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炮灰坚决不认命 > 正文 第402章 臭老九的女儿63
    苏北某农村

    天气渐渐暖和了,整个生产队都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春耕,林家还没分家,一大家子不少人口,这会儿是能下地的都下地挣工分去了,半大孩子该念书的念书,该干活的干活,不能干活的也出去耍了,门前只剩一个老太太坐在那里剥玉米,间或传来母鸡咕咕吃食的声音。

    早春的天气还有点凉,老太太头上带着个花花绿绿的头巾,从缝隙往里看,还能看见全白的发顶,在她的身后就是三间还很新的青砖瓦房,可能是家里条件不错,老太太的圆脸显得丰腴的很,除了两只眼睛木愣愣盯着前方,看起来就是个慈善的农村老太太。

    “哟,芬回来了?”林芬刚一进村口,就被眼尖的老太太们看见了,瞅见人上的兜,又是羡慕的不行,出来的话都酸溜溜的,“哎哟,这又带了什么好东西孝顺你娘呢?”

    “没什么,这不弄忙了嘛,带点东西给家里人补补,呵呵。”林芬笑嘻嘻的跟人打了个马虎眼就往家赶。

    看着人走远,几个坐在门口择菜的老太太,就在那议论纷纷,

    “我刚看见槽子糕了,你们看见了吧?”

    “咋没看见?哎哟,她李二丫好福气啊,生了一堆好儿女,不像我家那些不争气的,我都这把岁数了,还得伺候他们!”

    李二丫就是老太太的名字,不过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叫她本名了,刚才话的老太太也是仗着自己岁数比她大,点酸话罢了。

    “就是可惜了大河了,一点福没享到!”大河就是李二丫的男人,45年被鬼子打死了。

    “谁不是?”

    “还是人李二丫命好!”

    起这老太太,村里谁不羡慕?虽早前吃了不少苦,但瞅瞅人现在——大瓦房住着,大米白面吃着,两个儿媳妇伺候着,啥啥都不用操心,简直掉进了福窝里,想想就羡慕的要死。

    话回来,那年头光景不好,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可谁也比不上这老太太的福气。

    早前人大儿子跟着过路的部队跑了,七/八年没音信,都以为死在哪里了,结果一建国,人就巴巴的回来了,不光回来还当上军官了,你这运气简直了!

    现在更了不得了,转业出来,直接当上钢铁厂的大领导了,听那厂子比他们县城最大的厂子还大个好几倍,连县里领导都得巴结他呢。

    儿子出息不算,闺女,闺女也出息,那闺女从就长的水灵灵的,嘴巴甜,脑子也灵光,一直念到初中,毕业就去公社学当了老师,端上了铁饭碗,后来更是嫁到公社去了

    几个老太太一想到人家过的日子,再看看自己过的日子,简直都要被酸死了,唯一能开解自己的就是她最出息的大儿子至今还单着,本事再大又怎么样,连个传宗接代的儿子都没有。

    “那孩子也是可怜!”功劳哪是那么好立的,这不就伤了吗,还伤到了那种地方。

    关于林家老大一把岁数还没成家,村里早就有了默契,肯定是伤到那地方了,不然怎么好好的一个正常男人,哪里能拖到如今这岁数还没成家?他能忍得住?

    当然这种话肯定不能当着人面,不管怎么样,人家也是大英雄,这点道理她们还是懂的。

    “听要过继老二家的儿子呢!”

    “哎哟,老二家的那几个可不,能养的熟吗?”

    “养不熟也得养啊,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便宜外人吧!

    几个老太太心里一下平衡了不少,“那可不,怎么着肉烂在自家锅里,总比便宜坏人强,就是可惜了她家老大了!”辛辛苦苦一辈子白给人做工了。

    这边还在剥玉米棒子的老太太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揪起围裙的一角擦了擦鼻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老闺女那边办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打听到信儿。

    短暂出神了一会,老太太又开始剥玉米,这两天地里的活计重,必须得吃点好的,剥好的玉米粒会磨成粉做玉米贴饼子吃。

    虽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孩子们也都孝顺,就是自己个眼睛也看不见了,照理应该可以享享清福了,但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太太还是闲不下来,能搭把的就搭把,这不,碰上农忙了,她就在家剥玉米,不给孩子添负担。

    老太太两只木然的眼睛无神的注视的前方,眼皮耷拉着,眉头紧锁,像是在为什么事情烦神,刚将里的那根玉米棒子剥完,正准备拿另一根,就听孙女的叫嚷声:

    “奶,奶,姑回来了!”

