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炮灰坚决不认命 > 正文 第470章 被遗忘的人10
    没一会功夫,马家的事就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蔡春芽娘家人很快就知道了,他们这会刚吃完午饭,正坐在堂屋里等消息,结果好消息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噩耗’!

    春芽爹急的在屋里直打转:“糊涂啊!”

    “怎么这么糊涂!就是求人安排工作,也得好好跟人啊,这么逼迫人家,回头那工作还能干的稳当吗?”

    春芽爹眉心皱成了个川字,扭头看向春芽娘:“你赶紧上亲家家里一趟,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你不是跟人支过招儿吗?怎么一点没听进去?”

    春芽娘心里也着急啊:“我哪知道?!”着她烦躁的摆,“行了,不了,我这就上亲家家里看看去!”

    转眼功夫,春芽娘就扎上头巾出了门,顺便把在门前玩耍的马铜也叫上了,春芽爹看着他们走远,想想还是不放心,追了上去。

    等爹娘一走,剩下几个儿子儿媳就议论开了,

    “他们疯了吧?”要不是疯了,怎么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啊!

    “我看是疯了,不疯谁能提那要求啊”

    “兴许里面有什么隐情呢,亲家两口子糊涂,亲家奶奶可不糊涂,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别乱!”

    “也对,就是再糊涂也不能糊涂成这个样子!”

    “你们那份工作会给妹夫吗?”

    “必须的啊,不然咱家不是白忙活了吗?”

    “就是,咱娘光老母鸡就搭进去两只了,要是最后进城的不是咱妹夫,咱娘也不能答应!”

    马家

    春芽爹娘一进屋,就见堂屋里忙的很,马家三妯娌正在那忙着分米面,为争个一两二两的,吵的不可开交,看到他们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又继续吵,作为亲家母的张二妮也只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不管他们了。

    女人们在那斤斤计较,男人们也不闲着,他们负责将分好的东西搬回家去,马金玉跟马平安家的几个半大孩子都出动了,每个孩子里抱着东西,有的是一包糖果,有的是一块布,有的一包点心,每个孩子脸上都带着笑。

    早一步到家的马铜嘴巴里也是鼓鼓囊囊的,这会正为什么跟马金玉的家的堂哥吵架

    春芽父母都有些傻眼,四周看了看没看见闺女,春芽爹就一把拉住从卧室里出来的女婿:“你们这是?”他都不知道什么好了,自家名声都臭成那样了,这家人居然还有闲情分东西?!

    马金用袖子揩了一把汗:“爹,娘,你们来了?”

    “吃了吗?没吃等会就在家吃吧,家里准备了好多菜,那帮人一口没吃,便宜我们了”

    春芽娘看着女婿,一时闹不准了:“你家的事,村里都知道了,你们知道不?”

    着她又看了眼正跟两个妯娌吵的天翻地覆的亲家母,“咱要工作就要工作,怎么把人得罪成那样?”

    “那五百块钱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又要钱又要工作?你们把人得罪成那样,就是有了工作,能干的稳当吗?”

    春芽爹也是一脸愁容:“就是啊,人那么大领导,想收拾咱还不是菜一碟?”

    马金眉头也皱了起来:“外面都传遍了?人这才走,谁传的?”谁个大嘴巴一天到晚盯着他们家不成?

    春芽娘撇嘴:“现在是这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奶呢?”着她就四处找了起来,没发现老太太的踪迹,“你奶上哪去了,还有我女儿呢?怎么也没看见她人?”

    马金回头看了一眼:“哦,春芽啊,她在烧火呢,爹,娘,等会你们就留下来再吃一口吧,今儿做的窝窝头有点多,回头带两个回去!”

    没看见老太太,春芽爹娘也懒得问毛脚女婿了,等张二妮那边分好东西,春芽娘赶忙把人拉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儿?外面都传遍了”

    春芽娘三言两语将村子里的传言跟人了,“不是好了要工作不要钱的吗,你们怎么两样都要了?”

    “还要了五百块,你们可真敢!”

    张二妮脸色不大好看,忍不住骂道:“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传的闲话,我马家跟他没完!”

    春芽娘拉了拉她胳膊:“行了,人都了,现在这个有啥用?你赶紧到底怎么回事儿,咱一人智短两人计长,赶紧把这事糊弄过去是正经。”

    张二妮叹了声气,将中午的事情大概了:“我们也是没法子了,都跟人闹成那样了,没的转圜了,就想着能要点好处就要点好处,总比啥也捞不着强!”

