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失忆后死对头人设崩了 > 第51章 “阿虞,我喜欢你。从很……
    两人吃过饭, 结了账,并肩走出酒楼。月色正盛,泻下千里清光, 风临渊转头问花羡鱼:“还想去哪儿玩?”

    花羡鱼思索着,不知如何作答,两名少女各提一盏花灯,经过她身侧, 窃窃私语。

    “那月老祠真的有那么灵吗?”

    “比什么都灵,刘家的姑娘只拜了一次, 三日后, 冯家公子就上门提亲了。你是见过那刘家姑娘的,又丑又黑,冯家公子满腹诗书,一表人才,能看上她可不是月老显灵了么!”

    “哎哟,真那么灵, 我也要去拜拜。”

    花羡鱼有了主意:“我要去月老祠。”

    月老祠是人间求姻缘的地方, 花羡鱼并没想什么好姻缘,她就是凑个热闹,不想回家。风临渊给她安排的屋子住的很舒适, 唯一的缺点是太冷清了,风临渊三天两头不在, 剩下一个菩提闷闷的, 逗一逗就哭着跑了, 她都没人话。

    月老祠无疑是人气最旺的地方,花羡鱼还爱往人堆里扎,别的姑娘做什么, 她就做什么,从求签解签到买同心锁,乐在其中。

    风临渊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自觉地帮她付钱。

    花羡鱼把玩着同心锁,见人头攒动,往一个方向涌去。她随手扯住一人,问:“前面在做什么?”

    那人道:“大家都去求姻缘了,看见那棵姻缘树了没有,每根红线上都挂了张木牌,木牌上刻着诗词,你拿到后,与有缘人配对上,就是三世修来的姻缘,姻缘神会赐予你们幸福的。”

    “有意思,我也要去玩。”花羡鱼倍感兴趣,牵起风临渊的手就走。

    那人拦住风临渊,指了指身后:“男子的姻缘树在后头,快去吧,去晚了,姻缘就没了。”

    花羡鱼松开风临渊:“那你快去。”

    她唯恐木牌被人抢了,丢开风临渊的手后,窜进人堆里,眨眼没了踪影。风临渊分了一缕神识附在她身上,不怕她走丢,犹豫了下,也顺着人流,往另一棵姻缘树走去。

    花羡鱼来到姻缘树下,果然见树下垂着无数根红线,每一根红线都悬着木牌。

    花羡鱼握住一只木牌,念道:“愿我如星君如月。”放下,又握住另一块,翻转过来,继续念道,“结发为夫妻。”松开,下一个,“身无彩凤双飞翼。”

    她挑来挑去,挑花了眼,树下的牌子,几乎都被她摸了一遍。

    风临渊的神识附在她身上,看得一清二楚。他站在树下,从“夜夜流光相皎洁”,换到“恩爱两不疑”、“心有灵犀一点通”,忽的反应过来,花羡鱼根本没算选什么姻缘诗。

    她就是纯粹觉得好玩。

    花羡鱼背着手,绕到另一侧,刚握住木牌,想起什么,用手捂住木牌上的字,不看也不念,飞快塞入怀中:“就选这个好了。”

    风临渊:“……”他什么都还没看到。

    “你要不要,不要这个归我了。”身侧一人见风临渊半晌没动静,将他推开,取下木牌。

    树下的青年,各自选了木牌,就要离开,前去与自己的有缘人“对暗号”。风临渊稍作思索,掌中灵力凝聚,扬一扬手,树下的所有人都被施了定身咒,站在原处,无法动弹。

    风临渊再一挥袖,他们手里的木牌子,包括树下未摘的牌子,都腾空而起,被他拢入袖中。

    确认再无遗漏,风临渊满意地迈步。那被雇来守姻缘树的童,只解个手的功夫,回来就见风临渊使用道法夺了所有人的姻缘牌,年纪,倒也不惧,直接冲上前拦住他:“哥哥,哥哥,你快把牌子都还给大家,姻缘一事天注定,不能强求。”

    风临渊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只强求这一次。”

    那童亦被他定在原处。

    他走出月拱门,随手丢了个结界,往前院行去。取了各自姻缘牌的少女们,粉面含羞,前来寻自己的有缘人。花羡鱼穿过人流,远远就看见了他,使劲朝他招手:“师叔,师叔,这里!”

