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她夫人回娘家探亲时一次无意间聊到兴头上,漏了嘴。

    却刚好被自家哥哥听到。

    而她哥哥正是宰相韩瑞!

    韩瑞本想向皇帝邀功,但又怕是空穴来风,到时候功没邀上,还碰一鼻子灰。

    所以便让人以萧启身份相要挟,迫使白启会面之时,前去探查。

    发现白启还真就是萧启时,在他回村的路上对其痛下杀手。

    让韩瑞可惜的是,白启到死都没有透漏更多的消息,也不知道外面到底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咔!”

    白子衍坐在雕花木凳上,将手中的茶盏生生捏碎,瓷片扎进了手心,滴了一地的血。

    “韩瑞!”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白客森见状连忙招来了大夫为其上药,他知道子衍难以接受,满腔的怨恨,他又何尝不是呢。

    几天后,白家门前锣鼓喧天,原来是官府前来报喜,白子衍高中状元了,还是大三元。

    街坊四邻全部围了过来,场面极其壮观。

    谁也没想到一个穷乡僻壤里竟然还能出个大三元,这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等官府报喜的人走后,白家门前依然被围得水泄不通,罗老先生与他孙女罗素宜也前来道贺,毕竟白子衍是他的门生,这无疑也是给自己长脸了。

    因为白启之死怎么也跟老先生有着那么点关系,虽他也确实是无心之过,可白子衍对他还是没有了以往的热络,倒显得有些生疏和爱理不理。

    罗老先生莫名其妙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知道原因,心里宽慰着可能是高中后太过激动,所以有些反常了。

    不冷不热的了几句,罗老先生也觉得无趣,准备就此告辞,却被孙女碰了碰肩膀。

    哎,倒是忘了还有一茬子事。

    老先生只得又腆着脸接着待下去了,良久才硬着头皮开口道:

    “子衍啊,你看你现在学业有成,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被招进翰林院,孤身一人往后待在京都也难免寂寥,刚好这素宜跟他父亲住在京都,你们也算熟识,年轻人嘛,多走动走动。”

    一段话罗老先生的语无伦次老脸涨红,赶忙低头喝口茶压压惊,要不是为了这孙女,他才不出口。

    罗素宜身形一动,走到白子衍身旁,微微颔首,娇俏道:“还望日后能跟子衍哥哥相互照拂。”

    白子衍在心里冷笑一声,压根没抬眼看罗素宜,而是转头看着老先生,一挑眉道:

    “子衍心系朝廷,又怎会寂寥?况且,男女有别,但巧京都偶有相遇,也是权当不识,避嫌的好。”

    老先生似乎没想到白子衍会出如此让人难堪的话,一张脸又红又白,羞愤填胸。

    站在白子衍面前的罗素宜更是犹如当头一棒,踉跄几步,脸委屈巴巴的皱成一团。

    可老先生毕竟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米还多,随即便调整好了心态。

    心道,才华横溢的人心气自然是高的,想当年他.....咳咳,不提不提。

    老先生准备先给白子衍顺顺毛,将话锋一转。

    “子衍入我门下已经好些年了吧,犹记得当初你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现在俨然已经是一位青年才俊了。”

    老先生仿若陷入了深深回忆之中,开始讲着这几年关于白子衍的一些趣事。

    毛顺得不错,白子衍也慢慢平和了许多。

    “承蒙老先生关照,才有子衍的今天。”

    话是真心话,虽然他心里膈应,但老先生对他的帮助与照拂确实不少,一码归一码,对老先生还是心存感激。

    罗老先生苦笑一声,连连摆手。

    “你能有今天靠的是你自己,看着你如今飞黄腾达,本应高兴。可是......我这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见白子衍低头没搭腔,老先生又自顾自的着。

    “你也老大不了,自古男子成家立业乃终身大事,你不急我都替你急。虽以前你与三怜本欲成亲,却因.......”老先生顿了顿,掀眼看了看白子衍的脸色,又道。

    “以前学业至上,我不好多什么,现下你事业有成,也该把终身大事提上日程了。素宜这么多年一直对你钦慕有加,我如今就拉下这老脸,特地来个媒,你觉着素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