    春芽娘一脸麻木:“那五百块钱又是怎么回事?”

    张二妮撇嘴:“这钱可不是我们要的,是老太太死攥着不还给人家!”

    春芽娘一言难尽,凉凉的道:“你们也不想她还吧”他们要真想还,老太太一个人能拦的住?

    张二妮神情有些不自然,最后干脆承认了:“一份工作不够分,这些钱好歹能安抚些!”

    春芽娘长长叹了一声气:“那你们就不想想你们把人得罪的这么狠,那工作要来了,又能干多久?回头干一两年被人赶回来,你们不嫌丢人?”

    张二妮苦着脸:“亲家母,你也不是外人,你我把那丫头磋磨成那样,我们要不死乞白赖的求人家,你人亲爹能给我们安排工作吗?”今儿人亲爹可一句没提工作的事。

    “一锤子买卖就一锤子买卖吧!”

    “当着那么多干部的面要给我们安排,他肯定不能赖账,既然安排了,总不能我们家孩子一去,就立马给人穿鞋赶回来吧,有那一年两载的,我们总能想出法子来!”

    之前他们两口子就琢磨过这事,他们又不傻,知道把个大领导逼急了,肯定落不着好,他们既然敢做,就也想好了退路。

    春芽娘听完觉得还挺有理,只还是有些不大放心:“这事你跟你婆婆商量过没?”

    张二妮嫌弃的撇了撇嘴:“平时装的跟菩萨人似的,今儿不就显出原型来了?明明腿脚好的很,就知道成天躲懒,半点不知道伸,这会还不知道躲哪儿藏钱去了呢!”

    对这个婆婆,张二妮那真是认识的透透的,回来听儿媳妇一,她就猜到她干什么去了,藏吧,她看她能藏哪儿去。

    就在春芽娘跟张二妮话的功夫,春芽爹也在跟马家三兄弟话:“外面都你们黑心呢,又要工作又要钱的,你们这会名声都臭了!”

    马吉祥骂了几句传闲话的,就又跟亲家公道:“咱家名声早就臭了,如今能落点实在的,不亏!”

    春芽爹眉头紧皱:“可你们把人得罪成这样,就不怕吗?”

    “怕啥?我们家穷成这样,有什么好怕的?”马吉祥一脸无所谓的道,“还不如拼一把,弄点好处呢!”在他们磋磨人闺女那天起,他们就把人得罪了,如今这样,也坏不到哪里去。

    马平安跟着附和:“叔,要是能有别的法子,我们也不想把人得罪死啊!”

    “这不是没办法吗?人打心底就没想给咱安排,只想用点钱打发,我们要再不‘争取争取’,等人一走,谁还记得我们马家当初的恩情!”

    春芽爹听完叹了声气:“那也不能闹的这么难看啊”不过他也就这么感慨一句罢了,亲家他们的也有道理,要不在人走之前拿下准话,人那边兴许真就再不管他们了。

    “娘,你怎么来了?等会再吃两口,今儿家里好菜多”

    春芽娘又跟张二妮了两句,就转到了厨房,一进来就闻到浓浓的香味,春芽娘瞥了眼就收回目光,看向正在烧火的女儿:“怎么样,还行吧?”

    “那丫头一走,你们一大家子全指着你婆婆一个人,也是不容易,回头一些轻省的活计,你能干的就主动帮忙,可别等到人开口”

    蔡春芽瞄了眼灶膛里火候,就拍了拍身上的灰从后灶里出来,然后往外面瞅了眼没人,就揭开另一边的锅盖,用筷子迅速从里面夹了一块鸡肉塞到自己嘴巴里,又夹了一块给她娘:“吃,这是咱家的鸡!”

    春芽娘本来还不好意思,听闺女一,也就不再客气,张嘴嚼住了肉块,母女俩偷吃了几块鸡肉就不敢吃了,春芽娘将鸡骨头揣到自己兜里,等回去再毁尸灭迹。

    母女俩这才靠在一块闲话,春芽娘将刚才屋里的事都跟女儿了:“那么多好东西,你坐月子不用愁了!”

    想起之前女儿还为这事上家闹过一回,春芽娘又点了点女儿的额头:“现在放心了吧,少不了你吃喝!”

    蔡春芽脸上讪讪:“哎呀,我那会不是不知道嘛”

    生怕老娘还要取笑她,她忙把话题岔开:“娘,你那一份工作,家里会给谁?”

