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成为大佬们的白月光后 > 第30章第 30 章 ·
    带浅枝也不是那种, 平白无故就能被人戏弄过去任人欺负的女子,她的反击总能来得很快。

    此时她背对着陈春日,狡黠地转悠了一下眼珠子,那声带点委屈音的“师叔”, 几乎是脱口而出。

    陈春日因她这声轻轻呼唤, 蓦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带浅枝借机转身, 一把夺走了他手中那封丢人回信,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得逞后的笑容。

    她双眼一扫信上的字迹,立马指出:“陈春日你果然污蔑我,这不是我写的。”

    陈春日方才手持书信的手臂一顿, 尔后才放下来。他轻笑着道:“哦?看……”

    带浅枝想数落他是不是傻, 但话到嘴边还是畏惧于师叔的威势,改成了:“这不是我的字迹。”认真分析道,“这应是那本手抄话本上的字迹。”

    陈春日似是不信, 面不改色的挑眉道:“哦,我怎么瞧上去, 就是你写的。”

    他这不是嘴硬吗?

    带浅枝算是服了这位, 她把那封错误的假回信一巴掌拍在了圆桌上, 忙不迭去找出那天的话本,一块摆在了信旁。

    眼见为凭,看你如何耍赖。

    “你看。这是话本上的台词。我那天慌忙撕下,连带着多撕了后面一页。”

    “嗯,确实挺像的……”陈春日弯腰, 漫不经心的佯装比对了一番。他根本不关心这封信的真假,更似另有所图。

    带浅枝一听他语焉不详在那装马虎, 当即不乐意了:“不是挺像,是明明就是……”

    “嗯……”陈春日点头站, 起身来,平视带浅枝时忽地目光闪烁了一下,“那要是你,思念起一个人来,会怎么写信?”

    丝毫没意识到已经步入某人圈套的带浅枝,还真的思索了片刻,煞有其事地卖弄了一下她的文学:“思君如思月,夜夜在心头。”

    我对郎君的思念啊,就好似那天上的明月,整夜整夜挂在我的心头上。

    眼瞅着带浅枝的深情诉,陈春日露出了一个危险的微笑:“这话时,你心里想着谁呢。”

    他脸上的笑意明明比方才还要深,却令带浅枝不禁想一个寒颤。

    “我脑子里没有想谁啊。”她的是实话。

    陈春日眯起眼仔细辨认着,直到他亲眼确认后才收回了对她探究的目光,再在那封乌龙回信的背面,把她方才出的十个字亲手写了下来。

    他:“那好,那我就当是你写给我的了。”

    带浅枝在诧异中觉得好笑,他怎么……有点孩子气。

    “陈春日,你听过厚颜无耻这个词吗?”

    要是旁的人敢这样当面他陈春日,只怕不被他的雷符劈成灰,也要被他的冰咒冻住最。

    “怎么是厚颜无耻?”

    可书写完毕的陈春日,又把那两封信给收进怀里去了,他抬眸盯着带浅枝问道:“我一个金阙府不世出的天才,还不能成为一个令你思念的人吗?”

    他话到此处,不自觉地一轻:“就算不在此时……将来也一定会是。”

    大概是陈春日特意放轻的嗓音里带着天生的自信,有令人恍惚的魔咒,带浅枝不由真的畅想了一下。

    她:“那我等着那一天。”

    “那一天应该不会太远。”

    陈春日撩起道袍,坐到了椅子上,仔仔细细量起这座女儿家的精致楼布置,你它是用来安置客人的客房,陈春日不信。殷神扬金屋藏娇的心思,在楼里显露无遗。

    他玩味地轻笑了一声,尔后不紧不慢地问:“那一天会是你成为新月城城主夫人之后,开始夜夜思念我的一天吗?”

    带浅枝被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怎么可能,你在胡些什么。”

    她心里也不清楚,她是该震惊于在陈春日话里笃定的语气,就好似她已经嫁作他人为妇。还是震惊于后半句,陈春日对她的出言戏弄。

    “胡?”陈春日收敛了眉眼间的笑意,用如同愤恨的声音道,“我一路听来的都是有个姑娘在昏迷中被殷神扬救了出来,她身上披的是新月城城主的外袍。新月城的城民听她回来了,给她夜开城门,放了整夜的烟火。”

    他把人们口中的所见所闻,一一亲口道出,那双好看的凤眼里跟着生出了一丝狠意。莫的让人心里发寒。

    “他们都,带浅枝就是这座新月城女主人的姓名。”

    陈春日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带浅枝面前,如同是把藏于心底的话,一股脑挤压出来,沉声质问道:“那你呢,带浅枝。你是不是就等着你的殷城主,欢欢喜喜的把你娶回去。”

    “我没有!”带浅枝被他骇人的气势给吓到了,大声矢口否认道。

    “那很好……”

    陈春日脸色那可怕的颜色,骤然消失不见。带浅枝再次清楚地听见那声她熟悉的轻笑声。

    她方才在逼问中的大声喊叫,不可避免的引来了城主府的侍女与侍卫。

    他们焦急地在门外敲门:“带姑娘,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趁着带浅枝神色还在慌乱中,陈春日选择朝她又逼近了一步。

    他俯身,几乎贴在她的耳边,蓦地开口:“那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罢,陈春日大步一迈,如同是屈尊降贵般主动替客人开门,他朝门外那些人放眼看过去:“有我在,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谁敢拦你。”

    大门一下子敞开,惊得前来的一众侍女侍卫,全都一时不出话来。

    带姑娘的屋内,何时平白无故里冒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虽然陈春日的样貌与气度再是不凡,反应过来的侍卫还是亮出了腰间的弓刀,一脸戒备道:“你是谁!”

