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怜知晓李郎中要来给溪望诊脉,也不想出去添堵,便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估摸着今日也要歇个大半日了,对于在野战部队摸爬滚的她来,死不了的都是伤。

    李郎中来了后发现早上还要嗝屁的溪望,竟然真的就不嗝了?突然觉得自己的老脸掉进了泥坑里,糊得不能再糊了。

    就李郎中的话来,溪望就是脾胃有些失常,加上气机逆乱,导致了突然昏厥。

    随即又开了些药,嘱咐营养要多多注意啊,完又觉得溪家这穷酸劲,是不是要求过于高了?立马改口道让他多吃点也行。

    王圆圆送走了李郎中,摸了摸空扁的钱袋子,回头狠狠的瞪了溪大国一眼,

    溪大国被瞪的眉心一跳,心想:害!瞅这婆娘的眼神怕是又要作妖了!!连忙一拍脑袋。

    “呀!呀!瞧我这记性!农地还有大片土没翻呢,我得先去地里了!”

    溪大国赶忙回灶屋揣了几个昨日剩的冷馒头,急急慌慌的溜了。

    王圆圆看着跑得比骡子还快的溪大国,狠狠啐了口唾沫,挣钱不得行,胀饭第一名!

    刚刚在送李郎中走的时候,王圆圆思索再三还是一狠心将最后一些银钱买了膏药,转手丢给了二怜,让她给那死丫头上点药,免得又死了,家里没个人给她做饭!

    当三怜看到膏药,真想扒开窗子看看太阳是不是西边出来的。

    ........

    天气逐渐转凉,天也亮的更晚了。

    摸黑的家家户户已经炊烟袅袅,锅碗瓢盆哐啷作响,时不时还能听见农户家里传来的阿嚏声。

    三怜和二怜还在睡梦中,吧唧着嘴乐呵呵的在梦中啃着大鸡腿。

    “砰砰!”

    她们的里屋木门被王圆圆踹的隆冬作响。

    三怜惊得一个鲤鱼挺,哎哟!妈呀!这一动弹,浑身上下真是哪哪都不得劲。

    原以为自己擦了药再躺个半日便能满血复活,结果还是高看了这具身板,以前的自己可是国防身体啊!

    二怜也是惊得同时坐起,顶着鸡窝头抹了抹嘴边的哈喇子,云里雾里的看着龇牙咧嘴的三怜心想,是房子塌了吗?

    三怜:是我的心态塌了!

    王圆圆见里面半晌没有动静,心中的火顿时腾的窜起,叉着腰,嘴里喷着生化武器。

    “你们两个狗东西!日子不算过了是不是!还不滚起来做饭,躺着是能生钱还是咋地!你们想饿死,合着一大家人都要齐整整的陪着是吧!”

    都怪这天越发冷了,瞌睡也比以往更香甜。

    二怜被恶继母吓得瞬间清醒,连忙穿衣起床,末了还拉了拉磨磨蹭蹭的三怜。

    三怜心里苦啊,这恶婆娘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不知道昨天对自己做了什么吗?她以为自己拿的药是神丹妙药吗?她倒是想起床,可起得来吗?就算起来了,做的动饭吗?

    .......

    三怜拖着不得劲的身子将清汤寡水的粥端上了桌,要我这粥里的米真是越发少了。

    溪大国将木盆里的布条使劲拧了拧,粗鲁的抹了把脸,又连带着擦了脖子,一盆清水瞬间变了色。洗漱完毕,溪大国悠哉悠哉的端起木盆将乌黑的水朝着院坝泼了出去。

    溪望今日倒是跟往日无差,唧唧咋咋上窜下跳,要孩子不会装病呢,这跟昨日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这孩子真皮实。

    等众人齐齐上了桌,看着眼前的白水,这米....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溪大国倒没多想,端起碗就咕噜几口喝的干干净净,将碗往桌上一放问。

    “饭呢?”

    额......

    王圆圆:“你不吃了吗?”

    溪大国:“吃了吗?我就喝了碗水。”

    三怜:“就那碗水,爹你没发觉有那么几颗米粒吗?”

    溪大国瞳孔一震:“没...没有啊。”

    有米吗?是我喉管太粗壮了吗?还是米太细了?

    王圆圆白了溪大国一眼,糟践东西!一边端起碗慢悠悠的呲溜着,不一会也见了底。

    王圆圆得意的将碗朝溪大国的面前伸了伸。

    “瞅见了吧!”

    溪大国看着碗底那几粒米,点了点头。这牙口是过滤器吧!

    王圆圆拿手仔仔细细将碗底的米刨进了嘴里,嗯~

    二怜心领神会,也学着王圆圆慢悠悠的喝干水,留下米粒再慢慢吃。

    溪望虽然并未有什么大碍,但终归还是一个病号,当然不能跟他们一样喝白水,所以他那碗确实是粥了,不过也只是薄粥而已,溪望看着众人碗里的,再看看自己碗里的,心里那叫一个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