    老太太循着声音往门口“看”去,急切的问道:“到哪儿啦?”

    “问你话呢,哑巴了?”

    这会儿孙女儿已经跑进院子里,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呢,老太太仔细听了听门口的动静,没听见闺女的声音,就又跟孙女打听:“你姑一个人来的,还是跟你姑父一起?”

    跑回来报信的是老三家的三女儿,因为没有分家,还是按着家里的排行,按着女孩排,正好排行老四,大名叫四麦的丫头,本来吃完早饭她就去打猪草去了,打着打着,眼尖的她,远远看见姑回来了,赶忙抢先跑回来报信,盼着回头能运气好的多捞一块糖吃。

    “没有,就姑一个人!”

    老太太眉头一下舒展了不少:“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叫你娘回来准备中饭。”老闺女回来了,中午必须得吃点好的,加上这段日子农忙,正好给大家伙补补。

    四麦一听眼睛就一亮,放下背篓,蹬蹬就往外跑,听孙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老太太站起身用围裙擦了擦,站在墙角,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娘!”远远的,就听一声清脆的喊声,“娘!”声音越来越近。

    老太太听见动静,激动的往前迈了一步:“哎哎,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年轻女人提着兜进了院子,一进来就径直朝老太太走来:“最近好着呢吧?家里没啥事吧?”一走近,就挽起老太太的胳膊往屋里走,打招呼的功夫,顺带扫了一眼门口的一堆玉米棒子,眉头轻轻皱了皱,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一堆玉米棒子,咋,你还帮大嫂她们剥玉米啊?!不是我,家里这么多人,哪里用得着你?”

    “你有那闲功夫,享享清福多好,你看人家队长他老娘,人家老太太多会过日子啊,整天啥活都不干,每天捧着一瓷缸子,从村头串到村尾,不是跟这个婶子磕磕牙,就是跟那个大娘唠唠家常,日子过的不知道多舒坦,哪像你!”

    林芬一脸不争气看着自己老娘,“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咱有条件还不知道享福,那是傻!回头大哥回来,知道了,保准你!”林芬是林母在3岁高龄生的老来女,从受尽疼爱,也跟林母的感情最深。

    当然,兄妹五个里头,也是她运道最好,刚出生的时候还打仗,等她记事,就建国了,几乎没过过什么苦日子,加上打那时候起林家就有林老大的工资补贴,一下就好过了起来,放眼整个公社,比她过的好的,一只都数的过来。

    明明是个乡下丫头,愣生生活成了整个生产队人人羡慕的对象,别的姑娘从四五岁起就要帮家里干家务,林芬就不用,别的姑娘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林芬从学一直念到初中,别的姑娘到了年纪嫁个庄稼汉,一辈子也就那样了,林芬不是。

    她还没初中毕业,林母就早早让大儿子找人托关系帮忙给安排好了工作,等她一毕业就直接去公社的学当了老师,后来还嫁到公社,相当于是一下土鸡变凤凰,成了半个城里人。

    你别人能不眼气吗?

    因着家里就两个出息人,一个老大,一个老,老太太自然最是看重,不过不同于大儿子离的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有事也帮不上忙。

    闺女就不一样了,本来母女俩就比一般人人亲,她又离得近,还念过书,家里出点事儿,找人捎个口信,半天功夫就能到家,那分量自又是格外不同,这也是林母一有事就喜欢找闺女商量的原因。

    当然,老太太除了格外疼爱闺女外,对儿子儿媳妇也没苛待,她本身不是个多刻薄的性子,当初大女儿的事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后来老三媳妇一连生了好几个闺女,她除了实在忍不住,偶尔刺两句外,打骂苛待孙女的事儿倒是一件没做过。

    就凭这一点,老太太算是四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慈善人,毕竟在乡下重男轻女是主旋律,能做到老太太这份上,真的是不容易。

    儿媳妇们也承老太太的情,对她也是发自内心的孝顺!

    因着老太太和善的性子,二房三房两家人磕磕盼盼,除开偶尔为点事起点儿口角外,大体上还算和睦。

    老太太乐呵呵的听着闺女的唠叨:“干惯了,闲不住!”完就一把拉过闺女的胳膊,声问道,“让你打听的事儿,有消息了吗?”

