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不要随便激怒一个疯子 > 正文 第58章 第 5 8 章
    淘淘在保温箱里面住了两周多才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

    毫不夸张地,夏黎桐第一次抱儿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脑袋发晕,双臂发僵,紧张激动又不知所措,像是只能在上刷偶像照片和视频的粉丝突然见到了真人,还把真人抱在了怀里。

    这感觉、有点儿奇妙。

    还有点陌生。

    因为她们母子俩吧、是真的不太熟

    直到在月子中心住上了几天之后,她们俩的母子情才一点点地建立了起来。

    月子中心有专业的月嫂全天候的照顾孩,还会传授给新爸妈一些育儿知识。刚开始的时候,夏黎桐学知识还学的挺认真,但也只认真了一天而已,到了第一天就开始摆烂,因为她发现孟西岭学得也挺认真,那她就没必要学了。

    会的越多,干的越多,照顾孩子又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再了,孩子是她怀的,是她在肚子上开了一刀生出来的,过去的那几个月受苦受累受疼的人都是她,凭什么还要让她学习怎么照顾孩子?这合理么?完全不合理!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

    而且,她觉得孟西岭这个人好像还挺享受照顾孩子的时光和乐趣;孟叔叔好像也挺喜欢带孙子,裤兜里随时揣着工作记录本和钢笔,记录孙子的日程和注意事项。

    既然都已经有人抢着干活了,她何必要夺人所爱呢?她只需要享受生活就行了。

    但她也没有彻底摆烂。

    月子中心里面还开设了产妇美容、修复、瑜伽课程和陶冶情操的工课。一到上课的时间,夏黎桐超级积极,不用人提醒自己就跑过去了。也没人要求她必须去当一个无私付出的母亲,母爱更不能成为她的道德枷锁,所以,她的整个月子都是在吃喝玩乐中度过的,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无论孟西岭送她什么东西,她也都是照单全收,不会有一丝一毫地犹豫和推辞,反正不要白不要。其中有一对羊脂玉镯和翡翠戒指她是熟悉的,曾经见过,在罗怡初的画像中——被她烧了的那副——虽然她从来就没打算过和孟西岭结婚,但这些东西她必须要,她要给自己儿子留着。

    在离开月子中心之前,他们两人以及两人的父母坐在一起开了个会。孟西岭希望她在出月子之后能和孩子一起搬去他的家里住,方便他照顾她们母子。夏黎桐本以为她妈一定会反对孟西岭,但谁知道,她不仅没反对,还大力支持。

    既然如此,那她更没理由投反对票了,不然谁照顾孩子?她自己么?想的美!

    在淘淘四十一天的时候,夏黎桐离开了月子中心,先和孟西岭一起抱着孩子去医院做了新生儿体检,得到了淘淘是一个健康的宝宝的结果,然后才安心地回了家。

    到家了也没什么事儿干,孩子一饿就要喂奶。

    喂奶是唯一一件夏黎桐必须亲自上阵的事情,因为淘淘是早产儿,医生建议最好母乳喂养,还能增加母子之间的亲密关系。

    比起刚出生时的老头样子,现在的淘淘胖了不少,看起来白嫩嫩、肉嘟嘟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奶香味,像是个糯唧唧的奶包,可爱极了。

    每次抱着孩子喂奶的时候,夏黎桐总是想去亲他的脸蛋,却又不能亲,医生婴幼儿的抵抗力差,尤其是早产儿,成年人随便亲孩子的头脸会引发疾病。

    要等到四个月的时候才能亲。

    所以夏黎桐只能隔空亲,边努力地亲空气边在心里想:我儿真好看呀,我儿真听话呀,我儿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

    宝宝吃饱喝足后就睡着了。

    夏黎桐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了床上,却还是舍不得离开,盘着腿坐在一边面带微笑地盯着看,越看越喜欢。

    布丁带着花狸子和皎皎跳上了床,也凑到了淘淘身边,不碰他也不摸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他的身边窝着,像是在守护他一样。

    它们三个也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宝宝。

    卧室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夏黎桐抬头看了一眼。

    夏秋白走进了卧室,并反关上了门,还轻轻地上了锁。

    夏黎桐意识到了什么,声问了句:“有事?”

    夏秋白朝着床走了过来:“没事找你干嘛?”看到床上窝着的三只家伙后,她不赞成地蹙起了眉头,“老人都家里有孩的话不能养宠物,对孩不好,你还让它们几个凑这么近。”

    夏黎桐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回了句:“等我年纪大了,我也天天胡八道。”

    夏秋白:“”

    夏黎桐又没好气地了句:“我们家的猫狗们又不脏,都打过疫苗的,而它们都可乖了,从来不主动碰淘淘。论资排辈的话淘淘还得喊它们一声哥哥姐姐呢。哥哥姐姐们能同意他来这个家就不错了,还能轮到他挑哥哥姐姐的理?”