    陈春日好似浑然没瞧见,指向他的那几把明晃晃的刀尖。他没一点该有的压迫感,只顾着看了一眼天色,叹然道:“前段日子里,我去南洲。有个魔修也这样问我来着。”

    他话到此处,蓦地回头问向屋内人:“带浅枝,你猜怎么着?那个问话的魔修,下一秒就躺地上了。”

    “你,他们是不是也该在地上躺躺。”

    他的玩笑话,真的很像是在开玩笑。

    带浅枝对此的回敬是,她从陈春日的身旁走过,不带半点停歇,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予他,跨过门槛时只是抛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堂堂金阙府君的徒弟,要杀人还需要问我?”

    然后一个人,先走了出去。

    这是带浅枝正当气头上的表现。

    而这如同讥讽的话,从一侧灌进陈春日的耳朵里,他竟能听出一丝丝甜意来。

    新月城的众人早被定身符给定住不能动弹。

    陈春日静静看着带浅枝月下越离越远去的背影,嘴里念叨着:“头疼啊。”

    身体却已在一个抬脚中,直接跟了上去,他负手于背,显得一派轻松惬意。像是万事已定,乾坤尽在他掌中。

    他也不着急追非要追上前,只是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下跟着带浅枝,优哉游哉地踱步。

    有不识趣的人冒出来,他就招呼上一张定身符。看着带浅枝一路穿廊过院,在他眼皮子跟前大大方方地走出殷神扬的城主府。

    带浅枝不是不知道陈春日在后面跟着她。她就是想看看这位陈仙师,能耐着性子跟她跟到何时。

    可没想到陈春日竟能沉默着,好似能跟她走上一辈子。临快到城门口了,带浅枝不由慌了神,出城后怎么办,她开口咱俩分道扬镳,陈春日会拿雷符劈死她吗?

    这时陈春日终于开了口:“带浅枝。”

    不怕他出招,就怕他不出招拿他没办法的带浅枝,停下了脚步。

    陈春日也停下来,笑着问道:“这是什么琴音?”

    带浅枝有一肚子疑惑,转过身来:“这不是琴音,是琵琶音。”

    新月城的城里上,不知有谁正在弹奏琵琶。

    陈春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问:“弹得什么曲目。”

    带浅枝一点就醒,她朝四周看不见的暗处看去,犹豫片刻后才:“是……十面埋伏。”

    古有韩信于设伏兵,十面围剿项王,最后致使项王乌江自刎。后人以此事作成曲。

    “那我们听完再走吧。”

    陈春日在月色中走上前来,于带浅枝的身旁站定。

    一阵哐哐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从城内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突兀地从夜里冒出来。新月城身披铁甲的城中守卫,已在一个眨眼间,层层将他们二人包围了起来。

    最外一层,还聚拢着不少居住在新月城,受新月城城主庇护的玄门修士。

    领头带队的侍卫很客气,上前来给带浅枝和陈春日分别躬身行礼:“陈道长,带姑娘。今日的夜游新月城,可以到此结束了。天色已晚,还请带姑娘先一步回去歇息。”

    看来殷神扬确实没派人跟踪带浅枝,因为着实没这个必要。这整座新月城,根本就是在他殷神扬的掌控下,就算他人不在,带浅枝也不可能走得出这座城。

    陈春日侧脸,眉目微挑问向旁边的带浅枝:“带浅枝,你困吗?”

    带浅枝一时搞不懂他:“我不困。”

    “哦。那很好。”

    他又问:“那你累吗?”

    带浅枝被问得哭笑不得,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我不累。”

    “那就行了。”

    罢,陈春日一面拿出黄符纸,一面平静地开口道:“那就没办法了。”

    “金阙府陈春日,只好在此请战了。”他神态从容,伸手邀请道:“诸君,谁先来。”

    被铁甲侍卫声势浩大的动静给引来的,居住在新月城的修士们,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相互盘算着。

    修士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陈春日的身份。

    “他是竞秀赛夺魁的那个道士。”

    “不对,他穿赭色袍,分明就是前几日将南洲魔修,一夜之间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个男人。”

    了半天,就是没人愿意向前多踏出一步,出这个风头。

    而就在这月色正好,凉风袭人之际,修士们关上了议论声,普通百姓也早就躲得无影无踪。一时,城内悄无声息,静得令人莫名胆颤心惊。

    陈春日已是把手握在了带浅枝的手上,好似万事都不怕,正准备踏月带着她走。

    新月城那道抵御过无数外敌的沉重城门,就此被人缓缓开了。

    马蹄声渐近,带浅枝还未能在夜色中,看清最前面那位的面容,那些一直围着她与陈春日的侍卫与修士们,就已经轰轰跪了一排又一排。

    除了带浅枝与陈春日,其他在场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把眼睛低向了地面。

    哒哒两声,进城的人放缓了马速。

    骑在马上的殷神扬,冷若冰霜的眉眼往下瞥来,看向带浅枝、陈春日,在那尤为刺眼的二人相握的手上一停。

    作者有话要:

    心疼城主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