    “会不会给叔子,叔子还没结婚,他要是有一份城里的工作,以后娶一个城里媳妇也不是不可能,你婆婆是不是这么打算的?”

    春芽娘沉下脸:“你婆婆跟你们提了?”

    他们家为什么跟马季结亲?为什么给亲家送两只老母鸡,不就想着女婿能进到城里,以后他们家也能跟着沾光吗?这要是费心费力,最后全便宜了女儿叔子,他们家不是白忙活了吗?

    蔡春芽翻了个白眼:“工作还没下来,婆婆怎么可能会跟我们提这个?”

    “还有四叔,今儿除了我公公婆婆,就属他闹的最凶,估计也想要那份工作,圆子爹了,一时半会不好安排,还得等个半年,这半年怕是有的闹了!”

    春芽娘一想也是,倒是没刚才那么绷着了:“这份工作是你们公婆拼着老脸不要求来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四叔,这个你可以放心!”

    想到亲家把那么个厉害的靠山给得罪成那样,春芽娘又忍不住揪心:“你公婆把人得罪成那样,我就怕你们要来了工作也干不长!”

    蔡春芽倒是理解公婆的做法:“事情都闹成那样,公婆不那么求人,就被人用钱打发了!”人亲闺女被他们磋磨成那样,两边早就没了和好的可能,以后家里有事他们也甭想求人帮忙,与其如此,还不如多要点好处实在。

    春芽娘也知道这个道理,长叹一声,就再不提了,转而起了亲家奶奶:“真没想到,亲家奶奶是那样的人”

    “娘,你是不知道,那老虔婆有多坏”蔡春芽把刚才的事叭叭跟娘一,“拿着钱就跑了,跑的可快了,也不知道她要把钱藏哪儿。”

    春芽娘当即就把老太太大骂了一顿,骂完又勾着嘴角嘲讽:“藏的再严实有什么用?她不吃喝了?这家里的粮食都攥在你婆婆里,她不把钱交出来,还想吃饭?”

    完又摇头,“原还当她是个明白人,不成想也是个糊涂虫!”

    李红红家

    家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张信封,以及一张条子,李家人都不识字,李红红拆开信封后,不知道上面写了啥还特意找人念,念完她就傻眼了。

    一百五十块瓦片,钱款已经结清,拿着条子就能去拉货,这么多瓦片,节省些,都能盖两间屋子了。

    这下李家人也傻眼了,李红红嫂子激动的脸都红了,李红红大哥看的皱眉:“你高兴什么劲儿,这是人给红红的,跟咱没关系!”

    完就把条子塞到信封里交给妹妹:“咱家穷,不能给你什么嫁妆,如今有了这么多瓦片,你嫁到婆家,腰板就能挺直了!”

    李父李母舍不得这么多瓦片都让女儿带走,但让他们开口讨要,他们又不好意思,毕竟是旁人指名道姓给女儿的随礼,他们还真拉不下脸来要。

    李红红嫂子就没这个顾虑了:“妹子,你别怪嫂子话难听啊,这么多瓦片,你都带到婆家去,你自己是好过了,那爹娘呢?爹娘就只有你们兄妹俩,你好意思自己住泥瓦房,让爹娘住土坯房?”

    “这要是人只给一间屋子的瓦片,嫂子也不能提这个事,这不是有多的吗?咱省一省,爹娘的那一份也就省出来了”

    李红红大哥瞪着她:“你给我闭嘴!”

    “人给的瓦片都算计好了,哪里多了?你别闹,今年年成好,肯定能多分钱,回头咱自己买瓦去!”

    李母实在忍不住:“一百五十块呢,一间屋子除了顶上还有腰子那块要用瓦,底下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省省,盖三间屋子都够了!”

    完儿子,她又眼巴巴的看着女儿:“我跟你爹没本事,连间带瓦片的房子都挣不来,我们大人没什么,你侄子还那么,万一受了凉你就当是帮我们一把,给家里留一半,成不成,闺女?”

    “就当娘求你!”

    话到这个份上,李红红还能什么,回到自己屋里,李红红的泪水就哗哗流了下来

    吉普车上的气氛也不大好,发生中午那样的事,王主任他们都觉得没脸,一路上不停的跟萧承赔不是,萧承听的烦了,凶了他们一顿才好了些。

    到了公社,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本来萧承还想跟公社领导蔡支书的事,被今儿的事一闹,他也没了心情,算了,本来军政就分了家,他还是别掺和了吧。

    再次回到县城,萧承主动约王主任跟吴部长晚上吃饭,前面都是他们招待他,他明儿就要带着女儿走了,今儿就想请他们吃一顿表示感谢。

    几人约好时间地点,这才散了!