    夏秋白叹了口气:“随你便吧,我也管不了你!”话虽这么着,她却侧着身子坐到了床边。

    夏黎桐:“你到底有什么事?”

    夏秋白看了一眼正在奋力吸奶地外孙,又叹了口气:“我才四十多一点,就当姥姥了。”

    夏黎桐:“”就是为了跟我这个?

    夏秋白又:“我是一十出头生的孩子,你也是一十出头生的孩子,咱们家的人呀,天生命薄。”

    夏黎桐微微蹙眉,有点儿茫然:“什么意思呀?”其实她听出来了她妈话里有话,就是没听懂里面那层话的含义。

    夏秋白却不置可否,而是反问了一句:“孩子的大名起好了么?”

    夏黎桐:“还没呢。”她低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儿子,“想了好多个,不知道选哪个好。”

    夏秋白:“跟谁姓啊?”

    夏黎桐无语:“那肯定是跟我姓啊,我生的孩子,户口要上到我这里。”

    夏秋白突然怒不可遏,恨铁不成干地质问夏黎桐:“然后呢?你九月份就要去上学,孩子也能跟着你去?你又不和孟西岭结婚,却又争着要孩子,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天天死守着一个孩子吧!”

    她的这些话就像是无情的巴掌一样,一下接一下地往夏黎桐的脸上扇,直接把她从梦里扇醒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实在是太舒坦了,舒坦到忘记了自己还有债没还完、还有路没走完。

    她还没有给棠讨回一个公道呢,那些害死她的凶们依旧逍遥法外,一个都没有被绳之以法。

    她把棠害得那么惨,怎么可以享受人生呢?又有什么资格去享受天伦之乐呢?

    更何况,谁能保证那个幕后真凶不会伤害她的儿子呢?自始至终,那个人的目标都是她夏黎桐吧?只不过是棠替她去死了。

    她不能再连累自己的儿子。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把儿子留在自己身边。

    或者,她不能留在儿子身边。

    夏秋白不晓得这么多事情,她知道自己女儿的前途最重要:“无论这个孩子跟不跟你姓,他都是你的孩子,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一个孩子断了自己的后路,你能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恋爱、再也不结婚了么?你才一十出头,人生还有大把的可能,你不能糊涂呀。你把孩子给孟西岭,你让孟西岭养他,跟孟西岭姓,那这个孩子就是他的负担、”

    夏黎桐突然有些生气:“淘淘不是负担!”

    夏秋白无奈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爱淘淘,但我更在乎你呀,你才是我女儿。你要是让淘淘跟了你的姓、上了你的户口,有几个外人能看出来淘淘是孟西岭的孩子?时间一长所有人都会认定孩子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和孟西岭一点关系都没有。万一过几年之后他翻脸不认帐了,或者想和其他女人结婚了,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有了后妈就有后爸,到时候淘淘就变成私生子了!你就应该直接把孩子塞给孟西岭,让他养,让孩子从就在孟家长大,让全世界都知道孟西岭有个儿子,你看哪个女人敢随便跟他。”

    夏黎桐咬住了下唇,终于明白了自己妈的意思:少计较姓氏和户口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自己的未来和孩子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的学业绝对不能中断,更不能当一个不学无术的单亲母亲,这样的话淘淘以后都可能看不起她。

    人所接受的教育越多、越高等,就越能跳出世俗的枷锁,越自由。

    思想是有力量的,眼界和格局则决定了个人能力,所以她必须去读书,不然她怎么才把自己磨成一把锋利的刀?她有预感,那个幕后真凶,一定不简单,不然怎么能够连陆靖这种人都能控制呢?如果不能与他匹敌,该怎么给棠报仇?

    而且她只办理了一个学期的休学,今年九月份就要重新回到美国上课,不可能带着淘淘一起去,只能让孟西岭单独抚养淘淘。

    怎么能够确保淘淘的利益呢?怎么才能够让孟西岭一心一意地对淘淘好呢?

    让淘淘跟他的姓。

    这样一来,相当于直接昭告天下孟西岭有个儿子,他以后再想结婚就难了,最起码别想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姐了。就算真的有女人愿意跟他,她夏黎桐也不会同意,她才不会允许淘淘有后妈呢,更不允许有别的孩来分割淘淘本该拥有的一切。

    但是她却没办法一直陪在淘淘身边了。

    她的路太长、太难走了,不能带着儿子一起涉险。

    随后,她忽然又想到了生孩子那天躺在术台上坐的那场梦——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

    她宁可相信是棠入了梦,是棠来见她了。

    在那个交错着的时间和空间里,棠她一定会是个好妈妈。

    夏黎桐的眼眶莫名一热,垂下了眼眸,看了儿子一眼。

    她是个好妈妈么?她不确定。

    她唯一确定的是自己真的很爱淘淘。

    她把心里面的那点所剩不多的温柔和善意全部给了他。

    “我真的很爱他。”夏黎桐对自己的母亲。

    夏秋白轻叹口气:“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但是女人不应该被母爱绑架,尤其是在最好的青春年华。”

    夏黎桐抬眸,眼眶微红,心疼地看着自己母亲:“你后悔了么?后悔生了我?”

