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叶惜媱上前拉开门, 一看门口的人略微诧异——

    罗秋生站在门外。

    不过两天没见,前天与她见面还儒雅年轻的男人一夕之间左鬓微微生了白发,面容也有些疲惫憔悴。

    也是, 任谁一夕之间把经营奋斗多年的商业王国亲手摧毁,内心都是受不了的, 糟糠之妻的性命与锦绣前程, 自古以来面临这个选择的人多得是, 但选择前者的男人却并不多。

    罗秋生一夜白头,也是人之常情。

    “罗先生早。”

    叶惜媱跟他道了一声早安,反身关上了门, “我们走吧。”

    “好。”

    罗秋生上身的白衬衫的袖子挽在手肘处, 下身浅灰色的休闲裤, 似乎并不在意左鬓上的白发,对叶惜媱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转身与她并肩而行。

    “罗先生家里的事解决了?”

    叶惜媱问的,自然是谁把黑色的神秘石头的事告诉给罗夫人的。

    既然当初罗家老太爷了不能再拿出来用, 如今罗夫人被撺掇让那个石头重出江湖, 背后的目的恐怕还不止是罗秋生下的商业江山, 恐怕还在于那个邪性的石头。

    罗秋生垂下眼眸, 沉吟了半天才回答她:“处理完了。”

    提及这件事, 罗秋生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背后参与的人竟然有他大爷爷, 他以为是他堂兄或者姑奶奶那一脉的表哥表弟呢,结果, 竟然是他大爷爷。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本不该他一个晚辈用在自己的亲人身上,可是他大爷爷活了这么多年,明明亲眼见了他太奶奶罗张氏的死亡。

    亲眼见了他太爷爷后半辈子怀念他太奶奶以及满怀悔恨的凄凉晚景, 也在他太爷爷临终前知道老人的叮嘱,却还是妄图不劳而获用那块邪性的石头逆天改命。

    可是用的却是他爷爷这一脉的人的命,用的是他妻子的命改换的是他们的运,亲人之间,怎么能那么狠。

    “把罗夫人接回家吧,在医院不方便。”

    叶惜媱也没有多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只是走到酒店门口坐上车后,让罗秋生把罗夫人接回来。

    “好,请叶大师先跟我的助理回罗家老宅,我亲自去接我的妻子。”

    罗秋生亲自给叶惜媱关上车门,嘱咐助理一切听叶惜媱吩咐之后了电话叫人来接他去医院接妻子。

    车子开到宁溪路罗家老宅,叶惜媱下车之后,看着罗家欧式风格的建筑皱起了眉头。

    罗家到罗秋生这一代才跻身富豪阶层,罗秋生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普通家境的穷子,所以眼前这豪华的独院别墅,应该是他发迹之后买的。

    “你们老板这片房产,是什么时候买的?”

    叶惜媱站在门口,问她身边跟着的罗秋生的助理。

    “是十五年前买的地皮,我们罗总自己设计的图纸建造的。”

    昆仑集团主的经营项目是电子科技,旗下还有酒店餐饮,但房地产这块儿并没有涉猎,罗秋生是个人才,建筑风格不错,整体风水走势也不错。

    建在半山腰上背靠青山西面一条弯月人工湖,承环抱之势拱卫着这一方宅子,典型的迎风聚水的格局。

    按理住在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子孙成才家境和睦的气象,可是罗家夫妇竟然没有后代。

    而罗秋生的面相,子孙宫红润光滑,无伤无损,并不是个绝后的面相,罗夫人她没见过,但能在这样的宅子里住着十多年,没病没灾,应该也是个有福气的。

    那罗秋生怎么会没有孩子还落得一个身患绝症以命换命的结局呢?

    这一家人,真是处处透着怪异。

    “叶大师请。”

    助理领着叶惜媱往罗宅走去,一进大门,一弯流淌的活水从西边的花园里流出,雕琢成人工湖的模样一直到鹅卵石铺着的人行道上,东边花园里树木花草很是茂盛。

    “这院子里的花园流水也是罗先生设计的吗?”