    时间还早,萧承也没别的事,就带着萧圆去了附近的人民公园。

    左右没了外人,萧圆好奇的问道:“你真要给人安排工作?”

    没了外人,萧承也不再板着脸:“不然呢!”

    “爸爸都答应人家了,还能话不算数?”

    萧圆眨眨眼睛:“真的假的?我怎么看着不大像呢,你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啊?”五百块白搭了,他心里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这年头的五百块钱可不是数目,马吉祥一家四个劳力,一年忙到头,落到里也才百来块钱,去掉七七八八的花销,一年能攒下个几十块就算会过日子的了。

    萧承板着脸:“我能使什么坏?你觉得我一革命军人,还能哄骗人老乡不成?”

    萧圆本来不确定的,看他这样反倒肯定了,她撇撇嘴:“你肯定要使坏!”

    萧承没好气的揉了她头顶一把,觉得感觉还不错,又揉了一把,直把萧圆惹怒了,这才讪讪住了,声嘟囔:“还怪气的!”

    萧圆冷哼一声,往边上挪了两步:“也不看谁生的!”

    萧承听完摸着下巴嘿嘿一笑,点头道:“确实是老子的种!”不过随即他又趁着萧圆不注意,狠狠揉了她一把,“个丫头片子,还拿话损起老子来了!”

    萧圆摸着乱糟糟的头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气,你倒是别揉呀!”

    萧承看着女儿枯黄的头发,脸色又是发沉:“回去就把头发剪了,等再长出来就好了!”完他又忍不住骂:“就这,他们还想让我给他们安排工作,真是想的美!”

    “本来我都不打算跟他们计较了,结果他们偏撞枪口上,那就怪不得我了!”

    萧圆想到便宜爹临走又去了一趟支书家,想必马家人以后在村里好过不了了,再一想马吉祥兄弟三个,最后为了争那一份工作,估计也要闹的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就算马吉祥家抢到了那份工作,马金马银还得接着闹,那哪是一份工作呀,简直就是一根名副其实的搅屎棍,不把马家搅合的人仰马翻、四分五裂,不算完!

    萧圆斜着眼睛偷偷瞄向便宜爹:“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不然这也太巧了吧。

    “我那是为了谁!”萧承看闺女离自己三米远,没好气的凶道:“你离那么远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萧圆往他跟前挪近了半米:“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求你别的?”

    萧承看她直挪了那么一丢丢,就主动往她边上走去:“放心,爸爸不揉你了!”

    见萧圆没有躲,他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爸爸哪里知道那么多,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爸爸这些年去过好多地方,什么人没见过?就马家人那点子心思,怕也就只有你妈会看不出来!”

    “当初他们养你不单纯,只不过我原先想着,大家都是穷苦老百姓,都不容易,”老俩口算计来算计去,不就是为了儿孙都能过好点儿吗,人之常情,他还不至于那么不通人情。

    “只是他家几个孩子实在太不堪,想要好处,又不想付出,这世上哪有白给的好处”萧承看着才认识没几天的女儿,“做人不能贪心,什么都想要,最后大概率是什么都得不到!”

    萧圆知道便宜爹是在教导自己,假装虚心听讲的样子:“其实村里人都差不多跟他们一样,其实起来,马家人除了对我这个外人不大好,对自家人都还不错”着还叹了声气,“人性好复杂的!”

    萧承听的好笑,又想揉她的头,不过到底忍住了:“正常啊,世上哪有那么多彻头彻尾的坏人,大多都是像马家这样的,他们多坏吧,还真算不上,就是私心重”

    “放心,爸爸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人,不会真对他们怎么样的!”毕竟养了女儿十几年,就算待她不好,女儿心里却还在担心他们,萧承有些欣慰,受过大苦,却依然心存善良的孩子,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萧圆想您老误会了,她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事实而已,不过她也懒得解释,不然显得她多冷情似的。

    “对了,你把东西交给你那个朋友了?”萧承一想到女儿居然会给姐妹送瓦片就觉得好笑,“她就没给你点回礼?”

    萧圆白了便宜爹一眼:“他们家好穷的,我哪里好意思要?”

