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是我疯了,就是我爹疯了。

    反正我们两个中间一定有一个人不正常。否则我怎么会快乐的在房间里了半天的游戏,紧接着就被闯进我房间的我爹连拖带架的扔上了那辆劳斯莱斯。

    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我茫然的呆坐在豪车上,两边各自坐着我爹跟我三弟,把我逃离的路线堵的死死的。

    他们不会是因为我今天跟达米安又去吵他们,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起床气,准备现在把我载去做掉吧!

    不要啊,我还没有享尽荣华富贵——我甚至都没亲手开过我爹的豪车!

    对于未来人生的思考与担忧让我陷入了迷茫之中,就连我爹在喊我都没听见,一直到坐在我左手边的提姆用他的手肘撞了下我的肋骨之后,我才回过神来。

    “洛克希,你有听见吗?”我一回过神,就听见我爹嗓音有点低沉的问道,草,我当然没听见了,你们怎么都趁人家发呆的时候一堆话。

    但现在的气氛实在是我回到韦恩庄园之后最严肃的一次。因此我呐呐的点了点头,哪怕我根本没听我爹话,就连刚刚到底是他在话还是提姆在话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果然还是敷衍过去,然后找机会问一下我三弟才行。

    也不知道我的如意算盘究竟是怎么被我爹看穿的,他甚至都没有试探性的问一下刚刚他在什么,而是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次,这次我终于听明白了:“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不舒服的地方?没有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明明这一周都没有这种问题,怎么今天突然……然后我就忽然想到了,今天我遇过最大的变数。在遇到对方之前,我还在跟我的闺蜜聊天。

    电话里,我闺蜜提到了自由搏击,而为了阻止我闺蜜无休止的教,我提起了我的——伤。

    草,如果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就是提姆的那个朋友几乎在树上听完了我跟我闺蜜的碎碎念了吗?

    他还问我是不是会自由搏击,肯定是听见了我提到我旧伤的事情了。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实际上这件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好谈的,事件的起因我都怪不到正常人头上。

    只能怪外星人。

    我爹看上去似乎对我的沉默很无奈一样,他低沉的再次开口:“洛克希。”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些什么,那件事情对我来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人总是应该向前看的,现在的事实就是,我受的伤已经无法支撑我继续学习自由搏击。而我的人生也没必要陷于这样的梦想。

    自怨自艾可不是我的风格。

    “到了……”就在这时,我的好弟弟提姆破了车内那诡异的寂静。

    如果他是我亲弟弟的话我一定要在他脸上狠狠亲好几下,不过鉴于我们两个之间并没有确实的血缘关系,我决定将这有点过界的亲吻改变成拥抱。

    就这么决定了,在我爹没看见的地方我一定要给我弟一个超大的拥抱。毕竟这里的沉默跟安静实在太让人无所适从了。

    就连我这个社交牛逼症患者都有点不知所措。

    我爸那辆超贵的车子停在了一间诊所外头,我本来以为他会带我去哥谭综合医院之类的大型医院,却没想到居然是一间诊所。

    我疑问的表情显然被我爹看出来了,他一边开门,一边道:“这是汤普金斯医生开的诊所,他是我们的私人医生,我已经是先预约过了。”

    哦,对,比起大型医院,电视剧里的有钱人好像更倾向于让私人医生来给自己看诊。

    站在诊所前,我有些迟疑,就像是——就像是已经两年没有痛过的手腕,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其实韧带那样的伤口,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之后,早就已经不会痛了,日常生活跟工作都不会受到影响。

    但体育是不一样的,受伤了好不了因而退役的选手比比皆是,我只是不能拳了而已。

    我站在诊所的门口,像是在面对过去未曾放弃的梦想。

    X

    三个时后,我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究竟有多崩溃。

    草,我只是手腕韧带受损,又不是什么容易碎掉的搪瓷娃娃。

    更何况我爹明明自己就十分热爱极限运动,根据我过去看过的报导,他甚至常常因为跳伞、泛舟、森林急行、滑夜雪将自己摔的遍体鳞伤,他自己都不觉得怎么样了,道是不要这么双重标准啊!

