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瑾言跃跃欲试，丁嘉计上心头，之前的棋艺输给了顾瑾言实在是不甘心，看了一眼顾瑾瑜，顾瑾瑜微微点头，丁嘉直接道：“既然是比试，自然是谁都可以，不过想要参与，可是要给出彩头的。”
“这彩头可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齐欢给的可是上好的翡翠玉佩，瑾瑜给的是点翠凤形钗。”丁嘉有些鄙夷的开口。
像顾瑾言，她能拿出什么好东西作为彩头？
她就是要让她在这个时候丢脸。
顾瑾言随将自己头上的琥珀步摇拿了出来，放在彩头的托盘里：“这个可以吗？”
这琥珀的颜色极好，是上品。
丁嘉有些哑口无言。
没想到顾瑾言能拿出像样的东西，就在几个月前，她见到顾瑾言的时候，她的头上还插着一个素银的簪子，那样的东西，她身边的丫鬟都戴不出来，实在是丢人。
没办法在彩头上面压顾瑾言一头，丁嘉也很快便转移了想法：“既然如此，添了彩头的，便一起比试吧。”
“我也参与。”顾瑾瑜随给了一个步摇。
刚刚顾瑾瑜并没有参与，她给的步摇，是让丁嘉能参与比试的，丁嘉的投壶一直以来都很好，但是丁嘉这段时间比较难，好像是月俸都花完了。
既然顾瑾言不自量力非要在这里出风头，第一次进入白鹿书院，便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既然瑾瑜也参与了，那么我们重新来过。”丁嘉拍叫好。
她们几个的投壶都很不错。
寻常时候没有事情做，不是在镇北候府玩便是在惠陵侯府玩，丁嘉与顾瑾瑜的投壶是玩的最好的。
“重新来过便重新来过。”孟云这会儿也上头了。
阿欢的玉佩，她们势在必得，必须要赢回来。
这些贵女们的比试又热闹了一些，引得白鹿书院不少的男子学生也过来了围观。
里面不乏是一些世家子弟。
她们的投壶比试，通常是不让男子参与的，丁嘉下意识便想要赶人。
顾瑾瑜给了她一个眼神。
丁嘉这才作罢。
既然参与了，顾瑾瑜便是想要在这投壶比试中大展风采。
她马上便要及笄了，也该亲了。
在这之前，她的所有社交都是与京都的姐们，那么也该要出出风头了，到这个时候了，加之她天命凰女的身份，受到的瞩目必然是更多的。
这些世家少爷们没想到真的可以看看，各个兴奋不已，在附近的，都被人拉着过来看了看。
京都的贵女们投壶比试，这可是难得的场面。
平日里压根看不到，也就是在白鹿书院了。
惠陵侯府的世子也与同窗在此处，另外还有沈家少爷，衍国公府的世子，嘉庆王府的王爷，忠勇公嫡次子。
忠勇国公嫡次子杨怀昌是最积极的那个：“丁兄，你的嫡妹也在，你嫡妹听投壶极厉害。”
惠陵候府世子谦虚的道：“丁嘉投壶是不错，不过也没有镇北候府的大姐有风采。”
这会儿杨怀昌目光看到了那位镇北候府大姐顾瑾瑜，他这是第二次见了，第一次见的时候，那会儿还，阿娘那是镇北候府嫡出大姐，他们这些少年都知道一件事情，就是镇北候府的嫡出大姐是天命凰女，预言中，天命凰女是可以化解危拯救黎明苍生的人，在每个少年的心里，镇北候府的嫡出大姐，也是像梦一样的人物。
在想象中，她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是善良且充满灵气的。
直到有一年，母亲的生辰宴，邀请了镇北候夫人，镇北候夫人带着嫡女顾瑾瑜前来，他在府上的花园里见到了镇北候夫人与其嫡女。
她便是那个他撞见不停掌掴丫鬟的姐。
再看这位天命凰女，少年的梦破碎了，她并不是想象中善良勇敢的镇北候嫡姐。
这些年，自然而然也没有关注过她。
如今再见到，依然没有天命凰女的光环，她和京都的这些姐们没有两样，脸上带着傲慢与无礼。
杨怀昌没有多言，而是收起了目光，指着在孟云与齐欢旁边的顾瑾言，开口问道：“那位姐很是面生，那是谁？”
丁集的目光顺着杨怀昌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顾瑾言。
此时她已经将衣衫上累赘的布料束了起来，一副干脆利落的样子，并没有在意此时的美丑，但是在阳光下，她脸上的自信与美貌的灵动都让人挪不开眼睛。
丁集有些错愕，顾府的二姐是这样的吗？
他有些和记忆中模糊了。
他见到顾二姐的次数不多，通常便是去镇北候府接自己的妹妹，偶尔会遇到，她通常就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或是有什么想要求顾瑾瑜，在顾瑾瑜的面前比丫鬟还要来的卑微。
脸还是那张脸，但是人似乎完全不是那个人了。
“顾府的二姐顾瑾言，尚书大人之女。”丁集尽量平静的开口回答道。
“从前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个人。”沈家少爷下意识的开口道。
嘉庆府王爷也点了点头。
京都的贵女就这么些人，他们几乎都认识的，除了一些庶出的姐们。
“是庶出姐？”杨怀昌有些好奇的问道，目光就没有从人的身上挪开。
“嫡出。”丁集回答。
杨怀昌一脸错愕，错愕之余倒是也没有想那么多了，内宅的事情向来复杂，就算是嫡出姐，谁又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他瞧着倒是很不错。
比顾府的大姐可亮眼多了。
“怀昌，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尚书的千金，再貌美，看看也就罢了，其他的心思便免了吧。”嘉庆府的王爷漫不经心的道。
像是他们这些人家，谁不是奔着娶顾大姐去的？
尚书大人在朝廷，做的事情可不少，娶了他家的姐，迟早是要被拖累的。
“怎跟个妇人似的絮叨，开始了。”杨怀昌不客气的回答道，也同时有些烦躁。
王爷的，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