不住。

    这回门本是戳破商沅貌合神离婚事的最佳时刻,谁曾想倒让他出尽了风头。

    商阙在一旁意有所指的笑道:“是啊,大哥这几年也见了不少世面,早就和以往不一样了呢。”

    哦豁。

    这阴阳怪气的味儿都快要溢出来了。

    商沅懒得理,坐在一侧的霍戎却挑眉,眸光不冷不热的掠过商阙。

    商阙却早已是有备而来,压根没想过善罢甘休。

    他笑吟吟的摆摆手。

    立刻有侍女端上来两杯茶。

    他笑道:“陛下和君后莅临,臣特意备上了两盏茶,这茶甘冽清爽,定然让陛下一尝难忘。”

    平日郎君和郎婿回门,郎君家人也会奉茶。

    霍戎二人倒是也没多想,接过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商沅只觉得这茶还算甘甜,却听身侧霍戎沉沉开了口:“这是什么茶?”

    商阙笑道:“陛下也尝出这茶的不同了?”

    他顿了顿:“这茶是今年的雀舌,要名贵的还是这泡茶的水,是用了六年前哥哥专门贮存的雪水,臣记得陛下当时来府极为喜欢,不知六年过去时移世易,这茶的滋味可曾有变?”

    这番话得没什么毛病,霍戎却气场骤然冷冽,如被招惹了逆鳞的兽。

    霍戎冷声道:“拖出去,掌嘴二十。”

    卫国公大骇:“陛下,犬子并未有错,为何要如此惩罚?”

    连商沅都觉得一脑袋问号,但他本来就对着绿茶弟弟毫无好感,只是坐着旁观。

    商阙吓得容颜失色,跪地无辜道:“这茶水是大哥贮存,陛下所喜的,臣专门费心思找出,臣又有何罪?”

    霍戎冷冷一笑:“朕赏的就是你费的这心思!”

    罢漠然道:“再掌二十。”

    一旁的侍卫听到皇帝发令,再不停留,拖着商阙去了室外,一时间掌掴声响起。

    商沅品着手中热乎乎的茶,在茶雾里替商阙叹了口气。

    敬茶而已,却敬出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

    他那绿茶弟弟,掌嘴二十之后,只怕脸都要烂了。

    正喝着茶,商沅却微微一顿。

    抬眸,霍戎冷冷的望着他。

    他心里一惊,忙赔笑道:“陛下……”

    还未等他反应,整个人已经被霍戎揪起,连人带茶一起拉到了内室。

    至于卫国公,早就在原地吓傻了。

    商沅没晓得喝茶还能喝出事故,本想着调笑几句先把喜怒无常的暴君应付过去,结果却看到霍戎眯起的眸子正迅速凝聚疯戾。

    商沅后背登时泛起冷意。

    霍戎手里噙着那茶杯,能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这茶,阿沅真觉得好喝么?”

    商沅喉结微动:“……还……还成?”

    这茶究竟哪里惹怒了暴君,竟让他发这么大的火儿。

    没搞清楚之前,他也不敢随意安抚。

    霍戎把玩着茶杯,唇角凝结冰冷。

    这茶,他七年前来国公府时曾经喝到过。

    那时,他和商沅一起搜集了梅花上的雪水,保存在地下。

    他那年,也只是珍而重之的喝了一杯,少年答应他,这一瓮雪水都为他储存。

    以后的每年,二人都可共品。

    可后来,他被诬谋反发落边疆,下次进京时,少年却轻挽衣袖点茶,替太子招徕门生。

    而少年用的茶水,恰是那七年前所贮存的一瓮雪水!

    那时的他再也忍耐不住,大步上前攥住少年手腕,却被少年冷嘲热讽奚落一番……

    霍戎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禁心底冷笑。

    那时的少年何其高傲,看他的眼神如看最低贱的玩物。

    七年的雪水,贮藏保存,愈发甘冽。

    七年的情谊,却如指尖流沙,他那么想要握住,却如梦虚妄。

    就这样,商沅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悠然的喝这杯茶?

    霍戎怒极反笑了——

    某人还真是时而认真取悦他,时而努力作死。

    霍戎看着商沅难掩迷茫的眼神,声音冷得像冰:“商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诗不记得了,茶也忘了……”

    他步步逼近:“若不是朕登上了这至尊之位,恐怕你早已不记得朕是何人了吧?”

    商沅:“……”

    他穿书过来的,还真不记得暴君和原身之前的情谊。

    但看暴君那要杀人的脸色,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怎么会,那么多年的同窗之情,臣怎么会忘呢……”

    因为没有回忆,解释起来都显得轻飘飘的。

    霍戎冷笑。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的念念不忘,可能在商沅心里,只是一段早已泛黄,甚至无足轻重的旧事……

    他在京城为太子效力,五年,足以将曾经的一切覆盖。

    毕竟他和自己在太学的光阴,也不过只有几年罢了。

    霍戎视线在商沅身上深沉而缓慢的扫过。

    之前早已下了决心,商沅,人前是君后,人后不过是自己的男宠。

    可新婚三日,自己看出他的不愿胆怯,竟然处处手下留情。

    在等什么?他的心甘情愿?

    霍戎自嘲的勾起唇角,直接将人横抱起,径直走向内室。

    既然他对这身子尚且有欲念,为何不让事情简单明了?

    商沅一惊,此时的暴君受了刺激,眸中满溢的占有欲明显和之前不同,万一把自己办了……

    !!!

    他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陛下……”商沅忙道:“臣入宫后一直兢兢业业守着君后的规矩,陛下不是曾让臣慢慢适应……”

    “你不是在储秀宫学过三个月的规矩么,难道不知大婚就要侍寝,还敢守规矩?”

    商沅:“我……”

    狗皇帝这两夜明显情绪复杂,晚上甚至都没来动他。

    今日怎么忽然变脸?

    商沅再迟钝也晓得。

    事情出在那茶上。

    那茶八成又是和原主背叛暴君有关,商阙在这时候给霍戎敬茶,这不是摆明了要找事么。

    那茶……商沅脑海中掠过几个散乱的画面,似乎曾经他给暴君冲泡过?还许了诺言?

    商沅皱眉道:“我记得……”

    霍戎眯眸,在商沅后腰上捏了一下:“记得什么?”

    耳朵尖泛红的商沅:“……”

    他也不知为何,最近这些时日,身子比过去还要敏感易受挑唆,就连夜里霍戎躺在自己身边,闻到那气味,脊髓都酥酥麻麻,更别被掐这么一下。

    商沅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是那夜的药效深入骨髓,以至于到如今还念念不忘那滋味?!

    霍戎将商沅摁在床上,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服。

    商沅抓紧衣襟:“!!!”

    “不劳陛下动手,臣自己来。”

    他都快忘了,这几日避子药一直揣在怀里。

    万一狗皇帝摸到了他的避子药,那可真是每天解锁新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