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科幻灵异 > 为什么它永无止境 > 第二百四十八章 苗头
    家里变得越来越空荡。</p>

    在赫斯塔搬走后不久,丁雨晴则突然提出要住校。尽管这件事是徐如饴签的字,然而最不能适应的也是她自己——有无数个中午、晚上,当徐如饴需要拿什么东西、或是为什么事情做准备时,她总会脱口而出一句“晴”。有时喊一句还反应不过来,要连着喊上好几声,徐如饴才会想起,女儿现在只有周日下午才会回来待半天。</p>

    每当这时,她就会意识到这就是女儿要住校的原因。</p>

    周六傍晚,徐如饴从菜场回来,她额外买了丁雨晴喜欢的水果,打算明天下午给她做拼盘。然而到家后不久,还没等她把东西全都放进冰箱,门铃又响了。</p>

    徐如饴喊丁贵生开门,喊了许久也没人应,她只好从厨房匆匆走出来,一边擦一边念叨着“来了,来了”。</p>

    “谁啊?”</p>

    “我是工业大学的老师,”外面的声音回答,“我今天来”</p>

    徐如饴打开了门,“是来找赫斯塔吗?她已经——”</p>

    四目相对,徐如饴的声音戛然而止。</p>

    “陈老师”</p>

    “真是你,”陈北祎望着徐如饴的脸,“你什么时候回橘镇的,怎么都不来一声?要不是赫斯塔问我你论文的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你就住在学校旁边啊。”</p>

    徐如饴几次张口,又沉默,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她。</p>

    “我能进去坐坐吗。”陈北祎问。</p>

    “哦当然。”徐如饴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让出玄关的路。</p>

    陈北祎进门后不久,丁贵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警惕地看了这个陌生来客一眼,而后以一种质询的目光望向妻子。</p>

    “丁贵生?”陈北祎先一步开口。</p>

    丁贵生目光微变,重新聚焦到眼前的同龄人身上,“您是?”</p>

    “我是如饴的大学老师,”陈北祎道,“你之前经常到文汇楼来等她下课,我记得你。”</p>

    提起过去,丁贵生一时讶异,他茫然地看着家中来客,“哦,您是哪位老师啊,我都不记得了。”</p>

    陈北祎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徐如饴微笑,“当年我竭力劝如饴继续往下读,她纠结了半天还是离校了。”</p>

    “您坐。”徐如饴拉开一把椅子,“我去拿水”</p>

    陈北祎扫了一眼客厅,“你现在不弹琴了?”</p>

    “啊?”</p>

    “我看客厅没有钢琴。”</p>

    “琴在楼上。”</p>

    “那我们上去聊吧。”陈北祎抬起头,“你们家这是有哦,三层?”</p>

    不等徐如饴招呼,陈北祎已经沿着靠墙的楼梯慢慢往上走。丁贵生冷脸瞧着紧随其后的徐如饴,很快便再次听见了熟悉的阁楼关门声。</p>

    客厅又只剩下他一个。丁贵生沉着嘴角绕着餐桌走了几圈,很快冲进厨房端了一壶柠檬水上楼,然而,进门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拿杯子,于是又下来跑了一趟。</p>

    陈北祎没有待太久,她坐在阁楼的琴凳上同徐如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一会儿是关于简赫斯塔,一会儿是关于橘镇和松雪原的房价丁贵生始终端着杯水在旁边站着,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陈北祎的脸,然而陈北祎竟是没有朝他望一眼。</p>

    大约一刻钟后,陈北祎起身离开,她换好鞋,又回过头,“我今天就是顺道来看看你我们交换个号吧?我现在住的地方离你实在很近,有空你也来我那边坐坐——”</p>

    “她腰不好,不能总出门。”丁贵生打断道。</p>

    “能跑菜市场,怎么不能来我那儿做客呢?”陈北祎仍没有看丁贵生,“我楼里没有电梯,不过我公寓在二楼,不费事。”</p>

    她把自己的递给徐如饴,徐如饴在上面输入了号码。</p>

    “再会。”</p>

    门被轻轻带上,徐如饴站在玄关久久未动。</p>

    等到她终于回过神,转身往回走,才发现丁贵生的脸已经气白了。</p>

    “你又怎么了?”徐如饴的声音有气无力,“刚才就看你不对劲。”</p>

    “这人好端端的来我们家干嘛?”</p>

    “你最近真的有点魔怔了。”徐如饴望着丈夫,“陈老师不过是顺路来看看——”</p>

    “顺路!我们搬到这儿好几年了她一次不来,偏偏就今天顺路了?徐如饴,你现在不讲实话了,还我魔怔——你看看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什么样子,整天拖着活死人样的脸?难怪家里的人一个一个都要走你到底想干什么!?”</p>

    “我累了,”徐如饴推开丁贵生的就要往里走,“我回房间睡会儿”</p>

    “你站住!”丁贵生一下拉住了妻子的臂,“你今天非得给我实话不可——最近你到底怎么了?你是见了什么人还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p>

    “松啊”</p>

    丁贵生近乎咆哮:“你今天不把话清楚,我们这个日子就不过了!”</p>

    “真的?”</p>

    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叫丁贵生愣了片刻,他懵懵懂懂地想了一会儿这句“真的”是在问什么,徐如饴已经接着开口:“一生起气,我弹钢琴你要砸,晴拉提琴你也砸家里什么东西都要砸,你砸不厌吗?”</p>

    丁贵生站在原地,无话可,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如饴朝卧室走。从丁雨晴上次顶嘴的时候起,他就感觉到了变化——有些东西正在瓦解,正在崩裂,悄无声息。</p>

    丁贵生的渐渐发抖,过往积累的一切怒意开始雪崩。</p>

    徐如饴走到一半,忽然想起厨房里的菜还没全放进冰箱,又自言自语地调转方向,然而还没迈出几步,她就突然被捉了头发,整个人失去平衡。</p>

    “你在摆脸色给谁看?”丁贵生涨红了脸,抓着徐如饴的头往桌上按,“你!你刚才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过了,想再找你那个笔友私奔——”</p>

    “你疯了!”徐如饴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什么私奔?和我写信的人也是女的,我从来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p>

    “你撒谎!”丁贵生尖声疾呼,骂着下流的脏话——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像这样失控,然而他深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就像当年他觉察到徐如饴的去意,而今他也在妻子身上再次感受到那股不甚安分的苗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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