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失忆后死对头人设崩了 > 第61章 喜欢鱼鱼这件事不可能是……
    风临渊的伤势在调养下, 渐渐好转。花羡鱼记着他胸前的烫伤,处理完一些需要批阅的折子,就去看他了。

    他刚吃过药, 靠着软垫,青丝垂落肩头,手里捧着卷竹简,认真地研读着。

    花羡鱼掀帘进来。

    风临渊立即放下竹简, 眼中攒了笑意:“鱼鱼。”

    花羡鱼坐在床畔,问:“伤口还痛不痛?”

    风临渊摇头:“看见你, 哪里都不痛。”

    “我瞧瞧。”花羡鱼伸手, 却被风临渊抓住手腕。

    “怎么了?”她问。

    “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我喜欢女君,女君也不能如此举止轻浮。”

    “这就叫举止轻浮了?”花羡鱼一阵无言,“我要是告诉你,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看过摸过, 你是不是要气得跳河?”

    风临渊并未如她想象得动怒, 反而一脸狡诈甜蜜的笑:“原来我和鱼鱼,早有了夫妻之实。”

    花羡鱼:“……”

    风临渊主动揭开衣襟给花羡鱼看,他胸膛上的伤口已经在结痂, 能明显看到一个“鱼”字印在他的心口。花羡鱼皱眉道:“怎么还留疤了?药膏没有用吗?”

    “有用的,我每日都在抹, 等这些都脱落了, 就长好了。”风临渊合起衣襟, 不让她再看。他莞尔一笑,眼底便似有三千桃花灼灼绽放,迷得花羡鱼登时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君, 护教长老有请。”梓月走进来,开口道。

    “他可了什么事?”

    “没。”

    “肯定没好事。”花羡鱼愁眉苦脸,“你告诉他,我这就来。”

    “我同你一起去。”风临渊道。

    “你去做什么?”花羡鱼不解。君少疾上次可是动了杀心。

    “我怕他欺负鱼鱼。”风临渊握住花羡鱼的手。

    花羡鱼最终还是答应了风临渊一同前去。刚踏进议事厅,就见坐在主位上喝茶的君少疾,看见风临渊的瞬间,脸色由晴转阴,沉声喝道:“来人!”

    把这朵绿茶给本座叉出去。

    还未完——

    “护教长老。”花羡鱼云淡风轻断他接下来要的话,直接切入正题,“不要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做人的格局要开。”

    君少疾噎住。

    本座就是容不下这个搬弄是非的人。

    青鸾赶紧叫人给君少疾续上一杯热茶消消气。

    风临渊这次倒没主动挑衅君少疾,他同花羡鱼并肩坐下,动作熟稔得就好像他才是大光明宫的主人。

    君少疾斜眼,哪哪看他哪哪不顺眼。

    花羡鱼道:“有事事,不要东张西望。”

    君少疾:“……”

    “右护法的位置目前尚空着,青鸾跟着我已有些时日,无论修为还是办事能力,都是我认可的,请女君下令,任命青鸾为右护法。”君少疾深吸一口气,道。

    “不成,青鸾资历尚浅,不足以胜任。”花羡鱼摇头。

    “到底是青鸾资历尚浅,还是女君心中早已另有人选?”君少疾用杯盖轻轻划着浮在水面的茶沫,“只怕这个位置,除了青鸾,无人能胜任。阿鱼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可别摊上什么短命鬼了,白白操心一场。”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护教长老会错意了。”花羡鱼压制着怒气,微笑改口,“我并无此意。”

    除却空设的光明使者,左右护法是仅次于护教长老的职位,花羡鱼原本想让闻柳担任右护法,但她刚回大光明宫,根基不稳,虽不像以前由君少疾任意拿捏,做个傀儡女君,教内很多事依旧插不上手。保一个风临渊尚且吃力,再多一个闻柳,徒增伤亡罢了。

    花羡鱼按捺住与他争执的冲动。

    “那就这样决定了。”君少疾起身,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他怕他再留下去,会忍不住将风临渊暴一顿。他从头到尾没话,只坐在那里,存在感就已经强到令人无法忍受。

    *

    “我死你个人!死!死!”花羡鱼憋着一口气,刚回到寝宫,就气得裁了个纸人,上书“君少疾”三个字,拿起拖鞋狠狠拍着。

    风临渊握住她的手,揉着她的指尖:“别了,再下去,疼得是你自己。”

    “你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嫌的家伙?”

    “有多讨嫌?”

    “原本排第二,现在他排第一了。”

    “哦?”风临渊不禁感兴趣,“原来排第一的那个家伙,想必比君少疾更加可恨,我倒是好奇,能比君少疾更讨嫌的是谁。”

    原本排第一的那个家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时花羡鱼把全部的身家都投资在风临渊身上,风临渊欠下两万灵石,带着账本跳海,花羡鱼气得吐血,此后的数年,都把风临渊划为最讨嫌的人,做梦都在爆锤风临渊。

    花羡鱼哪能把真相告诉风临渊:“那家伙啊,现在没那么讨嫌了,咱们不提他了。”

    风临渊倒了杯茶递给花羡鱼:“喝点,降降火。”

    风临渊不手的事,还没事,了,花羡鱼真的有点手疼了。她娇气地:“你喂我。”

    风临渊将茶盏抵到她唇畔,喂她喝下。

    花羡鱼喝了茶,在床上躺下,捂着心口,还是觉得有些胸闷气短。

    风临渊并肩躺在她身侧,问:“还在生气?”