    夏秋白无奈一笑:“怎么会?我从来没后悔过。”她又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让你把我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太苦了。”

    其实夏黎桐现在所走的这条路也不轻松,但母亲的话还是令她感到了幸福。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妈妈中的那把伞,只会向她倾斜,宁可自己淋着,也要帮她遮风挡雨。

    夏黎桐最终还是听从了母亲的劝,让淘淘跟了孟西岭的姓。

    他们给淘淘起名“孟徐行”,取自苏轼的定风波。

    他们希望他可以成为一个乐观、悠然且勇敢的孩子: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他们还想将淘淘的长成过程全部记录下来,拍完满月照去拍两个月照,拍完两个月照紧接着又去拍百天照,可是给淘淘朋友忙坏了,每天只有努力喝奶才能把这些辛苦补回来。

    拍百天照的过程中,为了让淘淘露出笑容,夏黎桐和孟西岭一直蹲在地上拿着玩具逗他笑。

    一套服装拍完,孟西岭去给孩子换衣服,夏黎桐赶忙抽空坐在凳子上歇了一会儿。

    逗孩子一乐,也不比逗美人一笑简单到哪里去。

    忽然震动了一下。夏黎桐拿起看了一眼,是树给她发来的微信:苗绘的飞落地了。

    夏黎桐一愣,这才想起来苗绘今天回国,惭愧又懊恼:对不起,我给忘了,今天淘淘百天,我和孟西岭带着他来拍照了。

    祁俊树:没事,我自己来接她就行。

    夏黎桐还是很愧疚,想努力补救: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周燃。

    祁俊树:不用,我自己也能行,你多陪陪淘淘吧,他需要你。

    夏黎桐的鼻根一酸,眼眶红了——自从生了淘淘之后,她好像变成了泪失禁体质,动不动就想哭——树还是把她当好朋友的,不然他不会那么关心她的淘淘。

    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周燃那边真的不需要我么?

    祁俊树:真的不需要,他没那么难对付,有苗绘就够了。把这条消息发出去后,他就将揣进了外套兜里,同时看向了场的出站口。

    他就站在出站口外。

    没过多久,苗绘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一年未见,苗绘好像又长高了一些,还剪了一个齐刘海儿,化了淡淡的妆,身上穿着一条修身款的黑色卫衣裙,脚踩白色运动鞋,肩头挎着一个牛皮包,里拉着一个白色的大行李箱。

    她看起来比之前成熟了许多,也洋气了许多。

    在她身边,还跟着一位身穿白衬衫和浅灰色西服裤的男人,年龄看起来比苗绘大一些,一十五六岁左右,五官虽然并不出众,但是身型极为挺拔,气质相当卓越,举投足间的气场足以掩盖他五官中的不完美。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正在和苗绘有有笑地并肩而行,左臂上搭着西服外套,右中拉着一个黑色的商务箱。

    祁俊树立即将双背在了身后,迅速将戴在腕上的鸡血藤镯摘了下来,塞进了兜里。

    苗绘并没有只顾着和这个男人话,时不时地朝着等候在出站口外的人群中扫一眼,看到祁俊树后,她立即朝他挥了挥臂,瞬间把身边的男人抛之脑后,激动地拉着箱子朝他跑了过去。

    男人有些失落,不甘心地看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背影,只犹豫了一瞬,便加快了脚步,追了过去。

    苗绘满心都是欢喜,她想冲进祁俊树的怀里,想和他拥抱。然而当她奔跑到他面前时,才发现他比自己期待中的要冷静许多。

    他也丝毫没有想要和自己拥抱的表现。

    他只是淡淡地了句:“桐有点儿事,没能来接你,就让我来了。”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苗绘满心的欢喜尽数被熄灭了。

    桐没来,他才来了?

    桐要是能来,他是不是就不来了?

    她又看了一眼他的腕,发现她送给他的那只镯不见了

    这时,那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忽然走到了苗绘身边,先看了祁俊树一眼,然后递给了苗绘一张名片:“实习的事情你考虑一下,我随时欢迎你。”

    苗绘愣了一下,连忙接过了名片,虽然现在的她丝毫没有那个心情去考虑实习的事情,但还是很有礼貌地了声:“好的,谢谢你。”

    男人笑了一下:“不客气。”他又看了祁俊树一眼,很是好奇地问了句,“这位是?男朋友?”

