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钱。”少年一副烦恼的样子，把两碗牛肉面端到谢秦这一桌。
素衣姑娘天晴：“吃完再付。”
少年无所谓：“随便你，逃了，也不是亏我钱。”嘴中嘀咕，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瘫坐。
谢秦看着两碗牛肉面，一模一样，果然，刚才她了一堆，都是废话。
“我明天带你赚大钱，你就请我吃碗面？”谢秦笑问道。
天晴：“那也得赚大钱之后，再请贵的啊。”
谢秦没再什么，开始尝尝这面。
确实不一般，但也仅此而已。
店里有些客人开始离开，谢秦有注意到，他们并没有点什么，就是坐在桌子那处，和别人聊着什么。术法雷池，只见其人，不闻其声。
然后，好像还出现了什么，但是看不见，也无法感知。如梦如幻，雾海迷天。
天晴看着疑虑的谢秦，淡淡笑道：“好奇吗？”
谢秦继续吃面：“不好奇。”
天晴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
“我求求你，告诉我。”谢秦也不矜持。
天晴：“这是一个谈生意的好地方。”
谢秦有点懵，不就是食肆，这种地方，一座城里没有二十也有十八，凭什么这里就是？
“我不懂。”
天晴笑：“吃完面，吃完我就演示给你看。”
谢秦懂了一点，这人带自己来这，别有它想。
“吃好了。吧。”谢秦快速解决了那碗牛肉面，反正早晚都要知道，不如早点。
素衣姑娘天晴放下了筷子，打了个响指，“二！来收一下！”
那个少年不耐烦的走来，端走碗筷。
在他心里，无时无刻都想着，这破地方，快点倒闭吧。
天晴端坐着，对看谢秦，显得有着郑重严肃，谢秦不由随同她。
“我们商量一下明天事情的细节。首先，你带我赚大钱，此话当真。”天晴认真问道。
谢秦此时有点心虚，“算真的吧，我先声明，那个大钱，是相对和你平日摆摊赚钱数目相比。”
天晴点了看个头，“好，那么话就是真的。若是与你口中之言相反，怎么办？”
谢秦有些慌了，“什么怎么办？时运不济呗。明天赚不到，不定后天赚到，反正总有一天赚到。而且赚不到，有可能是你的问题，你曲不好。”
天晴怒瞪了一下谢秦，“不可能！”
谢秦：“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天晴：“有！”
接着又了一些细节的事，本是一件好心帮忙，简单的事，变得逐渐重大，此刻间谈的好像不是生意，而是大道生死。
但，确实不是生意。
二人不再言语之后，桌面上，骤然出现一张白纸黑字的契约。
谢秦愣了一下，抓起那契约，仔细端详了一番，上面所写条例，就是二人刚才所谈。
不过这个契约，无论最后如何，双方都没有损失，也不会怎么样。
谢秦惊看着天晴，“至于吗？”
天晴忙：“不是我干的，是这家店。”
谢秦：“额？”
天晴：“这家店就是个谈生意的地方，后面那位老掌柜就是中间人。若是任何一方，没能遵守契约要求，他就会负责裁决。作为报酬，无论契约完成与否，他都要收取一定报酬。”
谢秦：“契约都签了，干嘛还要找个中间人。把违反的后果写在契约上，纠缠修士因果，不就行了？”
天晴微微摇头，“不行，寻常的修士可以，但世间有多修士有规避因果报应的段，他们才不怕契约上的天地报应。而且有些人会在契约上咬文嚼字，避开因果。所以这中间人就很有必要，那种伎俩，他不听你解释。你若未遵守，也一定找你算账。”
谢秦看向柜台那眼神眯成缝的老掌柜，心里感叹，这是多厉害的人啊。
谢秦再看向这契约，“所以，我们要签吗？”
天晴呵呵一笑，“当然不要了！哪怕契约上，对我们都没有不利，但是签了就要给那老掌柜中间人的报酬的！”
“对哦。”谢秦意识到这件事，两个人的事，给第三个人赚钱，能忍？
此时那鸟笼黑白羽毛的鸟儿飞出，叼走了谢秦中的契约，再次回到笼中，那契约被它不紧不慢的吃下。
“这？”谢秦指着鸟儿，疑惑道。
天晴：“没事。看不惯我们。”
谢秦：“哦。”
此时，又有两名客人进入食肆中。
一个身穿黑袍道服的白须道士，口中喋喋不休，进到里面，和身旁的人唠叨，又热情的和老掌柜打招呼，但是老掌柜正面都不看他一眼。那个少年更是一脸嫌弃，心中诽谤，话怎么这么多。
跟随在道士旁的是一个僧人，僧人赤足在地，一身缝缝补补的袈裟，骨瘦如柴。从进入开始，沉默不言，看到老掌柜只是行了个礼。
“怎么越来越凄凉了？”唠叨道士不停着，脸色怅然，但又很快转忧为喜，只能话题又变成了其它。
那个僧人依旧没有言语，坐到一空桌前，听着那道士长河奔涌。
谢秦多看了几眼二人，心里不停的颤抖。
天晴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谢秦看得出，她知道这佛道二人分别是谁。
“走了走了！”天晴起身，对谢秦笑道。
谢秦也不想待在这，“好。”
“付钱！”那少年就二人要走，大喊了一声。心里想着，亏的是掌柜的，但是还是忍不住。
天晴扔下那两碗面的钱，拉着谢秦逃出了食肆。
出门之后，更是狂奔起来，跑离这巷子。
谢秦不清楚为何，跟着跑就对了。
直到跑回街道，素衣姑娘天晴才停了下来，一副劫后余生的的样子，但又笑得十分开心。
“跑出来了！”
谢秦往之前巷子所在方向看出，此刻脑海中完全想不起曾经的路线，该怎么去？
还是，只有她能带我去？
“没被盯上，真是太好了！”天晴摸着胸口，叹声道。
谢秦更是困惑，“那二人是谁？好像很厉害？他们会对我们不测吗？”
天晴：“那两人了不得了不得，以后都别看见得好。”
谢秦：“所以啊，他们是什么人？”
天晴：“天下高榜，第四的唠叨道士，第五的哑巴和尚。”
一个想当道祖，一个想当佛祖。
这个世间真正的“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