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 > 正文 第49章 第 49 章
    庭中距离那院外的果树约有四十余步,果子在眼中都显得格外渺起来,更难以确定果核在何处。

    吕布不知道这郎君箭术如何,倒是觉得他眼力肯定不错,不过善射者多半眼力不错。

    仆役去了许久,荀晏则缓缓饮了一口都亭侯府上的美酒,冰凉的酒液顺着喉道落入胃袋,确实是美酒,烧得慌。

    “不是不会喝酒吗?”

    吕布懒洋洋问道,一摩挲着系在腕上的玉韘。

    玉韘即为玉扳指,射箭之人常用,可纳弓弦,不至于伤,并州民风剽悍,儿都会骑射,一直有着将韘系于腕上,防止脱落的风俗。

    都亭侯所用的玉韘更非凡物,兼具了美观,实用,奢华等特性,虽然这是严夫人精心挑选的,和这个眼里除了美人啥也看不到的将军没多大关系。

    “偶尔饮些也无妨。”

    荀晏道,胃袋中的灼热反倒让他精神愈发清醒了起来。

    “是不想与我共饮吧,”吕布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可需指套?”

    荀晏眨了眨眼睛,从怀中取出一枚形制普通的玉韘套于拇指之上。

    仆役终于匆匆回来,恭敬的将中那张弓递给了荀晏。

    荀晏甫一看到那张弓就略微挑眉,入后那沉甸甸的重量叫他不由失笑。

    兵中士卒所用弓箭多为八斗弓,如此距离的精准射击,两人本应是默认使用这类弓箭,没想到吕布却耍了个心眼,叫人取了张二石弓来。

    战弓并非拉力越大越好,军中通用八斗弓,能开一石弓者已为精兵,再往上,若非天赋异禀者难以驾驭,且如此大的拉力,精度难以控制,很难射中目标。

    且再往上的重量实战意义偏,选拔意义更强,若是有人能开二石,三石,甚至更高,军伍中人自然会为之叫好,但很少有人拿去实战。

    不过眼前倒是有一例,都亭侯马上驰射亦能开三石弓,如今只给他取了张二石弓来,指不定他还得谢谢都亭侯下留情。

    “无需果核,若荀郎能射中果子,布自行认输。”

    刚刚坑了人的都亭侯一脸没事人模样的着,还鼓励的拍了拍眼前郎君的肩膀,顺还捏了一把。

    嗯,瘦得很,一点也不像军中那些一个个上半身壮得和什么似的骑兵射。

    怕是得在开弓这出门一脚上就折戟沉沙。

    吕布这般想着,但他不会因此折辱于人的,他是宽容的,尤其是对于长得好看的,只要荀郎再给他看着下两天酒就行。

    荀晏微不可查的侧过了身,避开了吕布贱兮兮的,执起了那张二石弓。

    弓箭触冰凉,感微糙,他的指腹慢慢摩挲过弓梢到弓把,这把弓大致所用的材料品类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从幼时养成的习惯叫他第一时间这般观察着。

    [都亭侯瞧上去俊美不凡,但我总怀疑他是个男同]

    清之仍然在脑海中哔哔赖赖的吐槽着,留不下半刻安宁。

    荀晏抽出羽矢,搭弦扣箭,弓弦嵌入玉韘的槽中,肌肉开始缓缓发力,他的心跳莫名加速,他想起了幼时第一次学射之时。

    弓弦被慢慢拉开,直到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形,一边的吕布终于睁开了他醉蒙蒙的双眼,认真而不解的看着那全身看上去都没二两肉的郎君。

    [或者他可能有点男女不分,抵达了颜狗的更高一层的境界]

    不知何时,清之也安静了下来,聒噪的意识终于停歇了下来,荀晏全神贯注看着眼前的目标。

    那枚红艳艳的果子成为了世界的中心,时间似乎变得缓慢,其实也没有多慢,再多的准备工作,撒放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迟疑就会败北,随

    着一声轻响,箭矢如风般飞出。

    “啪——”

    那抹红色被击落,滚在了地上。

    荀晏转身,将弓箭交还给那同样难掩惊诧之色的仆从,随后他向吕布一笑。

    “这局是晏赢了。”

    他道,并且将右背到身后。

    吕布的上上下下打量着荀晏,却也不什么,不一会就有远处的仆从将那枚果子连带箭矢一同送了过来。

    那羽箭的尖端竟正中果核,一切当真如那荀郎所言。

    “为何背?”

    吕布问道。

    荀晏伸出了自己的右,拇指处微微痉挛。

    “第一次开二石弓,有些紧张。”

    他诚实的道。

    这确实不是假话,他虽自幼习武,但对于挑战重弓没什么大兴趣,平日里常用一石弓或者八斗弓,如今这还是第一次,不过倒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难。

    只是用力过猛好像有些抽筋了。

    吕布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什么想不明白的大问题。

    “不成!”

    他蓦的开口道。

    “将军欲反悔耶?”