    而阿尔弗雷德,他就更夸张了,老管家在一个时前我们一起回到家,并且我爹严肃地跟他了一长串的话之后,就对我露出了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表情:“洛克希姐,我以为受了伤去看医生是基本的常识。”

    “我身上可没有医保,又不是什么大伤……”我声的抗议着,那个时候不看医生确实是因为手头没钱,那是我第一年去到纽约的时候,还没习惯那里的多灾多难,在带着人躲避外星人的时候不得已了几架,然后被摔了出去。

    那个时候我可是整个人直接撞在了柏油跟钢板上,没有头破血流就应该要偷笑了,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压根就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我忍住痛、跑得快,复仇者联盟里那个绿色大个子五秒后就会压在我身上,把我踩成肉饼。

    那场灾难里有多少人死去、又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一双手、一双?腿。

    就算是好几个企业跟基金会都建立了灾后受难重建基金,灾难中受伤的民众可以去免费获得医疗援助,我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去添乱啊。

    断手断脚的人们几乎都要塞满纽约的所有医院了。

    “洛克希姐!”就在我底气不足的反驳下,阿尔弗雷德看上去就像是气坏了一样,我瑟缩了一下,然后就被我爹包带回了自己房间里。

    不是,我就真的没什么伤啊!

    但我爹显然对我的保证不怎么相信,他在离开前给我下了禁足令——严格来也不太算——

    就是不让我再没有家里其他人的陪同下随意的到哥谭市区去,我沉默了几秒之后声的抗议着:“达米安都可以自己上街,我为什么——”

    “达米安的身手比迪克都好。”我爹断我,但我一点都不相信!

    我大哥那可是以强悍警花之名抓捕了好几十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在布鲁德海文还被表扬过好几次的警界新星,怎么可能连达米安那个屁孩都不过。

    达米安顶多就是会跑了点!

    我的不信任显然被我爹看的一清二楚。因此他在这样的禁足令外头加了一条附加条款。

    “如果你能的过达米安,那么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

    草,意思是我想怎么熬夜就怎么熬夜,想不跑就不跑,想开豪车上街就开豪车上街的意思吗!

    我爹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看上去有些疲倦的开口:“我跟提姆还有事要去一趟公司,记住我们的约定,洛克希。”

    我爹走后,我拿起了放在我桌上的X光报告,根据莱斯利?汤普金斯医生的诊断,我的右手手腕、左膝盖曾经受过重击,韧带损伤因为延误治疗——或者,根本没有治疗——的关系已经形成旧伤留下隐患。

    实在的,这样看上去确实挺触目惊心的感觉。但除了不能高强度的拳之外,我对伤口并没有太大的想法。

    因此在大约十分钟之后,我就快乐的拿起了我的手机,将电话拨通。

    “Speak……”电话那头传来了我弟冷酷无情的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遥远的感觉,紧接着下一秒,我就听见了重重的击声,伴随着什么东西被砸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远远的响起。

    “达米安,你这是在哪里呢?”我有些不解的开口,达米安不是要去大都会找他「愚蠢的朋友」完成「愚蠢的暑假作业」吗?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一个拥有三个博士学位证书的人为什么要入学普通高中,他是去享受碾压同龄人快感的吗?

    “我了没事不要随便给我,我在大都会。”达米安在那头不耐烦的开口,但我弟弟的傲娇我一直是知道的。

    因此也没太过在意,我快乐的开口:“你今天什么时候到家,跟姐姐对一场吧,就是给老爸看的而已。”

    “Why……”能把问句问的像是肯定句的人可能也就我弟弟一个而已。

    但身为一个厚脸皮的姐姐,我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自尊就掩盖事实呢:“老爸我能放倒你,就能自己上街了。”

    “哼……”我弟弟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紧接着留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九点,侧宅的格斗场。”

    好耶,禁足什么的不存在的!就算已经两年多没有练习了,但架的肌肉记忆是不会消失的,该怎么出拳、什么时候出拳我全都心里有数,别达米安了,就是提姆我觉得我都能赢。

    我真的是这样觉得的。

    直到我在一秒内被达米安单手掀翻在地,我那矮的要命的傻?逼弟弟还居高临下、双手抱胸的开口。

    “想赢我,你昨晚没睡觉?”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我白日做梦!他不是个十四岁的矮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