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失忆后死对头人设崩了 > 第70章 风临渊,不许刨我的坟。……
    君少疾的皮囊烧成灰后, 埋在一片向阳的山坡,那里芳草漫漫,风和日丽, 鲜有霜雪。花羡鱼亲手给他立了块碑,刻下他的名字,洒下三杯酒,与他共饮。

    “我走了, 不会再回来了。”她坐在碑侧,眯着眼睛, 仰头望着天际漂浮的流云, “你看,那朵云真漂亮,像不像当初你给我做的棉花糖?”

    她着,低声笑了起来。

    花羡鱼被风临渊恶剑刺伤的那次,又气又委屈,半夜不睡觉, 死活缠着君少疾给她做棉花糖。君少疾哪里会做这个东西, 折腾大半宿,炸了分坛坛主的后院不,还获赠一对熊猫眼, 足足让她嘲笑了他三日。

    花羡鱼笑了会儿,抽出一把银月飞刀, 插在风临渊的坟前, 起身向着流云的方向走去。

    生死峰决战这日, 花羡鱼汲取先前的经验,提前一天爬山。

    大抵是行惯此事,手脚麻利, 本该要大半天才能爬上来的山峰,竟只用了两个时辰就爬上了峰顶。峰顶有一片青草地,四周繁花灼然,薄雾笼罩群峰,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草木香气。

    花羡鱼热汗淋漓地躺倒在柔软的青草地上,吹着凉爽的山风。天色雾蒙蒙的,远山犹如巨龙盘卧,凝成一道苍茫的轮廓,搁在手边的琉璃灯,透出莹莹火光,照出方寸之地。

    花羡鱼躺了会儿,估算着,离二人决战的时间还早,突发奇想,她这一战必输无疑,与其被风临渊拎回审判台,接受那些仇恨她之人的审判,不如干脆利落地死在他的剑下,成全女君的尊严。

    她决定提前给自己刨个坟。虽风临渊此人倒不会刻薄到杀了她,连个坟都不给她挖,但别人挖的坟,哪有自己给自己刨的合心意。

    花羡鱼干就干,取出鬼祭刀,选了个风水宝地(她是就是),哼哧哼哧刨出个不深不浅的长方形土坑。

    花羡鱼躺进去试了试,尺寸刚好合适。她双手交叠,搁在腹部,闭上双眼,心道,要是我死了,能穿回去吗?

    薄雾渐散,天色微亮。

    花羡鱼过了瘾,爬起来,掐着下巴,坐在土坑边,开始思考别的问题:“尺寸合适归合适,只是不知埋起来好不好看?”

    “先试试。”她取下头上的珠花,暂且当做自己,丢进土坑里,将挖出来的土都填回去,不够的,再从别的地方运过来,忙活大半天,总算垒出个坟包。

    “这坟包怪精致的。”花羡鱼大为满意,摘下一朵花,插在坟头,又觉缺了个墓碑,便搬来块扁平的石头,以刀在上面刻下“花羡鱼之墓”几个字。

    本想写个传吹嘘一番的,可惜纵观自己这大半生,竟然乏善可陈,连一件传世的事迹都挑不出来,只好作罢。

    墓碑立在坟前,总算像那么回事了,花羡鱼左看右看,觉得那朵花孤零零的,于是周遭的花花草草都糟了她的毒手,被她摘下,编成花环,套在墓碑上。

    做好这一切,花羡鱼了个呵欠。爬了半夜的山,又折腾出这个漂亮的坟包,她累了。她环顾四周,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枕着一地繁茂的碧草躺下。

    碧草郁郁葱葱,足有半人高,她滚在其间,如被包裹,十分有安全感,不消片刻,就去会周公了。

    天际逐渐透出橘黄色的光晕,万丈金芒拂开山雾,有白衣仙君足踏飞剑,停留在山巅上。

    这白衣仙君就是与花羡鱼约战的风临渊。

    风临渊顺利融合所有龙骨,取回龙心,修为更为精进,剑意环绕周身,眉心朱砂鲜艳欲滴。

    山风扬起他的衣摆,拂动他乌黑的发尾,他跳下飞剑,未见花羡鱼,皱起眉头。

    花羡鱼畏高,不肯御剑,恐怕又是手脚攀登,自己爬上来的。

    但他一路行来,有所留意,并未寻到她的足迹。

    难道是算失约?