    老太太李二丫,也就是林母,自从前些日子收到大儿子的信,就没安生过,可以是自打儿子到了成家的年纪还不成家,她就没安生过,原来吧,儿子在部队,好几年都不一定能见着一回,她就是想催,也使不上劲儿。

    好不容易等儿子转业到地方,她就琢磨着赶紧给儿子娶媳妇,只是儿子当着那么大的干部,看不上她找的,她也不愿意委屈自家儿子,就这么耽搁下来。

    眼瞅着老二家的大孙子都要娶媳妇了,老大那边还没着落,她是日日愁,夜夜愁,本来听老大过年回来那会儿露出的口风,已经有了合适的对象,她还以为今年就能把人领回来,等年底就能抱上孙子呢。

    她盼啊盼,结果儿子就给她来了那么一封信,直把她打击的立不住,差点没当场昏过去,等回过神,就赶忙使人把老闺女给叫了回来,母女俩嘀嘀咕咕了一个晚上,旁人都不知道她们嘀咕了什么。

    起大儿子的事儿,老太太眼泪都下来了:“你你大哥命咋这么苦呢,怎么就”伤到哪里去了,连个后都没有。

    要她家老大,那真是没的挑,样样都好,事事都妥帖,就是在这人生大事上面总是不顺,听早前在部队的时候处过两个姑娘,结果一个都没活下来,都牺牲了

    当然为了儿子的名声,老太太从来没跟人提起过,就连她最疼的闺女都没提,就怕她一个不心秃噜嘴,传出儿子克妻的名声。

    村里传出来的那些关于她家老大的传言,她也不是没有听过,只是涉及到儿子的脸面,她只能暗暗敲边鼓,只是敲过几次,听儿子的口气倒是不像有事的样子,她也就放下了心,没成想,还真是那方面的原因。

    想想从前,又想想如今,老太太怎么能不糟心呢!

    “你先别哭啊,大哥好好的活着,不比什么都强?”

    林姑将兜放到桌子上,就扶着老母亲坐下,随即从兜里拿出一个槽子糕递给她:“娘,刚到的槽子糕,你尝尝。”想起自己苦命的大哥,林姑也是叹气,原还想大哥一把年纪,咋就不着急成家呢,敢情根子在这儿呢。

    儿子出了这么的事,老太太哪里吃的下东西,她抹了一把泪,又问起了上次的事儿:“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老太太着又是叹气,

    “实在不行,就从你二哥家里过继一个,反正你二嫂能生,让她舍出一个儿子,以后老了也能跟着享福,保管她乐意!”

    林姑嗤笑:“那能不乐意?”

    她二哥家的几个侄子,最的四柱都十几岁了,知道自己亲爹妈是谁,过继过去还不就是让大哥帮他们养儿子?她大哥可是正处级干部呢,一年光工资就不老少,还有现成的楼房住,真过继过去,最后那些还不是便宜了二房,她二嫂倒是好算计。

    老太太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前儿你二嫂还跟我提这事儿呢,让我跟你大哥写信,我寻思着你这儿还没消息,就没回她。”

    心背都是肉,老太太也希望肉烂到自家锅里,老二家儿子是多,可孩子实在太大了,过继那么大的孩子给老大,她心里也不落忍,想着要是大儿子的“病”能治还是得“治”,过继的儿子哪里有自己亲生的亲。

    “娘,你可千万别松口!”林姑一把握住老太太的,再三叮嘱,“不是我个做妹妹见不见得二哥好,存心搅和娘家的事,只是你想啊,二哥家几个侄子都多大了,四柱虚岁都十四了,眼瞅没几年都要娶媳妇了,过继他出去,不是诚心给大哥找麻烦吗?”

    林姑掰着指头给老太太算账,“真要过继过去,到时候是不是得把四柱接到城里养着,等过几年岁数大了,是不是还得帮忙张罗个工作,最后是不是还得大哥出娶媳妇的聘礼,你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得多花多少钱,哪有这么算计的?”

    老太太活到这把年纪,哪里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是心背都是肉,她也难啊,一想到要让大儿子吃那么大的闷亏,老太太又是唉声叹气:

    “唉,真到了那步田地,也只能过继四柱了,总不能便宜了外人吧!”

    真要过继,老三家的五柱倒是最合适,可老三两口子结婚十几年才求来一根独苗苗,哪里能过继他家孩子呢,唯一合适的就只有四柱了。

    “急什么!我看三嫂年纪不大,没准还能生,您老生我的时候,多大岁数了,这会儿不比那会儿日子好过?我看还是再等等,万一到时候三嫂运气好再生个子,过继给大哥,不是正好?”林姑不动声色的劝着老母亲,

    “娘,大哥那“病”要是真治不好,岁数也不大,再等几年又不是等不起,咱们何必这么着急?万一弄不好,戳了大哥的肺管子不得跟咱们离心?”

