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怜好不容易将视线从烧鸡上移开,一张面黄肌瘦的脸此时正面露担忧。

    “阿妹,这哪来的?”

    溪大国直直盯着烧鸡,拼命的吸了几口香气,口水直流。:“这味道光闻着都受不了!”

    溪望拼命抓扯着一只大鸡腿,:“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听李大婶这烧鸡,咬一口,都滋滋冒油。死丫头,你哪来的,莫不是偷的吧!。”

    王圆圆嘴里骂骂咧咧,可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烧鸡,一巴掌掉了溪望的手,溪望委屈巴巴的揉着手背。

    三怜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从背篓里拿出了一壶酒放在了溪大国面前。

    “放心吃吧,这都是我卖山货挣得钱买的!”

    此话一出,哪还管得上她的啥,只听得见一句放心吃吧。

    得了,反正是你偷的!

    二怜有些忧心:“阿妹,你进城了吗?山货在城里几时这么值钱了?”

    三怜也懒得圆谎,扯下一块鸡肉塞进了二怜嘴里。

    “吃吧!一会儿没了!”

    二怜尝着味,真香!

    看着狼吞虎咽的几人,三怜提着背篓进了厨房,拿出野菌子洗好,煮了一锅菌子汤端给他们。

    放好汤后,三怜贼兮兮的揣着一双布鞋,和一袋子米,跑去了隔壁,虽然院子门是开的,但她还是叩响了门。

    听到声响从堂屋出来的是白大叔,白大叔叫白启,长得也是文质彬彬,脸上岁月的丘壑称的白叔更是别添一丝利落与老成。

    看见来人不是白子衍三怜有些失落。

    “三怜啊,有何事吗?”

    白大叔对三怜还是有着不错的印象,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

    “额…白哥哥在吗?我来还他米。”

    “他在里屋看书呢,给叔就成了。”

    白大叔看着三怜手上提着的米,笑着伸手去拿。

    只见白大叔抓着米袋子扯了扯,没扯动。

    他尴尬的笑了笑,也没气馁,就这样连扯了几个回合,都硬是没能从三怜手中扯走,一时泄了气,转头冲进里屋吼道

    “子衍!三怜找你!”

    不一会,一身青布衣的青年走了出来,三怜眼睛一亮。

    白子衍清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悦。

    “何事?”

    “呐,我来还你米!”

    三怜将手中的米推到了他怀里,白子衍接过米看了看。

    “太多了!我只要一碗米,其余的你拿回去吧!”

    “哎,白哥哥,我这是利息!过这么久才还你,就应该还这么多,下次不定还得找你借米呢,你快收下吧!”

    白子衍想了想:“那多余的我先帮你收着,以后没米了再来拿。”

    三怜连连点头。

    “哦,对了!”

    三怜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双黑色布鞋,递给了白子衍。

    “这个送给你!”

    白子衍看着眼前的鞋,愣了愣。

    “无功不受禄!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在他们村大多穿的草鞋,穿布鞋的人少之又少,一双布鞋可以买十双草鞋了,所以也确实不算便宜东西。

    “不贵重,你就收下吧!”

    三怜往白子衍怀里一放,白子衍如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还是给溪大叔吧”

    “这尺码他穿不上。”

    白子衍大感意外,看向三怜。

    “你怎知我就能穿上?”

    “……”

    三怜一愣,竟是哑口无言。

    “就算能穿,我也不能要。”

    三怜抓了抓脑袋,对于这油盐不进的白子衍颇有些无奈。

    “额…鞋子也不是白送的,我这不是有事相求嘛。我想让白哥哥教我念书,这全当学费了。”

    “……….”

    “我对于念书很喜欢,白哥哥每天抽一个时辰教教我就成。”

    真是个机灵鬼!给自己的聪明脑袋加个鸡腿!

    白子衍想了想,点了点头

    “行,每日午饭后来找我吧!”

    “得了。”

    三怜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倒不是她多爱读书,是她爱读书的人啊。

    三怜躺在床上,捂着被子笑,二怜被她笑的莫名其妙。

    这一晚,三怜兴奋的又…失眠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她是被继母揪着耳朵从床上拉起来的。

    “死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滚去做早饭!”

    “做做做!马上就去做!松手松手!耳朵要掉了!”

    三怜揉着耳朵嘟着嘴,烙了几个葱油饼,熬了一锅青菜粥,一家人的早饭就这样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