    倒是有这个可能。

    她戏耍他不止一次。

    风临渊失笑,寻思着,他不该多此一举,就该直接去大光明宫逮人。转身时,一个高高耸立的孤坟映入眼帘,“花羡鱼之墓”五个大字,被朱砂染得赤红,就这么血淋淋地蹦进他的眼底。

    风临渊神色陡然僵住,春风般的笑容都化作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疾步上前,手指轻抚墓碑。

    坟上的土是新的,坟前的花亦是新摘的,他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连指尖都在发抖,第一个念头是花羡鱼自知此战必输,索性一抔黄土,先行将自己活埋了;又或是他的仇人,早已窥出花羡鱼之于他的重要,杀了花羡鱼,埋葬在此,报复于他。

    风临渊浑身爆开凌厉剑意,善恶双剑发出凄清剑鸣,铮然出鞘,并立而起,化作凛然流光,劈开了眼前的孤坟。

    那轰然巨响传入花羡鱼耳中,惊得花羡鱼直直坐起,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辛辛苦苦垒出的坟包化为乌有,登时急得一跃而起,扑向风临渊:“住手,快住手,风临渊,不许刨我的坟。”

    风临渊听见熟悉的嗓音,动作凝滞,召回善恶双剑,回身便见花羡鱼发间顶着根摇曳的碧草,扑向了自己。

    他张开双臂,搂住了她。

    花羡鱼如同八爪鱼,箍住风临渊的身体,就怕他继续刨下去。她都快气哭了,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坟,就这样被风临渊给刨了,转念又想到,假若自己真的身死,躺在风水宝地,抱着金银珠宝,美滋滋地准备长眠,这厮是不是也要刨了她的坟,让她连死都死得不安生?

    花羡鱼更气了,磨着后槽牙,一口咬在风临渊的肩头。

    风临渊早已在她跳出来时,就察觉出她的气息,及时收敛了□□的灵力。

    是他骤然瞥见她的新坟,方寸大乱,连神识都未来得及放出,闹了个这么大的乌龙。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咬着。

    花羡鱼发现他没什么反应,懵了下,松开唇齿。她下口不算用力,只隔着薄衫,用牙齿磨他的皮肉,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她泄了气,红着眼睛,仰头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风临渊,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滚落下来。

    “哭什么?”风临渊抬起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你勒得我疼了。”花羡鱼吸了吸气,死不承认,风临渊坠下噬仙阵后,自己几乎是以泪洗面过日子的。

    她就知道,祸害遗千年,这个伪君子坏胚子,没那么容易嗝屁。

    眼前亮起大片的银光,花羡鱼的身体忽然腾空而起,是风临渊化作银色的巨龙,驮起了她。一条白绫凌空飞来,覆住她的双眼,而她的身体亦被无形的力道托住,顺势趴在了他的龙角上。

    “做什么?”花羡鱼惊得收住眼泪,不知所措地问道。

    “带你回家。”

    “我们不是该决一死战吗?”杀了她,或是生擒她,带回去审判。

    “骗你的。”若非如此,缩在大光明宫的她,怎会主动出来与他相见。

    巨龙飞起,身形消失在浩瀚长空。生死峰的四周,被一股强大的结界罩住,无人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花羡鱼抓紧龙角,茫然四顾,眼前所见并非纯黑,而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火红色的凤凰拖着金色的焰火,展翅飞向碧空;波澜壮阔的大海里,鲲鹏跃出水面,掀起万丈波澜;神明行走在九重天,巨大的身影投在世间,接受世人的顶礼膜拜。