    “我倒是无所谓,横竖都嫁出去了,跟我没有关系,可大柱他们几个,以后还指着大哥拉拔呢,真把人算计狠了”鸡飞蛋打,啥好处也别想捞到一点儿。

    老太太想想也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老闺女的腕:“让你打听的事儿到底打听的怎么样了?”

    林姑的腕被老太太攥的生疼,赶忙答应:“打听到了,打听到了!”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老太太一听有门儿,长出一口气,“那老中医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怎么跟他的,你跟我仔细。”

    这两年从城里下放来了不少“能人异士”,她没少听村里人提起,之前左耳进右耳出,没怎么放心上,这回大儿子出事,她才想起这事来,不过那帮人身份太特殊,老太太也不敢大张旗鼓,这才让老闺女悄悄去打听,万万不能漏了风声,害人又害自己。

    “打听到了,隔壁公社有个从北京下放来的老中医,听很厉害。”

    这事也不是她打听到的,是她男人薛怀打听来的,不过他也就打听到有这么个人,至于直接跟人解除,求人老中医帮忙看病不好意思,他们两口子都不敢,就怕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被盯上。

    老太太一听人是从首都来了,立马放下一半的心,人首都来的,肯定厉害,老大的“病”看来有希望了。

    林姑看老太太长出一口气,赶忙提醒:“娘,人是找到了,可这看病的事儿,还得大哥亲身回来才行啊。”

    老太太一拍大腿也是哈,于是母女俩就又嘀咕起怎么让大儿子/大哥回来的事儿,正商量着呢,就听老三媳妇进来了。

    “娘,姑回来了啊!”

    老太太一听儿媳妇的声音,就赶忙起身开门:“老三家的,今儿她姑回来了,你去切半斤腊肉炒了,正好这阵子大家干活都辛苦了,一起补补。”

    别看老太太眼睛看不见了,不过在自己个的屋子,她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倒是不怕磕着碰着。

    早在老太太起身的时候,林姑就跟着动了,这会儿她就靠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三嫂:“今儿就麻烦三嫂了!”

    “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

    林三媳妇笑呵呵的跟人打完招呼,就直接出去忙活中饭去了,出了堂屋,就听林三媳妇吆喝着自家孩子,择菜的择菜,烧火的烧火,扫地的扫地。

    林姑隔着窗户看着院子里的动静,感慨的不行:“自打三嫂生了五柱子,整个人的精气神是越来越好了。”

    原先的三嫂整天低着个头,沉默寡言,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干什么活计都提不起兴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可自打生了五柱后,整个人的气质立马就不一样了,感觉腰杆挺直了,话有底气了,人也跟着鲜活起来,最明显的就是敢跟二嫂呛声了,以前在二嫂面前都不敢大声话的人,如今也敢跟人翻脸了。

    “唉,她也是个可怜的,一连生了四个丫头才好不容易来了个老儿子!”

    起儿媳妇,老太太自己也经常感慨,要是老二媳妇跟老三媳妇中和一下就好了,儿子太生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回头成家娶媳妇有的烦心呢。

    村里人都她是慈善人,其实是她想明白了,儿子多也不一定孝顺,女儿即便嫁出去,也不一定指望不上,不过有一点她还是知道的,就是儿子也一定要有。

    真要是个绝户头,还不定被人怎么欺负呢!

    到生孩子的事儿,老太太又语重心长的交待闺女:“你婆婆没为难你吧?我看实在不行,你还是抓紧时间再怀一个。”

    她老闺女连着两胎生的都是姑娘,虽头胎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可她听亲家母的话阴阳怪气的,心里还是替闺女担心。

    “娘,你什么呢,我家花还没断奶呢!”林姑不想让老太太为自己担心,于是宽慰道,“我还年轻呢,等身子养好了,自然怀的上,不着急!”

    她虚岁才25,还年纪着呢,她一点都不着急,婆婆看不惯,看在她大哥的份上,也不会多什么。

    老太太一想老闺女年纪确实不大,也就顺着揭过:“唉,你三嫂没赶上好时候,五柱脑瓜聪明,一点点大就能跟着三柱四柱他们识字,你大哥早前还要供他念书呢,没准咱家还能出个大学生,结果现在倒是好,学校直接停课了,,,”

    起这个,老太太也是惋惜不已:“真是倒霉催的!”

