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红色的木板之上，屠夫的妻子正用按住一个脑袋，另一只将脑袋下连着的脊柱扯平，再用钢锤将脊柱上三角形的骨头给拆开。
陈冬青现在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也不是没有见过残忍的段，只是这种粗暴的段，不管看多少次，都没有办法教人适应。
她觉得自己有些接受无能。
看不下去，那就不看了。
陈冬青转身，听见身后又传来脚步声。
她刚提高戒备，就瞧见芳顺着台阶走了下来，冲她做了一个嘘声的势。
大概她还没有缓过来，即使这里的光线不太亮，陈冬青也觉得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芳的胆子似乎不大，要是叫她瞧见这极具冲击性的一幕，等她尖叫一声，提醒了屠夫的妻子，谁都别想跑得掉。
陈冬青挥，示意她离开这里，转头去看屠夫的妻子有没有什么异样。
好在她专心致志，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陈冬青和芳。
只是那头梳起的样式，好像有些眼熟。
陈冬青拧眉，细细看了一眼，感觉到所有的血液又往脚底冲去。
那是芳现在扎着的头型。
而且，就在刚刚，屠夫的妻子扯着那头起来了一些，叫陈冬青看清楚了那头的脸。分明就是芳！
如果她躺在那里，那么现在站在自己身后的，又是谁？
“你在看什么？”
芳凑在她的耳边，轻轻问她道。
陈冬青的个子，比芳要高大半个头。照理来，她是不太可能将嘴凑到陈冬青耳边的。除非她双脚悬空，又或者，她不是人。
瞬息之间，陈冬青作出了决定。
她对芳道：“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吧。”
她甚至拉起了芳冰凉的，牵着她就往外头去。
只有夜里会死人。
那么芳就一定是昨夜里发生的意外。
或许大丫会对自己有一点点的记忆，就和这个世界与昨天有联系相关联。
如果她真的昨夜里就出了事，那么今天进入这个村里的外乡人，就只有自己和0。
按照夜里非得要死一个外乡人的定律，那么今夜就该轮到自己了。
陈冬青倒没有觉得有多恐慌，只是觉得有些东西还是理不清头绪。难道这个世界，全员皆鬼？
她还是更认同只有一个鬼的想法。
不过这个村落里，确确实实到处都充斥着诡异。
“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就这个问题，芳似乎没完了。她扯住陈冬青，忽然停下，大有一种她不出口，就别想离开的架势。
陈冬青想了想，决定先骗骗她稳住她的情绪。
“我看见她里那个人，头上扎着蝴蝶结。”
她没有明，但是暗示已经很明显。她在告诉芳，她看见的是前一个受害者。
“是么。”
芳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杂货铺里头，不是已经有她的蝴蝶结了？”
差点将这件事给忘了。
陈冬青强装镇定：“我不太清楚，大概，那个是仿制的？”
半真半假，总能营造出最真实的效果。要是将话的太圆，反而没给自己留下半点余地。
“这样么？”
芳好像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