    萧承本来也不在意那点东西,他就是纯粹无聊逗女儿开心:“你跟她指名那些东西是给她一个人的吗?”

    萧圆无语:“肯定啊!我跟她爹娘又不熟!”

    “放心吧,就算被娘家扣下一半,也够她睡一间带瓦片的屋子了!”萧圆又不是真不通人情世故,哪里猜不到李家的打算,所以多买了些。

    想到花掉的那些钱,萧圆又起了工作的事:“到了地方,我想上班去,我得自己挣钱!”

    萧承头疼:“不是跟你过了嘛,等你把身子养好再!”着就拍了拍她身板,“就你现在这样,能干啥啊?”

    “听爸爸的话,回去咱先养好身子,完了再去扫盲班认些字,回头拿个学毕业证,爸爸就给你安排!”

    “听老太太你早前还上过两年学,你那会学的东西,现在还记得吗?”

    萧圆一翻白眼:“那会还没解放,上的都是私塾,人家私塾根本不收女娃娃,爷爷送了几块腊肉让我旁听,我就去了几次,连三字经都没认全,就被别的学生举报了”

    起原主上学经历,萧圆都觉得无语,那哪是上学啊,明明就是听墙角,字面意义上的听墙角,站在窗户外面听,冬天能冻死个人,哪里是学习,简直是受罪。

    就这人学生家长还不愿意,后来私塾被人举报,私塾先生不想还那几块腊肉,就私下教原主学个一刻钟,实际先生根本就没教,他只是让原主晚一会儿回家而已。

    萧承知道马家人的德性,听萧圆完一点不觉得意外,他就吗,就马家人那副性子,能舍得给他女儿上学?

    “没学正好,那会是繁体字学了也白学!”看女儿耷拉着脑袋,他又安慰道,“别怕,如今识字的没几个,你还,现在学完全来得及!”

    第二天,萧承将女儿的户口证明收好,父女俩就坐上了返程的火车,是卧铺,萧圆看着群山远去,心中又忐忑起来,不知道那边的生活会怎么样。

    其实这两天萧圆已经从便宜爹的嘴巴里,知道了些他新家的事,她不光是有便宜后娘,还有便宜弟弟呢,还不止一个,总共三个,最大的今年十一了,最的才三岁。

    便宜爹每次起三个儿子,嘴上张口闭口兔崽子,傻子,可眉眼间的喜欢是藏不住的,还跟萧圆几个弟弟好相处的很,她一定会喜欢,萧圆真想骂人,都不是一个妈生的,她喜欢个毛!

    孩子多是多了点儿,但萧圆相信自己完全能应付的过来,就是不知道那个便宜后娘是个什么性子,这要是让她碰上个面甜心苦,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萧圆可忍不了。

    为此萧圆还跟便宜爹打听了,只是起儿子滔滔不绝的便宜爹,在起后娶的媳妇时,却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次次不正面回应萧圆,萧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萧承父女回家的路上,孙颖也听到了点风声,气急败坏的她找到赵政委,将人堵在办公室里非要他给个交代不可。

    赵政委皱着眉头:“弟妹,这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之前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老萧还能不管吗?”

    “当初人亲妈要不是为了赶着过来救人,也不会遇上那样的事儿!”

    孙颖眼眶通红:“我是气这个吗?啊?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不讲情理的人?”

    赵政委最受不了女同志哭鼻子,无奈道:“那你闹个什么?”

    孙颖一噎:“我是气你们瞒着我!”

    “既然那丫头找到了,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我连个丫头都容不下吗?”

    孙颖一想到自家男人背着她就偷偷去找前头生的那个孩子去了,就气的咬牙切齿,可当着他战友的面还得装的大度,真是憋屈死了。

    赵政委对于女人的善变已经认识很深刻了,对孙颖的话他只敢信一半,不过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哦,你这个呀,这不是怕找错人了嘛!”

    “万一不是呢,提前跟你了,你这边,不是白,那什么,白折腾一场吗?”

    理由很充分,孙颖一时反驳不了,赵政委看她不闹了,就瞪着门口围观看热闹的人:“这么闲,没事干了吗?”

    将外人都赶走,赵政委关上门,又给孙颖倒了杯水:“先喝点水!”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连没影儿的事都拿来跟你!”

    孙颖放下茶杯:“这能怪人家?人也是好心,你们要不撒谎,我还不知道你们背着我就去寻亲了呢!”

    “就算你们是怕我‘空欢喜’一场,也不用这么瞒着吧!”

