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心思

    慕母下午到粮店买黄豆,有两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慕母进了粮铺。

    慕母对粮店老板道:“掌柜,我这次货要得多,你这里有多少存货呢?”

    老板惊讶地看着她:“我这里存货可不少,大致还有五百石,你还能都买了不成?”

    慕母每次过来看到只有几十麻袋黄豆放在粮库里,她还以为加上存货至多不过两百石左右,两百石都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现在店里多了好几家大酒楼的单,再加上散卖的;这两百石最多几个月就能卖完。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倒是要不了这么多……我算买两百石。”

    老板理解的点头:“两百石也不少了,你买这么多!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吧,就不额外收你钱了;你以后可要多来照顾生意啊!”

    慕母高兴地答应:“以后肯定还来照顾你生意。”慕母付完定金,笑吟吟地离开。

    跟慕母进来的那两人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子也没听到想听的消息,所幸来到老板面前:“掌柜的,跟我来一份刚刚那人买的东西。”

    老板一听就知道这两人有什么想法,他笑呵呵问道:“你们的东西是什么啊?”

    “还能是什么,就是刚刚那妇人买的,你照样给我来一份。”开口那人脾气不好道。

    老板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要一模一样来一份?”

    “自然,就要一模一样的!”

    老板很好话地继续道:“这可要不少银子呢,那麻烦你先给定金吧,定金是五十两,提货再付一百一十两。”

    那人忍不住惊呼道:“什么!你劫是吧,什么东西这么贵?”

    老板波澜不动道:“我这是有一一,我这人向来诚信,是多少就是多少,你们若是要就付五十两定金,我把货准备好,你们再付一百一十两尾款把货提走!”随后摆出一副要就付钱的架势。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边走边愤愤不平:“这掌柜定是在帮那调料店的人,不然也不会藏着掖着,就是不是什么东西,还什么那一百多两银子。”

    “是啊,定金加尾款一共都有一百六十两了,这买的是啥东西要得了这么贵!”

    他们连五十两都拿不出来,怎么还能拿出一百多两,只得骂骂咧咧一边走一边想办法。

    一人突然拍着另一人的肩膀道:“他们买了原料肯定要开始做酱油,要不我们偷偷爬墙去看吧,这样既能知道原料是什么,还能知道怎么做的!”

    “好主意,那我们这几天就注意一下他们什么时候收货。”另一人赞同道。

    县衙的县令老爷也和师爷在讨论着百味香调料店。

    “师爷,这百味香调料店的酱油如此受人追捧,将来定能风靡整个王朝;若是我能搭上这股风,不定我这屁股底下的椅子还能升一升。”县老爷抚摸着八字胡思忖道。

    师爷听他这么一,立马就明白他的的意思:“大人是,把这酱油的功劳捞过来,再往京城一报,皇上定然龙颜大悦。”

    县老爷很喜欢师爷这种一点就通的人,只要他稍稍透露那么一点儿,他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师爷果然甚得我心,不知你可有办法拿到这酱油的方子?”

    师爷这时可不敢包票:“我也是最近才听酱油这东西,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待我派人去探一番,知道这调料店的底细后再做安排较为妥当。”

    县老爷对师爷还是挺放心的,他这师爷点子多,总能想到不一样的办法;

    不过既然让人去做这种事,肯定要给点儿甜枣才是:“师爷尽管放手去做,等我升官定然带师爷一起赴任,还让你做我的左膀右臂。”

    师爷很给面子的感激涕零道:“多谢大人提携!”

    师爷心底自然知道,上了他的船就没有可能再下去;

    县令自从上任以来所作所为都有他参与出谋划策,知道太多秘密,县令大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离开,除非他死。

    县老爷满意地点头,让他下去想办法。

    冯生被带到曹爷面前,哆哆嗦嗦把之前的话了一遍。

    “你是还有比颜笑姑娘更美的娘子?”曹爷被勾起好奇心。

    冯生形容当时见到娘子的情形:“对,我以前见过晴香楼的颜笑姑娘,虽是挺好看的,但比起这位娘子来还是差了不少;这娘子只着粗布衣裳,未施粉黛便楚楚动人。”

    “哦?如此来,这可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呐!”曹爷对冯生的这位娘子更感兴趣了。

    冯生呐呐道:“曹爷,您看那欠下的银子能否……”

    曹爷十分大气:“只要你的是真的,这点儿钱曹爷我还不放在眼里。”

    他眯了眯眼接着道,“不过,要是你谎!你该知道下场如何。”

    冯生点头哈腰,连忙保证:“我的都句句属实,明天我就可以带曹爷你去看!”

    曹爷坐回摇椅上,随着一摇一晃摆动的摇椅闭上眼睛,右手朝他们挥了挥:“那就这样定了,明日未时你带我去瞧瞧;刀疤,你们把人带下去吧。”

    刀疤应声是,和络腮胡他们带着冯生和他儿子离开。

    刀疤把孩子推进柴房,又拽着冯生扔进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随后将柴房门锁上。

    冯生哪管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要一想到欠的一百多两银子不用还,就开心地想仰天大笑。

    他走到儿子面前,抱着他安抚道:“安儿,没事了,以后都不会有人来找我们还钱了!”

    冯安任由他抱着不出声,从开始到现在就算害怕得发抖,始终没有哭过,也没有过话。因为他知道哭闹都没有用,这是他娘还在家时得出的结论。

    他娘以前一直哭求他爹不要赌钱,可是一直到把家里的钱财输个精光,依旧没有把他劝回头,后来竟然开始借钱来赌。

    他娘看到几个大汉上门要钱时害怕了,虽然这些人刚开始愿意给他们时间去筹钱。

    但是他和娘都知道家里没钱了,根本还不上!之后没多久,他娘就偷偷跑了,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