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只蛟龙的时候，掌门只是感到了压力。
可感觉到身后气息的时候，掌门听见了远古凶兽的杀意。
他有一种身后人完全大变样的感觉，一时间竟不敢回头去看。
以剑入道的掌门，竟然心生畏惧。
他知道，这日后会成为心魔，可他也是人，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哪怕前一刻，他看身后人也不过是个的外门弟子而已。
掌门还不是正面迎上这股杀意的人，正面迎上这杀意的，是那两只蛟龙。
两只蛟龙都已经化作了原形，脚底抹油打算开溜了。
他们完全没了战意。
要是面对一个普通人类，或许他们还能不怕死的往前冲一冲。
妖兽的等级分明，面对高阶的兽血，他们根本是连头都抬不起来的。
这是血脉之中的压制，千年兽性的约定。
但轩辕哪里可能会叫他们跑？
掌门没有回头，却看清楚了这一世都叫他难以忘怀的一幕。
轩辕仍旧是人形，可猩红色的双眼，同野兽也没有什么分别。
他扯住蛟龙的尾巴，就像是调皮农家孩在水田里捉住了黄鳝的脑袋。
但农家孩是不会做出后续血腥的一幕的。
那一刻，掌门心里只有四个字来形容，茹毛饮血。
茹毛饮血，也不过如此罢？
等到洞穴里的血腥味逐渐散去，轩辕猩红的眸子也逐渐黯淡。
掌门瞧着他唇角的血液，张口想要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询问人家的私事。
也不知为什么，他那时竟然也没有多害怕了。
大概是麻木了。
只是，还不等到他张口来问，轩辕的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在他面前倒下，爬不起来了。
“喂！”
由于太过震撼，掌门一时间不知道叫他什么为好，只得简单称呼。
他用脚尖踢了踢轩辕的颈，后者仍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常理来，掌门这个时候就应该丢他在这里，然后迅速离开，远离此人才对。
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他蹲下身，探了探轩辕的鼻息，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人吃撑了，睡着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掌门，开始头疼该外门弟子的处置方式。
留在这里，万一他记仇回来怎么办？而且这也太过危险，用完就丢的过河拆桥之举，并非他所愿。
带回门派，万一他发狂又如何？自己似乎很难控制得住他，要是成为祸患，后果不堪设想，根本无人能挡。
掌门揉着脑袋，觉得愈发头痛了。
腿上的人都快成了个血人，虽然也不是他自己的血，但终归也算是救了自己。
要不然等他醒来，给他寻个别的好去处？
掌门正想着，腿上的人闭紧的双眼微微颤动，低声唤道：“哥哥。”
接着，又没了动静。
掌门微怔，半晌回神扇了自己一巴掌。
什么时候自己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不就是一个气息有点像凶兽的，会生吃黄鳝的弟子么？有什么好怕的，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担着就好。
推来推去的，反而显得自己畏畏缩缩犹豫不前，这样还怎么继续修炼，怎么得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