    “哦这不是,是我们夫人喜欢莳花弄草,又喜欢江南调的风格,去年亲自画了设计图在院子里引了活水穿过花园的。”

    助理言语间透着一股自豪,也是,自家老板和夫人郎才女貌又能力出众,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也是与有荣焉。

    “罗夫人真是蕙质兰心。”

    竟然是罗夫人设计的,游龙入琼林,怎么看都是风水学上生机勃勃的气象,叶惜媱按下心里的疑惑沿着人行道走到了别墅前。

    她一踏进客厅,宽敞亮堂,格局不错,家具也是颜色浅淡大气的风格,站在客厅的地上看外面,视野开阔风景宜人,风水也没问题。

    难道真的是她职业病走入了误区?

    但叶惜媱心里还是觉得这罗家宅子不对。

    只能等罗秋生回来,她上卧室去看看。

    “叶大师,罗先生吩咐备好的早餐,请您随我来饭厅用餐。”

    佣人恭敬的上前,邀请叶惜媱去吃早餐,是罗秋生一早就吩咐好的。

    “好,谢谢。”

    西边是饭厅厨房,东边是娱乐室以及佣人住的地方。

    叶惜媱吃过早餐,罗秋生接了妻子正好到家。

    罗秋生的妻子姓陈,名叫陈梳芸,是华人但国籍并不是中国,嫁给罗秋生之后国籍归回。

    陈梳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手上还输着营养液,几个西装革履的大汉抬着医院的病床举重若轻,罗秋生跟在旁边满眼担忧。

    “叶大师,接下来该怎么做?”

    罗秋生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的妻子,问叶惜媱,语气间都带着一股急切。

    “送去卧室吧。”叶惜媱完,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罗先生介意在您家里转一转吗?”

    罗秋生垂下了眼睫,“不用了叶大师,您救我妻子就好。”

    嗯?

    叶惜媱眼中提起一丝兴味看向罗秋生,“如果我能找到您和罗夫人多年不育的原因呢?”

    “我和我妻子决定做丁克,没有孩子并没有遗憾,叶大师不必辛劳。”

    不正常!

    叶惜媱不知道罗秋生在昨天一天的时间里经历了什么又知道了什么,但他听到这句话绝不该是这个反应。

    叶惜媱视线看向躺在白床上的女人,为了自己的丈夫自愿以命换命,在罗秋生的言语里甚至她大把掉头发受尽了痛楚,这个女人,真的是在拿命爱罗秋生吗?

    不知道为什么,叶惜媱忽然想起了昨天才见过的杜永清,以及一句话。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罗夫人难道就不怕自己拿命换来的一切被后来居上的人坐享其成吗?

    罗秋生长相不错,不到五十岁也还正当壮年,有钱有能力有长相,难道罗夫人真的觉得她的丈夫能为她痴情半生,余生不娶?

    叶惜媱也是女人,并非她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丈夫连娘家都不要的女人会甘心将枕边爱人拱手让人吗?

    哪怕这只是个可能。

    前天听了罗家夫妇的故事,她也曾感慨他们情感之深,可是如今,这家人处处透着违和感,再结合现在罗秋生的反应,恐怕他鬓上的白发并不是为商业王国而生的吧。

    “如果我,宅子里的东西不处理,你妻子就算救活了也活不过一年呢?”

    叶惜媱抬眼,视线扫过带她进门的助理,忽然想起了他的话,罗夫人喜欢莳花弄草,去年改了院子的格局。

    去年,可正是罗秋生商业上遇到遇到空前击的时间,也是陈梳芸决定用黑色的石头以命换命的时间,是巧合?

    叶惜媱并不这么认为。

    罗秋生握着妻子的手猛地一顿,这个的反应没有逃过叶惜媱的眼睛。

    “她……大师你救活了我妻子,她也活不过一年?”

    “对,院子里的事不解决,她醒来也活不过一年。”

    叶惜媱没等他纠结犹豫,又道:“让你妻子在卧室休息吧,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周围保镖和助理惊讶的暗含其他心思的量叶惜媱一概不理,她不知道罗秋生昨天得知了什么,但她可以肯定,他不知道全部的真相。

    “把夫人送回卧室,然后你们先下去吧。”

    罗秋生终究是放开了妻子的手,带着叶惜媱往二楼走去。

    叶惜媱在书房门口脚步一顿,透过走廊上的窗户往别墅后面看了一眼,入眼皆是茂密的青葱树木,之后她才跟着罗秋生进了书房。

    “请坐,大师有话请直。”

    罗秋生坐在办公桌前的真皮转椅上,挺直的脊背靠在了椅背上,似乎整个人都被某种不可知的压力压弯了腰。

    “你们夫妇都非命里无后的面相,你妻子多年不孕,因为你家院子里被人布下了儿煞,那么现在罗先生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前天隐瞒了什么?”