    风临渊莞尔一笑。

    “我拿到了,你呢?”花羡鱼问。

    风临渊点头,花羡鱼伸手:“你的给我看看。”

    “先看你的。”

    “成。”花羡鱼抽出牌子,只见上头写着“金风玉露一相逢”,风临渊神识探入袖中,挑出那张刻着“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木牌,握在掌中。

    “我的看完了,师叔你的就别藏着掖着了。”花羡鱼伸手从风临渊掌中夺过来他的木牌,看清上面的诗句,不由一愣,“真是巧了,师叔和我的是一对。”

    她掐着下巴,眉头紧锁,围着风临渊转:“世上怎会有这样巧的事?这概率比中大奖还难,就算我和师叔之间有缘分,可我和师叔的身份不允许呀!不不不,我不该对师叔产生这样大不敬的心思。”

    风临渊神色透出些许不自在:“阿虞,我有话和你,我知你疑你是我的私生……”

    “师叔的袖子鼓囊囊的,莫不是藏了什么宝贝。”花羡鱼眼尖,发现他袖管的不同寻常之处,上手捉住他的袖子用力一抖,霎时一堆木牌如流星坠海噼里啪啦砸在二人的脚下。

    花羡鱼:???

    风临渊:!!!

    时间凝滞了一秒。

    花羡鱼顿悟:“师叔,原来你作弊。”

    花羡鱼反应过来,掐腰,气得脸通红,连称呼都改了:“风临渊,你给我个解释。”

    风临渊脸颊微热,轻咳一声,正要解释,忽闻身后脚步声杂乱,伴随着童脆生生的声音:“就是那个大哥哥,他抢了所有人的木牌子!”

    几个附近宗门的弟子在此处巡逻,发觉灵力波动,循着踪迹找过来,果然见有人在此使用定身咒,顺手解救了被定住的倒霉蛋们,以及那个看守姻缘树的童。

    童是第一回 守姻缘树,家中长辈常教导他,做人要诚实守信,刚上岗就遇到这样的事,带着他们追过来,誓要捉住抢走姻缘牌的大盗。

    风临渊身为神剑宗掌教,真要被他们捉住了,恐要连十二峰的脸都要被丢尽,便是强抢他人姻缘的理由也不清楚。他捉住花羡鱼的手腕,丢了个咒术,登时大雾狂涌,遮天蔽日,人畜不分。

    风临渊拽着花羡鱼就跑。

    那几个修仙弟子亦不是好惹的,使了个风咒,想要将大雾吹散。又是大风又是大雾的,飞沙走石,花羡鱼被风临渊生拉硬拽,愣是顶着狂风奔了好几里路。

    她呸呸吐掉嘴里的沙子:“我真是想不通,明明是你毁人姻缘,该被追着的是你,为什么我要跟着一起跑?”

    她吐槽归吐槽,脚下一步没停。风临渊这事干的忒缺德,她要是被他们逮住,多半会被当成从犯爆锤的。

    风临渊指尖捻着张瞬移符,符纸燃烧成灰烬,巨大的传送阵出现在二人脚下。花羡鱼紧紧抱住风临渊,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后,花羡鱼与他已身在一处幽幽山谷。

    良久,那股眩晕感渐渐淡去,脚底踩上实地,只见月色朗照,溪水潺潺,萤火虫融在夜色里,忽明忽暗的荧光,如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

    花羡鱼心有余悸地松开双手:“他们不会追来吧?”

