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失忆后死对头人设崩了 > 第27章 “我带你回来,至今连你……
    花羡鱼走在路上, 想着萧子慕的玉兰花吊坠,越想越觉着,那玉兰花吊坠眼熟。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猛拍了下脑袋:“可总算想起来了!白若轩!”

    花羡鱼取出“白若轩”的储物袋,翻箱倒柜地找,果然扒拉出半枚玉兰花吊坠。不多不少,刚好与萧子慕的那半枚拼出整块。

    这玉兰花吊坠要是完整的, 必值不少钱,只剩下半枚, 那就不值一文了。当初花羡鱼嫌弃它是残缺的, 就随手扔到角落里去了。

    “萧子慕,白若轩,各执半枚玉兰花吊坠,啧啧,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花羡鱼摸着自己的脖子,脑海里上演着惊世骇俗的爱恨情仇, “又让我撞上一件秘密, 再这样下去,我机灵的脑袋可保不住了。”

    *

    君少疾身上的毒已尽数被蛊王清除,身上的伤也痊愈得七七八八。他闭目躺在石床上休息, 忽听得脚步声由远及近,就知是花羡鱼来了。

    脚步声靠近他, 清浅的呼吸声在他的头顶响起。接着, 一盏昏黄的烛火凑近他的面庞, 烛晕透过灯罩,落在他的面颊上。

    “咦。”花羡鱼惊诧出声,正要摸一摸君少疾的眉眼, 不防那昏睡的少年陡然张开双目。

    四目相对间,花羡鱼的表情凝在脸上,轻咳了声,指了指君少疾的脸:“没想到你生得还挺标致的。”

    “标致?”君少疾认为这个词用得不妥。

    “哎呀,应该把你卖了的。”她一脸悔不当初,“肯定能卖出好价钱。”

    君少疾:“……”掉进钱眼里了吗?

    先前君少疾毒素未除,半张脸上都是诡异的花纹,现如今他脸上的花纹都褪去,露出本来的面目。少年容颜秾丽,皮肤惨白,双瞳黑如墨淌,妩媚中透着邪气,气质阴柔却半点不显女气,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他轻飘飘投过来的一瞥,莫名叫人不敢逼视。

    花羡鱼暗骂自己没骨气,没嘴的王八,怕他做什么,还能咬她不成。

    她将灯放在身旁的石头上,理了理思绪,道:“你既好了,答应帮我试药的事,不能算了。”

    君少疾以手抵着唇,轻声咳嗽起来。他肌肤本就惨白,这一咳脸色愈见苍白,鬼气森森的,像是刚从地底下爬上来的活死人。

    花羡鱼硬起心肠道:“别跟我面前装可怜。”

    “我没有装可怜,我这病症是原先试药时伤了根基留下的。”

    “我还没叫你试药,你别赖在我头上。”花羡鱼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生怕他碰瓷坑她钱。

    君少疾朝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药拿来。”

    花羡鱼在他身上费了不少灵丹妙药,想着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哪天死了,她这生意就赔本了,不如趁着他还活着,把他榨干。她一股脑把炼出的丹药,都倒在君少疾的手里。

    “每吃下一颗,就告诉我感受。”花羡鱼拿出纸和笔。

    君少疾吞下一粒黑色的丹丸,片刻后,脸色发青,冷汗连连。

    “如何?”花羡鱼问。

    “骨如刀剐。

    “这就对了,这是化骨丹。”花羡鱼赶紧提笔把他的症状都记下来。

    “再试试这颗。”花羡鱼拈起一枚绿色丹丸,抵到他唇边。这药甫一入腹,君少疾就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怎么样?”

    “腹如火烧。”

    “这是炽阳丹。”

    接下来是噬心散、断肠草、胭脂泪、曼陀罗香。花羡鱼炼出这些药,费了不少功夫。君少疾痛得浑身颤:“怎么都是毒|药?”

    “灵丹妙药哪能轮到你。”花羡鱼理所当然道。

    她本来以为风临渊给自己喂毒,想炼出解药,用君少疾试毒,现在她知道那是改变体质的灵药,不必再炼解药,又不想浪费君少疾的体质,索性拿他来练手。

    她自觉自己炼毒还是有几分天赋的,毕竟能把凝玉丹炼成剧毒的,可不多见。

    君少疾无话可。蛊王帮他吸食太多毒素,身体已经变成紫黑色。

    “还剩最后一颗。”花羡鱼提醒。

    君少疾吞下最后这颗雪白丹丸:“入口无味,食后如饮烈酒,头重脚轻,四肢酥软,脐下三寸隐有燥热。”

    “这是销魂丸。”花羡鱼激动得满脸通红,“药效是对的。”

    君少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

    花羡鱼点点头:“是呀。我不巧得了个方子,就想试试效果,本来我可以给自己吃的,但这个药它只能男人……”

