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跑路后怀了陛下的崽 > 第30章 你若是怕,就跟好朕
    商沅动动唇角:“陛下何时来的?”

    不会听到自己的爱慕权势, 想要在宫里混吃等死的话了吧?

    若是霍戎发现自己是个冤大头,会不会要挟他,强迫他研墨捶背生娃一条龙啊!

    霍戎眸光一直未从商沅身上移开,带着一丝探究:“阿沅好像并不欢迎朕?”

    “怎会——”商沅眼珠转转, 开始献殷勤:“桌上的是我今日给陛下熬的汤, 还没给陛下送去呢。”

    霍戎瞥了一眼桌上。

    今日的汤倒和往日不同,没有任何进补之物。

    一道简简单单的燕窝瘦肉粥, 恰好是新婚那日他想喝却没有等到的。

    如此微的细节, 也被商沅看在眼里, 记在心里了么?

    霍戎想起方才商沅的话。

    少年大婚以来, 表现得倒是很贤后。

    又侍寝又煲汤,方才竟然还为自己拉拢人?

    满意君后这位置, 悄悄收心了?

    霍戎挑挑眉。

    他倒不很在意商沅恋慕权势,毕竟, 他即是权势。

    他最如鲠在喉的,是商沅曾背叛他, 转投太子, 和少年是否如今还在和太子牵扯。

    霍戎沉吟——

    自己的试探,包括明日的计划,对商沅来,是不是都显得有些过分了?

    他慢悠悠的喝着粥,依然淡淡道:“明日你就要随朕去刑场了, 难道就没什么话想对朕?”

    商沅垂眸,将贤后娇妻的角色进行到底:“阿沅到时也许会晕血,还望陛下能多多包涵照料。”

    罢, 恨不得来个黛玉式轻咳。

    “又有怕血的毛病了?”霍戎却丝毫没有怜惜的觉悟, 冷冷的指尖捏住了他的下巴:“君后总是如此善变。”

    那时他被因谋反被折磨得浑身是血, 少年在上首坐着,静静观看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躲闪。

    霍戎冷哼一声,好整以暇:“明日那些人将处以极刑,必然见血,你若是怕,就跟好朕。”

    商沅忙屁颠颠:“阿沅明白!”

    霍戎看了少年一眼,不由得唇角含笑。

    某人倒愈发娇妻模样了,此刻的神情,恨不得上前牵住自己的衣角。

    第二日,他便随着霍戎去了京城菜市口,坐在酒馆二楼透过窗户看行刑的场面。

    霍从冉也来了,和监刑官一起坐在高台之上,脸上的表情写着被迫,却还要表现出自己乐意前来。

    毕竟霍戎已经下了旨意,他最近在内阁表现甚好,显然是思想改造的不错。

    这次让他监斩曾经的心腹们,还是霍戎对他的恩宠。

    霍从冉心如刀绞,面上却还要笑着配合——

    而不管是台下的官员还是台上待斩的囚犯,看到霍从冉来监斩,难免心中悲凉。

    这也是暴君的离心之计。

    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滚滚落地。

    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呼。

    而身边的暴君,神情却甚是淡漠。

    商沅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暴君经了不少战场上真实的厮杀,这样绑定人犯的处刑,对于他来,大约是捕猎和投喂的区别。

    商沅默默吞了口唾液,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不忍心看了?”霍戎望着悄悄把头偏过去的商沅,轻笑一声:“朕知道君后不忍心,特意留了一个给你。”

    “把人带上来吧!”

    一个兵士模样的人被堵着嘴巴带了上来,眼眸里满是惊恐。

    商沅一怔。

    这名兵士他曾在大帐那一夜见过,算是配合他一起刺杀暴君的手下。

    当时他拿着暴君的玉佩跌跌撞撞跑出来,在此人帮助下侥幸逃过一劫,而在原书里,此人忠于原主,在原主被暴君杀死后,开始潜藏伪装为原主报仇,费尽心机寻找刺杀霍戎的机会……好几次都差点成功,当然最终刺杀失败,被暴君下令凌迟处死。

    这次,他怎么这么轻易地被暴君捉住了?