    叶惜媱坐在他对面的会客沙发上,虽然比转椅低了一点,但她的气场却比罗秋生要足。

    “没有隐瞒。”罗秋生垂下眼睑,看着漆黑色磨砂桌面。

    “你妻子身上有鬼气,快与她融为一体了,你还不算吗?”

    罗秋生猛地抬头,就像迷失在沙漠里放弃了求生的人转眼看见了绿洲一样,“叶大师,你的意思是?梳芸她……”

    “你怕的是你妻子只是为了报仇,并不爱你,对不对?”

    罗秋生儒雅淡然的面皮一抖,颓废的垂下了头。

    “当年我太爷爷临死前留下遗言,罗家男儿不娶陈家女,女儿不嫁陈家郎。因为我罗家,欠了陈家的债,我爷爷青梅竹马的玩伴槐花的娘在我太爷爷他们逃难的前一天拿着大半袋苞谷求到了他跟前,跪地求他带着那半袋粮食带着槐花一起逃……”

    “可是我的太爷爷,为了妻儿起了歹心,抢了粮食晕了槐花和她娘带着我太奶奶和我姑奶奶我大爷爷以及我爷爷连夜逃了,最后在那破庙里,槐花的哥哥赶着尸体前来,我太爷爷吓了个半死,却什么都没发生,槐花的哥哥只留下一句话和一块石头。”

    想起爷爷临终前告诉他的这件事,罗秋生满脸痛苦,他闭上双眼声音幽幽传来——

    “那个石头能许愿,人血浸泡三天就能实现愿望,但用的谁的血谁必死无疑,扔了石头罗老三一脉断子绝孙。”

    “你太爷爷真的只是晕了槐花和她娘?”

    叶惜媱想起罗秋生的被赶着路过破庙的尸体,心里生了不好的猜测。

    “是,他死前应该不会假话,他真的只是晕了。”罗秋生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补充,“槐花一家姓陈,不是罗家村的人,是从湘西迁徙过来的。”

    饥荒年月半袋子苞谷可能就是一条人命,何况不到两天时间,陈槐花一家成了尸体,这期间无论发生什么,罗老三都难辞其咎。

    陈梳芸,陈槐花,同一个姓,两个字从木从草。

    “你妻子体内的鬼气,应该就是陈槐花了。”

    “陈家报仇来了。”罗秋生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或许早就来了,我爷爷奶奶没活过四十岁,我父母没活过三十五,他们去世前都是受尽了痛苦折磨,我大爷爷一脉还嫉妒我太爷爷把石头给了我爷爷,其实是把诅咒留给了我们这一脉。”

    “你知道多少?可能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你知道的那些,至少你知道的那些不是全部。”

    “我知道我妻子她曾经怀过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她偷偷用药流产了,尸体埋在我们房子后面。”

    “所以我妻子,不愿生下我的孩子,因为她是来报仇的……”一句话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这是我昨天知道的,我大爷爷的算计不过是着了别人的道而已,但我罗家欠陈家的,到我这一代终结了就够了,她想要我大爷爷那一脉衰落,只要能留他们性命,那我如她所愿。”

    这应该就是这院子里儿煞的由来了,她从正门进入竟然没发现,直到往二楼走,才隐隐约约察觉到,她猜想大概在罗秋生夫妇的卧室里才能受到影响。

    可是如果儿煞是罗夫人所布,那又与这游龙入琼林的风水局相悖,也不通啊。

    “那你知不知道,你妻子去年改了你家院子的风水,但凡你住在这里,余生无病无灾,儿孙后辈成才,她也想拿她的命去终止陈罗两家延续四代人的恩怨,她想让你好好活着,她的死,是在道歉也是在表达对你的爱。”

