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你的模样。”
我意识到现在的赵星其实并不适合交谈，但我做不到直接把他抛弃在这里。
但好在赵星也很明白自己的状态，他深呼吸了几次，对我：“你走吧，回头咱们再聊。”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直接掉头就走，但在赵星身上，我总是多了几分柔软。我想了想，：“你要不要吃奶糕啊？”
“……吃什么奶糕啊。”赵星嘴上抱怨着，眉眼却一下子舒展开了。
“我记得附近有一家老店，做得还不错。”我很自然地牵上了他的手，“我们一起去吃吧。”
赵星没拒绝我，他任由我牵着，跟紧了我的脚步。我们从主路走进了胡同里的路，我没看手机，但路却走得很熟。
赵星跟着我走了十分钟，才问我：“还要走多久？”
“快到了，就是不知道今天他家开不开门。”我们着话，又转了个胡同弯，我停下了脚步，“到了，就这家。”
这家奶糕店店面不大，开店的是一对老夫妻，我点了单，扫了码，很快拿到了一份奶糕，塞到了赵星的怀里。
他：“你呢？”
“给我一块就好了，”我很自然地，“你也知道，我不太爱吃这个。”
赵星开了盒子盖，用木签插了一块，凑到了我的嘴边，：“第一块给你。”
我低头吃了，：“开心点了？”
“又不是孩子了。”赵星星这么着，但却很吃这一套，肉眼可见地心情变好，“去玩你的吧，我也去忙我的事。”
我“嗯”了一声，却也不着急走，亲自将他送上了车，硬逼着他开车离开，才了个车，报了许诺家中的地址。
我没提前和许诺招呼我要来，来得也不是很凑巧，刚好撞上许诺在洗澡。
我没有他家的钥匙，但我一敲门他很快就开了门，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身上还有没冲干净的泡沫，我蹙起了眉，反手关了房门，:“你这也太不设防了。”
“我知道是你。”许诺笑了一下，脸色看着有些苍白，“怎么突然就来了？”
“我不能来么？”我握住了他的下巴，半强迫他看着我，“一条消息也没有，嗯？”
“是你不见我的。”许诺的睫毛很长，微微颤抖的时候，有种柔弱而倔强的味道。
我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眼角，含糊地问他：“给上么？”
他闭了闭眼睛，轻声：“随你。”
于是我们洗了个香艳无比的澡，我枕在他的大腿上玩手机，玩了一会儿，：“你喜欢这套房子么？”
“还好。”他犹豫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谨慎的答案。
“喜欢你那就买下来吧……”
许诺没话，这也在我意料之中，他是买不起的，但他也不想借此向我索要什么，所以不话，是最好的应对了。
但我这人一向霸道，随心所欲惯了，我想送人礼物的时候，也是不容拒绝的，我：“我出资，买下来写你名字了。”
他笑了一下，：“你别闹……”
“签一份正式的赠予合同，就算哪天我们掰了，也不会向你要回来的。”我虽然在情感上是个人渣，但在金钱上一贯大方，不会玩什么先拿钱哄人，等之后再通过特殊途径讨要回来的勾当。
“我不需要。”许诺摇了摇头，“你这就成了包养了。”
“我喜欢你，送你的东西，和包养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声音带了点低沉的感觉，许诺的腿就轻微颤抖了起来——那是之前我欺负他欺负狠了，他身体残留下来的本能。
“我不需要。”他又了一句，但声音轻了很多，甚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求饶。
“你四十多了，”我并没有看他此刻的表情，而是开了手机的相册，删除一些用不着的照片，“当作家收入也算不上稳定，多个房子，也多套保障，眼下我很喜欢你，送你什么你就收着，等我不喜欢你了，就没这种机会了。”
许诺很久没有话，但他抬起手，像是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他一贯是从容不迫的，即使被我蹂躏着身体，也是隐忍倔强的。坦白，他在这段感情中多少也是有所保留，但刚刚的那番话，我很清楚，他被感动到了。
“我不想……”
“嗯？”我断了他再一次试图拒绝的话语，“给你你就拿着，不要让我生气。”
许诺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我的脸，问：“你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
“不能，”我拒绝得一点也不困难，“你不能又要情人多金体贴，又要情人爱你如命。”
“朋友，你这是诡辩。”
“管他呢，”我又有点想玩他了，“许诺，你帮帮我。”
“……”
许诺的手僵住了，过了十几秒钟，他把我扶了起来，轻声：“好。”
我在许诺家住了七天，最后一天的时候，许诺开门接了个顺丰快递，他拆了快递，里面是崭新的房产证和赠予合同，上面我已经签过字了，还差许诺的。
他攥着文件袋，看向我，似乎还是想拒绝，但他多多少少，还是犹豫了。
——没有人能拒绝金钱，除非他足够有钱。
我体贴地对他：“收着吧，以后我们一起住的，写你的名字还是我的名字，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他还是了句很清醒的话：“我收了这套房子，和你过往的那些情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给了他一个恰到好处的台阶，我：“不收的话，你现在就不是我的情人了，你知道的，我喜欢听话的。”
许诺沉默了一会儿，在合同上签好了字，给了我一份，他：“你不是喜欢听话，你是想看我听话的模样。”
我没反驳他的话，抬起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你还不够听话。”
“你也会这么对你的伴侣么？”许诺问。
“不会，”我懒洋洋地回答，“玩坏了他，谁给我赚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