    不等苗绘开口,祁俊树就斩钉截铁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您别误会,就是普通朋友。”

    他特意用上了“您”这个敬语,对这个男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奉承和尊重。

    男人很受用,眼神瞬间变得和煦了起来,朝着祁俊树歉然一笑:“抱歉,是我误会了。”随后,他又看向了苗绘,态度极为诚恳地开口,“希望苗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时刻等待着你的答复。”完,他便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了。

    苗绘并没有对此感到激动或者惊喜,虽然,这真的是一次很好的实习会,但是她现在并没有这份心情去享受这份喜悦祁俊树刚才是在竭力地向对方澄清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他,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确实也是这样,只是朋友。他并没有向她表明过除了友情之外的任何心迹,一切都只是她单方面的自作多情。可是、如果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呢?为什么要给她钱,供她上学、读书呢?

    他对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他是谁呀?”等男人走远了之后,祁俊树才开口询问苗绘。

    苗绘抿了抿唇,把中的名片递给了祁俊树:“我的一位学长,不过已经毕业好多年了。”

    “飞上认识的?”祁俊树低头看了一眼中的名片。纯黑色的卡片正中央印着几个烫金字体:恒冲科技

    卡片另外一面,印着男人的名字和职位:乔越安,董事长

    苗绘点了点头:“嗯。”又略带羞赧地了句,“我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呢。”其实她没打算暑假回国,因为票太贵了——她的父母离了婚,她不想给她妈增添生活负担——但是夏黎桐却坚持让她回来,还给她买了头等舱的票,简直是盛情难却,她只好遵从。

    祁俊树又问:“这是他的公司?邀请你去实习?”

    苗绘有点不好意思:“嗯,他他正在创业阶段,公司需要储备人才,但我还没毕业呢,那里算得上是人才”

    祁俊树却问了句:“他是独立创业么?还是和其他人一起?没有女朋友?”

    苗绘:“应该是独立创业,他刚才在飞上的时候还跟我吐槽父母催婚的事情。”她又忍不住和祁俊树分享了一点八卦,“他家里条件应该挺好的,还是独生子,他爸妈想抓他去联姻呢,他觉得这样做是在出卖自己的灵魂,坚决不同意。他他只想找一个温柔可爱的妻子,不想找个合作伙伴。”

    祁俊树明白了什么——他不想被强势的父母束缚,他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但他却没那么多,只是对苗绘:“既然他是自己创业,家里条件还那么好,明他个人应该挺有话语权,让你去实习你就去,他既然看好你,就不会亏待你,而且毕业后找工作的话有经验总比没经验强,你别耽误这个会。”不定还是一个能够一举跨越阶级的好会。

    苗绘认真地想了想,觉得他得还挺有道理的。

    对于一个尚未大学毕业的学生来,实习的会确实弥足珍贵,以后找工作的话实习经验也是加分项。

    “那好吧。”苗绘,“我听你的。”

    祁俊树把名片还给了她妈,顺便从她中接了过了行李箱:“走吧,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

    苗绘扬起了唇角:“那就谢谢你啦。”随后,她又好奇地问了一句:“桐是什么时候回得国?她今天怎么没来?”

    祁俊树言简意赅:“她家里有点事。”

    苗绘也没有多问:“哦。”

    离开场后,祁俊树带着苗绘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饭店的路上,祁俊树几乎没怎么话。其实苗绘很希望他能够对自己些什么,毕竟,一年都没有见了,她真的很想他,但是,他似乎一点也不想她,没什么特别的话想要对她她有些失落、难过,却又总是自我安慰:他本来就是这种沉默少言的人啊,不话才是正常的。

    不过在即将下车的时候,她看到祁俊树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来了那只鸡血藤镯,套在了腕上。她内心的失落和难过在瞬间一扫而光,窃喜着抿住了双唇——他应该,是有一点点地喜欢她的吧?

    到了饭店之后,苗绘又惊讶地发现祁俊树竟然订了一间豪华的包间,但是这顿饭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还给她点了好多菜,多到根本吃不完。

    这让她感觉自己备受重视。

    祁俊树名义上是给她接风洗尘,但是在这顿饭的最后,却言辞恳切地对她了一句:“绘,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帮我一次。”

    苗绘怔了怔,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他还是第一次喊她“绘”。

    也是第一次请求她帮忙。

    她怎么能够忍心拒绝他呢?

    苗绘立即坐直了身体,认真又严肃地看着祁俊树,信誓旦旦地对他:“你吧,我一定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