    院子里的花园和人工湖是去年他生意出现问题那个月妻子着手做的设计图,想到这里,罗秋生怔了怔,忽然捂着脸泪如雨下,不多时,一阵一阵受伤的野兽似的呜咽哽咽在喉咙里间或溢出来一两声。

    昨天他得知妻子曾经的华侨身份是造假的时候,他回想这二十多年相爱相拥的岁月,整个人的信念都在一瞬间崩塌了。

    接下来葬在后院的未出世的女儿的尸体又给了他重重一击,原来二十多年的恩爱夫妻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假象。

    他太爷爷遗言不能娶陈家女,可是他爱她,他罗秋生只是爱上了一个姓陈的女孩儿而已,他该娶她做妻子,他们就该生同衾死同棺,却没想到他自以为是的爱情不过是复仇的剧本。

    现在叶大师告诉他,他的妻子是爱他的,罗秋生大悲大喜之下毫无仪态的哽咽痛哭,他的爱人,是爱他的。

    “罗先生,我知道你难过,但是现在所有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只能得当事人醒来问个明白。”

    叶惜媱并没有觉得一个刚强的男人不该痛哭,延续了四代人的恩怨,又牵扯了二十多年的恩爱以及尚未出世的女儿,他崩溃也在情理之中。

    但叶惜媱觉得,陈梳芸未必不爱罗秋生,相反她很爱他,才决定带着一切带着两家人的恩怨换回爱人的性命安然赴死。

    她刚才看了陈梳芸的面相,是个婉约温柔的女人,睡着的样子也是十分安详。

    罗秋生知道陈梳芸的身份还选择放弃一切救她,这对夫妻明明背着仇恨却又互相深爱。

    “虽然过程出了问题,但我的想法还是和前天一样,我愿意,请叶大师救救我妻子。”

    罗秋生起身,取下了身后书柜上左上角放着的一本精装版的《家春秋》,露出了里面的密码锁,他按了几个数字,书柜里弹出了一个半个手掌大的盒子。

    他拿着盒子转过身来,当着叶惜媱的面开,“就是这块石头。”

    “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叶大师,我们罗家除了我太爷爷之外,我爷爷这一脉没有活过四十岁的,你还是心吧。”

    罗秋生没有拒绝,只是好心提醒她,虽然眼前的女孩子能力不凡,可是他并不想因为自家事连累了别人性命。

    “罗先生自己可不就已经过了四十岁吗?”

    听了叶惜媱的话,罗秋生眼睛一亮,面上的面容都轻松了许多,并不是多活了几年让他欣喜,而是他觉得一定是妻子的原因他才没死。

    “没事,它伤不到我。”

    叶惜媱伸手拿过石头,葱白似的指尖捻着漆黑发亮似玉的石头,既违和又觉本该如此。

    她视线落在手里的石头上,是一块不如是半截,不过一个指节长短,并不是直的甚至还有一点点圆润的弧度,没有鲜血的腥味儿,触在手心里只沁着一股冰凉的感觉。

    “这上面是什么文字罗先生有研究过吗?”

    叶惜媱看着那些像神秘的云纹一样的刻痕,好奇的问罗秋生。

    “文字?”罗秋生一惊,看向她,“什么都没有啊,从我时候第一次见到现在,没变过,沾了我妻子的血液没变过,光滑的像玉一样,黑的发光。”

    叶惜媱眨了下眼,手上那半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东西明明布满了云纹。

    “叶大师能看的见纹路?”

    看叶惜媱的样子并不似作伪,罗秋生再看,还是没有。

    “当年陈家是湘西赶尸一族,陈家的大儿子能拿出这么邪乎的东西,注定就不是我等普通人能接触的。”罗秋生一想也就释然了,“此间事了,还请叶大师能代为处理这个东西,我罗家清贫也好富贵也罢,那是后辈儿孙的造化,这种不劳而获的邪乎法子,我罗家敬而远之。”

    着他躬身向叶惜媱鞠了一躬。

    “好。”

    叶惜媱一口应下,并不是贪图这个东西,只是她刚才忽然觉得这个东西的体积有点眼熟,还得等她回去验证。

    至于怎么处理,慢慢来吧,反正她又不靠这个续命赚钱。

    “走吧,去看你妻子。”

