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尤其是陈老太周围的人，一个个就像躲瘟疫一样，忙不迭远离她。
听到刘芳的话，锦瑟就已信了大半，抬眼一望，立马发现端倪。
陈老太白着一张脸，哪怕是夜色都掩盖不住的憔悴，大滴汗珠从额上滚落。
来也是讽刺，在丧尸群中丧生的人不少，偏偏陈老太这家人，除了刘芳母女外，自私又刻薄，却一个不落地活了下来。
此时听刘芳告状，陈老太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浪蹄子，吃里扒外，为了能让我死，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锦瑟可不管她什么样，发现不对劲，上前一把扯开她衣服，露出胳膊上肘一块牙印状伤口，伤口已肿，泛着黑红色的血。
锦瑟脸色一变，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踢飞陈老太。
陈老太飞出去十米，掉下卡车。
本身她就是强弩之末，一掉下去，最后吊着的那口气也没了，当即成了丧尸。
唰！
慕谨言很有默契地一刀砍头。
锦瑟暗暗点头：“丧尸危还没有解除，所有人分男女两对，互相检查身体，防止被丧尸咬过的人上车。”
“五分钟内查完上车。”
吩咐完，她双环胸，和慕谨言等众人查完，这才回到越野车上。
慕谨言很熟练地先一步上车，等锦瑟坐在他大腿上，仿佛已经习惯成自然。
直到大腿上传来重量，他才恍恍惚惚。
什么时候，他和锦瑟的关系成了这样了？
锦瑟环顾车内一周，也不由好笑。
他们这一对人，人数一直在往上加，但是越野车没有换。
由于不放心周教授家人，车上又多了两个人。
周老夫人身材瘦，他们孙儿年龄，占面积都不大，并排坐进了后座。
开车的成了张雪，而张锐，坐在副驾驶上，他的腿上，坐着胡子抖个不停的周教授
大家都很默契地把慕谨言的大腿，留给了锦瑟。
城郊的路跌宕不平，要不是锦瑟腰力十足，底盘稳，她好几次差点随着摇晃的车冲出去。
又一次摇晃下，锦瑟做好了在摇晃中稳住身形的准备。
突然，腰间多出一只大，就算隔着薄薄的布料，也能感觉到上炙热的温度，有力地将她禁锢在原地。
锦瑟后背紧紧贴在慕谨言胸膛上，两颗心脏的距离前所未有地近。
慕谨言身上，丧尸血腥臭味冲进她鼻子里，但她一点都没有嫌弃，反倒莫名觉得温馨，从前对慕谨言莫名的恐惧，一下子就散了大半。
其实她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样都是血污。
一路沉默，直到车子在旷野间再度停下。
“一个时了，丧尸肯定追不上，我们先休整。”
众人下车。
锦瑟眼尖地发现不远处一个水库，默默拿出换洗衣裳和一个盆。
“慕谨言，你跟我来一下。”
听到称呼，慕谨言挑眉一笑：“不叫谨言哥哥了？”
锦瑟讪讪一笑。
那是她莫名不喜慕谨言，用来恶心对方的称呼，如今两人经历过生死，信任直线上升，她叫不出口了。
慕谨言摸着下巴：“我倒觉得，叫谨言哥哥更好听。”
锦瑟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喜欢被喊哥哥，真是男人的劣根性。
丧尸血并不是百分百会让人感染，但锦瑟还是没有下水库，而是不厌其烦用盆接水，去附近某个角落的遮挡处，让慕谨言给她守着，她则用水冲洗身上的血污。
“这种事，为什么不叫张雪或者赵姨，反而叫我？”慕谨言目光深沉，“我会以为，你是故意要勾引我。”
换上干净衣服，神清气爽，锦瑟言笑弯弯。
“那么，你被勾引到了吗？”
慕谨言不正面回答，以站军姿的状态，站得笔挺：“你觉得呢？”
月光下，男人眉眼清晰可见，身上的血污不会让人觉得狼狈，反倒为他平添上一抹弑杀之气。
砰砰！
锦瑟心跳快了两分，她睫毛轻颤，垂眸敛住眼中的光亮。
这么多世界下来，她还是那个会为美色心动的人。
所以，不为美色心动，不一定是自制力强，也有可能是那个人不够美。
看似若无其事的，向前踱步，她凑近站立不动的慕谨言，以作扇风状，神态轻松，没有接慕谨言先前的话。
“味儿太大，洗洗？”
慕谨言皱眉，身形未动。
锦瑟步步逼近：“快点，我都洗白白了，你不洗，到时候会把我弄脏的。”
慕谨言看了过来，目光幽深，闪过一抹异样的光泽。
“弄脏你？”
锦瑟没有反应过来，理所当然点头。
“我在你身上，你一身血，当然会弄脏我，那我不就白洗了。”
慕谨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向水库走。
走到一半，他猛然回头。
“赵锦瑟！”
“啊啊？嗯，叫我干什么？”
猝不及防下，突然带了个不很熟的姓，锦瑟险些没反应过来。
背对锦瑟，慕谨言唇角勾起：“给我盆。”
拿着盆又走了几步，男人的声音再次突兀出现。
“锦瑟！”
锦瑟不耐烦：“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还有什么事？”
慕谨言回身，视线直直落在锦瑟身上，极具穿透力。
“你也会帮我打水？”
锦瑟挥挥，像赶苍蝇一样赶他。
“安心啦，姐姐不会不管你。”
先前她在水库附近的灌木丛冲洗，帮她打水的就是慕谨言。
慕谨言眯了眯眼，不置可否，翘起的唇角却再也没放下来，行走间，唇边溢出的几个字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锦瑟啊”
来回伺候慕谨言清洗过，锦瑟觉得这个工作，比让她连砍十几个丧尸都要累。
望着换好衣服的男人，锦瑟不经意提起。
“你身最好，冲澡有风险，带上你更有保障。”
不是故意找他，更不是勾引。
“哦。”男人语气不置可否，没发表其他意见。
凉水洗过澡，夜间冷风一吹，锦瑟打了个冷战。
“回去吧。”
越野车后备箱里有帐篷睡袋，还有一些食物和用具家用药箱等。
看来车子的主人当时正打算去郊游，正好便宜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