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妹烧了好多天了,求求你给请个大夫吧。”

    二怜干瘦的身子趴跪在地上,胸口起伏剧烈,一个劲的朝着继母磕头,连额头都冒出细细血珠都不自知。

    “咱家这啥条件,你心里没点数吗,哪有闲钱请大夫!又没投到好人家去,做什么金贵样子!”

    王圆圆颇有些嫌弃的撇了撇烧的满脸通红的三怜,真晦气!大剌剌的翻着白眼,还想请大夫,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王圆圆理也没理的走进了里屋。

    二怜看着继母把门关的嘎吱作响,泄气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看着床上烧的满嘴泡的妹妹,咬着唇,眼泪掉的更凶了。

    二怜今年已经14有余了,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只像个十岁大的孩子,脸蜡黄干瘦。

    她们的父亲溪大国,还未回来,但二怜也没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毕竟她们在他父亲眼里都是赔钱货,同样不会管她们死活。

    二怜心头酸涩,提起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又接着一勺一勺给妹妹喂着并不起作用的草药。

    继母王圆圆午睡醒来正准备找村头李婶家蜚短流长。

    刚开摇摇欲坠的里门,就看见二怜还杵在屋里伺候那个有气出没气进的东西,脸瞬间沉了下来,转身拿着扫帚就朝二怜身上招呼过去。

    “你个赔钱货!还不去地里干活!在这偷什么懒!不把今天的红薯挖完,一个个都别想吃饭!”

    二怜生生挨了继母一苕帚,疼得龇牙咧嘴,忙慌着起身跑到屋檐下的台石边提起背篓,紧赶着去了地里。

    二怜的身子在地里刨着红薯,熟练的把刨出来的红薯一个个扔进背篓。

    看着肥滚滚的大红薯,二怜起了心思,扭着头四下看了看,干裂起茧的手仔仔细细的扒拉着红薯上的泥土,脸上浮出一抹喜色。

    扒拉干净后二怜便偷偷藏进了怀里,末了还高兴的摸了摸,她想着回去等妹妹醒了,定要拿给妹妹吃,妹妹最喜欢啃生红薯了,她清甜清甜的,跟吃水果子一样。

    但是二怜怎么也没想到,三怜没有等到她的大红薯,终是咽了气。

    …….

    溪怜是一名特战部队的武警,平常便跟着出出任务,一有空闲就跟着三五好友麻将吃吃火锅麻辣烫,日子也算过的舒心。

    这一次在执行解救23楼被困人员的任务中,却不心出了意外,从高空坠下,英勇献了身。

    当原本死的透透的溪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着满屋古装扮的人正围在她身边。

    离她最近的是一个穿着草鞋一身粗麻布短褐,正号啕大哭的女孩。

    旁边还站着一位翻着白眼的老阿姨,一个皱着眉头的大叔,和一个啃着馒头的屁孩。

    溪怜浑身一个激灵,嘴角不可置信的抽搐了两下。

    这桥段,这剧情,会不会有点太眼熟?

    “别哭了,听着怪瘆人的。”

    溪怜稚童的声音一出,全屋的人都安静了。

    连溪怜都被自己发出的童音惊呆了,她木纳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还没长开的脸,又低头看了看那副干瘦的身板,omg!她那傲人的双峰,纤细的蛮腰呢?

    .........

    一阵风吹过,破败的木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瞬间惊醒了众人。

    “妈呀!闹鬼了!”

    王圆圆一声长尖音划破长空,惊恐的拍着手,抱起身旁的屁孩就跑,惊得院坝大树上的群鸟乱飞。

    看见自家媳妇竟然扔下自己跑了,溪大国恼怒的朝着王圆圆的方向啐了口唾沫星子,一回头瞧见三怜愣了两秒,也撒开脚丫子跟着自家媳妇跑了,害,这没人疼的人设!

    “阿妹,我....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二怜睫毛上还挂着晶闪闪的泪珠,此时正一边扯着嘴笑一边呲溜着两条大鼻涕。

    看来原主还是有人疼的,原本穿越到陌生环境还有些惴惴不安,现下心里不禁熨贴起来,溪怜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那几乎要撞出胸膛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她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所房子的墙体是用木板和废弃的竹席做的,这样的房子雨能进风也能进,真是要多烂有多烂。

    咋她穿越到古时候就不能是豪门姐,再不济是个不受宠的妃子也成啊,为啥非得是个村姑呢。

    溪怜秉承着想要活明白,就得弄明白的原则,抓着二怜就是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的问题,二怜看着她似乎精神状态不太好,以为她是发烧烧坏了脑子,不免又起担忧。

    溪怜凭借着不遑多让的聪明才智外加胡编乱造,最终还是成功从二怜口中将这个家庭的大致情况了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