    “学初中不是还没停嘛,先念着,等念出来,大哥还能看着不管?”林姑又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也觉得挺可惜的,娘家要是再出一个大学生,她也能跟着沾光,保不齐以后还能拉拔她几个孩子呢,于是道,

    “回头我把越不穿的旧衣服收拾两件出来给五柱。”

    她这三艘的运气真是背的很,跟好运的二嫂相比,衬的三嫂真的是倒霉到家了,她两个嫂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她大嫂进门三年就抱俩,还都是男娃,在林家脚算是跟站的稳稳的,平时家里有个啥事,那底气也是足足的,后来除了老三是个姑娘,又连生了两个儿子,一下四个儿子,村里谁不她有福气,有那信命的结婚的时候还巴巴的求上门找她沾沾福气呢,真是走到哪儿都是村里媳妇们羡慕的对象。

    不像她三艘,嫁进林家十多年,连着生了四个闺女,闺女出生的时候,还赶上饥荒,他们家虽条件比一般人家好点儿,但架不住孩子也多啊,指望大哥一个人的补贴,也是紧巴巴的,更别提还要帮衬各种亲戚,最后是的没养活,大的也没养好真是倒霉到家了。

    老太太一听就“眼睛一瞪”:“两个孩子就差几个月,你把越的衣服给五柱,你让越穿什么?到时候让女婿知道了,心落埋怨”

    母女俩在屋里着悄悄话,厨房的母女俩也在悄悄话。

    “娘,奶跟姑肯定在四柱的事儿,你信不信?”四麦着还撇了撇嘴,“四柱最近可狂了,走哪儿都鼻孔朝天,我他两句,还跟我急眼,切!”

    “娘,大伯真的要过继四柱吗?”

    “不过继四柱还能过继谁?”林三媳妇倒是想的开的很,横竖自家就一个儿子,那就是自己的命,肯定不能过继出去,至于过继谁,爱谁谁。

    四麦叹了口气:“那四柱是不是就能进城了?”进城多好啊,可以每天吃肉包子,顿顿红烧肉,还能住楼房,四麦越想越羡慕,“我也想进城,大伯还要带我们进城玩,结果奶偏不让。”

    “整天就知道白日发梦!”三麦抱着一捆柴火进来,嫌弃的瞥了一眼妹,将柴火放下,倒了一碗水等凉了喝,“你知道大伯单位离咱这儿有多远吗,还以为是去县城呢,一天就能来回?”

    “你少两句!”林三媳妇怕两个闺女吵起来,赶忙打起了圆场,她也纳闷的很,她和林老三都不是急性子,怎么偏偏生个炮仗性子的闺女。

    “你妹妹就是随口,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嘛!”

    四麦哼了一声:“我怎么了,还不行了?”

    三麦淡淡扫了一眼四麦,懒得搭理这个蠢妹妹,转而跟林三媳妇起了林姑的事儿:“奶又跟姑嘀咕事儿呢吧!”

    林三媳妇白了她一眼,又继续在那切菜:“大人的事儿,你个孩子少管!”

    三麦不以为然:“她们啊就是瞎折腾,大伯的事儿才轮不到她们做主呢!”别看她,可她看的明白着呢,她大伯是个有主意的,才不会听奶她们的话。

    林三媳妇眉头一皱:“你大伯的事儿轮的着你一个辈叨?”

    三麦搬了个凳子坐下:“本来就是!”

    “横竖跟咱们没关系,你别多嘴,心被你二娘听见,寻你晦气!”林三媳妇警告,她二嫂最近算是春风得意,这要是二闺女闲话被她听着了,一准要闹。

    “你当我跟四麦一样傻啊!”三麦嫌弃的瞥了眼正在对她瞪眼的四麦,“你瞪我干啥,难不成我错了?你你蠢不蠢,人家四柱如今正得意呢,偏你不长眼,非些有的没的酸话,人能看你顺眼吗?”

    她们姐妹三个,就四麦最蠢,偏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真是蠢的没边儿。

    四麦气的半死:“要你管?!”完还跟亲娘告状,“娘,你看她,还是亲姐妹呢,整天就知道数落我!”

    “你要不是我亲妹子,我才懒得管你呢!”三麦翻了个白眼。

    眼看两个冤家又要吵起来,林三媳妇头疼:“三麦,你去看看你弟弟,今儿有好菜,让他早点儿回来。”

    三麦不动如山:“娘,你儿子精着呢,谁错过饭点儿,你宝贝儿子也不会错过的!”那家伙儿不愧是她亲弟弟,真是候精猴精的,到饭点儿,早就颠颠儿的跑回来了,哪里还用的着人喊。

    起宝贝儿子的灵劲儿,林三媳妇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你大伯也你弟聪明呢!”大伯子了,等过两年孩子大了,就送去上学,学费不够他来出,就冲这一点儿,林三媳妇就感激他一辈子,想起大伯子的遭遇,林三媳妇就是一声长叹,“真是好人没好报,你大伯多好的人啊,偏偏就”

    着转过头郑重的看着两个闺女:“你们大伯对你们几个可不孬,每次回来,你堂哥他们有的,你们也有,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以后你们可得好好孝顺他,忘恩负义的事儿咱不能做,都听见了?”