    “我一直想着这事,想着这事就生气。”

    “不如做点别的事,分散下注意力。”

    “什么事?”

    风临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眸深邃。

    “啊?”花羡鱼咕哝着,心中起疑,“你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

    “身为女君的君侍,侍候女君天经地义,怎么能算占便宜。”

    花羡鱼:“那你先替我揉手,揉得我满意了,才允你侍寝。”

    “好。”风临渊轻笑,“请女君务必要赏我这个侍寝的机会。”

    春帐垂下,掩去满室旖旎。一番折腾过后,花羡鱼躺在风临渊的怀里,手指轻轻摸着他心口的疤:“我怎么觉得这个疤越来越明显了?”

    “是你的错觉。”

    “错觉吗?”花羡鱼指尖轻划。

    风临渊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雪白的腕:“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们都我是仙门剑宗第一,可为何我毫无修为,如同凡人?”

    “因为你把龙丹给了我。”花羡鱼胡乱找了个借口。事实上,他把龙丹给了她后,的确做了段时间的凡人。

    “真的?”

    “它现在就在我肚子里,不信你摸,感受一下与它之间的感应。”

    风临渊的手覆上花羡鱼的肚皮。腕间被钉入锁灵钉的地方,伤口早已愈合,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锁灵钉是君少疾钉的。他给了花羡鱼两个选择,要么,杀了风临渊,永绝后患;要么,锁了他的修为,带回大光明宫。

    风临渊以手轻抚花羡鱼的腹:“我的龙丹在你肚子里,可是因你需要它?”

    “是它令我起死回生。阿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花羡鱼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那是我的荣幸。”他笑言。

    *

    仙魔两域的战事吃紧,连君少疾都赶往了战场。

    这场争端已经从刀光剑影,逐渐转变为阴谋诡计。魔域往仙域安插内应,仙域有样学样,往魔域安插细作,光是这几日,大光明宫被发现的细作就有三人。为震慑其他细作,君少疾活剥了细作的皮。

    整个大光明宫都弥漫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花羡鱼忙得不见人影,风临渊闲下来,独自坐在池畔,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

    “不用看了,是锁灵钉,君少疾亲自下的手。”树影摇曳,一人站在阴影里,声音就是从他那里传来的。

    斑驳的光影洒落在他的面容上,那是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五官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点,见过即忘。这样没有存在感的脸,最适合当细作。

    风临渊:“你在和我话?”

    “见过掌教师叔。”那人弯身,远远冲他行了个礼,“弟子名叫灰影,师从无相峰长老萧子慕萧座下,遵萧长老之命,改名换姓,潜入大光明宫,前来接应掌教师叔。”

    “我不认得你。”

    “掌教师叔的情况,弟子已经了解到。掌教师叔不必担心,掌教师叔的失忆症,皆因封魂咒而起,待回到神剑宗,解除封魂咒即可。现下最要紧的是按照原定计划,斩下花羡鱼这个女魔头的脑袋,结束仙魔战事,还天下太平。”

    “……杀了鱼鱼?”

    “不错,当初掌教师叔不惜委身女魔头,假戏真做,便是要取得女魔头的信任,铲除大光明宫,为民除害。”

    “我喜欢鱼鱼这件事是假的?”

    “神剑宗上下皆修无情剑道,掌教师叔与花羡鱼水火不容,怎么会对她动心?女魔头强留掌教师叔,本就是存着羞辱之意,掌教师叔忍辱负重至今,宁愿折损名声,为的是三界的百姓,是这天下人的安危。掌教师叔卧底除魔的大义,仙门莫不敢忘,恳请掌教师叔早日斩杀女魔头,回神剑宗主持十二峰事务。”

    灰影不能长留,与风临渊了几句话,匆匆离去。

    留下风临渊坐在原处,眉头皱起。

    灰影行至一处角落,对着站在角落里的人影鞠了一躬:“启禀青鸾右护法,已照着您的吩咐,将话传达。”

    “很好,你退下吧。”

    灰影告退。

    青鸾转过身来,笑容阴毒,自言自语:“师父,那风临渊欺人太甚,弟子为您出了口恶气。您就等着吧,女君迟早是您的。”

    灰影的话久久盘旋在风临渊的脑海里。风临渊望着池畔里的倒影,指尖压着手腕,只需用些力道,就有绵绵的痛楚传来。

    他早就知道,腕间被钉了锁灵钉。

    “锁灵钉,封魂咒……鱼鱼真的骗了我?我也骗了鱼鱼?”

    几片桃花瓣飘入水中,漾开圈圈波纹,水面上的倒影模糊起来。

    满池的绯红,令风临渊想起花羡鱼着一身红衣,裙角翻飞,也是这般,满身的红浓郁得仿佛会流动。

    “喜欢鱼鱼这件事……”他卷起袖子,指尖探入水里,搅动得池面飞花卷入漩涡里,满腔的情思,仿佛一齐被卷入这漩涡里。

    倏然,那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面上浮现笑意——

    “怎么可能是假的。”

    “别人会骗我,我自己,可是骗不了自己。”

    “我一见到她,就喜欢她,哪怕那时她对失忆的我来,还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