    这是上古时代的影子。

    风临渊担心她怕黑,在白绫上施了咒术,这些画面如同电影般一幕幕在她眼前轮换着。花羡鱼惊奇地望着眼前这个新奇的世界,并不知道巨龙载着她向着深渊飞去。那里布满雷电,穿过雷泽,就是龙族的家。

    “到了。”不知过了多久,风临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花羡鱼揭开白绫,爬下龙身。从天而降的水帘,织成巨大的水幕,红花碧草,奇香弥漫,溅起的水雾环绕着千山万壑,如临仙境。

    水里大鱼游弋而过,跃出水面,张开翅膀,飞往碧空。一只巨大的乌龟划动着四肢,荡开圈圈波纹,游到水岸,吐出人言:“恭迎龙君回家。”

    巨龙变回人身,走到花羡鱼身后,揽着她的腰,带着她踏上乌龟宽阔的龟壳。

    乌龟载着两人向着水岸对面游去。

    下了龟背,往山中走去,穿过长长的山道,进入幽深的石窟。

    石窟里不似花羡鱼想象得漆黑,四周燃着长明的烛火,洞窟雕成宫殿的模样,顶端缀着亮晶晶的宝石,与嵌在灯柱上的明月珠交相辉映,一闪一闪,宛若天幕上闪烁的繁星。

    风临渊随手摘下一颗宝石,递给花羡鱼。

    花羡鱼道:“原来你们龙族真的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风临渊揉揉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往更深处行去。

    这间石窟垂下的轻纱都用了淡粉色,六尺阔的梨花木雕花床横在中央,屋内还置了妆奁和菱花镜,显然是为女子准备的,拂开水晶垂帘,便有清香扑面而来。

    “喜欢吗?”

    花羡鱼反应过来:“这个房间是为我准备的?”

    风临渊点点头。

    屋里的鲜花都是每日新摘的,花瓣上还残留着晶莹的露珠,花羡鱼凑近,轻嗅一口,满口都是清冽的香气。

    她四处转悠,好奇地摸来摸去,待新鲜劲过去后,想到雷泽深渊外面的世界,不由担忧道:“我们藏身此处,万一各大门派再像当年那样,联手闯入雷泽深渊怎么办?”

    “谁我们要藏身在此的?”风临渊轻笑,“我们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世人都会祝福我们。”

    花羡鱼眨眨眼睛,觉得他在吹牛皮。

    “神剑宗掌教与大光明宫女君的联姻,将会是一桩千古佳话。”

    “可神剑宗不能娶妻的规矩……”

    “我是掌教,我了算。以后,这规矩就要改了。”

    “你会付出什么代价?”

    “你不用操心这些,你只需安心地做我的新娘就好。”风临渊拉着花羡鱼在镜前坐下,拿起黛笔,替她描眉,“鱼鱼,我会画眉了。”

    他已解开封魂咒,恢复所有记忆,偏还要用回当初那个称呼。简短的两个叠字,被他含在舌尖,唤出婉转缠绵荡气回肠的柔情。

    花羡鱼望向镜子里的自己。镜中女子娥眉淡扫,如江南的柳,漠北的月。

    “进步很多。”花羡鱼鉴定完毕,奖励地凑到他的脸侧,亲了一口。

    湿热的触感,残留在面颊上,混着她口脂里的栀子花的香气。风临渊微微失神,胸腔里那颗心脏,忽的失了节奏,狂跳起来。

    他抬起手掌,按住心口,感受着平生从未感受过的心跳,只觉心头如被人滴了一滴蜜,丝丝缕缕的甜蜜漫开,渗进五脏六腑,给了他一种连呼吸的空气都泛着甜香的错觉。

    那日,菩提:“龙君这颗心被白若轩拿去,化身君少疾,情天恨海里滚过一遭,龙君爱上女君前,这颗心就已生出执念,龙君当初会生出心魔,怕是受到这颗心的影响,会不可自拔爱上女君,恐也是这颗心的选择。”

