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 > 正文 第5章 第 5 章
    许淙的伯祖母刘氏,在许淙过来之后,了几句话就告辞回家了。而许淙是直到这位伯祖母离开之后,才从他奶的口中知道她的来意。

    她想借书。

    原来渣爹四年前考中进士衣锦还乡之后,不但捐钱把村里的村塾修缮一新,还赠送了一批他自己用过的科举用书。

    村塾的夫子,伯祖母刘氏她大儿子就在这些书的帮助下大有长进。但与此同时,他也积累了许多困惑。

    他原本还想着等许明成回来,就要登门求教的。

    可等啊等,等到王氏和金氏带着还是个婴儿的许淙回来,才知道许明成竟然直接选择了外放,而且他的外放还是从京城直接到地方,不会回老家,那请教自然就无从谈起了。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等许家安顿下来之后,便请他母亲来问问许明成有没有留下什么书册,能否借给他抄一抄?

    王氏能下定决心,二十年如一日地全家吃苦,耗费巨资培养出许明成这个进士儿子,眼界是不一般的。

    所以她对许夫子的想法很赞成,这会儿就对金氏道:“明成以前也过,族里好了他也好,所以这书啊,该借。”

    “不过我不识字,也不知道哪些书好,你待会啊就去明成的书房瞧瞧,给他拿两本送去。”

    过了一会她又补充:“一次就给他拿两本,抄完了再换,明成科举用过的书都是好东西,将来得留给我乖孙的。”

    科举?

    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乖孙许淙抬起头来。

    读书好像不错,还可以像渣爹那样考个公务员。

    公务员好啊,事少钱多待遇好,国家还给交社保,不是宇宙的尽头是考公嘛。

    而且这个时代的文人地位高,只要不是犯下谋反大罪,都不会被杀头。皇帝哪怕再看不惯你,也只能把你贬来贬去,从这头贬到那头,再从那头贬到这头,最后忍无可忍了,也只是让你回家吃自己。

    所以风险的,好处大大的!

    许淙马上就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考!”

    听到乖孙的话,王氏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吧,我乖孙也想着将来学他爹,去考状元呢。乖孙啊,你爹的书我都给你留着,保准你将来也能考上。”

    许淙歪头,“爹,名?”

    他只知道渣爹是上一科的二甲进士,但是不知道具体的名次,平时家里人话的时候也不会特地去这个。

    毕竟古代的科举就和现代的上大学是一样的,只要不是清北,又不是95和2,谁管你是哪个大学啊?

    统一都是本科!

    古代也是一个道理,只要不是一甲的那三个,状元榜眼和探花,那考第四名和第一百四十四名又有什么区别呢?

    通通都是二甲进士!

    王氏虽然不识字,但对儿子的科举名次却记得牢牢的,当即就和许淙科普,“你爹啊,考童生的时候是县里第一名,秀才是府里第三名,举人那会儿是一十二名,等到了进士,就是八十九名了。”

    “爹,退步!”

    ‘退步’这两个字得嫌弃满满,再搭配许淙那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嫌弃他爹名次越考越低,没有进步尽是退步了。

    金氏哭笑不得,跟他解释。

    “童生是和县里的人比,秀才则和府里的人比,再往上的举人是整个淮南道的几千个秀才一起比,到了进士,那就是全天下的举人一道儿比。”

    “你爹举人试考了一十二名,进士试则考了八十九名,考过了芸芸众生,高中二甲,已是非常了不得了。”

    还有些话金氏没出来,若不是没有名师教导的许明成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考成这样,书香世家出身,现在官居吏部侍郎的金父也不会选择他做女婿了。

    地方上的进士很少见,每一个都很珍贵,有的地方几百年都未必能出一个。庐州虽然不是那等偏远之地,但也好多年才能考中一个。

    但在京城,进士就像是稻田里的秧苗,一茬一茬地长。

    所有的举人都得去京城参加科举,考中进士的未婚才俊每科也有好几个。所以如果不是许明成足够优秀,眼光毒辣的金父也不会选中他成为自己的女婿,毕竟金家可是有数人同朝为官的,是一个大家族。

    而现在的官场,讲究姻亲,同乡,师徒,同门同年等等关系,如果不在这个里哪怕你是个状元,也没有出头之日。

    不过金氏没有跟年纪还的许淙提起这个,而是道:“你爹高中之后,并未懈怠,于翰林院中亦不释卷,散官时已拔得头筹。”

    “吾儿,莫要自满。”

    自满?!

    许淙扬起眉毛,很想问问她娘有没有听过高考,那可是一年一度,涉及一千多万人的一场考试。

    他,坐不改名行不改姓,许淙,平平无奇考了省第一!

    到了大学之后,那也是常年霸占专业第一,从没掉出过前三!

    渣爹在一场几千人的举人试里拿了第十二名,然后各地举人到京城进行复试,他却只拿了个八十九,就这样还沾沾自喜。

    而他许淙,在全省七十多万人里考了第一!

    至于其他的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县第一、区第一、市第一、联考第一,他统统都拿过。哪怕是把全国各省的前十名放在一起考,他也有信心名次不会低于前二十。

    而渣爹,是八十九。

    呵!

    他举起胖,认真严肃地定下自己的科举目标,“考,八八,”想想觉得不对,他又更正补充,“考,八,十八!”

    第八十八名!

    一分也不要多,一分也不要少,就考八十八名。

    八十八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数字,不但谐音意味着‘发发’,还比渣爹高出了整整一个名次,整整一个!

    这就叫做‘青出于蓝,胜于蓝’!