    花羡鱼差点漏嘴,马上把嘴巴闭上。

    君少疾呼吸变得粗重,黑眸中春潮涌动:“真是胡来。蛊王它不能……”

    “不能什么?”花羡鱼转着指间的戒指,她当男人当久了,常常忘记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

    君少疾看向她。

    花羡鱼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毛,她立时把纸笔都揣进储物袋里:“今日到此为止,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我会给你带好吃的。”

    她急匆匆就走,几乎是抬腿就跑了。她哪里知道蛊王能解百毒,却解不了□□。她刚跑到洞口,便觉疾风袭至脑后。

    花羡鱼掠向一旁,刚站定,那双眸发红的少年,神情兴奋地锁定了她,又扑了过来。

    花羡鱼大声道:“你看清楚,我是男人,不要饥不择食。你忍忍,我去给你找美人!”

    别看君少疾病入膏肓,爆发力却惊人,他的动作迅捷如风,堵住花羡鱼逃跑的出路。花羡鱼被他扯住胳膊,手缩回袖中,就地一滚,只听得“咔嚓”一声,被撕掉半个袖子。

    君少疾扔掉手中残布,再次扑过来。花羡鱼捡起块石子,掷向君少疾。

    君少疾抬手,截住那颗石子,五指收拢,眼神微变。

    尽管呼吸急促,满脸潮红,却忍着没有动作。他极力维持住这片刻的清醒,嘶哑着嗓音问道:“这手法是谁教你的?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花羡鱼被他追得极为狼狈,还有心情在口头上占他的便宜。

    君少疾笑了,自言自语:“阿虞,阿鱼,像,太像了,我怎么没想到。”

    “想到什么?”

    “是风临渊带你回来的,他对你做了什么?”君少疾稍稍思索,就猜出是怎么回事。风临渊手刃大光明宫女君,这其中能动的手脚太多了。

    “你认识风临渊?”花羡鱼察觉他话中有异。

    君少疾运功强行将药力压住,往旁边挪去,让出去路,喘气道:“还不快走。”

    “你让我走?”花羡鱼难以置信。

    “我对男人未必没兴趣,再不走,我就忍不住了。”

    君少疾的话取信了花羡鱼,花羡鱼疾步向着洞口跑去,边跑边喊:“那你可千万要忍住,神剑宗的男人个个比我能,你出去肯定会被揍成猪头的。”

    洞口呼啸的风,吞没余音。

    君少疾大汗淋漓地靠着石壁坐下,撑着脑袋,唇边浮起阴鸷的笑容:“没死,没死好啊。阿鱼,你还活着,真好。咱们的账,不急,慢慢算。”

    *

    花羡鱼怕君少疾追上来,脚底抹了油似的,跑得飞快。她一口气跑回无垢峰,刚在床上躺下,人参精菩提伸长根须,拽着窗棂,爬到窗台上:“阿虞主人,龙君有请。”

    “他找我做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菩提完就走,不给花羡鱼追问的机会。

    花羡鱼抓了抓头发,整理好仪容,走到凌华殿前,还未抬手叩门,殿内飘来风临渊低沉的嗓音:“阿虞。”

    花羡鱼推开殿门。

    暖风裹着微醺的酒气扑面而来,扬起花羡鱼的衣摆。

    花羡鱼眯了眯杏眼。

    风临渊乌发散落,支着脑袋,斜倚窗畔,几片梨花瓣从窗口飘进来,堆在他肩头。他双目如隔三月烟雨,向着花羡鱼睇来。

    他又喝酒了。

    他一喝酒,就喜欢找花羡鱼撒酒疯。

    花羡鱼走到他跟前,桌上摆着一壶清酒,两只白玉盏。花羡鱼往盏中望去,盏中只余一层清浅的水光,她又拎起白玉壶,掂了两下。

    壶底清酒撞击着白瓷,发出悦耳的水声。

    她舔了舔唇角,拿起未用过的杯盏,刚要为自己斟上半杯,风临渊的手压住她的手腕。

    他的肤色是那种冷色调的白,腕骨微微凸起,手背上的淡青色纹路清晰可见,五指修长,骨节分明,虎口因常年握剑,略带薄茧。

    花羡鱼抬眸,着商量:“我只尝一口。”

    这酒极香,满殿都是这种酒香,连梨花香都盖不住。

    旁边的人参精根须缠着瓷白的壶,手脚并用走过来:“阿虞主人,那酒烈得紧,您饮不得。这是为您准备的。”

    菩提为花羡鱼斟了满满一杯。

    玉色巧的酒盏,盛着琥珀色的水波,投入几许天光,晃动间泛起好看的涟漪。虽无那种销魂透骨的香气,光冲着卖相,就令人食指大动。

    花羡鱼端起杯盏,一口闷。清液还未入喉,她面色骤变,张口尽数吐了出来:“这是什么玩意,好难喝!”

