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凯又呵斥我：“你子一惊一乍的想死啊！”
这一刻我却无心理会，赶紧蹲下哆哆嗦嗦地把照片捡起来。
不知道别人看到三个老爷们面对面蹲在墙角，心中会作何感想，如果中间再放一张桌子，倒是可以顺便斗斗地主。
“你们你们这人就是那两个前任总经理之一？”
“对啊！他姓胡。”李志明扫了一眼照片中的干瘦老头。
我几乎晕厥，这它娘的不是活见鬼了嘛！刚才李志明这个姓胡的前任公交公司经理已经死了五六年，可我刚刚才见过他。
就是刚才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头。
“曾，你到底怎么啦？”
或许李景凯也看出我脸色不对劲，轻声问我。
事已至此，我也不隐瞒了，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经历的诡异一幕了一遍。
“还有这事？”
“绝对不可能！”
俩人一先一后站了起来。
“真的！”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还有啊！公司院子的最后面有个单独的院子，里面有栋三层的废弃楼，院子里还放着七八辆废车——总之总之挺吓人的。”
“还有这地方，带我俩去看看！”
我内心深处很不想去，谁愿意去带着人看鬼啊！可也知道事关重大，得弄清楚，不能随着自己性子来。
仨人火急火燎跑到那座被红砖水泥堵起来的圆门前，俩人看到的破楼和院子里的废车，也是一脸的不解，但这毕竟是人家公司自己的事，和这次末班车事故无关，刑警也不该管闲事。
仨人四周转悠了一圈，并未看到老头的影子，最后从李志明瞅我的眼神里都看出了质疑。
不过这一刻我也没心思在意他怎么看我，因为我满脑子都闪烁的一句话：看来我真能看见鬼！
估计他们俩“李大人”，一个是刑警队大队长，另一个是法证科科长，满身都充斥着正能量，老胡的魂魄不敢出现。
看着公交公司里没我和李景凯什么事，上午十一点不到，便回到了所里，恰好碰到张立良和他妈来运姐弟俩的尸体。
我和陆帮着往车上抬。
张立良左腿上捆着石膏，拄着拐杖，左脸还明显带着一大块淤血，老太太也似乎老了好几岁。
看来正如他们区街坊们所，这家伙在楼梯上摔得那跤挺厉害。
姐弟俩的事在当地造成了很大影响，随着案情的进展，舆论风向也由职责谩骂转为同情，有几个年轻妈妈还哭着在他们区的广场上为俩孩子烧纸钱，随后很多本区的居民都跟着学，有的带来各种水果，有的拿来玩具，还有的街坊们带来了衣服。
祭品虽轻，情谊却重！
短短一天半时间，区广场的一角已经摆了一大片祭品。
区的物业也很人性化，不但不阻止，还让保安帮着维持秩序，做好防火。
今天姐弟俩的尸体就要被运去活化，所里的好多同事都聚在刑侦楼前，不是看热热，而是想着送送姐弟俩，尤其是所里的女同事们，几乎个个哭成了泪人。
在运尸体的灵车关上门的一刹那，张立良也是老泪纵横，转过身朝着我们“噗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起来。
“我我是个混蛋！不配为人父，也不配为人夫。”
同事们只是看着他，谁也没上前扶一把。
也许这就是因果循环，就是现世报吧！
“我会把俩孩子和他们妈妈的墓紧紧挨着，等我”
只了一半戛然而止，也许他忽然觉得自己死后也不配吧。
灵车发动，我忽然觉得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好像大脑裂开了一般。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叔叔，谢谢你，我们要走了，再见!”
忽然，一声稚嫩的童声传到了我耳中，声音飘飘忽忽的，但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晰。
几乎是这声音刚结束，剧烈的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一切来的突然，去的更快。
我也下意识伸出朝着缓缓行驶的灵车挥了挥，了声“再见”。
等我回过神，就看到几乎所有的同事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这伙子挺善良的！”一个老刑警朝我赞许地点点头。
晚上还得值夜班，就想着赶紧叫着陆到单位食堂吃点饭，顺便让他带着我去办张单位的就餐卡，总出去吃饭既贵也不方便。
一想到饭卡，顺其自然地想起龙大银行的这张黑金卡，至今都觉得这一切恍如梦境。
龙大银行的两个美女职员看我那惊讶甚至可以惶恐的眼神，胖经理朝我弯腰鞠躬的一幕，包括我离开银行时所有银行职员夹道恭送的场景此刻依旧历历在目。
最吊我胃口的还是胖经理的两件事。
一是这种黑金卡所能享受到的特权，透支刷卡无上限，还在全世界几百家公司、企业、酒店、娱乐场所享有vp服务，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我愿意都可以刷卡买一辆飞。
二是银行内有一部专门为黑金卡主人准备的二十四时服务电话，可以提供在法律允许下的所有服务，当时看胖经理的表情及话的语气，隐藏之意似乎是适当违法也行。
不知道晚上一个人孤枕难眠时，打电话会给提供服务吗？
不行！找会我一定试试。
这实在让人兴奋！
世上真的存在阴司？
阴司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我甚至都怀疑这是某娱乐公司弄得一次恶搞性质的活动。
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宿舍门口，正想推门，都伸出了，却听到屋里传来陆的话声，随即是清脆的女人声音回应。
屋里有个女人？难道是陆的女朋友？没想到这子长成这样，还是个看停尸房的，也有女朋友？
一连串的感慨与疑问。
我是不是不该打搅人家过二人世界——万一此时俩人正在那岂不都尴尬？关键是充当一千度的大灯泡破坏了哥们的好事，这也不地道。
我很自觉地缩回，正想转身离开。
忽听屋里的陆道：“要么你给曾哥打个电话问问？他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我瞬间又愣住了。
什么情况？难道不是陆女朋友，而且这女人是找我的？
好奇心瞬间爆棚。
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敲了敲门。
“肯定是曾哥回来了！”
随即门开了，我先是看到了陆一排整齐的大白牙。
“曾哥，你你女朋友等你十几分钟了。”憨厚如陆，此时都用坏坏的眼神看着我。
我女朋友？我再次懵圈。
不过下一秒，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从我双眼瞬间传递到浑身每个毛孔，随即全身像是过了电。
因为我再次见到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