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倪菲儿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程秘书出来后, 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不再像之前那么包容她。
在秘书处当众批评她的行为，指出她的不妥之处, 一点面子都没留，这让倪菲儿羞恼极了, 心里对程秘书多了几分忌恨。
其他秘书知道这件事后，虽然还是很关心倪菲儿, 但倪菲儿还是察觉出细微的改变。
这让倪菲儿更加痛恨齐乐华，不过又想到他的身份, 而且长相还颇为不错，就想着再和他接触接触，要是能让他为自己撑腰，那么这些人就不会这么对自己了。当然，就算他变了态度, 她也不会接受他的。
程秘书看着倪菲儿整理的文件，眉头紧皱, 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忍受这些，还默默帮她整理资料。
明明自己不是这么没有分寸感的人, 为什么自己之前那么亲近倪菲儿，甚至愿意为她善后, 他对老婆女儿都没这样过。
那种亲近不是暧昧，像是欣赏, 觉得她是可靠的后辈, 想要提拔她的那种, 自己这是因为工作脑子出问题了？？
不过，程秘书看到周围的同事，欣慰地发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不对，这有什么好欣慰的！这个倪菲儿不会是妖怪吧？？
平时会看几本灵异，胆子却不大的程秘书一激灵，觉得倪菲儿那张脸显得阴森森的……
在倪菲儿走后，程秘书默默地走到秘书处二把手地方，问道：“汪秘书，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汪德宇奇怪的看着程秘书，道：“不对的人应该是你吧，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不给后辈面子的人，而且菲儿年纪轻，偶尔冒失也是有的，你刚刚也太严厉了，我看菲儿都快哭了！”
“就是，菲儿多可爱一孩子，你居然这么对她，心她不理你，现在担心也没用了。”
旁边一个秘书也提了一嘴，她很喜欢倪菲儿，而且也觉得刚刚那样不像程秘书的行事作风，之前他可从来这么过人。
程秘书越发觉得这伙人中魔障了，就算胆子再，但他的职业操守不允许自己同流合污。
“我看你们才是疯了，这么多人带下来，我哪个不是严厉对待？别秘书处里批评，吴秘书当初可是被我在会议室里批评。”
“倪菲儿已经二十一了，当初吴秘书实习的时候，是大三，也才二十一，我不照样骂？”
被程秘书抓来举例子，并且当初真被骂哭过，最后不死心又来乐齐集团工作的吴秘书：……
汪德宇看向吴秘书，突然回过神来，对啊，老程一直以来就是这德行，刚刚自己为什么会认为他是一个体恤后辈的前辈？？
回想起自倪菲儿进入秘书处后，自己的言行，刚开始还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带沟里去了。
秘书处的其他人也回过神，互相看了看，正在整理东西急着下班的人都不急了，只觉得心中惊悚。
“这事吧，或许是因为倪菲儿的气场问题？”吴秘书扶了扶眼镜，道。
“你相信？”程秘书问汪秘书。
“这人肯定有猫腻，我记得她们这一批实习生是在各部门流转过后才调派过来的，可以问问他们。”
“先拉个群，我们合计合计。”程秘书道。
既然汪秘书他们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就明倪菲儿的本事不大，不定他们这边一提，公司里的人就都反应过来了呢？
至于被倪菲儿知道怎么办，既然能力有限，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多去道观寺庙拜拜。
其余的，她也动不了他们，除非她能影响总裁，不过想到之前总裁的样子，这个可能性渺渺。
当天晚上，从秘书处开始，他们一个个拉人，先是设计部，在设计部发觉问题后，又拉了人事部，人事部回味过来，又拉了和倪菲儿有过接触的其他人。
群里热闹极了，回过神来的员工都在讨论这件事。
其中也有回不过神的人，这些人与倪菲儿接触最多，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在为倪菲儿找理由。
但因为那些不对劲，他们也没有告诉倪菲儿这件事。
身为集团总裁，齐乐华完美地错过了底下员工的清醒时刻，毕竟没有一个员工敢把总裁拉进来，就算那个总裁再随和，总归不一样。
而且还有程秘书为证，总裁并没有受到影响，那就更不会拉人了。
齐乐华和梁明月在一家餐厅吃饭，两人属于什么都能吃的类型，当然，要让他们，还是华国菜最好吃。