    姐妹两个都连连点头,三麦也替大伯可惜:“也不知道大伯什么时候带大伯娘回来?”上次大伯的信儿,可是当着全家人的面念的,她们全都知道了大伯的那件事儿。

    林三媳妇上活计不停:“估计得五一了吧,他们平时那么忙,也只有五一才有空。”提起还没见过的大嫂,林三媳妇忍不住跟两闺女嘀咕,“也不知道人家女同志知道家里要给你们大伯过继孩子,会不会闹?”

    将心比心,这事换成她,她肯定心里不痛快,搁谁凭白多出那么大一便宜儿子,都不会高兴。

    “闹啥啊,你没听信上么,人家女方带着孩子呢!”四麦十二岁了,有些事还不大懂,可她也知道大伯是国家干部,找个二婚头绝对是委屈了的。

    三麦端起碗喝了一口水,沉思了一会儿:“应该不会吧,那女的离过婚还带着三个孩子,就这条件”要不是大伯那什么,就凭他的条件,怎么都不会轮到一个带着三个拖油瓶的二婚头吧。

    林三媳妇听闺女的不像话,转给了她一个毛栗子:“你一个姑娘家,的什么话?那是你个黄花闺女能的出口的?”四麦离的远,也挨了林三媳妇的一个瞪眼,“你也是,都给我皮紧着些,大人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们辈议论!”

    三麦揉了揉刚才被打的部位,狡辩道:“这有什么,我都十四了!”过两年也要找婆家了,提前了解一下有什么不对,这叫未雨绸缪,她娘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打她。

    林三媳妇看她狡辩,举着:“你还有理了还?”同时心底有点后悔,早知道该约束着几个孩子,不让她们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随着家里几个大的年岁大了可以相看了,家里门槛都快被媒人踩烂了,家里几个孩子平时没少偷听,以前还觉得多听听长长见识以后一定得多注意点儿,可不能让孩子学歪了。

    三麦鼓着腮帮子,到底不敢再还嘴,林三媳妇哼了一声,指了指篮子里刚择好的菜:“去把菜洗了,省的在这些有的没的,把你能的!”

    看三麦吃瘪,四麦在边上幸灾乐祸的看她的笑话,三麦瞪了她一眼,就拎着篮子出去了。

    林三媳妇冷眼扫了一眼四麦:“别看你姐虎了吧唧,可人家的都是实在话!”看闺女傻乎乎的不以为意,也没了教导的心思,“都是我生的,也不知道你随了谁,家里就你一个脑子不灵光!”

    这边林三媳妇是再懒得跟闺女闲话,那边林姑母女已经初步达成了一致。

    “行,回去我就写信!”办成一件事,林姑放松了不少,转而起了别的,“那大哥的那对象”、

    对于她大哥写的那个二婚头,林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她大哥那么好的条件,哪里能娶个带拖油瓶的二婚头呢,但有些话不是她个外嫁女能的,一个是,免得人背后她伸的太长,搅和的娘家不安生。

    另一个就是,她也不想把后路都给堵死了,有些事情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准,万一最后大哥不听她们的劝,非要娶那个女人,她现在要是蹦跶的欢,不是把未来大嫂给得罪死了吗。

    老太太不知道老闺女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她是明晃晃的把一切都摆在脸上——嫌弃的直撇嘴:“你大哥脑子糊涂了,咱可不能依他!”

    她儿子那么好,怎么能娶个二婚头?就算,就算是那方面不行了,也不用找个带拖油瓶的二婚头吧,就凭她儿子那么好的条件,就是娶个黄花大闺女那也是娶得的。

    所以儿子在信上写的那事儿,她是一点儿都没往心里去,只当儿子才知道自己那方面不行,受了刺激,等老中医治好儿子身上的“病”,也就没那个女人什么事了。

    “回头你在信上可别提那个女人的事儿,咱啊,不做那得罪人的事儿,回头等你大哥身子好了,他自己就能料理清楚,用不着咱们插!”

    林姑深以为然:“还是娘厉害!”

