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乖乖张嘴，顾墨屿又塞了些泥土进去，剩下的泥土被他捏成团砸在舒阳脑袋上，“笑！再给我笑啊！”
沈贝棠看着舒阳低头吐出大口泥土的样子，心也跟着抽了一下，她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顾墨屿顺手捡起一颗石子儿指着前排一个兄弟，“那谁，我让站起来了么？”
话毕，石子儿向他砸了过去。
那兄弟吓得赶紧又蹲了下去，他咬牙皱着脸，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忍得用力。
顾墨屿很快绕过来，指着他，“再下去些！”
那人没反应，只是咬着牙摇头，或许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顾墨屿抬脚踩住他肩膀，用力往下踩，狰狞怒吼，“下去！”
这一脚下去，那兄弟瞬间摔倒在坑里。
顾墨屿扯扯裤腿在他面前蹲下来，他冷笑，“受不了了？”
“没有！”
“受不了只要你退出，现在就可以走人，就不用再留在这里吃苦了，我看你这样就是不行了，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顾墨屿的声音冷酷无情。
“我不走！”
“到底走不走？”
“不走，我相信墨哥，我不相信墨哥是不在乎兄弟的人，我要坚持到底看看，我究竟有没有看错人！”那人爬着站起来，抬头与顾墨屿对视，眼眸中露出一股坚定的狠劲。
“不走？不走那就把箱子举起来，继续给老子蹲好！”顾墨屿站起身后退两步，看着沟渠里的这人，大喊，“还有没有要我帮他脱离苦海的？啊？早早解脱啊！”
“没有！”
“没有！”
“我们不认输！”
“……”
类似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嘴很硬啊一个个的！”顾墨屿咬紧牙帮转身拿起身边的最大号的水管，开了水直冲冲往他们脸上滋，“你们以为不认输只是而已？天天喊着什么永远追随墨哥，什么坚决不退缩。你们以为这些话只是而已，着好玩的是么？出来容易，你们做得到吗？就你们这样还好意思追随，还好意思自己过仗？”
冰凉的冷水从所有人脸上一一滋过，片刻后，顾墨屿才关了水将水管丢在地上，“停！现在，所有人，放下箱子，爬去食堂门口集合。快点儿！最后到的人，中午，没有饭吃！”
上午的训练到这里，差不多结束了，司玥看见了沈贝棠眼眶里的晶莹和震撼，“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沈贝棠眨眨眼，将心里复杂的滋味咽了下去。
“顾大帅那个月经历的，可比这残酷多了，他们这样你就觉得心疼，但其实真正的训练中，他们的苦只到一半，这点儿，或许只有顾大帅才深有体会，身体上的极限，意志上的击，如果他不够坚强，是足够被摧毁掉的。”
话音刚落，顾墨屿大步走了过来。
司玥笑了笑，“你们聊，我去看看哪个最后到食堂。”
沈贝棠看见了顾墨屿眼底的红血丝，她就知道，其实他很不忍心那么对待兄弟们，只是别无他法。
顾墨屿揉揉她后脑勺将她拥进怀里，“是被我吓到了，还是心疼舒阳？”
“笨蛋，我是心疼舒阳，但是更心疼你，你刚受训完，现在这么训练他们，你心理上也很苦吧。”
“没事！”他低头闻她的发香，“你怎么来了？”
她松开他，从包里拿出那封信件递给他，“我不知道是什么，你装在昨天的脏衣服里了，我担心你需要，给你送来，还有我做的曲奇，放你办公桌上了。还有，我刚来的时候，司玥独自在你办公室，不过她并没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