    风临渊却是摇头:“没有这颗心,我依旧会爱鱼鱼。”毕竟,失忆后的他,还是重新爱上了花羡鱼。

    “在想什么?”花羡鱼察觉到风临渊的出神,拿手在他眼前晃晃。

    风临渊搂住了她:“我在想,我要对你很好,很好。”

    取回这颗心后,风临渊读取了君少疾的记忆。用君少疾的视角,重新看了一遍花羡鱼的抗争与妥协,十年的点点滴滴,不遗漏一分一毫,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陪着她走过这十年的光阴。

    花羡鱼回抱住他:“我以后也会对你很好,很好。”

    翌日,等花羡鱼休息好,风临渊带她去祭拜了龙族祖先和自己的母亲。两人就此住下,雷泽深渊与世隔绝,虽无日升月落,万物生灵各司其职,没有纷争,也算得上世外桃源。

    风临渊喜欢水,这里无拘无束,无需避讳着什么,常常化作龙身,在水里游弋。花羡鱼则闲不住,上蹿下跳,逛了个遍。

    这日,风临渊沐浴完毕,披着犹裹着湿气的发,刚从水里出来,远远见花羡鱼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狂奔而来,身后追着一只凶悍的姑获鸟。

    “阿渊,快救我。”花羡鱼看见他,犹如看到救星。

    风临渊纵身而起,将花羡鱼揽入怀中,挥出一道磅礴的灵力,那姑获鸟发现花羡鱼有人护着,掂量了一下,挥着翅膀飞走了。

    危机解除,花羡鱼心有余悸地探出脑袋,松了口气:“没事了,还好有你在。”

    风临渊拈起她发间的碎羽,失笑道:“你怎么招惹了它?”

    花羡鱼发髻散落,珠钗掉得只剩下一根插在头上,云帛裁出的裙衫,被姑获鸟的爪子撕出长长的口子,好在皮肉没有受伤,虚惊一场。她扶了扶发髻,神秘兮兮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个鸟蛋:“你看这个。”

    “你偷它的蛋做什么?”花羡鱼觉得哪哪都新奇,这几日把雷泽深渊的生灵上下都招惹了个遍。

    龙族隐居时,带着不少妖宠来此,因此这里的妖物大多比外头凶残,且是罕见的,花羡鱼倒好,没几日功夫就在它们面前混了个脸熟,想来它们都记恨上了他,带了这么个煞星回来。

    “不是偷的,我捡的。”花羡鱼愤愤不平,“好没道理,这蛋是它不要的,丢在草丛里,我捡回来,它反倒咬我。”

    “它们会丢掉自己的蛋,是因这颗蛋不合格,追着咬你,并非你捡走了蛋,而是你不心侵占了它们的地盘。”

    “原来如此。我看这颗蛋挺好的,不如我们把它孵出来吧。”花羡鱼眼睛亮晶晶的。

    风临渊神色古怪地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她性子急,风临渊原本还担心她不喜欢孵蛋,已做好了以后自己孵蛋的准备,没想到她自告奋勇要孵蛋,这样也好,就当是提前熟悉这个流程。

    花羡鱼兴冲冲地抱着这颗蛋,给它搭了个窝,有事没事就搂着它,期盼它早日破壳。风临渊后来偷偷检查了那颗蛋,发现那颗蛋里面并无生命的迹象,见她辛苦数日,不忍告诉她真相,算等破壳之际,捉一只鸟崽回来,就当是她孵出来的。

    哪知花羡鱼兴奋几日过后,就将孵蛋的任务交给了他,并且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就当提前熟悉流程。男妈妈,我看好你。”

    风临渊:“……”

    孵蛋一事略过不。

    二人在雷泽深渊缠缠绵绵恩爱数月后,重新返回神剑宗。在仙门各大派的见证下,举行了合契大会。

    仙门与魔域的联姻,是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桩盛事,众人都在津津乐道,的不外乎两件事,风临渊破除陈规,改写神剑宗不得娶亲的传统,一时之间,神剑宗的剑修成了仙魔两道女修眼里的香饽饽,以及这次神剑宗和大光明宫的联姻,究竟算谁和亲。