    “那丫头要是还活着,今年都十七了,要不了两年就嫁人,我就是再气,也不会容不下她!”孙颖的斩金截铁,“那边有信了没?是不是那孩子,要是的话,我这就去给人准备房间!”

    赵政委一脸欣慰:“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人了!”完他又尴尬的笑笑,“已经在路上了,明儿个应该就能到了!”

    起这个,赵政委老脸有些挂不住,才刚跟人没有准信,这会又跟人在路上。

    孙颖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回来了?那丫头?”

    赵政委更不自在了,只是这事明儿军区都会知道,他再瞒也没意义,于是一咬牙就点了点头:“听长的跟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孙颖放在桌子下的双攥的死紧:“确定吗?长的像不一定就是啊!”

    怕赵政委误会,她赶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咱认人也得仔细着些,可不能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我前儿还在报纸上看到有地方的人冒充军干部失散的儿女,从事敌特活动,咱不得不防啊!”孙颖的情真意切,“我们一家全靠老萧,要是他出了岔子,我们也好不了!”

    赵政委认真点头:“你放心,这种事情,我们部队也不敢松懈,那边民政局的人都仔细调查过了,那边也有不少老乡作证,再加上那丫头的长相,两边都对的上,这才确认下来!”

    完他就叹了声气:“那丫头也是可怜,被那户人家磋磨的不成人形,要不是老萧找过去,这会都被人卖到山里”赵政委着眼眶就红了,“当初她妈妈要不是为了多救几个人,也不会遇上那样的事,我们都欠她”

    “听老萧那丫头瘦的厉害,十七岁还跟十四五岁一个样儿,孙,我们都知道你心好,那丫头跟着你,我们都放心!”

    孙颖强挤出一丝干笑:“你们放心,我肯定不能待人差了!”

    从办公楼里出来,孙颖脸色阴的都不能看了,怕被人看见闲话,她赶忙深吸一口气,装的跟没事人似的往家走。

    下班回到家,赵政委就跟媳妇起这事:“回头有的闹!”

    赵政委媳妇姓方,叫方芳,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一直很好,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叹了声气:“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同为女人,方芳还是能理解的,本来俩口子日子过的好好的,突然冒出来那么大一闺女,搁谁心里好受啊。

    赵政委就不能理解:“这有什么不好受的?当初孙跟他的时候,不就知道他前头有个女儿吗?只是之前一直以为死了,如今没死,又碍不着她什么!”

    那丫头都那么大了,生活完全自理,等过两年嫁了人,就是两家人,如今不过一个屋檐下过两年,有什么呀!

    方芳无语:“你们男人不懂!”

    赵政委不以为然:“还我不懂?我看她就是气,不容人!”

    “当初柳要不是驰援我们团,也不会死,她要不死,哪里还有孙什么事儿!”

    方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人再好,也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老拿当初事儿,人孙心里能高兴吗?”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儿,之前都提醒过他了,就是改不了。

    赵政委冷哼:“你知道人亲妈救过我们团多少人”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翻旧账?”方芳不耐烦的打断,“都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还?”

    “我知道人亲妈救过你们的命,还救过你老赵的命,我又没那丫头什么,人还活着,我也高兴呢!”

    “可你也不能埋怨孙啊,当初人亲妈的死又不是孙害的,人孙跟老萧都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你干什么老对人有偏见?”

    赵政委冤枉死了:“我什么时候对孙有偏见了?”

    “我看不是我对孙有偏见,是你对柳有偏见吧?不然怎么我每次她,你都这么不耐烦呢!”

    赵政委越回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我记得人柳没得罪过你吧,你怎么这么不待见人家?”

    方芳坚决不承认:“什么跟什么呀,我就跟她就见过几回,我干什么要对人有偏见?”

    “行了,人老萧家的事,咱俩吵什么,没的让人看笑话!”完,她就把话题岔开。

    赵政委也不好意思为了别人家的事,揪着自己媳妇吵架,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萧家就不一样了,萧建军几个吃完饭就被他们神情严肃的亲妈告知了一个‘好消息’!

    “你们大姐马上就要来了,家里住不开了,建军啊,你就跟弟弟们挤挤!”孙颖完就叹了声气,“你们大姐吃了好多苦,你爸爸要好好补偿她,你那屋最敞亮,我寻思就给她吧!”

    萧建军一听就跳起来:“凭啥?”

    “凭啥我的屋就要让给她?”

    “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