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你猜我是几层卧底 > 正文 第13章 第十三章
    看得出,这的确是个建设不久的基地。

    除去精湛的守备力量,设施都很新。

    秋山竹晚身灵活的好像一道影子,精准的擦着巡逻队的视野盲区移动于各个遮挡物之间。

    凭借着伪装档案的超五感,听、看,风的传讯,他轻松找到了这个基地的核心区域。

    秋山竹晚躲在水箱后,看向目的地。

    是原本的石油厂操控中心,全封闭的巨型立方体建筑,占地面积约有三四百平,厚重的水泥墙挡住了原本的安全通道,只剩下一道门,被全副武装的成员把守着。

    这里条野采菊的气息最浓。

    他应该就在里面。

    秋山竹晚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巧的红色按钮,随后毫不拖泥带水的按下,发出极的,塑料摩擦的声音。

    五十米外,远离油库的石板地,突兀的爆炸,天崩地裂一般,瞬间发散出大量烟雾。

    刺耳的警报声,伴随着石板落地、尘土飞扬的声音,席卷了半个石油厂。

    巡逻的队伍急匆匆的往那边跑去,守在门口的,却安安稳稳的不动,只是纷纷看向爆炸处。

    终归不是正规的部队。

    军人可不会在站岗时东张西望。

    一名gss的雇佣兵因为搬着沉重的箱子而落单,他的搭档被呼唤着去查爆炸了。

    他双拖行着箱子移动了几米,石灰地面实在难走,然后擦了把汗,顶着大太阳,就坐在装满军火的箱子上休息,等搭档回来。

    突然间,一枚亮晶晶的金属束着滚到他面前。

    “(硬币)?”

    他惊愕了几秒,俯下身,想看清楚,然后。

    金属制的硬币从正中崩裂,威力和刚才水泥地炸的那个,一模一样。

    直面爆炸和高温,人和世界道别走马灯的时间只有零点五秒。

    失去意识前,那人感觉自己胳膊好像被什么人拉了一把。

    得救了?

    不。

    是有人在脱他的衣服。

    隐约的,他听见一个声音,清澈的好像故乡的乡下,被鲜花簇拥着的七彩礼堂,孩童组成的唱诗班的歌颂声。

    “rry(抱歉)。”

    他阖上了眼睛。

    他突然想起远在美国,活泼的像天使一样的女儿。

    她每次犯了错,也会道歉的话。

    “i\'rry,dd(抱歉,爸)。”

    一朵朵碎石和鲜血的白雾花在远离油库的水泥地绽放,迅速升起一片片的白烟。

    烟雾散去,大概两分钟。

    秋山竹晚已经完成了脱衣服、换装、把尸体塞到油库角落、从万能的披风口袋里掏出一顶假发,然后用红围巾反面裹住脸,用地上的血抹在脸上,用随身携带的膏状体在脸上涂抹,模拟出皮肤被高温灼伤的状态,躺在地上装死等一系列操作。

    烟雾散去后。

    戴着头盔的人躺在地上,发出中年男子的哀嚎。

    但并不突出,因为这样的人倒了一地。

    至少在不同地方,有数十人遭到了袭击。

    “dteree(该死的,快来救援)!”

    “ctttbtrd(抓住那个混蛋)!”

    存活的人咒骂着。

    “yky(你还好吗)?”

    有个人凑上来,看秋山竹晚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吓了一跳。

    炸开的伤口里插着碎石和金属碎片,表皮敷上一层炭黑的皮肤胶质,伤口糜烂,干涸的血液将遮脸的围巾粘连在脸上,就好

    像皮肤和衣服长在了一起。

    “itwterrble(太可怕了)”

    被吓到断断续续的男音,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虚弱道的声若细蚊。

    “gd,vee(神啊,请救救我)”

    来帮忙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招,招来担架:“dn\'twrry,y\'llgettretentrgtwy(别担心,你马上会得到治疗)。”

    被送上担架时,男人一直在低声呻/吟,祈求上帝。

    由于是石油储存区域,又年久失修,能安放病人的,只有作为最大厂的核心区域。

    前来抬担架的两个人一直在安抚痛苦的同伴。

    他们通过了守护在最外面的那道防线。

    半闭着眼,隐藏瞳色的秋山竹晚注意到,门口有一套一看就是仓促安装在那的吸尘器装置,身的红灯亮着,一直在工作。

    大概。

    gss的管理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猜到了条野采菊会进入这个核心区域。

    但用吸尘器对付粒子化异能者好像挺合理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天才率先提出

    秋山竹晚心里吐槽,差点忘记了哀嚎表演。

    进入核心区域后,担架向边角的房间抬去。

    空气中,条野采菊残留的气息越来越重。

    秋山竹晚在装伤患间隙,自然而然伸拽了拽围巾,松口气。

    现在虽然是初夏,但温度也不低,gss的人是怎么忍受红围巾遮脸和厚重防弹衣的。

    在担架过一转角的时间,担架上的病人蜷缩起身子,碰到腿上的枪袋,然后两声不易察觉的枪响,随后是人体落地的闷响。

    秋山竹晚从担架上站起来,把时间匆忙,别的不紧的假发戴好,围巾又向上拉了拉。

    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冒着白烟,被收在绑腿上的枪袋里。

    他喜欢这个绑腿。

    决定了,回去就找人定做一个。

    撬了个锁,把抬担架人的尸体拖到废弃的房间,收拾好担架和血迹,把有些碍事的一身脱下来。

    沉重的防弹衣落地,少年松了口气。

    他一直不太喜欢身体被什么东西压住的感觉。

    还是轻便的披风舒服。

    “抱歉啦。”关门之前,鎏金瞳孔的少年弯了弯眉眼:“下辈子别再做罪犯了。”