“明月，这儿的鱼肉不错，没有腥味，还特别嫩，你尝尝。”齐乐华用勺子舀了勺鱼肉，送到梁明月的碗里。
梁明月尝了一口，道：“是很嫩，不过我不怎么喜欢吃鱼肉。”
“啊！”齐乐华本来做的还算松散，听到这话，背一下子就挺直了，觉得自己没有做好，有些心急。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不怎么喜欢，又没不能吃。不过看来你喜欢这鱼肉。”梁明月道，看着齐乐华既觉暖心，又有些心疼。
她居然舍不得齐乐华紧张，这可不好，会把人宠坏的，但齐乐华比自己，宠一点也没什么吧！
“也还好，只是一点点喜欢。”
“我们两个没必要这样，我不想向你隐瞒我的喜好，也不想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喜好，所以才想要直接告诉你。”
“嗯，是该这样，不然我们相处起来会很累。”齐乐华表示认同。
“那不就行了，不过你舀给我的，我还是喜欢的。”梁明月笑着把鱼肉吃下去。
她觉得两人是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一些喜好不必为了对方隐瞒，一时可以，但要是长久这样，两人的关系怕是要变味了。
在之前她还担心齐乐华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在乎他，所以才会出这样的话，只是她又觉得齐乐华不是这样的人，就一股脑出来了。
如她所料，齐乐华没有去想这一层，而是自责自己不够上心，这样的齐乐华，让她更喜欢了。
知道齐乐华喜欢话，也知道他平日里憋得慌，梁明月就引着他话，反正她听习惯了，也不觉得这个语调难受。
第二天清早，齐乐华收到东方集团的讣告，东方揽胜死了，是在睡梦中猝死的。
齐乐华一愣，躲过了车祸，却没躲过猝死？这是天意还是认为？
如果是天意，那就表明，齐乐华想要改变走向不是容易的事，世界会自我修复矫正；如果是人为，那么以前的车祸，会不会也是人为？
想到这里，齐乐华也不清到底哪个更好，这几个月，他和东方揽逸相交，虽不是莫逆，但也相识一场，知道他依然把母亲和弟弟当做亲人。
要真是人为，除了亲近之人，旁人怕不会这么容易……
穿上黑色西装，齐乐华看着台上的照片叹了口气，照片上的人嘴角含笑，穿着西装，带着点青涩。
前来参加吊唁的人，看着这张照片，虽然没什么，但也在私下讨论，特别是东方揽逸身边的秘书，神情十分不满。
齐乐华站到他旁边的时候，才听他跟人，这张照片是从以前的照片里截出来的，是东方揽胜接受财经杂志采访的时候拍的，一张为大众所知的照片……
也就是，东方家没有东方揽胜私底下的生活照，只能从他早前接受过采访的杂志那要。
所以上面的照片才这么青涩，恐怕东方家还想要遮掩下，选了早期的，不为大众所知的照片。
东方夫人带着她的儿子招呼客人，没错，不是安静的待在一边，为早逝的儿子伤心，而是迫切地想把儿子推出来，接手大儿子的人脉。
“这是华华吧？瞧我，你现在都是乐齐总裁了，以后啊，阿姨得叫你一声齐总裁了！”
“东方夫人……节哀！”齐乐华中间顿了顿，提醒她现在是她大儿子的葬礼。
“也是，我记得你和揽胜走得近，对了，这是揽胜的弟弟揽逸，起来，你们两个还是同岁呢，以后你多带带他。”东方夫人听出齐乐华的不适，便收敛了下表情。
齐乐华和揽胜有交情，要是能延续到阿逸身上，照顾几分，那么阿逸在集团里面更稳了。
于是依然想把儿子介绍给齐乐华。
“不敢当，东方夫人，大儿子死了，您居然一点都不伤心，让人佩服。”
齐乐华仔细看了两人一眼，确定东方揽胜的死有猫腻，与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齐总裁，我妈妈当然难过，只是我相信我哥哥也不想妈妈为他伤心，如果我们太过伤心，我哥哥就不能安心走了。”
“为了哥哥能安心离开，所以，今天我和妈妈都不会哭。”东方揽逸道，表情克制悲伤。
周围的人听到后点头，一部分人觉得自己之前误会了他们，有些歉疚。
“你们商量好后，没有和东方董事长过吗？”
齐乐华示意众人看向东方董事长，他的手上还有湿了一块的纸巾，跟他比起来，东方揽逸刚刚的悲伤就有点劣质了。
其余人也意识到什么，又仔细量着东方揽逸，话没错，表情也没错，但刚刚的行为，可不太对。
东方董事长意识到了什么，稍微了个圆场，然后把母子两人拉到一旁，让他们两人一边待着。
这些年他的身体不好，集团的事务都交给大儿子了，现在大儿子突然去世，他只能站出来，而且，他也察觉到了猫腻，既怕知道真相，又想知道真相。
查不查，他还在斟酌，现在，他只剩下一个儿子了……
齐乐华不想在东方揽胜的葬礼上闹出事情，给在场的人埋下一个疙瘩就足够了，私下的那些，他想自己调查。
这不仅是为东方揽胜，也是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