    荀晏平静的问道。

    “布既已答应,便不会反悔,”他向前一步,“但布有一事不明,还须荀郎解答。”

    荀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清道不明的不妙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穿得花里胡哨如纨绔子弟般的将军便一脸好奇的上前来扒他的衣服。

    荀晏出离惊恐了。

    “给我看看。”

    将军如一只好奇心旺盛的大猫子般命令道。

    只是这只猫子战斗力过于旺盛。

    滚呐!你好奇怪!你到底要看什么!?

    荀晏誓死不从,并且真心实意的感觉吕布是真他娘的有病!有大病!

    在一番撕扯中,只听得“撕拉”一声,随后又是砰砰两声闷闷的响声,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

    荀晏露出了大半条白皙的胳膊,面无表情,只是发丝衣着凌乱,仿佛一个险些被强抢了的民女,此刻可怜的民女刚刚放下了自己的拳头。

    身前的纨绔子弟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半晌才颤抖着放下了,他的上还拽着一截袖子,看花纹样式正是荀晏衣袍上缺失的那一截。

    从来都俊美不凡的将军此刻顶着一对狼狈而硕大的熊猫眼,脸皮还因为疼痛不时的抽搐一下,就算如此,他还是勉力睁大着他的那对熊猫眼。

    “不对啊,这么细,如何能开二石?”

    他盯着荀晏的胳膊看着,神色像是碰到了什么世纪难题一般。

    荀晏不想做出任何回应,他侧身遮掩住自己的胳膊,顺便防住某人如实质般的视线。

    他从从未遇到过这般人,他心如死灰的看着吕布上的那截袖子。

    “将军莫非有断袖之癖?”

    他问道。

    “休要污蔑于我!”吕布立马反驳道,甚至神色有些困惑,“军中之人脱下来比比大又不是什么稀罕事,荀郎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他得理直气壮,甚至还要反咬一口。

    荀晏神色愈发痛苦。

    “荀郎莫非以为是那个大吧?”

    吕布陡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连摇头,神色中莫名透露出了一种‘你不行’的骄傲之色。

    荀晏:果然还是把这人埋了吧。

    难怪王司徒不愿全信这人,换谁都不敢信好吧。

    一旁的仆役早在两人起了纠纷之时就匆匆跑路了,留下来的话他可能会想要自戳双目,反正他是不认为将军会吃亏的。

    “将军考虑

    得如何?”

    他虚弱的问道。

    吕布这才正色,只是配上他如今这番形容,实在难以令人感到严肃。

    他沉默了许久,方才问道:

    “如父子何?”

    “君自姓吕,本非骨肉。掷戟之时,岂有父子情也?”

    荀晏答道。

    吕布垂下头,如一只丧气的大猫,他与董卓确实并无所谓的父子之情,甚至连原本主从的情谊也渐渐淡去,但父子的名义却成为束缚他最大的难题。

    他已经杀了丁原这个前任义父,若是再杀董卓,天下人将如何看待他吕布?可如若不杀,若是他日董卓被清算,他这个义子也该如何立足?

    他每每想到董太师如今这般痴肥愚蠢的模样,就有一种几乎注定般的预感,董卓将死。

    不,是董卓已死,如今的董太师不过是一个被权势操控了的行尸走肉。

    “今忧死不暇,何谓父子?”

    这句话如方才那射果一箭般击中了他内心的不安,吕布猛的抬起头,几欲马上点头答应,只是心中那最后一根弦制止了他。

    还能考虑,再多思虑,夫人过,凡事要三思

    他这般安慰着自己,却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愈发倾斜的天平。

    可或许那个天平从他见到了王司徒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正过。

    “不需将军动,我自动。”

    荀晏道。

    吕布呼吸一窒,他深深看了眼这个因方才争斗显得颇有些狼狈的年轻郎君。

    “如何计划?”

    他平静的问道。

    荀晏笑了起来,这是他这些时日里来最真心的一个笑,看得吕布非常不合时宜的晃了晃神。

    他长辑至地,如那日的王允一般。

    “将军大义,天下受董贼之苦的百姓皆感将军之恩。”

    他道。

    吕布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他可以面不改色的驰骋沙场,可以习以为然的接受他人怪异的目光,也能够漫不经心的接受普天之下最盛的赏赐,但如今这种情形他却从未遇见。

    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站立在原地,所幸那郎君很麻溜的凑了过来,像是演练过多次了一般。

    荀晏想起了那日王司徒所言计策,眼皮一跳,低声与吕布耳语起来。

    吕布听罢竟无甚诧异,反而点头,随后拍了拍荀晏的肩膀,力气还挺大。

    “不怪渭阳君一见钟情于荀郎。”

    吕布怅然若失的道。

    荀晏:

    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失落或者骄傲的事吧。

    “不过渭阳君虽年幼,但已见容色,就是有时候有些瘆人。”

    吕布安慰道。

    荀晏有些惊恐。

    虽然董白这个年龄确实可以嫁人了,但是你注意人家容貌还是好奇怪啊。

    清之:[t!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