    “这灵液是龙君千辛万苦才提炼出来的,阿虞主人,您怎么能全部吐出来。”菩提心疼地满地滚。

    花羡鱼吐着舌头,哈出满嘴苦涩的气味,话都不利索了:“你这是什么?”

    “多少修仙者求之不得好东西,就这样被您给糟蹋了。”菩提趴在地上,巴巴望着残液,试图抢救些回来。

    花羡鱼听这东西值钱,也很心疼。她道:“你又没提前跟我清楚,这也太难喝了,马尿都没它难喝。”

    “这话的,好像阿虞主人您喝过马尿。”菩提放弃回收的希望,抱住剩下的半壶灵液,“还好剩了些。”

    风临渊目光毫无波动,平静地:“都喝了。”

    花羡鱼摇头,连退三步:“不喝,死都不喝。”

    她是没勇气再把这玩意含进嘴里,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拔腿就跑:“你留着自个儿喝吧。”

    风临渊垂在袖中的手并起双指,施了个空间转移术,花羡鱼抬腿迈过门槛,一脚踏空,被法术送到风临渊跟前。

    花羡鱼重心不稳,倒向风临渊。

    风临渊捞住她的身体,拦腰抱起,搁在窗台上坐下,示意菩提再续上一盏。

    “你松开我,风临渊,讨厌鬼,拿开你的手。”花羡鱼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用力挣扎着,实在敌不过风临渊的力气,她故技重施,张口准备咬风临渊的脖子,扼住他命运的咽喉。

    风临渊锁住她的双腕,反剪到身后,投过来的目光透着咄咄逼人的凌厉。

    花羡鱼被他一瞪,怂了,不敢再骂。

    风临渊身上都是酒气,浅褐色的眼底氤氲着惑人的水汽,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君子如玉的做派。他在花羡鱼面前,不屑掩藏自己的本性,三分酒意,七分本性,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阿虞,我对你还是太纵容了些。”他压低嗓音,掐着花羡鱼的下巴,迫她露出尖利的牙齿,“我带你回来,至今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花羡鱼:“#¥%……&*”(我觉得那是你不行。)

    风临渊松开少许力道,花羡鱼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轻轻一压就留下鲜红的印子。龙本性残暴,对于不听话的储备粮,向来没有那么多耐心。但花羡鱼不同,她是龙为自己选择的床伴,风临渊不确定,自己会喜欢她多久。

    风临渊揉着她泛红的下巴,声线温柔许多:“乖,喝了,对你的修为大有裨益。”

    花羡鱼愁眉苦脸:“苦。”

    “可以加糖。”菩提狗腿子地去抱了个糖罐过来,加了两勺糖进去。

    “可它真的很难闻……”花羡鱼想讨价还价,“我会好好修炼的,保证达到你的要求。”

    “或许你是希望我喂你。”

    “你算怎么喂?”花羡鱼好奇问道。她直觉风临渊不会选择什么正常的法子。

    风临渊轻抚她下巴的手指,滑到她的唇瓣,指腹轻压她的唇角,低笑了一声:“阿虞试过亲吻吗?”

    “是希望我吻你,还是乖乖喝下去?”花羡鱼还没明白他话中深意,他笑着跟了句。

    花羡鱼毫不犹豫地道:“我喝。”

    她才不想被风临渊亲吻,那滋味肯定和被猪头啃了一口没差。

    花羡鱼抢过菩提手里的杯盏,一口饮尽。有了糖的调味,灵液不像之前那么难以入口。

    花羡鱼皱着眉头,心道,这味道和风临渊一样讨人嫌。

    风临渊唇边笑意更浓:“怎么办,阿虞,我还是很想吻你。”

    他俯身逼近,本是作弄她,哪知稍稍一低眉,花羡鱼就变了脸色,想也不想,一口啃上他的下巴。

    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菩提惊呆,手中托着的杯盏险些滚了出去。

    风临渊:“……”

    菩提心惊肉跳地看着风临渊的笑意淡了下去,它以为那双浅褐色的眼眸里顷刻间就会阴云密布,然而风临渊的眼里只是升起了淡淡的疑惑。

    菩提最先回神,赶紧扯着花羡鱼的衣角:“快快松开龙君。”

    花羡鱼:“唔。”不松。

    “龙君答应了你,不会责怪你。”菩提侍奉风临渊左右,风临渊只需一个眼神,它便知晓风临渊的意思。

    花羡鱼:“唔。”真的?

    察觉到禁锢她的那股力道松开,花羡鱼松开风临渊的下巴,跳下窗台,弹簧似的头也不回地射向殿门口。

    留下风临渊摸着印有一圈牙印的下巴,若有所思。

    菩提心翼翼地问:“龙君,您没事吧?”

    它难以置信地揉了下眼睛,龙君好好好像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