    方才被杀的即使是原主的友人,但毕竟和商沅不熟,他还能事不关己,可此人毕竟和自己过照面,还曾在自己着急逃跑时帮了一把,自己看着他如此受罪,不免有些不忍。

    他偷偷看向霍戎,而霍戎仍和之前的面色差不多,只是好整以暇的看向他,神情似笑非笑。

    商沅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陛下,此人刺杀您,真是丧心病狂罪大恶极,但看在他是听命于人的份儿上,能不能饶了他这一次。”

    霍戎淡淡道:“旁人你都无动于衷,为何偏偏对于他,却不忍心了?”

    商沅硬着头皮道:“那些人是臣的故人不假,但那些人都是有损社稷之人,臣也不敢给他们求情,唯有此人,和臣交好,还帮过臣一次,还望陛下看在臣的面子上,放过此人……”

    霍戎:“此人帮过阿沅?”

    商沅点点头。

    “这就怪了。”霍戎笑吟吟道:“朕查过此人,他大多时间都在各地军营,按理和阿沅应该不会身在一处,更没有近距离相交恶毒机会——所以他究竟在何时何地帮了君后?”

    商沅额头登时凝出冷汗。

    他总不能此人帮他下药逃跑吧?

    只能勉强笑着含糊道:“他还是来过京城几次的,只是陛下没查出来罢了——”

    霍戎道:“你想给他求情,却连他怎么帮过你都含糊其词?”

    “难道君后还不信任朕么?”霍戎的声音循循善诱:“给朕听听,若是此人真的对君后有救命之恩,朕也不吝饶他一命,若是他真的有功于君后,朕还要重赏他呢!”

    商沅擦擦额头上的汗,随口编了个较为贴近现实的理由:“不必了……也只是恩惠,只是臣被野狗追咬时,他从野狗嘴下把臣救了出来……”

    又是野狗?!

    还有没有点旁的理由?

    霍戎神情明显有些不悦,挑眉道:“阿沅是京中的贵公子,金尊玉贵的人,又怎会无缘无故被野狗追?”

    霍戎贴到他耳畔,声音低哑危险:“该不会是阿沅主动招惹的吧?”

    话音一落,他猛地抓住商沅的手腕,眸中晦暗难辨:“那倒是——也怪不得那野狗紧追不舍了——”

    就算他是野狗,不管是几年前在太学,还是如今他进京称帝——

    皆是商沅主动来撩拨起他的心。

    若是少年从未给予他温暖,他又怎会有无法舍弃的执念?!

    只有展凌和冯公公面面相觑,望着他们自认为野狗的陛下,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陛下不会将知道“野狗”的他们二人灭口吧?!

    商沅垂下眸子,声音细微几不可闻:“……陛下……”

    他察觉出霍戎的欲念,时时刻刻都如灼热的星火,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能瞬间燎原。

    而这里这么多人。

    狗皇帝万一直接把他拉入内室幸了他,他以后也就真的不必要见人了!

    可霍戎只是低哼一声,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将人放掉。

    霍戎淡笑道:“卿要给他求情,朕自然要给君后面子——回去想想怎么还。”

    商沅沉默。

    他还能怎么还。

    他的尊荣都是霍戎给的。

    到底,也只有一身皮肉,能让暴君看得上罢了。

    不过商沅经过前几日的那次宠幸,对此事倒是更淡了些——

    左不过,就是再多吃几次避子药罢了。

    甜甜的避子药,就当是事后甜点了。

    女子能来葵水,他却连不侍寝都找不到理由。

    这次杀人,那海东青也来了,此刻从刑场上飞了过来,阿哨也看到了商沅,两只圆滚滚的眼睛转了转,落在他脚下啄衣角。

    商沅低头,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温顺拱他。

    怎么回事儿,突然觉得甚至还有点萌。

    商沅不解:“他为什么叫阿哨啊?”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万一原主知道原因呢。

    阿哨似乎也听懂了,还抬起头傲娇的叫了一声——

    霍戎淡淡道:“阿哨是猛禽,鸣叫声如风中鸣哨。”

    商沅望着那毛茸茸的脑袋哼了一声:“我看它吃得这么胖,不如就叫阿啾吧。”

    不能对暴君出的气,就出在他养的宠物上!