    叶惜媱拎起自己几百块的包包,起身往外走去,昨天见了二百万的包,她提上估计也就装个化妆品手机和符纸,一样作用她不讲究。

    “好,叶大师您这边请。”

    罗秋生率先出门,引着她往卧室走去。

    到了卧室,叶惜媱挑眉,“你妻子心性不错。”

    房间里布置的平淡温馨,窗台上的花,从窗外往下看去眼底的风景,处处都是令人心情平和的风水格局,也处处都是她的影子。

    陈梳芸算计到了一切,甚至连罗秋生的以后都算好了,让罗秋生余生无病无灾心情舒畅,就算娶了别人也会念着她。

    可惜她忘记了她和罗秋生这些年做的慈善,她想带着一切保留着罗秋生心目中最爱的样子死去,却阴差阳错有了活命的机会。

    “大师,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罗秋生视线难得从妻子身上移开,急切的望着叶惜媱。

    “要你三滴血。”叶惜媱从自己二百块钱的包里往外掏东西,看的罗秋生一愣一愣的。

    “准备一碗清水,要无花纹的白瓷碗,一只全身黑羽毛的活公鸡,一把香,一双你妻子用过的筷子。”

    叶惜媱把重明琴和准备好的符纸掏出来,又问罗秋生:“对了,你妻子属相是?”

    “我妻子属马,今年四十二岁。”罗秋生支棱着耳朵就怕错过了叶惜媱的吩咐,“大师,还要什么您尽管,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拿过来。”

    “让你们家所有佣人里属相是马的人不要碰以上我要你准备的东西,最好给他们放假。”

    陈梳芸是自己用了这黑色的石头,还牵扯着她体内的一丝鬼的魂魄,待会儿她解咒的时候怨气外泄容易伤到同属相的人,还是让他们离开的好。

    “哎,好的,我记下了,大师还有什么吩咐吗?”

    罗秋生拿着手机在微信里字和助理发布命令,他生怕吵到了叶大师影响她操作。

    “没有了,在中午之前要把东西找齐,不然只能明天来。”

    “好的,活公鸡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找齐了。”

    罗秋生丝毫不敢耽误,前面叶惜媱一样他就命令助理记一样,除了黑毛的活公鸡,其余的都在家里。

    “还有一点,你妻子怨气和诅咒加身,解咒必然引起异象,留在这座宅子里的人你考虑好,不然后续的一些传闻可能给你会带来麻烦。”

    至于她自己,叶惜媱不怕,除了那晚半夜那个男人,京城玄学圈子里敢生了歹念对付她的,还没出生呢。

    “哎,谢谢叶大师考虑周全,我这就处理。”

    罗秋生不愿意离开妻子半步,了个电话给宅子里的管家,给闲杂人等放了假,经过这一通电话,能留下的都是他的亲信。

    “罗总,公鸡买回来了。”

    伴随着一声“叽叽咕咕”的鸣叫,早上陪着叶惜媱进来的助理一身西装革履双手却拎着一只浑身漆黑的公鸡。

    那公鸡鸡冠又大又红,上面还有一些黑色的斑点,羽毛也是漆黑油光的,远远看去衬着朝阳有隐隐的绿色的光在闪动。

    叶惜媱点了点头,“这公鸡不错。”

    她完看向罗秋生,“这鸡是替你妻子挡劫的,如果待会儿死了,你得埋到你家祖坟里,但凡你去上坟,必给它点一炷香,直到你百年之后,如果活着,那你们两口子就养着吧,亲自喂养,不假他人之手,能做到吗?”

    助理听得一愣一愣的,让一只鸡埋在祖坟里,咋地?叫老祖宗早起蹦迪吗?

    作者有话要:  还有一章罗家事情就解决了。

    有宝宝问叶惜媱暗示钱广源原配会不会沾染了因果,不会,就算不提上辈子的功德,这辈子她亲自放的功德钱还在平安路上呢,还有她穿过来之后挨了一巴掌也与钱广源脱不了干系,而她,不过是劝杜永清为善别冲动而已,方法她没,所以叶大师是清清白白的守法好公民。

    所有迷信活动都是作者瞎编的,嗯纯属虚构。

    还有,有个宝宝我不知道是谁给我送了50个月石,据能买存图位置,那是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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