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泽早上醒来的一刹那,脑袋像是被切成了八瓣。

    他抬手用力搓了搓眉心,然后扩到太阳穴用力按压,模糊的视线才终于清晰了几分。

    “我这是死了还是……”

    低头一看,他的床上竟然还有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正躺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

    他的眼睛瞬间放大了几倍,一个激灵坐起来,“我操——”

    洛寒睡眠本来就不怎么深,昨晚被这人闹得,一会儿翻身压他,一会儿把腿跨在他腰上,一会儿又把他头按在胸口,就是死也不肯松开他,他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你操什么呀……要操也是我操吧……”洛寒抱怨着从床上直起身,艰难地转了转脖子和肘关节,感觉浑身都酸疼得要命。

    宋天泽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瞪他,一副被?后的第二天,歪在床边看着?他的人一样,“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衣服……没了?”

    罢,他立刻掀开被子往里一瞅——

    呼,还好,裤衩还在。

    虚惊一场。

    “想什么呢你?”洛寒回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下,“你衣服上都是酒,我是担心你感冒才好心帮你把衣服脱掉的好吧。”

    酒?

    宋天泽迷迷糊糊记得他好像是跟徐睿拼酒的来着,不过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对了,拼酒最后是谁赢了来着?草!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一茬给忘了!

    洛寒见他表情呆滞,就问:“看样子,这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喝醉了之后……是不是你送我回来的?”

    “嗯,不错,还算有那么点良心。”

    其实不是因为他想起来什么,纯粹是猜的,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大概就是平梓那家伙见洛寒也在场,干脆把他这个大包袱甩给了洛寒,顺理成章让洛寒带他这个醉鬼回了宿舍,自己好跟其他人通宵嗨皮去。

    “谢,谢谢啊。”宋天泽不好意思地挠挠他那乱糟糟的刘海,觉得自己有那么亿点丢人。

    他喝醉了到底是什么鬼样子!怎样才能想起来??

    拉倒吧,他想也想不起来,猜也猜不到,憋在心里还难受,不如直接开门见山问了,免得心底的道德警察再冒出来谴责他。

    “那,我,呃,那……那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洛寒听见这话,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弧度,学着某人曾经的话术:“我吧就不是一大度人,我直接告诉你吧,耳朵竖起来好好听着。”

    宋天泽轻咽一口唾沫,静静等待着他的审判。

    “你昨天把我当成了你的熊熊。”

    宋天泽:“……”

    “你抱着我睡了一整个晚上。”

    宋天泽:“………”

    “你还亲了我一口。”

    宋天泽:“…………”

    宋天泽:“?????”

    列举完宋某泽的罪状,洛寒从床上站起来,揉了揉他那鸡窝般的头发,“好好反省吧,记得自己出去买醒酒药喝。就别指望我伺候你这大爷了哈。”

    洛寒穿上外套开门准备出去。

    宋天泽一个尔康手伸过去,“哎哎你先先等会儿洛寒。”

    洛寒顿住脚步,“又干嘛。”

    宋天泽紧张地抓起了熊熊的耳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洛寒皱了皱眉,“有屁快放,我下一节有课。”

    好吧,问就问,大不了脸不要了,总比憋在心里憋出病来强。反正他在洛寒面前丢掉的面子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么一回半回的。

    他直了直腰杆,尝试组织语言:“那个,我昨天……没伸舌头吧?”

    洛寒二话不,抄起地上的衣服就往他脸上甩,“滚!”

    ——狗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