    虽然你们可能不是自愿的。

    ‘嘭’

    门被关上。

    可能是人都在外面,再或者安放伤员的地方太过偏远,周围并没有多少人。

    用不到超五感,有人抬着担架,伤者的哀嚎声,就能暴露出有人前来。

    秋山竹晚看了眼天花板。

    “ell(见鬼)。”走在前面的人抱怨着:“hpeflly,tenvderwllden,idn\'twnttberednyre(希望入侵者很快就会死去,我不想再担惊受怕了)。”

    另一个人了句信息含量稍微大一些的。

    大意是,等到伊卡先生出,入侵者就会死,让同伴放心,言语之间,是对那个伊卡大人的信任。

    第一个抱怨的人又:“jtjpnee(只不过是个日本人)。”

    藏在通风口的秋山竹晚一挑眉。

    伊卡。

    笼中之焰的拥有异能者。

    竟然真在这个基地。

    “spekng

    f,jye,wddteygft(到这里,乔伊斯他们怎么走的这么快)。”

    “terptentwerereerlynjred(他们的病人伤得更重)。”

    “well(好吧)。”

    交谈着,他们抬着病人离开了。

    秋山竹晚从排风口上跳下来,轻巧落地。

    他将插进口袋,两指间夹着仅剩的一枚硬币炸弹。

    那个是他从费奥多尔那高价购买的国际快递。

    虽然不知道老鼠为什么会研究炸药,但这硬币炸弹的外表,比口香糖炸弹等更具有迷惑性,威力,不易致死,于是秋山竹晚随身携带一堆。

    最重要的是它冰冰凉凉,还亮晶晶的。

    少年里捏着硬币炸弹,闭上了眼睛。

    摒弃一感,对伪装档案增强其他感知有帮助。

    几秒后,他睁开眼。

    找到了。

    空气中,最特殊的那一块。

    条野采菊的异能是将自身分解成只有微生物大的粒子,那些粒子算他身体的一部分,因此,会有微弱的心跳声,哪一丛都有,众多组合在一起,会发出一种奇怪,一听了然的特殊声音,很好辨认。

    当然,空耳是听不见的。

    条野采菊想必现在也通过空气中的气味判断出他来了吧。

    通过气味找人。

    怎么那么像太宰治最讨厌的某种动物。

    秋山竹晚不合时宜的吐槽了一句,随后晃晃脑袋,朝条野采菊藏身的地方跑去。

    当然,不能让条野采菊看出来他是冲着他去的。

    毕竟异能是痛觉转移的秋山竹晚可找不到一片虚无缥缈的云霞。

    条野采菊藏身于一个半关着门的房间。

    一个脑袋从门边探出,心翼翼的观察屋里是否有人,在察觉到无人后,冒出了整个。

    少年放心的推开门,进入其中。

    “条野大人?”他声的喊了句:“你在吗?”

    在看见空空荡荡,没有藏人之处的屋子后,少年有些失望。

    “又不在。”

    他退出了那个房间,按照相同的流程,去排查这个房间旁边的那一间。

    根据情报,秋山竹晚得知,条野采菊的听觉感知范围在十五米左右,粒子化之后,范围会扩大,有二十米接近三十米的范畴。

    于是,他便故意卡条野采菊感知的距离开始敲门,做了挨个排查的戏给他看。

    若是闭合的门,少年就在门边侧耳倾听一会,再做贼似的打开。

    在查到第七个屋子的时候,秋山竹晚刚进门,就被从身后捂住了嘴。

    带着淡淡血腥味和皮肤温暖的气味通过捂住口鼻的溢入鼻腔。

    他下意识反抗,被钳制住,无往不利的后肘击击了个空,‘咚的一声’装在了木质的门上,捂住他嘴的那只却没有消失。

    “声点。”处于变声期的少年音沾染上淡淡的沙哑,他的主人似乎很疲惫:“反应过来了就点头。”

    秋山竹晚乖巧的点点头。

    条野采菊松开。

    秋山竹晚这才顾得上转身,随后,有些惊愕的开口:“条野大人,你受伤了。”

    此时的条野采菊,好像火灾幸存者似的,修长的西装裤被点燃,下裤腿被烧成相当时尚的弧度,漏出一整块烧伤了的腿,脸侧蹭上黑灰,头顶的白发也被烧掉了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解除粒子化后,身上散发出很重的血腥味,腿上的只是冰山一角。

    秋山

    竹晚神情冷了下来,他突然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来了,又有些自嘲,自嘲自己的满不在乎。

    “没人能伤到他。”

    脑海里信誓旦旦的念想,就像一记耳光。

    脱力的依靠着墙壁,呼吸也比之前急促虚弱的条野采菊,在秋山竹晚眼中格外刺眼。

    谁也不能让他的宝石破损。