    老太太拍了拍老闺女的:“你大哥的事儿,你上点儿心,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要他们兄妹几个,就数老闺女沾的光最多,以后外孙们长大了,也少不了舅舅的帮衬。

    这个倒不是老太太偏心林姑,主要是林家两兄弟没赶上好时候,他们大哥混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岁数一大把了,又不认识字,加上家里孩子又,实在离不开人。

    再老母亲眼睛看不见了,身边没个亲儿子肯定不行,在乡下的总共就两儿子,就算老太太能逼着大儿子安排一个进城,那是安排老二好还是老三好给谁都不合适,别到时候为一个进城的名额,两兄弟闹起来就得不偿失了,最后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后来辈们长大了,老太太就给老大提了提,后者直接给大侄子在城里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如今做了快三年,马上就要转正了,这不,家里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踩烂了。

    至于林老三家,前面生的都是闺女,不管林老三自己还是老太太,都没提工作的事儿,笑话,人情哪里能用到几个丫头片子头上?老太太不提,林老大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儿,

    “瞧娘的,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嘛,大哥对我这么好,我回报一二不是应当应分的?”

    林姑心里跟明镜似的,哪里不懂其中的道道?这也是林姑不愿意大哥过继二哥家孩子的原因,资源就那么点儿,给他多了,给别人就少了,二哥家儿子那么多,要是过继了二哥家的孩子,那以后还有她家孩子什么事儿?

    老太太一脸欣慰:“只要你们兄妹几个好好的就行了,等我“老”了,去了地下,也算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了!”

    “娘,你又胡,你身子结实呢,肯定能长命百岁!”林姑挽着老太太的胳膊,脑袋靠在老太太的肩膀上,“等大哥治好了病,还得你拿主意给他娶个合心意的媳妇儿呢,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她心里明白的很,家里真正对她最好的是她老娘,她大哥对她好也是因为有老娘在,她大哥十几岁就当兵,那会儿她还没出生呢,能有多少感情?老太太真要去了,以后也就当个亲戚走了。

    “对了,娘,要是等大哥治好了病,你要不要就在我们这里帮大哥相看个合心意的儿媳妇啊?”

    林姑有点担心大哥娶个城里姑娘,以后会看不起他们这帮乡下人,她可是太知道枕边风的厉害了,大哥是家里最出息的人,真要在当地娶了媳妇,等老太太一去世,两边的关系就等于是断了,那哪能行?

    以后想找大哥帮个忙,不定还得看嫂子的脸色,一想到那种情况,林姑心里就不得劲,

    “娘,你别怪我多嘴,大哥从就离家,跟咱们几个的关系还没有他们战友之间亲近,现如今有娘在,大哥还知道每年回来,等以后指不定就跟咱们几个关系远了。”

    “我们兄妹一场,一想到那种情况,心里就酸涨的难受!”林姑唉声叹气,“娘你要是觉得大哥娶个乡下媳妇委屈,也可以往城里找啊,就在咱们县城找,以后就是家里遇到事儿了,还能找嫂子娘家搭把,这不也很好吗?”

    “省的大哥在当地找个不知根不知底儿的,一年也见不着几回,跟走亲戚似的,一点都不亲近!”

    老太太觉得老闺女的有道理,人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儿女们有出息吗,老大是混出来了,可几个孙子还没着落呢,几个孙女想嫁个好人家,也得老大帮忙,这要是让老大在当地娶个媳妇,万一碰上个性子独的,指不定怎么拖后腿呢。

    “等你大哥回来,我跟他!”

    林姑勾起嘴角,再接再厉:“大哥年纪不了,那事儿宜早不宜迟,我还是发电报吧,这样比较快,早点治好,娘也好早点抱孙子!”

    钢铁厂

    这几天,林一民一直隐隐觉得不安,上次给家里写的信,照理应该早就收到了,但是至今都没收到回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总不能打电话回去问吧,他怎么好意思。

    想什么来什么,林一民正在发愁呢,就收到了老家发来的电报,一看电报内容,林主任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他就他娘怎么不给他回信呢,原来是病了。

    麻利的请好假,孝顺的林主任当天就提着简单收拾的行李去了火车站

    等萧圆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了。

    “听是他娘生病了!”李姐一看到徒弟就跟徒弟分享了最新消息,“本来我一得到消息就想找你去的,后来有事耽搁了。”

    李姐提徒弟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真病还是假病?这要是假的,那你?”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时候生病,李姐忍不住阴谋论了,只是看徒弟还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李姐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你,怎么自己的事儿,一点不上心呢?”

    “万一人老太太对你不满意,借着生病的由头把林主任骗回去生米煮成熟饭,还有你什么事儿?”