    神剑宗为首的仙门弟子,坚持认为是花羡鱼嫁给风临渊,大光明宫一派的魔域魔修则痛斥仙门不要脸,明明是他们的凌华仙君死皮赖脸赖上女君,非要做战利品,给女君当君侍。

    也有些难听的骂声,比如花羡鱼蓄意勾引风临渊,又或是风临渊色迷心窍,被妖女迷得神魂颠倒,但不久都被镇压下去。

    这个讲究强者为尊的世界,在见识过风临渊谈判时一剑削平了数座山头后,就已经认识到,神剑宗和大光明宫的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风临渊美其名曰商议,实际是例行通知。

    既然不过,就把敌人变成自己人,总好过得罪风临渊,把他推进敌方的阵营。这么一想,两域联姻居然是最划算的法子,各门各派只好放下仇怨,偃旗息鼓,默许了这件事。

    合契大会结束后,花羡鱼累得躺在床上,看着头顶摇曳的红帐。

    无垢峰还是老样子,唯一的区别是今日张灯结彩,比往日热闹许多。红色的雕花灯笼着旋儿,一轮融融银月无声地笼罩着群峰。

    屋外,梓月和春生正在为一件事吵架。两域联姻是千古佳话,因此被罚做三年莲藕的春生提前解禁。春生没想到搞定一个花羡鱼,又来一个梓月。

    梓月简直和花羡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刀钻古怪,春生就算有一百张嘴,都吵不过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最后是春生气红了脸,生着闷气,坐在台阶上。

    梓月迈着胜利的脚步,进屋陪花羡鱼。

    花羡鱼抓了把喜糖,开窗户,递给春生。

    春生没见过她着女装的样子,眼前这姑娘红裙艳烈如火,五官美得惊心动魄,不由撇开了目光,忽然明白为何君上力排众议,也要破陈规,与她结为道侣。

    花羡鱼趴在窗台前,头顶垂下的金色流苏微微颤动着,得意洋洋地:“我早过了,这里早晚都会变成我的,现在连你家君上都变成我的了,莲藕,你服不服?”

    春生气得一噎:“原来你早的这个主意。”

    “那你可冤枉我了。我最初的算是干趴你家君上,把他的变成我的,现在嘛,也算歪正着。”

    风临渊远远走来,春生起身,对他施了一礼。风临渊抬步踏入屋内,经过他身侧时,淡淡的酒香弥漫。梓月知情识趣地离开,春生依旧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门口,梓月忍无可忍,将他拖走了。

    花羡鱼合起窗扇,刚回身就被风临渊抱起,搁在榻上。

    花羡鱼搂着他,与他一齐滚进绵软的大红喜被中,她扑在他怀中,脑袋抵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

    “今日萧子慕看你的眼神很是慈爱,他不会把你当成君少疾了吧。”花羡鱼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传来,与他心跳的节奏相呼应着,“话,你挖了他儿子的心,他怎么就轻易放过了你,还配合你破神剑宗自开山立派就有的规矩?”

    “我只是让他明白一件事,他和白薇的那个孩子从来不曾存在于这个世间,活下来的那个,是我的心,也是他们的执念。”

    “修仙一途逆天而行,最忌执念。当初他能放下和白薇的情意,斩断情根,如今放下执念,也算一桩好事。”花羡鱼感叹。

    “今夜是我们的好日子,不许再提别人。”风临渊翻了个身,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花羡鱼很乖地点点头:“不了。”顿了顿,伸出手,与他掌心相抵,“那个符,再给我写一道呗。我怕、怕……”

    怕他兽性大发。

    “不写。”想到那几日吃到的苦头,风临渊黑了脸,断然拒绝再挖坑埋自己这种行径。

    “那你温柔些。”花羡鱼羞涩地埋进了他的怀里。

    “嗯。”风临渊满目柔情,解了束钩上的纱帐。

    ……

    ……

    屋外梨落如雪,水中红鲤荡开微波,红莲竞相绽放。

    屋内,春色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