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衍身上的伤早已恢复了,准备明日就去学院了。

    吴婶今日又来了。

    白子衍接过篮子,又邀着吴婶坐下。

    吴婶平日都是将东西给他们,寒暄两句就走了,倒是第一次还让她坐下闲聊,一时有些紧张。

    “婶子。”

    “哎!”

    “明日便不用再送鸡来了。”

    “啊?这.....这又是为啥?”

    白子衍将篮子上的布揭开,一盆红烧鸡还冒着腾腾热气。

    “明日,我要去学堂了。”

    吴婶额头早已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心里有些心虚,害怕他瞧出了端倪来找自己问话。

    一听到白子衍的话顿时松了口气,稳稳神,笑着开口。

    “婶子晓得了。”

    “婶子!”

    “啊?”

    “替我谢谢她。”

    五文一只鸡,还变着法子的做好送来。开始他也没想那么多,可这等好事若日日发生,便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就这些见所未见的做法,除了她,白子衍想不出第二个人。

    吴婶惊讶的看着白子衍。

    “不是....子衍,不是的。”

    吴婶想解释,可这种情况三怜也没教她应对之策啊,一时翻过来翻过去都在重复着“不是的”这几个字眼,还越越没底气。

    最后也只得长叹一声,算了,干脆闭嘴不搭腔了。

    等白子衍第二日一早去坐牛车时,车上别三怜,一个人影子都没有,竟然空无一人,他有些失落也有些纳闷。

    按理,平常这个点早就挤的满满当当了,而那个身影也早就替他占好了位,今日为何没来?

    白子衍也来不及细想,李大叔便催促着他上车了。

    李大叔笑嘻嘻的摸了摸怀里的银钱,今日这牛车是三怜专门包了车的,这拉一个人跟拉一群人费的力可不一样,嘿嘿嘿...

    来到学堂,白子衍将车钱递给李大叔便进去了。

    因为这段时间在家里,他并不知晓郑海发生的事情,心里正盘算着如何避开郑海才好,免得再起冲突。

    “子衍兄!”

    此时,一位清秀儒雅的公子断了白子衍的思路,正朝他挥手,快步跑来。

    白子衍在学院没啥认识的人,这里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都看不起他,不愿与他多话,这人他也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他也懒得理,这学院的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来人见白子衍不搭理他,讪笑的摸了摸头,跟在白子衍身后。

    “子衍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

    “我还担心那日那个娘子单枪匹马的去找你,到时候吃了亏。”

    白子衍闻言步子一顿,侧过头疑惑道。

    “你如何知晓此事?”

    因为白子衍突然停下,后面的儒雅公子差点收不住脚撞上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那日我看你被郑海那群人抓走了,正算找先生,结果看到每日来等你的娘子跑来了,看样子是来晚了,正垂头丧气准备走,我便叫住了她,告知了郑海将你抓走的事,希望她能去搬救兵,谁知道她一听你出事直接就跑了,害得我还好一阵担忧你俩。幸好恶人终有恶报,这没过几天,郑海就退学了,而且诺大一个布庄一夜之间破产就破产了。”

    三怜来救自己的事,他知道。

    可这郑海退学,郑氏布庄破产的事却让他有些震惊,这一切未免太凑巧了,让他心里泛起了一阵嘀咕。

    “子衍兄?”

    白子衍回过神,看着儒雅公子,这人能想着帮自己,白子衍心里还是感激的。

    “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许乐!”

    许乐朝着白子衍一个作揖,在树人这个虚荣心泛滥的学院,许乐并不算很有钱的贵家子弟,在学院也并不起眼。

    虽他不像白子衍这般受人歧视,但也不算很招人待见。

    平常见着白子衍被欺辱,他也很想抱不平,可自己在那群贵公子面前根本不上话,到时候怕忙帮不上,还将自己也搭了进去,到底他胆子终究还是了些。

    白子衍到学院也是第一次主动问及对方名字,虽并未多什么,可许乐心照不宣的觉得白子衍这是把他当朋友了,脸上笑容满面。

    白子衍进了课堂后,原本三五成群嬉笑的学子们都一瞬噤了声,齐刷刷的朝他看了过来。

    软柿子来了!

    什么软柿子!他可是把郑海都逼的退学了,此人不简单呢!

    怕什么!不过就是穷酸书生一个,这郑海的事还指不定他使了什么卑劣手段呢!

    学子们你一个眼神我一个眼神进行着深度的交流,直到先生拿着戒尺进来,才拯救了学子们快瞎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