    阿哨登时开始忽闪着翅膀,似乎在抗议。

    “多好听可爱的名字!”商沅看着阿哨圆滚滚的身子,自以为找到了欺负对象:“难道你还不愿意?”

    “阿啾?”霍戎哼了一声:“你可知它为何体型庞大圆硕?”

    “朕进京后经常用人舌投喂它,可能最近阿哨吃多了吧——”

    商沅:“……”

    吃……吃多了?

    那么的舌尖也能吃多,这意味着暴君进京后杀伐从未停歇。

    商沅登时石化在原地。

    他就不该招惹这一人一鹰!

    霍戎满意的审视着商沅的表情:“所以阿沅话还是慎重些,毕竟阿哨这畜生吃惯了人舌,万一那句话惹怒了它,朕怕都来不及阻拦。”

    吃惯了人舌?

    商沅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把舌头藏好。

    还没来得及反应,暴君的气息裹挟而来,略带冷意的唇贴在了自己唇角。

    “和畜生讲不通道理,只能用这直白的法子。”霍戎托着他下巴,语气有些得意:“如今你沾染上朕的气息,阿哨也会认你为主。”

    “你若是怕他,朕每次都护着你便好了。”

    商沅抿抿唇。

    唇上,还留存有霍戎温热缠绵的气息。

    暴君护着他的法子——

    还真是……和畜生不分彼此。

    离开刑场时,暴君去前头和大臣商议要事,商沅则被众人簇拥着,翩然行至君后的车驾处。

    正要上车,忽听低哑的声音响起:“阿沅……”

    商沅抬头,竟然又是霍从冉这个大炮灰前任。

    他警惕的看了看自家暴君相公的方向。

    要是让暴君知道自己和前任了话,他的舌头会不会被摘去喂阿哨啊?

    霍从冉目光深沉的掠过商沅。

    少年似乎过得不错。

    大概连少年自己都不晓得,嘴角还凝着未褪的笑意吧。

    只是这笑意在少年看到自己的时候却骤然冷却。

    所以方才——他们二人做了什么,又了什么?

    霍从冉掠过商沅细嫩的手指,猛然想起少年婚后送汤至内阁的场景,抿唇道:“我记得你向来不爱下厨,却没曾想婚后竟至如此。”

    语气里满是遗憾怅惘。

    商沅差点要笑了,当时让他去下药刺杀霍戎的命令,就是霍从冉亲口下的。

    若是自己那时就死了,恐怕此人也不会有所动容,而此刻自己和霍戎你侬我侬,这人便受不了——

    那他偏要刺激刺激此人。

    商沅悠悠然道:“人都是会变的,陛下对我疼惜,我自然要对他好。”

    霍从冉一滞。

    是啊,起初商沅和霍戎交好,之后才转投向他,如今又和霍戎重修于好,可不是一直在变?

    自己又如何会错以为,自己真的拥有了他?

    他没再什么,只递给了少年一罐伤药,低声道:“这是西域高山雪莲提取的玉莲膏,治烫伤外伤最好,生肌止痛,你拿着,以后下厨时要心,若是烫了伤了,即刻用上……这药膏全天下都已罕见,本王这瓶还是父皇赏赐的。”

    罢不待少年拒绝,径直大步离开。

    霍从冉给的东西,商沅本想立刻丢掉。但他世代行医,只看一眼就晓得这药膏多珍贵。

    冬虫夏草,高山雪莲,珍珠粉,雪山之水……这药膏还真是天地精华。

    而且……商沅想起了疯批暴君。

    既然已和自己成亲了,这日子总是要过。

    上次暴君发疯般握住了那炭火,这药膏名贵又能治烫伤,还不如收起来,若是碰到下次暴君发疯,也能应付……

    展凌站在车畔,默默的看着商沅将霍从冉送他的药藏在胸口,眼眸逐渐转冷。

    君后日夜和主子相处,那药被君后藏在了胸口,这药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

    茸茸一摸——呵,谁给我媳妇的避子药

    已经百毒不侵的崽崽:爹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