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特编第一作战连 > 正文 046. 宁当叛军。
    我视野中的景色于眼前出现一道闪耀却柔和的蓝色激光后,瞬间从雨林内的作战场地变为考核出发前人造雨林外的场景,换而言之也就是双紧握武器的我,被传送回高高地插有呈型交叠于一起的两把残缺的激光枪的图案的、随风猎猎飘扬的特编的军旗下的起点。

    但景象跃入我眼帘的刹那,我愣住了。

    虽然方才从林茉莉杂声不断的耳麦报告中,我已能预见场面的混乱程度为何种堪忧,但当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正呈现于我的眼中时,我的双眼如同几百年前某部童话片的歌词——“瞪得像铜铃”,甚至像型篮球那样,心中不可描述的难以置信,以及欲言又止的震撼至极,一丝一毫皆不比没有提前预设糟糕后果来得弱,更是不敢使用往日细腻的思路去揣度后续发展的结果,只因最难过的东西已然在我脑中不断盘旋。

    只见所有在刚才的考核中被淘汰掉的特编士兵,皆用看似五花八门,实则训练有素的姿势,几乎一比一地将激光枪的枪托分毫不差地指着在场的南山士兵,和两个面无表情的特编督察员,而南山士兵们和两个督察员则也是丝毫不惧地举起武器,把装有真实电量的激光枪枪口对准所有情绪强烈的特编士兵,仿佛在严厉地告诫他们“谁先动,两败俱伤”这个道理。

    “兄弟们,我们虽然各有残缺,但从来就没有对军队不忠的时候!他们要我们上刀山,我们就用胸膛顶着最尖利的刺刃,用抓住锋利的刀尖,硬生生地爬上去,流再多血甚至死亡都可以,但却不会允许自己流一滴泪!他们要我们下火海,我们就**身体冲在第一个跳下去,哪怕被焚烧成灰烬,也义不容辞,在所不惜!可我们忠诚的下场是什么?是被背叛!是被抛弃!他们甚至不愿意让自己的正常人部队和我们对抗,而是让我们是被一群来自外头的狗屁野兵淘汰!”

    我看向昔日脾气暴躁且话直爽的杨烈狂,又回想起林茉莉带着冷酷的笑颜撂下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瞬间明白他就是林茉莉话中那个只会硬打却不带脑子的主角,按他往日的性格和强大的实力,遇上被踢入淘汰队列这种倒霉事,换成平时早就直接炸了,像孙悟空大闹天宫那样都有可能。这次又怎会遏住怒火,忍气吞声?

    只听他歇斯底里的声音中夹杂无比炽热的熊熊怒火,也见他中的激光枪身越加立起几分,全然是在对面前的南山士兵与玩欺诈游戏的督察员示威,用展现愤愤不平的方式告知他们,他们如此下劣的行为会引起特编士兵的公愤,而引起特编士兵的公愤后,后果很严重。

    “杨烈狂,你这是带头发动叛乱,我现在可以直接枪毙你!”张智聪粗暴地把枪口对准杨烈狂的脑袋,但杨烈狂却反而再往前靠近两步,同样极度简单暴力地大声嚷嚷:“那你现在就毙了老子,老子宁愿做叛军也不愿意做你的兵,老子眨一下眼睛老子就是狗!”

    “要枪毙就把我也毙了,你这个冷血的人!”

    “我们有不好的情绪,是不是还要和这些收到上层命令赶来的南山兵窝里斗,而忽略掉罪魁祸首啊?用的招还真是妙啊!张教官,王教官,先别急着毙人了,请你们解释解释?”

    一名特编士兵见杨烈狂成了出头鸟,顿时义气地将他推向一边,将张智聪的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另一名特编士兵看到杨烈狂不由分把南山士兵也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仿佛也立刻意识到杨烈狂的话有迁怒于本不该被责骂的人,同样也用极度激烈的语气大声告知周围的特编士兵自己的看法,顺带纠正杨烈狂一棍子打死全部的观点,告诉大家这件事中究竟是谁占的错误比例较多,而南山士兵在这件事中充当的角色又为如何,他们的怒意究竟该向谁袒露等。

    “杨烈狂,还有你们几个,这种危关头不能再起哄了,再这样乱哄哄地闹下去,我们可不止是要被遣散,而是要被扣上叛乱的高帽,要被加上永生永世洗不清的名头。兄弟们,把武器放下,大家都是自己人,好好,没有啥不可解决!”

    我将目光投向同样被传送回来的副连长沈长生,只见他也十分震惊地望着眼前双方紧张对峙、一触即发的场景,这让我有些难过地猜测道,他在看到这幅场景的第一刻,必然也和我感受相同,觉得无比震撼与难以相信。

    只因我们虽然是特殊的队伍,但平日却是个有素质有纪律,任何长官的命令皆当成天职般无比服从的优秀士兵连队,不管上级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任何人就连的抱怨都没有出现,更别提爆发过今日这般叛乱般紧张对峙的模样。

    是的,我们无法相信这是特编士兵们会做出的举动,但事实铁打地摆在面前,我们不得不信。

    但如若你问,你的立场是什么?

