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事，方澜叹了口气，“是腊月二十七那天她偷偷跑出去了，丁席润见她不老实，把她的呕了几次血，晚上的时候，还是丁芬和保姆把她送去医院，然后联系的我们。本就是刚出院，二十七那天又下雪，这次医生她受冻很厉害，又遭殴，肋骨断了一根，脏器受损，挺严重的。”
方澜着都湿了眼眶，她摇摇头，“也是可怜。不知道丁席润究竟怎么看管她的，保姆是只穿了一件旗袍和拖鞋就出去了，以前在我们家的时候，可从来没跑出去过。”
舒阳听着这番话，手里的碗掉在桌面上，了两个转。
动静大，所有人都看向他了。
“怎么了？”沈贝棠搭住他肩膀。
“没……没事，手没拿稳。”他摇头。
方澜多看了舒阳两眼，但什么也没。
舒阳抱起碗来，扒着碗里的白米饭。
想着方澜的腊月二十七，那日，可不就是沈若柠去校场找他的那天？
是啊，那天她真的只穿了旗袍拖鞋，她告诉他沈贝棠被季宴安抓走了，就在外辅路，他没信她。
可后来，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这一次，她没骗他，也没搞什么花样。
原来她是冒着挨的风险偷跑出来，给他递消息的，甚至回去后还被丁席润去了医院。
这饭煮得软糯糯的，他咽得却有些艰难。
他想起那日沈若柠的那句话，她：你相信我已经在改了吗？
可他是怎么回她的？
现在想想，当时的话，他得太重了，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那么。
毕竟是在医院，这大年初一的两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确实可怜。
沈贝棠，“吃完饭，不如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她吧？”
“哎，好！”方澜点头。
到医院的时候，舒阳主动去买了一束花，和一篮子可能排不上用场的水果。
但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还能以什么方式去弥补自己的内心的愧疚感。
推开病房门，就看见丁芬一个人坐在旁边凳子上看书。
丁芬在这里，沈贝棠是没想到的，因为她一向讨厌沈若柠。
“阿芬！”沈贝棠抬了抬眼眸。
“棠儿姐姐！”丁芬蹭的一下站起来，笑脸盈盈去她面前，“你回来了？”
“嗯？”
她知道她不在江城的事情？
丁芬是听她在季宴安手里，现在才下意识问了这句话，但是想起丁席润对她的警告，她赶紧摇头道，“我是，你回江城了。”
“嗯，是的。”沈贝棠私下看了看，“你爸呢？”
“他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丁芬知道，初一能有什么事情，她爸不过是会情人去了。
沈贝棠看见丁芬，还以为她是跟着丁席润过来的，没想到原来是她主动在照顾沈若柠。
她的心一下就融化了，明明是之前那么讨厌若柠的丫头，现在却不计前嫌，在这里照顾若柠。
“谢谢你帮我照顾我妹妹，阿芬，谢谢你。”沈贝棠抚摸着她长长的马尾。
丁芬双手抱胸切了一声，指着病床上的沈若柠，“你谢我有什么用啊，等她出院了，你们让她亲自谢我还差不多。”
沈贝棠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尖，笑道，“一定！”
随后大家便把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若柠，她脸上的淤青还未消退，眼睛也是肿的，就这么躺在床上看过去，她都瘦了一圈。
舒阳过去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床头，看见她憔悴的脸的时候，心里的负罪感更重了些。
丁芬要去叫醒沈若柠，舒阳便站在便不自然地站在边上低头看着她。
沈快，沈若柠就睁开了双眼，她眼眶从未干过，即便睡着了，也是这样，以至于她睁开双眼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几天，丁芬甚至找过医生，问是不是她眼睛生病了？
沈若柠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干枯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仿佛是想些什么，但始终没发出声音来。
“若柠！”沈贝棠在她身边坐下，低头看着她，“感觉怎么样了？”
沈贝棠？
她从季宴安那里出来了？
那……
舒阳是不是跟她一起？
她没有理会沈贝棠的问题，倒是转动眼珠，在病房里四处看着，直到最后真的看见了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