    等将来他和渣爹都先后离开,就可以在墓碑上写字了。

    一个旧一点的墓碑上写许某某,某某年进士,第八十九名,儿许某泣立。然后旁边一个崭新、擦得闪闪发亮的墓碑上就写许某,某某年进士,第八十八名。

    再让子孙每年都去磕头祭拜。

    没有子孙也没关系,他可以多收几个孝顺徒弟,这年代弟子和儿子也差不多,然后另外再资助一些贫困学子,贫困族人、乡亲等等等等。

    只要他多做好事,就能保证每年都有吃不完的香火,没准到时候渣爹在地下穷困潦倒,还要他接济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把两人的名次写进族谱,就上下两排,挨着写!

    呵呵!

    许淙的嘴角翘了起来。

    金氏没忍住笑,这孩子,气性也太强了。老爷不就给他起了一个他不喜欢的名字嘛,居然记到了现在,这样可不行,往后得好生劝着些。

    王氏也乐得不行,搂着许淙直喊‘乖孙’,还奶给你记着,考八十八名,她定要看到乖孙考中进士的那一天。

    许淙会不答应吗?

    当然不会,他不但高兴地答应下来,还伸出指和他奶拉钩,“拉勾,百年,不变!”

    王氏也伸出指,“好好好,和我乖孙拉勾,一百年都不变。”

    笑罢,王氏搂着有些困顿,挨着自己打哈欠,昏昏欲睡的乖孙,一颗心都软成了面糊,连忙让人铺床,将他抱到隔壁屋休息。

    然后她声问金氏,“慧娘啊,明成的信来了吗?”

    她之前听儿媳妇,儿子取的名字孙子不喜欢,哭了一下午闹着要改。

    这没什么,她是个看得开的老太太,孙子不喜欢那让儿子再取就是了,堂堂进士难道还取不出好名字?

    谁知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收到回信。

    可怜她的乖孙,周岁都过了,但还是没有一个大名,家里人只能‘少爷’‘哥儿’地喊着。她虽然想先取个名喊喊,但又想到自家现在不同以往,那些乡间名还是不能乱取。

    就比如儿子吧,大名是许林,因为是长子所以家里人从就‘大林’‘大林’地喊着,结果‘大林’就成了儿子的名。

    在京城的时候自己有次在外头没忍住喊出了口,还被人听到传了出去,若不是儿子表现得阔达,毫不在意,自家就要被人笑话了。

    所以后来她就改了,只喊儿子的字‘明成’。

    也因此,她现在就很重视孙子的名字,定要儿子取个好听,又意头好的。

    金氏有些为难。

    “娘,老爷现在在兴元府,离我们这远着呢,即使是快马加鞭也得月余才能到。所以哥儿的新名字,得下个月才能知晓。”

    王氏翻了个白眼。

    她这人在乡下待惯了,又是在熟悉的家里,于是这会儿一只脚横在了椅子上,一只脚着地,就这么双放在腿上,斜坐着抱怨。

    当初我就他了,外放就外放吧,咱们庐州那是多么好的地方,即使不能回来庐州,那淮南道、江南道也有的是地方。

    “这天底下的好地方多得数都数不清,他偏偏不听,硬是要选那兴元府。”

    “选了也就选了吧,临了还不让咱们一起去,什么那地方风沙大,人也蛮横,不适合咱们这些又老又的。”

    着着,王氏的指向外头,就好像许明成就站在门外似的抱怨,“我看他这是翅膀硬了!”

    金氏安静听着,没打算辩驳,反正婆婆上几句,自个儿又心疼了。

    这不,没有多久,王老夫人就再过不久,就是许明成的生辰,让她托人送两缸腌菜过去。自家刚做好的腌菜,用的都是族人种的新菜,挑的也都是俊的、嫩的,一点儿老叶子都没有,他最爱配粥吃了。

    金氏自是答应下来,腌菜和书信不一样,不但体积大,而且也不好保管。这种东西就不能拜托驿站了,人家也不收,所以她准备过些日子和自己准备的衣裳被褥、以及鞋袜等等一起,托了商队送去。

    过几个月入冬,正好能送到老爷上。

    睡得香喷喷的许淙并不知道他娘准备了好多东西,要让人带去给渣爹,如果知道了怕是忍不住会跑过去,在腌菜坛子上印两个脚印,然后气愤地多吃两块糕。

    好在他也不知道,于是每天努力锻炼,活动着短腿跑跑跳跳,还经常陪他奶王氏一起用膳,再接受金氏以及奶娘、丫鬟们的投喂,快乐长大。

    现在的许淙,能跑能跳了。

    于是在等回信的日子里,他把家里上上下下都逛了一遍。

    至于外面,因为年纪太,金氏不让他出去。

    有一次他实在是好奇,于是就跟着送东西的人出了门,可没等他好好地逛一逛外面,就被心急如焚的金氏派人找回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巧合,还是他出去后真的吹了风,当天晚上他就感冒了,喝了好几碗苦药汁,急得王氏和金氏直掉眼泪。

    金氏更是彻夜不休地照顾他,眼底都黑了一圈。

    而且她还非常生气。

    很紧张许淙的她不但责罚了照顾许淙的两位奶娘,还当着家里所有下人的面打了门房板子,再有下回就将他一家都发卖了。

    不过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瞒着许淙的,怕吓到他,所以他是事情过了之后才从肖奶娘的嘴里知道真相。

    愧疚不已的他从自己的金库里拿了两串私房钱,让奶娘送过去给门房,不是他不想给更多,而是杨奶娘已经足够了。

    经过了这件事,他后面再也没尝试出门,免得金氏愤怒之下真的把门房一家给卖了。

    出去玩的事,只能等他长大一点再了。

    转眼间,就到了吃菊花饼的季节,这个时候,许明成的回信也在一个太阳高照、平平无奇的中午被驿站的人送到了许家。

    回信=新名字!

    许淙期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