    萧圆心中凛然一惊,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可能,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强扭的瓜不甜,要是他家里存心搅和,他们也成不了,还不如现在这样,早早死了心。

    看徒弟不话,李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她没好气的推了徒弟一把:“你你,明明心里也是有他的,怎么就嘴巴这么硬气,一点软乎话都不呢!”

    “这要是让他家里老娘算计成了,我看你后悔不后悔?”

    萧圆扯了扯嘴角:“这样也好,矛盾提前爆出来,总比以后鸡飞狗跳强,你是不是?”

    李姐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她的话,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人走都走了,再那些,不是戳徒弟肺管子吗。

    “我看林主任不是个糊涂的,他老娘真要想糊弄他,估计也不能成!”

    萧圆挽起师傅的胳膊:“反正我想的开,该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我的,我惦记也是白惦记!”

    “哼,你倒是想的真开!”李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即又好奇的跟她打听她前两天听来的事儿,“怎么回事儿?我听你搬家那天,他上你家去了?”

    “没什么,人就好心给我暖个锅。”萧圆有些心不在焉,怕师傅不信,她又耐着性子解释,“听他们老家那边有个法,是搬家没人暖锅会不吉利,所以才好心”

    李姐看徒弟的认真,识趣的点了点头:“好多地方都有这种法!”

    “你这丫头也是,早知道我就帮你暖锅了!”要不是那天徒弟是要跟几个孩子一起齐齐整整的吃个团圆饭,她早就去帮徒弟暖锅去了,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王家人半道会去堵人呢,

    “你不是帮我暖过锅了吗?你还帮我搬家了呢!”

    李姐想想也是,中午她们在一起吃的饭,也算是暖锅饭了吧。

    萧圆不想再提林主任的事,就转移了话题:“对了,师傅,怎么好久没见杨主席?他是调走了吗?”萧圆有阵子没见过他了,上次住院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再没见过,萧圆觉得有点儿奇怪。

    “你怎么想起来问他?”李姐有些诧异,“你们俩?”

    “师傅你想哪里去了,我跟杨主席一点关系没有!”萧圆都无语了,她师傅到底怎么想的,难不成是个男人就得跟她扯上点关系?

    “我就是好久没见着人,多嘴问一句。”

    李姐见徒弟的认真,勉强相信了她的话:“调走啥啊,他去上海学习去了,去了快半个多月了,估计快回来了。”一想到这些大领导可以去上海出差,就忍不住的羡慕,“上海呢,那可是大城市,听老多好东西了还不要票。”

    然后想到什么,又跟徒弟分享,“听好多人托他买东西呢,光本子就记了厚厚一本,哎哟喂,那阵势,估计回来得用卡车拉!”

    “你别不信,人上海那什么旧,就淮什么旧,哦,淮国旧,对,就是这个名儿,在那地方买东西不要票,什么表啦,收音啦,都不要票,还有人家那儿的衣裳就是好看,反正你瞧好吧,这次杨主席出去,回来肯定得买不少东西。”

    “不至于吧,人杨主席才来多久啊,谁好意思找他带东西?”萧圆觉得不可思议,不杨主席一个大老爷们,就是他一个才入职没多久的新人,大家都不熟,得是多厚的脸皮让人代买东西啊。

    李姐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有什么,都一个厂的,帮忙带点东西而已。”

    “那师傅你怎么不找他带东西?”

    李姐没好气的瞪了徒弟一眼:“带东西就不要花钱了?真是败家娘们!”

    萧圆听着发笑:“师傅,你也太抠了!”

    “哼,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李姐才不会自己知道晚了,人家已经走了。

    看师傅不高兴,萧圆就没再提买东西的事儿:“这次就杨主席一个人去学习吗?”萧圆觉得有点奇怪,一般去大城市学习的会,都是抢的打破头的,怎么会轮到一个刚来的新人呢?

    “不然呢!”真当出公差不要花钱么?

    起出差,李姐忍不住又起了林主任:“林主任也是经常出差的,回头你可以找他帮你带东西。”

    李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了就收不住,“我跟你,林主任认识的人多,跟市里好多厂的主事人都认识,回头你想淘点东西就方便了。”

    对有本事的人,李姐还是很佩服的,随即想到徒弟的事儿,她又有点儿惋惜:“你啊你啊,要是灵点儿,你就主动跟过去,这次多好的会!”李姐越越来劲,

    “你就应该跟他一起回去的,要是老太太真生了重病,你也好展示一下孝心,落个好名声,要是感冒咳嗽啥的,就相当于是提前见婆婆了,你怎么就没跟过去呢?”

    她是真觉得林主任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摸样品行都是一等一,有本事还有责任心,对徒弟也上心,这要是成了,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