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听见外面有吼叫声，好奇地抬头看了看，见沈南意涨红着脸，从大厅走进办公室，还愤怒地关上门。
她悄悄起身，去了大厅，看见宁涨红着脸，双眼通红，似乎就要哭了，声问她：“怎么了宁，大清早怎么和沈总吵架了？”
同事们相互看看，都不话。
刚才宁去沈南意办公室，准备找他签字，没想到偷听到他电话。宁是个八卦嘴，听到这种炸裂新闻，立刻就散播开了。
现在同事们都知道，沈南意不是个人。但事情经过到底是什么样，并没有人知道，所以他们也不敢信口雌黄，只能装聋作哑了。
被林夕这么一问，宁就哭了，一边擦眼泪，一边好心提醒林夕：“林姐，你虽然来事务所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人不错。我临走前给你个忠告，离私公公远一点，他不是个东西。”
林夕不知道私公公是谁，她猜应该是沈南意，点了点头：“好谢谢。不过，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辞职了吗？”
这种鬼地方，不辞职难道留着过年吗？
“对，我早就想辞职了。”宁硬着头皮，“我一个会计师，还怕找不到工作么？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来收拾私公公。”
中瑞会计的员工，意见一致，都讨厌私公公。
林夕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其中发生什么事，她也不清楚，站了一会就回了办公室。回想宁的话，她心情有点复杂。
沈南意如果真是他们的那样，那以后她的日子不定很难熬。这下她忽然有点后悔，调来烟城，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正在胡思乱想，沈南意忽然敲了敲门，笑着走了进来：“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没什么，”林夕看了看他，没敢微笑。
“明康的案子结束了，又来一个新的，我准备还是交给你。”沈南意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到她桌上，“不过这次我跟你一起，现在我们先去见客户。”
“好，”林夕心里有点忐忑。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同事们用救赎的眼神，望着林夕，希望她一定要保持人间清醒，千万不能跨进无尽的深渊。
林夕看着他们，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她似乎已经和同事们达成默契，心里早就默认了那个‘私公公’的人品。
*
半路上，沈南意笑眯眯地问：“你之前和周律师是邻居，那你们的关系怎么样？哦你不要误会，我也是因为明康的事，所以有点好奇。当然，我是相信你的。”
他看上去十分绅士，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双眼总是温柔地看向林夕。
“我们只是邻居。”林夕淡淡地回答。
沈南意点了点头：“周律师是我们烟城的名人，他走进法庭从来不输官司，在律师界好像还有个雅号，叫‘纣王’。”
“纣王？”林夕噗嗤一笑，这是雅号，这分明是骂他吧。
沈南意的解释带着嘲讽：“因为他从来不会输，所以跟他对战的律师都没有好结果。律师界把他比作纣王，形容他的行事作风。”
“哦。”在他面前，林夕故意装作毫不关心周寻，事实上她挺好奇的。
安静了一会，沈南意似笑非笑地：“我不认识他。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婚，还请你帮我引荐一下。”
林夕没回答，看着窗外的大厦，故意岔开话题：“我们是不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