    “他们追不上。”风临渊盯着她缩回的双臂,只觉怀中一下子空了,唯有她的余温残留在胸膛,烫着他空落落的心口。

    “这是一件很自豪的事吗?拜托,跑得像被狗撵的是我们。”花羡鱼擦擦汗,松口气,又觉二人距离太近,往后退两步。

    她手中还攥着二人的姻缘牌,这牌子倒提醒了她。她把木牌扔进风临渊的怀里,神情严肃:“风临渊,是不是该给我个正经的解释。,你为什么要作弊?”

    未等风临渊答话,她警惕地:“该不会你我从前有仇,你故意毁我姻缘。这招损呐,你心肠也太黑了。”

    山风徐徐,卷起她飘飞的裙袂,一只萤火虫悄然落在她的发间,莹莹微光,如她灵动的双眸,扑闪扑闪。

    她双颊鼓起,柳眉月眸透着股英气,气势汹汹,像只凶狠的奶猫,令人又爱又恨,忍不住想要上前掐住她的脸颊,狠狠咬上一口。

    事实上,风临渊也这样做了。他搂住她的腰,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强有力的臂弯用力将她箍住,趁她惊慌失措,低下头,极其恶劣的,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花羡鱼受惊地从他怀里弹出,捂住自己的双唇,黑白分明的杏眼盛着月色,雾蒙蒙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水汽。然而,她只是眨了眨眼,先前那股气势乍然泄尽,倒像是被踩着了尾巴,进入全然的戒备状态。

    “这就是我的解释。”风临渊的声线不知不觉喑哑几分,眉眼低垂,目光如水,“阿虞,我喜欢你。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他的感情沉静得像是深潭,不可探测,而她,是投在他心湖最缱绻的一抹剪影。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是如何烙印进他的灵魂,使他终日寝食难安,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这些话,我本想晚些时候再告诉你,但我再不,我不知道你又会胡思乱想什么。”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就当了爹,他哭笑不得,“阿虞,你明白吗?我不是……”

    “我明白了。”花羡鱼恍然大悟地点头,“这个世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条件的好,无外乎这个男人喜欢这个女人。你想做我夫君。”

    “那你愿意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风临渊的声音不可察觉地颤抖着。五百岁的龙君,如同稚童紧张地用指甲掐着自己掌心的皮肉。

    花羡鱼点了点脑袋:“可我失忆了,我不记得我先前有没有嫁过人。要是我有夫君了,再让你给我做夫君,我一下子就辜负了两个人。”

    “你尚未成亲,哪里来的夫君?”风临渊不由失笑。

    “心上人也没有吗?”

    “没有。”风临渊回答得斩钉截铁。

    花羡鱼放下心来:“我可以晚些再回答你吗?”

    “为什么?”

    “我确实对你有好感,可我不确定,这些好感是不是喜欢。你是我的师叔,神剑宗门规严厉,我亦不确定,我有没有勇气跨过这些阻碍,与你相爱。”花羡鱼双手握在一起,十指不安地搅动着,“要是有些感情结局注定是悲剧,不如从一开始就拉开距离。”

    风临渊哪能真让她拉开距离,他不容拒绝地握住她的双手:“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你要答应我,不许逃避。那些困难我来克服,要是连为你遮风挡雨的能力都没有,我哪来的资格喜欢你。”

    他的情话得真是动人,花羡鱼那颗藏在皮肉下的心脏,如被丢了只莽撞的鹿,撞得她心神缭乱,不知所措。

    风临渊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抱入怀中:“阿虞什么也不需要做,阿虞只需陪在我身边就好。”

    “那样对你不公平。”花羡鱼想了想,。

    “情爱一事,本无公平。”

    “师叔。”

    “还叫师叔?”风临渊叹息,“我不是你的师叔。”

    “阿渊。”花羡鱼稍作思索,甜甜地唤了声。

    不放心风临渊的菩提,悄悄跟在风临渊和花羡鱼身后,它没有风临渊法力高,跟了大半天,在月老祠丢了二人的踪影。等它好不容易凭着二人之间的契约联系,终于爬上山道,就见风临渊情意绵绵地搂着花羡鱼,情话一句的比一句深情。

    老人参感动得热泪盈眶。龙主大人,龙君了这么多年的光棍,终于有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