    那我将郑重回答:我能理解,甚至暗暗地支持。

    因伤而聚集于此的大家皆是付出诸多之人,也基本都为怀抱继而成为最强战兵,守卫家园的梦想的勇士,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冲在前线,哪怕已然伤残也会毅然决定再度提起武器,化身顽固分子狰狞的噩梦。

    诸位不差勇气,不差英魂,不差信仰,能力与普通士兵相较也算强悍,只是身体或精神方面与常人不同,药物或改造方面需要大额花费。

    然而通过一场并未提前告知的最强者与强悍者的比拼,便要淘汰连队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假借将其视为不过关的弱者的名义裁除,背地的意思便是不再需要残障人士所组成的战队,如若我也是站在淘汰者队列之中的一员,我何尝没有困顿不解之心,为何不将愤愤不平,又再有什么理由压制反抗的情绪?

    但和心里默默支持他们的我不同的是,沈长生立刻以连长的身份出言制止特编士兵们反抗他人的举动,竭尽全力让他们冷静下来,以免这件事越发酵越严重,最后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报告副连长,瞧那两个督察员冷血的样子,简直是把我们当成猴子耍,甚至比南山人还要冷漠无情。很抱歉,我们不能把武器放下!”

    一位特编士兵用最果断的声音回复沈长生的话,后面的特编士兵也纷纷用无比坚决的目光看向他们的副连长,但脚间摆起的战斗架势丝毫未改,双方仍然全然绷紧互相对峙,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瞬间愈加浓烈,仿佛只要再添一把火,全场便能直接轰地一声燃炸起来,在场的全部人皆无法逃过一劫。

    沈长生的表情直接木讷呆滞起来,这是所有的特编士兵第一次没有听从副连长的命令,但作为副连长的他也不清楚自己还有何理由去命令这些士兵们听话,更是已经不知该如何开口去劝慰,因为不管用怎样动听的语言修饰,都改变不了在这场考核结束后,他和士兵们都要天翻地覆地和他们先前无比忠守的部队再见,也没办法再替这些士兵们喊冤叫屈,而只能将最后的希望交给坐在一旁默默无语的正连长,希望她能发言把特编士兵们劝下。

    “连长,连长,你句话吧!你再不话,兄弟们都要睁着眼睛跳进火堆了!”

    沈长生着急地向表面看不出情绪的芮娜走去,可芮娜则是有些愤怒地瞪大双眼站起,扫视一眼同样是满腔愤怒的士兵们,目视沈长生闪着善意的眼睛,一字一句严肃且激越地道:

    “我们特编的人从没怕过死,要死大不了一块死。但比起死更可怕的,是我们的家莫名其妙就被外来者拆掉,我们在风雪交加的夜晚再也没有归宿。就算我们之前的忠诚是错付吧,兄弟们,我支持你们把武器反着举起,必要的时候砸碎他们的脑壳。”

    听到连长的看法与他们相同,特编士兵们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中的武器又向上立起几分,甚至纷纷朝前移动两步,每个人嘴里都不间断地辱骂他们心中所认为的人。

    “听见没?连长发话了。张智聪,王平安,你们两个狗骗子,别再靠近我们任何兄弟一步,我们虽然没有任何有电的武器,但每人抡一把都能把你们砸成碎西瓜。”

    “就是。看我们干啥?看你们自己!无耻的人。”

    “”

    而在场的部分南山士兵则都是先向后退两步,但指已然纷纷放在扳上,貌似已经在做最后的友善提醒,只要谁敢轻举妄动,只要敢真的将武器砸过去,只要敢伤害南山士兵,成为发动叛乱性质的人,真实的激光便会不管他们曾经有何成就与付出,毫不留情地招呼过来。

    但另外一部分南山士兵,例如楚水清和叶靓文等,则是伤感地面面相觑,枪口不自觉地掉下几分,指也还在扳护圈之外,有些甚至还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完全没有要开枪射击特编士兵的意思,似乎是因为这件事回忆起了比它更难过的事。

    我将目光投向一旁默默不语的林茉莉,只见褐色眸子中映着特编士兵们站队顽强抵抗的样子的她,如同冰冻的石块般目中无神地怔在原地,眼角泛起一丝惆怅的泪花,竭尽全力咬紧牙关,不让眼中的泪滴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不让敬佩与赞成的情绪浮于表面,一旁的楚水清用饱含痛苦的双眸望她一眼,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枪口再度低下几分,瞬间也拍拍身旁的程逸的枪身,程逸疑惑地看看楚水清,瞬间懂得将枪口缓慢下降,把指移到扳护圈外。

    “一口一个连长,一口一个你们,好啊,还真不愧是特编部队的士兵,特殊到目中没有纪律,目中没有长官,没有军队,一个个的都想反了天当盘踞一方的土匪是吗!”

    “我最后一次,只留下没有被淘汰的士兵并且不能提前告知你们,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也最后给你们一次会,是把武器放下,还是要全部上军事法庭,或者被当场击毙?”

    我有些反胃地将目光撇向冷冷发言的张智聪,只见他阴冷的脸上也带着无比愤怒的表情,似乎觉得自己的颜面已经扫地,更是完全无法理解兵与军官对抗这件事,而特编士兵们听到他情绪勒索中夹杂威胁逼迫的口气,怒意更是被燃至沸点,人群中的谩骂声更加响亮,有两个士兵甚至再度壮胆向南山士兵逼近几步。

    见到特编士兵们不仅没有收的意思,情绪反而越加激烈,张智聪则是无情地对守在特编士兵面前地南山士兵们厉喝道:“他们只要敢动,只要再往前走,你们就果断开枪!”

    “所有南山人把枪放下。”

    林茉莉英俊的脸上的表情很快恢复平常,只是冷冰冰地,面无表情地,平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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